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 亂

所以上輩子,神翟手中的退化液也就是末日病毒是丹桂給他的那她倒是誤會千世了。彼岸瞭然,點點頭,卻總是放不下這個心,就在錐冰低頭,在她眉眼間落下綿密細吻時,再次叮囑道:

“那你得不惜一切代價,把丹桂手中的末日病毒配方弄回來才行,這事兒一日不解決,我就沒法過得舒坦”

因爲彼岸曾在去往京星的大船上,對丹桂流露出十分明顯的厭棄,錐冰還真挺擔心他提起丹桂會惹得彼岸不快。現在瞧着彼岸說起丹桂,心態已經趨近平和了,他這才舒了口氣,點頭,連忙應承下來。

旋即又爲自己這妻管嚴愈發嚴重的性子覺得好笑,正低頭,想着從彼岸的脣舌上討點好處過來,自動駕駛的懸浮車一陣劇烈的晃盪,有異能者來襲。

彼岸與錐冰貼得極近的臉皆是一肅,一個張開五感,一個拉過車內懸浮屏幕,同時,錐冰速度極快的將彼岸放在駕駛座上,自己座上副駕駛座,應敵。

湖泊四周的楓林裡,如雨後春筍般倏爾飛身出無數身穿淺黃色長袍的異能者,宛若遊戲特效般,操縱着各式各樣的異能往還矗立在湖泊邊的千世與月曦身上砸。因爲數量太過龐大,無可避免的會襲中彼岸的這輛黑色宇宙石機甲懸浮車。

中埋伏了但不是衝着她與錐冰來的,而是衝着千世來的。彼岸眯眼,坐在駕駛座上挺直了脊背,腰間纏着的機甲繡花針,宛若一朵盛開的銀絲花,“嗖嗖嗖”衝出車窗,帶着一股股銀線,以黑色宇宙石機甲懸浮車爲中心,向四面八方飛射而去。

銀針飛了出去,就如同大海撈針,瞬間與機甲懸浮車的總控制系統失去了聯繫,想來異能者來得太多,她的銀針都全軍覆沒了。

然而,千世是什麼人他雖然不是異能者,可到底在帝星佔了三分之一的勢,手底下未必就沒有一個異能者只見他牽着月曦躲避異能者來襲的同時,自湖泊裡又是竄出無數炫黑長袍的異能者,各個皆是朝着天空放異能,也不怕打錯了彼岸。

真他的亂啊繞是彼岸的微操技術天下第一,也是躲不過這密密麻麻的異能轟炸,什麼金槍、木棍、水柱、火龍、土箭,可着勁兒的招呼,天上地下你來我往的,熱鬧極了。

也就是彼岸的懸浮車是宇宙石機甲組成的,換了輛普通的來試試沒兩下就被這些異能者拍成渣渣了。

彼岸的雙手,穿花般旋轉着方向盤,躲避着遮天蔽日而來的異能。又是雙目直視前方,一臉冷凝,對副駕駛座上的錐冰揚聲,令道:“錐冰,幫忙”

“好”

輕輕巧巧的應聲,電閃雷鳴的異能特效爲背景,錐冰閒適的靠在車窗邊,英俊的笑,眼見一道道密密麻麻的土劍朝着懸浮車正面急射而來,他的手隨意略揚,露出精緻的銀色袖口,一彎透明的冰罩懸浮在空中,輕鬆至極的橫阻了土劍的侵襲。

“厲害”

亂象中,彼岸回頭,朝着錐冰讚揚一笑,挑了下眉,剛想表揚他幾句,肚子不知爲何突然抽了一下,她一時不查,斜地裡就那樣撞上來一條水柱,讓她坐在駕駛座上的身形猛的一歪,腰一扭,小腹鑽心的痛,立時讓她蒼白了臉色,渾身開始冒冷汗,同時,一股滔天的怒火冒了出來。

她一怒,事情往往就能脫離了原本的發展軌道。原本千世、千劫、麗妃在這帝星上三天一大架,兩天一小架,都打習慣了,彼岸只需駕駛她的黑色宇宙石機甲懸浮車脫離戰場就行。

可都等她頂着錐冰的冰盾跑到戰場邊緣之外了,又是感覺不得勁兒,操縱懸浮車又跑了回來。她在這兒談事,居然有人敢打架看來她以殺止殺,以暴制暴的煞名傳播得不夠廣,還沒有達到別人聽到她的名字就不敢作惡的程度。

不足幾秒,衆人只見原來那黑色的宇宙石懸浮車以十分可觀的速度變形,由車分解組合成一臺人形的黑色機甲,高約五六米的樣子,擡起那駭人的黑色機甲軍刀,朝着虛空中一掃,立時,氣浪翻涌,空中一大片的異能者的異能便被擋了回去。

都說了是混戰嘛,自然也顧不上給不給彼岸這煞星面子問題了,空中的不少異能者當機立斷,調轉槍頭來專心致志的打彼岸駕駛的這臺黑色宇宙石機甲。一時間,人類再偉大,也是雙拳難敵四手,蚊子多了,難免身上咬得起坨,就算是無堅不摧的宇宙石,也被打得有些顛顛倒倒,寸步難行了。

“你妹,千劫,你他找死是吧”

彼岸蒼白着臉,怒罵一聲,轉身,站在光感控制檯上,迎着無數趕過來的異能者,步履艱難的朝帝星皇宮的方向跑。隨着那臺黑色宇宙石機甲的跑動,不斷有異能者的異能砸在它身上,它也不斷舞刀弄劍的像揮趕蒼蠅一般,讓空中的異能者像頭皮屑一般往下掉。

地上,玄黑長袍的異能者代表千世一方。空中,淡黃長袍的異能者一看就是帝星皇宮的異能者。彼岸往帝星皇宮的方向跑,是存了心思去活捉千劫的。

這場小規模戰役,絕對不是千世弄出來的盛舉,因爲千世自己也是被無數密密麻麻的異能者們弄得灰頭土臉,也不可能是佑鳴他做的,佑鳴他巴結錐冰都還來不及,怎麼會想到要殺了錐冰

只有可能是千劫,只有在帝星,掌握了整個皇宮力量的千劫纔有這本事這立場,他雖然怕得罪懸浮車裡的錐冰,但若錐冰撞狗屎運被弄死了,千劫也無所謂。

原本在空中,時刻關注着京星地面情況的雜牌軍們收到彼岸那臺黑色宇宙石機甲變形的訊號,立時興奮異常,駕駛着亂七八糟的機甲、軍艦等就往美麗的帝星俯衝而下。冷熱兵器交替,一頓狂轟濫炸。

雜牌軍這一動,整個帝星都沸騰了,和平了幾千年的帝星,啥時候能允許別的兵界踩到自己頭上來又是有着爲數不少的閒散異能者,穿着五顏六色的長袍加入了這場戰役。

要問這帝星有沒有兵界自然是有的,只是帝星的兵界比京星的兵界還弱,不過弱歸弱,作爲兵界,當有別的兵界來鬧事,還是要維護自身星球的利益。帝星不比京星,帝星兵界與地球兵界沒有血脈相連的關係,所以這也不屬於內部矛盾,打

於是淡黃長袍的打玄黑長袍與雜牌軍,玄黑長袍打淡黃長袍與雜牌軍,雜牌軍打淡黃長袍、玄黑長袍,五顏六色長袍及帝星機甲軍艦,五顏六色長袍打雜牌軍與彼岸的黑機甲。而彼岸的黑機甲,除了雜牌軍,什麼都打

打得那叫一塌糊塗。

亂不亂亂,且,還能更亂彼岸站在光感控制檯上,正揚手去砍了帝星皇宮的大門時,肚子一陣兒一陣兒的抽疼,機甲又是承住幾道異能襲擊時,她的肉身在光線暈暗的控制檯上也是連連虛受了幾下,雖然不疼不癢,但是到底有些扭住,一道道更爲尖銳的疼痛便從小腹處傳遍了全身。

彼岸渾身開始冒出冷汗,只覺得這肚子早不疼晚不疼,偏偏這個時候給她鬧彆扭,真是不爭氣。她的視線有些模糊,咬牙,面色蒼白如雪,揚手,黑色及宇宙石機甲軍刀砸下去,亂世中,砍翻了帝星皇宮那金碧輝煌的大門,轟天徹地的聲響中,彼岸雙膝一軟,便跪倒在了控制檯上。

“啊彼岸”

坐在光感控制檯對面,縮着身體,一臉麻木的蕪嫿突然大叫一聲,連滾帶爬的往光感控制檯而去。

錐冰此時還穿着一身工整的黑西服,閒適的歪坐在手動操縱的駕駛座椅上,一隻手搭在座椅扶手上,一隻手撐着頭,骨節分明的手指擱在脣邊,隱藏在黑框眼鏡兒下的雙眸,宛若看電影般,認真的看着懸浮屏幕上機甲大戰異能者的畫面。聽到蕪嫿的喊聲,條件反射的回頭看了彼岸一眼。

這一看,當即把他都要嚇傻了,只見暈暗的燈光照射下,那圓形的黑色光感控制檯上,彼岸跪在上面,面色蒼白如雪,渾身冷汗淋淋,五官精緻的小臉上,浮現着從不曾有過的憔悴與虛弱。

彼岸還沒反應過來,只覺得肚子疼得厲害,聽到蕪嫿大叫着撲過來,她勉強站起了身,還擡起腳,預備將蕪嫿踢開。這光感控制檯若是擠了兩個人上來,光感系統感應錯亂,機甲就會不受控制的了,怎的蕪嫿鍛造了一輩子的機甲,連這個道理都不懂

然而,她的腳還未踹出去,錐冰便臉色鐵青的瞬到了她的門面前,她一愣一驚,不及發問,腳又是一軟,跌倒在錐冰的懷裡,短短鬚臾,她已是虛弱的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控制檯上,錐冰抱着彼岸,蹲下,眉頭蹙得死緊,他已經多久沒有看到過他的寶貝虛弱成這個樣子了她不應該這麼虛弱,她應該耀武揚威,囂張跋扈,有他的撐腰,彼岸就該在這龐大的星際橫着走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