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麒有些奇怪地看着凌曉:“你很在意這件事嗎?”
“算是吧。”她習慣性地用手指捲髮絲,卻捲了個空,才記起自己如今已經是帥氣的短髮。手於是就勢上移,扒拉了下額上的稀碎劉海,開玩笑地說道,“其實我最近也遇到了預言者。”
“那種東西還是別太信了。”也許是被凌曉的動作觸動了,林麒也擡起手,將汗溼了的劉海隨手往後一捋,幾滴汗水隨之滑落,他於是用手背擦了下臉,才接着說道,“預言者太罕見了,不少人都會冒充他們來招搖撞騙,而他們所說的所謂‘預言’從來都是模棱兩可,往哪邊解釋都可以。”
凌曉挑了下眉,雙手抱臂看着眼前的人,說道:“喲,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你嘴炮功力見長嘛。”
“……”林麒扶額,“我是在很認真地跟你說。比如我之前就聽說過一件事——一個人在收到決鬥書後花費巨金找了個所謂的預言者,得到了‘一個將成功地殺死另一個’的預言,然後……”
“他去參加決鬥然後掛了?”凌曉很自然地接上。
“不,他把這個假冒預言者的傢伙給活活砍死了。”
凌曉:“……”愣住好幾秒後,她終於沒忍住一把抱住自己的胳膊,“你什麼時候也學會說冷笑話了?”嘶,好冷!
林麒:“……”他說的是大實話好麼?!再次發覺自己不能和麪前人愉快交流的他蛋疼了下,隨即說,“總之,你要小心。就算遇到了真的預言者,也最好別隨意預測未來。”
凌曉敏銳地注意到,說到這裡,他的臉微微一黑,於是她更好奇了,當年辛西婭的爸爸到底對他說了些什麼?居然給他留下了如此深厚的心理陰影。
可惜,不管她如何威逼利誘,甚至掉節操地說出了“以後教他泡妹三百招”的話,都沒能“打開他的心房”,嘖嘖,這傢伙還真是和凌淵越來越像了。果然還是抽空問紅毛吧,那傢伙肯定對這件事知之甚深。
林麒並沒有太多的“休閒時間”,只稍微聊了一會兒,他就要重新投入眼下的“實習生活”中了。雖說他沒有直說,但憑藉着幾年的相處基礎,凌曉光看他的表情也知道是個什麼情況,於是大方地一揮爪:“快去吧,下次再說。”
“下次……你不會又要換馬甲吧?”
凌曉:“……”給她一點信任好嗎?
她用眼神充分地說明了這句話,然而得到的卻是一個“給你信任不如給條狗”的眼神。
她覺得要不是自己的心足夠堅強,已經就碎在這裡了。
“去去去。”她表情嫌棄地加快手掌的揮舞速度,哼唧道,“看着你就煩,做你的事去吧。”
而面對她的惡言惡行,從前總是會立即炸毛的某人如今也表現出了充足的耐心——
“你自己小心。”
“囉嗦,先管好你自己吧。下次見面時可別變成弱雞了。”她“呵呵呵”地冷笑,“揍起來沒手感啊親。”
她越說越得瑟,暗搓搓地在想“既然之後挺久看不到,快炸個毛給她看!”,然而,再次讓她失望的是,林藍毛不僅沒生氣,反而微勾了下嘴角,很是乾脆地說“好”,然後,他留了句“我真的要走了,下次再說”,就給掛斷了通話。
徒留下凌曉盯着光屏露出張囧臉,纔多久沒見,這傢伙還真的本事見長啊!
毆!
不過拜此所賜,凌曉非常自然地將一些事情給丟到了一邊,然後睡了個不算好的覺。精神力透支的結果通常是很嚴重的,但因爲凌曉在鍛鍊時通常會把自己逼到極限,所以不過一晚她就恢復了過來。然而,坐起身時,她的精神狀態仍然不算太好,這大概是因爲她做了一個詭異的夢。
她夢到了幼年時的自己在花園中玩耍的情景,而站在一旁的人卻從一個變成了兩個。他們只有一點相似的臉上卻掛着相當相似的笑容,遠遠地看着她。
當她回過頭時,卻看到他們手拉着手一同走遠了。
她下意識想去追,卻怎麼也追不上。
正想停下腳步,那對幼年雙生兄弟回過頭,同時對她說……
說什麼來着?
凌曉一手扶住額頭,她的確是被這句話驚醒的沒錯,然而此刻再想居然把它給忘記了個乾乾淨淨,也是悲催。啊啊,只怪風太大,絕對是風大的錯。
而且,就算想起來,也沒什麼太大的意義。
她搖了搖頭,想了想後,將變……蘇玉衡之前對她說的事整理成資料,發給了凌淵。改變他人生的人的確是那位女同事沒錯,但是,他之前說的那句“出去後我會進的是實驗室”也很有問題,這就證明,存在着覬覦他屬性的或者說根本就瞭解他根底的人。而這些人與當年女同事對他做的實驗到底有沒有關係……線索太少,壓根無法推斷。
雖說她不是悲觀主義者,卻也很清楚,這種事往最嚴重的方向考慮,往往能得到最好的結果。
而目前的她,還沒有插手這種事的實力。而且,她覺得凌淵對於這種事想必會很感興趣。
當然,這種事她也不可能完全借力於他,自己肯定也要想方設法地調查一下。只是……
她正低頭沉思,突然門鈴聲再次響起。
凌曉站起身走到門邊,才一開門就樂了。站在門邊的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正是胖達和包工頭,胖達的頭頂着託着一隻托盤,而包工頭的手中也高高地舉着一隻果盆,一副“大爺我是來伺候你噠”的模樣。
凌曉對此表示“小的們很有眼力勁”,於是讓開路讓它們走了進來。不過讓她有些疑惑的是,爲啥包工頭始終保持着“面對她”的姿勢呢?而且平時最愛甩的大尾巴也不甩了。
驚訝之下,她變換了下視角。
結果包工頭也隨之轉了個圈。
她轉。
它也轉。
她轉。
它還轉。
轉轉轉……
凌曉一個不耐煩,直接抓住某鼠的腦袋把它給提溜了起來,一看之下,整個人都噴了。
“噗!哈哈哈哈哈……這是什麼情況?”
這個平時最臭美、最愛保養皮毛的笨老鼠,尾巴上的毛居然全禿了,只剩下一根滾燙的肉|棒……咦?這話是不是有點不太和|諧?她默默地將這個詞丟到一邊,再仔細一看,發現它屁股上居然也禿了一片,嗯,還很勻稱,一個屁股一個坑,看起來跟猴屁股似的!
“啾!”QAQ居然笑得這麼開心,說好的森森的感情呢???
在包工頭哀怨的視線中,凌曉把它放到地上,大笑着捋了把它的尾巴,問:“你這又是偷用了誰的護髮素?”它就特別愛幹這事,導致她的護髮品用地那叫一個快……到最後,它居然還不樂意和她用一個味道,跑去別的妹紙那裡坑蒙拐騙了不少高檔貨,回來天天對着腦袋和大尾巴搓啊搓,那叫一個自戀。
眼下……嘖嘖嘖,真是酸爽!
在自家土豪的笑聲中,惱羞成怒的包工頭一手放下果盆,而後,跳起身直直地朝胖達撞去。後者纔剛放下托盤,一個躲閃不及,就被前者揪住了耳朵。
然後,凌曉清楚地看到了好大一片……
地·中·海!
沒錯,胖達的頭頂也禿了。
凌曉原本就噴着,現在這麼一弄,噴地更加厲害了。
這是什麼鬼?
這倆倒黴孩子用了同一種護髮素嗎?
她不知道,這其實是在飛行器上發生的事,而當時的她因爲精神太過緊張,完全沒注意到這件事。眼下放鬆下來,再一看,當然樂呵。
而她沒注意到的時候,胖達和包工頭正在進行一番小小聲的交流。
“吼吼!”QAQ你家土豪笑得好誇張。
“啾!”QAQ忍住!
“吼吼!”能讓她別笑了嗎?
“……啾。”……說吧,你想怎麼死?
“吼……”別這樣……
“啾啾。”不過土豪真的挺久沒笑這麼開森了,讓她多笑笑也沒什麼不好啦。
“吼。”這麼說也是……
凌曉的笑聲好不容易告一段落,總算將注意力重新集中起來,就發現包工頭正看着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而後居然背轉過身,毫無節操地衝她扭了扭屁股,這畫面太美,簡直不能看!作爲它的好基友,胖達的節操那也必須是負數,於是它也扭了起來。
凌曉:“……”它們是打算讓她笑死嗎?
她蹲下|身,包工頭朝她伸出了一隻肉爪,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凌曉微訝,這傢伙算是在安慰她?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不得不說,它很成功,她現在的心情可真是好多了。
於是,她也用手拍了拍它的腦袋:“待會給你配生髮劑。”
“啾!”好噠!
“吼!”我也要!
作者有話要說: <FONT face=黑體 size=4>包工頭:_(:з」∠)_做一個合格的寵物真的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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