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米婭的手還停留在凹陷處，散南和安德森也還在她後面。
只是這場景……
孤峰獨立，繚繞的雲霧從山腰處氤氳起，環視周遭，俯視山腳，都是一片朦朧。
安德森轉身看了看散南，“我們這是進來了？”
“嗯，走吧。”
散南對兩人示意，拎出飛梭。
“你怎麼不用空間傳送？”
安德森走過去，這傢伙平日裡代步動用腿的次數可以說是十分稀少了，這會居然不用。
“未知空間，沒有實地座標點。”
“那這裡應該還能回來吧。”
“能。”
散南看了眼伊米婭，“你上來。”
伊米婭把手中的那根銀白色棒子抽離，放入儲物珠，走過去跳上了飛梭。
“哎，我呢？”
安德森看了看這飛梭只有雙人，扒了窗戶問道。
散南把他的手抖下去，嫌棄道：“自己開，麻利點，我還等着出去。”
“哎，別急呀，我跟你說，你越是急這事就越慢，說不準時間還拖地越長。”
“好，我不說了！你等等我啊！”
安德森拎出飛梭，趕緊跟了上去。
從山腰至山腳路程並不長，幾乎是過了三分之一的路程，下面的景色大概就能看地清楚了。
不過看清了之後，三人都皺了眉頭。
“怎麼是海？這汪洋一片的該往哪個方向飛啊？”
安德森望着這寬闊的海域一下子有些發愁，他有選擇困難綜合症，特別是在選擇方向的問題上。
“往那飛吧。”
伊米婭指了一個方向。
散南看了她一眼，也不下飛了，直接上移，平行朝那個方向飛去。
安德森見他選定了方向，也駕駛飛梭跟了上來，“你們這麼快就選定了？爲啥選那裡？”
散南也沒等伊米婭開口，直接堵回他的話，“隨意選的，沒理由。”
“噢，好吧，不知道要飛多久，我的能量好像不太夠。”
安德森一下換了個話題。
迎着伊米婭望過來的目光，散南按停了通訊，解釋道：“告訴他答案，他會問個不停還糾纏不止的，這樣堵了方便。”
伊米婭點頭，嗯，做的不錯。
“不過，你爲什麼要選這個方向？”
散南看向前方，不經意問道。
“直覺。”
“呵，還好我沒把這答案告訴他，不然他一定會問……你的直覺怎麼來的？爲什麼你會有這個直覺？我怎麼沒有這個直覺？”
想象那個青茬鬍子的男子一臉嚴肅研究直覺的場面。
伊米婭突然覺得有些喜感，輕輕笑了一聲。
“看來你還挺了解他。”
散南微微仰了身子，靠在座椅上，“嗯，認識很多年了。”
“你這次來應該也有他的原因吧。”
散南轉頭看向面容十分平靜的伊米婭，定了一會，才點頭。
“嗯，如果沒有他在這，我又必須來的話，你還會跟我一起來嗎？”
“會。”
這次他回答地很快。
“所以你是有什麼事瞞着我嗎？”
“嗯？”
“我來的原因是因爲我打開過空靈小界，如果沒猜錯，學校應該是和探索者公會達成了目的，不論我是否能開啓這個長孫前輩留下來的空間界，我都必須過來，而你……並不需要，只要隨便一個導師過來都可以，你回答的這麼快，會沒有其他想法嗎？”
“的確有，因爲……”
他特意頓了一下，臉上帶着玩味的表情，
“我是你同族。”
伊米婭注視他半晌，扭過頭，這傢伙說話真真假假的，實在不能把他的話完全當真。
“你不願說就算了，說說這裡，你們進來是爲了做什麼，那人說關係探索者公會的存亡，又是何意？”
“你應該知道長孫墨跡這個人。”
“知道，探索者公會就是他一手建立起來的，當然還有第一軍校的前身－三教九流學院。”
“那你應該也知道，沒了他的三教九流學院沒撐多久就因爲生源雜亂鬧事不停而聲名狼藉差點被迫解散了，但好在有人搭手留下來了，而探索者公會，財富讓人眼紅啊……”
他有些感嘆道。
“嗯……這跟我們來的目的又有什麼關聯？”
散南一隻手搭在駕駛面板上，側過臉看向前方，沒繼續說探索者公會，也沒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說了句：
“你真以爲人心是可以控制的？”
伊米婭愣住，想了好半天。
散南本就沒指望她能回答，自己又說道：“再強大的人也控制不了人心，即便是他，也有自己特殊的方法。”
“你的意思是……那個方法在這裡？”
“不錯，那個方法他當時沒有留下來，但存放在了一個地方，很多人都知道有這麼個地方，卻不知道……它在哪。
第一軍校的空靈小界同樣也是，外人都只知道里頭有長孫墨跡留下來的能提升實力的修煉方法，卻不知道那是個能精神力……也就是魂體能進入的空間。
一個空靈小界軍校就如此謹慎不敢外露。
更不用說這個能親身進入的藏有控制人心之法的真實空間了。”
“那你知道了，我也知道了。”
“所以說是個大麻煩，當初讓你不要問的。”
散南露出了惡劣的笑容。
“那我沒聽見。”
“晚了，既然你打開了這個地方，你就和這兩個地方脫不了干係了，不過你放心，你是這些地方的開啓者，長孫墨跡留下過話，能打開的人，都必須好好培養，認真對待，照這樣看來，軍校和公會不僅不會傷害你，還會保護你，雖然那些傢伙的保護是煩的很，但你要是不願意，我也可以帶你離開。”
他嘴角勾起，露出躍躍欲試的神情。
“得了吧你，你要能離開，現在還在第一軍校？”
伊米婭一下揭穿他。
散南兩隻手背到後腦勺，微轉身側頭看她，翹着腿靠在背椅上，愜意道：
“以前是因爲沒有出去的理由，現在有了，怎麼樣，這個主意不錯吧？”
“我覺得……我要是離開，一個人更方便，不勞煩您了。”
伊米婭微笑，“還有……看前面。”
散南迴頭，拉過面板，手速快出殘影，不過幾秒。
原本要撞上巨樹的飛梭猛地上仰，擦着樹梢一路滑行。
樹葉被帶地嘩啦啦相，還伴隨着不間斷傳來的樹枝斷裂聲音，以及後面那一聲特別大的撞樹聲音。
散南打開了剛纔關閉的和安德森的對話。
“散南你小子就是個坑比，老子要撞懵了！你丫給……”
還沒說完，散南又啪地一下關閉了，轉頭對伊米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