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墨非然叫她名字的時候,她動了一下,是因爲激動和欣喜,卻又立刻告訴自己,不能輕易衝動。直到她真的確定那就是墨非然的聲音,才讓自己出現。
可誰知道,老天爺就是像在開玩笑,她就那樣在幾步之遙的距離暈倒在他的面前,也讓本來已經控制好的情勢倏然倒轉。
沈博良將後面的事情和她講了一遍,又在熊微微的詢問下,講明瞭墨非然定下的全部計劃。
熊微微強壓住內心的怒氣,這個計劃她是知道的,但是具體到細節就和她所知悉的完全不同了。
他竟然以身試險讓墨企荻對他開槍!雖然有防彈衣,但是萬一,墨企荻打的不是他防彈衣防護的範圍呢?又或者說,防彈衣哪裡出了紕漏,沒有防住子彈呢?
“爸爸!”她忍不住看向熊克平,她最愛的兩個男人還是沒有將全部事實都告訴她。
“微微,不要生氣,很多時候,計劃是因爲實際情況而有所變化,我們並沒有誠心想要隱瞞你什麼。他一直讓你相信他,不是嗎?”
她不是生氣他的隱瞞,而是害怕他離她而去啊!
男人,你們什麼時候才能真正懂得女人的心?
熊微微咬了咬嘴脣:“那麼,墨企荻呢?有沒有找到他?”
夏虞輕蹙眉心,搖了搖頭:“那間別墅有暗門地道,魅影的人衝進去的時候,他已經跑了,魅影追過去,但是差一步沒有追到。”
“不過他一定跑不脫的,警方已經下了通緝令。”一旁的單逸風也開口,“我在養父的文件中找到了一些資料,經過熊爸的確認,其中有一份資料可以作爲證據指控墨企荻,所以,微微,你不要擔心這些了。”
熊微微點了點頭,眼神又飄向手術室的門口,阿然,你快點度過危險,我現在什麼都不想去管了,我只要和你在一起,再沒有什麼能將你我分開。
可是時間怎麼過得那麼慢?她喃喃低語:“要是我爭氣一點,再堅持片刻,不暈倒該有多好。”
夏虞聽到她的低語,俯身握住她的指尖:“不要自責,微微,那不是你的錯。叔叔——墨企荻他,是他在你待得房間裡放了來自南美的一種植物,無色無味,但是能夠麻痹人的神經。吸入過多這種植物的氣息後,肢體不動,情感無波的時候不會有什麼影響,但是在你奔跑幾步並且感情有波動時,就會引發中毒,不僅神經暫時麻痹,還會導致缺氧而昏厥。所以,你不要怨到自己身上。”
熊微微張了張嘴,沒有想到墨企荻還用了這麼多的後招:“可是,後來阿然進來,似乎沒受到影響?”
夏虞輕輕搖了搖頭:“不,他受到影響了,只是因爲時間不長,他受的影像沒有你深,而且開始發作時,他已經抱着你出來了,但也正因爲開始發作,才影響了他的身後和速度。雖然時間緊迫,但是以阿然的能力,能躲避開的機會會更高一些。”
熊微微心一陣痠痛,可是即使在那樣的情況下,他選擇的也是先將她壓在身下。他受了那麼重的傷,而她,只是蹭破了些表皮。
忽然啪的一聲,手術室的燈牌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