“蘇官醫我走了之後孫中將沒有爲難你吧?”終於看見蘇菱安然無恙的從孫銳辦公室裡出來,鄧融瞬間就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看着鄧融這樣,蘇菱淡淡的笑笑。“多謝鄧總長關心,我很好。只是治病而已,孫中將沒有爲難我。”
“這樣就好了,看起來他確實是來找蘇官醫求診的。”既然蘇菱都這樣說了,鄧融再開口也就沒有了那種不甚唏噓的語氣。
“只是他的傷已經是頑疾了,想要醫治可不是那麼容易的啊。孫銳這個人後臺很硬,在南e誰都要給他幾分面子,不論怎麼樣蘇官醫都不要和他硬碰硬啊。”
“這個我明白,”鄧融對於蘇菱而言只不過是一個好脾氣的上司罷了,可是鄧融卻處處替她擔心這種感覺讓蘇菱覺得非常的奇怪。
沒有看出蘇菱的疑惑,鄧融一下子就像想起來什麼。“對了蘇官醫,你學的是古中醫藥嗎?我最近也在研究這反面的知識。不過因爲資料有限,也沒有諮詢的地方,所以有很多地方都弄不懂,所以可不可以請蘇官醫爲我講解一下?”
“好,”鄧融的神情很誠懇,加上蘇菱也不想回去辦公室繼續啃那些無聊的千篇一律的醫部資料,所以她幾乎是完全沒有猶豫就答應。
和鄧融一起回到醫部,還沒有到鄧融的總長辦公室,鄧融手腕上的智腦就急速的響起來。
一聽見這聲音鄧融臉色大變,一改平日裡淡然穩重的樣子,變得焦急起來。
他回過頭看着蘇菱,說,“蘇官醫今天可能無法請教你了。家中出了點急事,我必須馬上趕回去。”
“好,”看着鄧融蘇菱淡淡的應,然後後退一步將寬敞的過道讓給他。
可是本應該快速離開的鄧融剛剛邁出兩步又停住,回過頭看着蘇菱說。“蘇官醫既然你是開設醫館治病救人的,那麼我可以請蘇官醫去我家爲我最重要的家人看診嗎?”
沒想到鄧融突然有這個要求,蘇菱愣了一下。
看見蘇菱沒有即刻回答他。鄧融又補充。“只要蘇官醫肯出診。我鄧融也一定會答應蘇官醫的任何條件。”
鄧融這麼着急,看起來他要救的這個人確實對他很重要啊。看着鄧融焦急的神情,反應過來的蘇菱也不多說。只是回答,“好。”
“那就請蘇官醫隨我一同回去吧,”見蘇菱這樣爽快就答應,鄧融很高興。連忙說。
鄧融的家似乎離南e醫部也是遠的,回去的過程中鄧融和蘇菱說起那個病人的情況。
“蘇官醫我想要請你醫治的病人是我的妹妹。我的父母去世很早,只留下我和弟妹三個相依爲命。可是我妹妹十四歲那一年不知道患了什麼疾病,她的身體不斷萎縮,也時常伴有其他常見的高熱。腹痛等普通疾病。”
“爲了醫治她的病,我想盡了無數的辦法,也努力的學習中醫知識。可是還是沒能讓她的病有所起色。特別是最近,我妹妹的病越來越嚴重。身體萎縮得似個五六歲的孩童,就連臟腑都出現了問題。所以我請求蘇官醫一定要治好她,對於我們兄弟二人來說,最重要的人就是妹妹了。”
看着鄧融眼裡那種帶着期望的請求神情,一直沒有說話的蘇菱開了口。說,“鄧總長放心,但凡是求診的人,我必定會傾盡所學救治。”
雖然是一張洋溢着青春氣息的無邪臉孔,但是蘇菱眼裡的認真和肯定卻讓鄧融一下子就放心下來。對她點點頭,“我知道,那就勞煩蘇官醫盡心了。”
因爲和鄧融聊了一路,蘇菱並沒有因爲鄧融把懸浮車開得飛快就感覺到不適。
等到懸浮車停下,蘇菱和鄧融從懸浮車下來的時候,蘇菱着實被眼前這情景下了一跳。
鄧融的家居然修建在一座高度不算低的山上,整個山尖被剷平修建了眼前這樣一座高大巍峨的古堡。
可是蘇菱卻不知道即便是這樣一座山尖上的古堡只是鄧融家的主堡而已,沿着蜿蜒盤旋在山腰的那些路。身爲南e古老豪門的鄧家,擁有建造在這座山周圍方圓的幾十座古堡大廈。
而心中牽掛着妹妹病情的鄧融並沒有主意到蘇菱的驚訝,而是疾步的往不遠處的古堡大門走。
見狀蘇菱急忙收起來自己訝異的神情,快步跟上鄧融的腳步。
與這大氣的古堡給蘇菱的訝異不一樣,鄧家古堡前站立的那兩位軍裝筆挺,還端着先進武器,臉色嚴肅的軍人更是讓蘇菱疑惑到不行。
星球的規定一般情況下的公民是絕對不可能由軍隊護家這樣的待遇,哪怕鄧融是南e的醫部總長,這也完全是不可能的。即便是貴爲南部功臣,曾經任職南部總理的老南理雷霆威,他家護家的也只是普通的兵丁而已而不是像鄧家這樣正規配武器的軍人。
雖然心中疑惑,蘇菱還是沒有停下跟着鄧融的腳步,而是快速的和他一起進了鄧家的大門。
鄧家的僕人很多,一路上他們全部都站在一邊恭恭敬敬的低着頭和鄧融打招呼。
而快步走着的鄧融雖然已經着急到不行,還是不忘禮貌的迴應。
狂奔了一通,直到穿過長長的長廊,鄧融和蘇菱這纔到了一個非常大的,佈滿了粉色蕾絲窗簾的房間。
房間的中央發着一張大大的,同樣是粉色系的懸浮大牀。粉紅色的薄被下,蓋着一具小小的身體,露在被子外的蒼白小臉看起來異常的憔悴。
而守在牀邊的還有一個穿着白色軍裝的年紀輕輕的軍人,他彎曲者長腿跪在小女孩的牀邊,溫聲安慰着。“妹妹別怕,大哥一會兒就回來了。”
而躺在牀上的小女孩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話來。只是發出咿呀呀的含糊不清的聲音。
就在這個時候,急匆匆趕回來的鄧融這才大步走到小女孩的牀邊。一邊拼負責急促的呼吸,一邊抓住小女孩的手,滿眼關切的問。“冉冉你怎麼了?有哪裡感覺不舒服嗎?”
“啊啊,”看着鄧融鄧冉張了張嘴,依舊沒有說出話來。兩隻清亮的大眼睛眼淚汪汪地望着鄧融,讓鄧融的心幾乎一下子就碎了。
見狀鄧融一臉不解的回過頭看着弟弟鄧昊。“小昊這是怎麼回事?冉冉爲什麼說不出話來了?”
“我也不知道。今天早上我回來的時候她就已經是這樣了。管家說你這幾天都很少回來,冉冉根本就不讓下人靠近她,所以要不是我發現根本就不會有人知道她的病情加重了。”
看着鄧融鄧昊皺着眉頭說。一臉自責的樣子。“都怪我不應該一天到晚只忙着自己的事情,我應該多回來陪陪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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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冉你放心,哥哥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的。”鄧昊這樣說鄧融也很自責,回過頭蹲在鄧冉的牀邊。拉着她乾瘦的小手說。
看着鄧融和鄧昊那麼自責難過,懂事的鄧冉安靜的點點頭。並將眼裡的淚意逼了回去。還衝着兩個哥哥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看到這裡蘇菱才明白,原來之前鄧融說的醉心於醫術根本就是藉口。他把南e醫部交給屬下打理,完全是因爲他要親自照顧妹妹鄧冉,沒有時間顧及到醫部那邊的管理。當然他也是會抽時間研究醫術的。不過爲的卻是找到醫治鄧冉這種怪病的方法。
“哥再爲冉冉檢查一次吧,她是真的生病了啊,爲什麼就是查不出病因呢?”鄧昊心裡也清楚那種細緻的檢查做出來大部分的概率還是找不到原因。可他仍舊不願意死心。
鄧冉可是他們兄弟最疼愛的妹妹,要他們就這樣看着唯一的妹妹離開他們。可他們卻什麼都做不了,這對他們來說太殘忍了。
鄧昊的話終於讓鄧融從悲傷中掙扎出來,回過頭看着站在原地始終都沒有說話的蘇菱,說,“蘇官醫這就是我妹妹鄧冉,請你好好的爲他看一看好嗎?”
看着鄧融真誠的眼神,蘇菱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揹着沉重的醫藥箱走向鄧冉的牀邊。
可是他還沒有走出兩步就被一臉警覺的鄧昊伸手攔住,眯起眼睛看着蘇菱。問,“你是什麼人?”
見蘇菱被鄧昊攔住,本來守在鄧冉身邊的鄧融一下子站起來。挺着急的樣子,“小昊不可以這樣沒有禮貌,她是來我們醫部進修的官醫,我請她來是爲冉冉看病的。”
“看病?就她一個小丫頭?”鄧昊回過頭看着鄧融,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哥我看你是病急亂投醫,在整個南e還有人會比你的醫術更高嗎?連你都治不好冉冉,還有誰可以做到?”
見鄧昊根本就不相信蘇菱的醫術,鄧融趕緊的過來拉開鄧昊的手臂。“小昊我說的都是真的,蘇官醫在南g的名氣很大。連之前重病纏身瀕死的雷老南理都是她治好的,同樣她一定可以治好冉冉的。”
“好,哥我相信你的話,讓她治冉冉。不過她最好別耍什麼花樣,不然我鄧昊一定不會客氣。”看着蘇菱鄧昊如畫一樣的面孔上全是殺氣。
其實也不怪鄧昊會這樣,一開始鄧冉患病的時候。他們兩兄弟也傾盡全力地遍尋名醫,成天的往家裡領人給鄧冉治病。一直毫無成效不說,還招來了不少騙吃騙喝騙星幣的庸醫。
也因爲他們兩兄弟都身處高位的原因,後來他們更是招來對手派來的殺手,差一點三兄妹就一起死在了殺手了,所以剛纔一見到蘇菱鄧昊纔會有那麼大的反應。
而自始至終看着鄧昊發脾氣,鄧融勸說的蘇菱一直都是面無表情的,絲毫都沒有被鄧昊兇狠的神情給嚇到。
等鄧融安撫住鄧昊,蘇菱這才重新邁步走向鄧冉的牀邊。
躺在牀上的鄧冉如同鄧融所說,瘦小得就像一個五六歲的孩童。看見了蘇菱,她先是燦爛的笑了笑,然後不停地張動小小的嘴,似乎是在和蘇菱說什麼,但卻仍舊只能發出依呀呀的聲音。
看着鄧冉蘇菱也自然的笑了笑,和一慣冰冷的笑容不同,她對着鄧冉笑得無比的溫柔。
先是放下的後背的醫藥箱,蘇菱放棄了鄧融推過來的懸浮座椅。而是和鄧融一開始一樣,跪在牀邊,纖細修長的手拉着鄧冉的手輕輕的幫她把脈,臉上還不忘露出那種任誰看了都會被融化的笑容。
不過一會兒蘇菱就放開了鄧冉的手,像是一個溫柔的大姐姐。用手輕輕的撫過鄧冉的額頭,臉頰,喉頭,手臂,胸口,當觸及到鄧冉薄薄衣衫下的胸口的時候,蘇菱的手明顯的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竄動。
微微的皺了皺眉頭,蘇菱的手才繼續向下滑過鄧融的大腿,直到腳掌。
做完了這一切蘇菱似乎是確認了鄧冉的病情,把她冰冷的小手重新放回了被子裡。然後才重新站起來,走向不遠處站着的鄧融和鄧昊。
兄弟倆很有默契的沒有在鄧冉的面前問她的病情,而是交代了僕人照顧鄧冉,然後他們三個纔來到了和鄧冉臥室一牆之隔的,鄧融的書房。
“蘇官醫怎麼樣?出來我妹妹是什麼病了嗎?有醫治的方法嗎?”看着蘇菱鄧融緊張又焦急的樣子,爲了救鄧冉他每一次領一個醫生回來都抱很大的希望,可是最後都是失望。
但即便是這樣他也仍舊沒有放棄,他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爲開,只要他不放棄他一定可以找到救鄧冉的方法。
相比於鄧融的迫不及待,鄧昊對蘇菱更多的是懷疑。如果她真的醫術好到能夠救鄧冉的話,爲什麼她找不出現晚不出現,到了鄧冉病重的時候就立刻出現了?
所以他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蘇菱能不能治好鄧冉的點上,而是防備着蘇菱會乘機對他們三兄妹不利。
看出來鄧昊對她的懷疑,蘇菱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只是看着鄧融,臉色平靜地說。“鄧小姐不是得病,是中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