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現在還沒探到他的消息。”
錐冰戴着黑色符花面具的臉上看不清表情如何,身子閒適的疊腿靠坐在舒適的沙發裡,摟着彼岸的那姿態就如同一名神祗摟着自己最最寵愛的寶貝般,充滿了至尊至神至聖的氣息。倏爾左手手指沿着彼岸的手臂下滑,行至她的腰間,無意識的輕撫,昂頭,靠在沙發背上,閉目養神,帶着一股子威儀,強勢道:
“寶,我心中有數的,有了他的消息會告訴你。”
這看不清的表情,配上這認真而強勢的話語,卻是不知怎麼的讓彼岸心中緩緩升起一抹被敷衍的感覺。她蹙眉,想了半響,覺得還是不能完全依靠錐冰打聽千世的消息。
其實,到現在爲止,錐冰除了第一次有些好奇外,之後都不曾問過自己打聽千世的行蹤做什麼。她要找千世,他便替她找千世,幾乎完全無原則的順應自己的要求。錐冰就像是她的保護者一樣,如果讓他知道她是抱着必死的決心要去殺千世的,絕對會千方百計的阻止她向千世靠攏
由此,下定了決心不能完全依靠錐冰的彼岸又是回頭,在璀璨明亮的燈光下自錐冰肩頭堅持坐直了身子,側頭看向坐在身邊仔細挑選衣物首飾的茶雅。心中不停感嘆茶雅那斜倚在沙發裡那嬌懶柔媚的姿態,果真是天生的尤物又見茶雅今日心情還不錯,於是脫口,問了自己一直想問的問題:
“茶雅,你跟我姐夫笑蒼穹的感情發展得怎麼樣了”
此語一出,茶雅自光腦屏幕上擡頭,恍然,像是纔想起被遺落在風雨中還有這麼個人物。而錐冰擱置在彼岸腰間的手一緊,他那原本閒適的靠在沙發背上的精壯身子也瞬間繃直了,三八至極的彷彿一個也想得到答案的八卦男一般。
“嗯還行吧,最近一直沒上游戲,爲了你的事情,我都操碎心了”
戴着紫紅色茶花面具的茶雅,低頭,用着塗了紫紅色指甲油的玉蔥手指,胡亂的點了點手中的光腦屏幕,顯然有些不想回答自家親妹的這個問題。她又不可能當着滿屋子人的面說自己被笑蒼穹拒絕靠近一事,於是又是側頭,看着彼岸,充滿了稀奇的嬌聲問道:
“彼岸,你問他做什麼”
“也我怎麼不能問他茶雅,你可不能甩了他啊,我挺喜歡他做我姐夫的他就是我心目中最理想的姐夫人選我警告你啊,除了他,誰都不能做我姐夫,除了笑蒼穹,誰敢做我姐夫我跟誰急你得專一點兒,想辦法把他的心給套牢了,我對你有信心,你聽明白了嘛”
彼岸奇怪的也是側頭看着茶雅,精神鼓勵加嚴詞警告自家親姐,順便表明自己的態度。一根筋的只想着笑蒼穹不是普通人,堅決不能讓茶雅甩了笑蒼穹,一定要等笑蒼穹自己膩了茶雅,自己開口說分手才行。
舒適的沙發上,戴着紫紅色茶花面具的茶雅低頭,媚眼如絲的看着手中的光腦,輕“哦”一聲,心中有些爲被委以重任的感覺。她妹對笑蒼穹期望這麼大,那她是不是再努力看看
她喜歡過很多男人,那些男人或許溫柔、或許成熟、或許冰冷、或許嚴肅不管是以着什麼樣的面貌出現,他們的身上總有能打動她的閃光點。
有時,茶雅覺得與他們交往,就像是在品讀一本書,一頁一頁的翻,不管書中會發生一些什麼,卻總有翻到最後一頁,走向結局的那一天。對她來說,一段感情的始終,是可以由她隨心所欲主導的,但與笑蒼穹的這段感情卻是不同,或許是他自成爲她男朋友的那一天起便沒有再上過線,或許是她在他的面前沒有展示出足夠的魅力。
總之,笑蒼穹雖然現在還是她的男朋友,兩人名義上沒有明說分手,可是卻早在他拒絕她靠近之前,這段感情其實就已經走到了結局。
可是醫生說,關於自家親妹的精神病與癲狂症的治療最好順着親妹的意思來她妹難得如此擺明了渴望希冀她達成一件事,這教她如何忍心拒絕可是她從不曾被男人拒絕靠近過,如果再被拒絕的話,情何以堪於是茶雅想想,有些爲難,有些猶豫,又有些不想教自家親妹失望的點點頭,扯了抹嬌笑,寬慰彼岸,道:
“放心吧,我會抓牢他的,他可是我茶雅的男朋友啊想離開我茶雅,是沒有那麼容易的”
聞言,彼岸孺子可教的滿意點頭,雖然臉上戴着半截銀色天使面具,可那清澈的眼眸中滿滿的全是對茶雅魅力的信任。這便更教茶雅心中升起一抹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的無限使命感。
爲了在自家親妹面前保持無往不利的魅力女人形象,爲了親妹那全身心的信賴,爲了親妹的病茶雅還是決定拼一把
奢華的巨型水晶吊燈下,傭人和黑西服秘書來來回回走動的大客廳裡,柔軟而舒適的大沙發上,彼岸那纖細柔韌的腰間,錐冰的大手收回,精壯的身子忽而彎下,雙肘撐在腿上,雙手捂住臉,頗有些冰冷、狂躁、鬱悶、有苦難言的意味。
彼岸自覺心細如髮,側頭,用手又是倒了一柺子,下死手狠狠頂上錐冰身穿筆挺西服的精壯身子,難得關心的問道:
“錐冰,你怎麼了”
“沒事,最近工作太忙了,有些累”
錐冰骨節分明的雙手揉了揉沒有被面具遮蓋的半張臉,一語帶過。他就是這樣一個嚴謹務實、工作認真,對女朋友大方,對女朋友的親人朋友也大方的那麼一個人。不管自己工作多忙、多累,也要讓自己的女朋友以及女朋友的家人過上奢華的生活。
一時間,彼岸覺得錐冰其實也挺辛苦的,雖然性格有些怪,偶爾會讓人覺得在這張嚴肅認真的面具之下,有着一種將天下萬物玩弄鼓掌之間的錯覺,但那也僅僅只是錯覺而已。攤上她這麼個不懂照顧男朋友的女朋友真可憐,於是嘆了口氣,哥倆好的拍了拍錐冰的肩,以示鼓勵,並對於兩人之間的這種奇怪的關係再次保持了靜默。
正待再安慰好哥們兒錐冰幾句,有傭人來請開飯,茶雅立即起身,爲着終於不用再被自家親妹追問與笑蒼穹一事,高高興興的拉着彼岸去偏廳。
好哥們兒錐冰便也是起身,穿着工整筆挺的黑色商務西裝,英俊的臉上戴着半截黑色符花面具,擡起長腿跟在彼岸身邊走。
卻是眼角餘光瞥見有一黑西服秘書便自外間走進來,他便略緩了腳步,拉開與茶雅彼岸的距離,雙手插入褲子口袋,嚴肅的身姿中突顯了閒適,等黑西服秘書走過來,一邊往偏廳緩步走,一邊充滿了威儀的問道:
“太陽系兵界的人到了”
“是的,boss,他們譴人來問您準備什麼時候過去”黑西服秘書恭敬彎腰,低頭,跟在錐冰的身後走,公事公辦的請示。
錐冰輕哼了一聲,有些像是在冷笑也有些像是在嘲笑,上面半張臉被半截黑色符花面具遮蓋,看不清表情如何,只是雙手放入褲子口袋,一直目不斜視的往偏廳走,只等看着茶雅與彼岸進了偏廳,纔是冰冷狠戾的問道:
“神翟有沒有來”
“沒有,boss”
黑西服秘書恭敬回答,臉上也是戴着半截黑黢黢的面具。雖看不清面目如何,那畢恭畢敬的姿態中,卻是充滿了公事公辦,謹小慎微。
於是,錐冰腳步略頓,冷哼一聲,繼續擡起長腿往偏廳而去,冰冷的丟下一句:“那就讓他們等,說本座正在陪家人吃飯。”爾後再不理黑西服秘書,隨性的大步而去。
彼岸坐在偏廳的大圓桌邊擡頭,因爲聽覺的敏銳,加上錐冰身上的屏蔽儀器騷擾,大略斷斷續續的聽了幾句,心下也知怕是昨天神翟把自己的懸浮車監控系統破壞,又遠程操縱了她的懸浮車一事惹得錐冰不快,錐冰開始正式爲難起神翟來了。
她有心替神翟說幾句話,但想起那些錯綜複雜的關係,太陽系兵界如今的野心,以及神翟紇骨族大少的身份,直覺自己還是不要亂插手的好,免得到時候越搞越亂。自己本來就身在局中,身爲錐冰的棋子,若是因爲神翟而壞了錐冰的局,她會覺得自己更加百無一用,只知拖人後腿
她搞不懂這一片亂象,更加理不清這樣那樣的人際關係,甚至於,她現在連是非善惡觀都開始變得模糊不清。但是她的大腦中始終清晰的抓住一點,牢牢的死不放手,那就是隻需要鎖定自己要殺的目標千世就好,其餘的,她任憑花開花落,風雲過隙,與她無關
只等青書辦完事回來,四人吃完慶祝錐冰異能進階成功的飯,彼岸纔是幾乎催着茶雅去上諸神遊戲找笑蒼穹聯絡感情,自己也是爲了監督兩人的感情進程,匆匆爬進了遊戲倉。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