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臨時逃跑

楚帆開始陪着尚歆試婚紗,挑選婚禮用品,安排婚房佈置。敲定婚禮流程和細節,在楚鎮雄的緊急催促下,楚帆和尚歆的婚禮在緊鑼密鼓的緊張籌備中。楚帆如空心的木頭穿梭在各個場景中,充當這場婚禮最重要的道具擺設,沒有思想輸出,靈魂也無處寄居。他麻木的行走着,機械的配合着,無腦的順從着,明明心底深處有着那麼深的吶喊,卻只能消音收藏。這樣的他時常落寞黯然,好像已了卻了自己的一生,對未來無力且無奈的順從着。

星辰整日趴在窗臺上,她像被定格在某一個畫面裡,進不去也走不出。父親已從醫院養病回來,整日不知道在忙着處理什麼,一天也和星辰說不了幾句話。星辰本想試探着問幾句,好得知一點他們的計劃和安排。誰知總是剛開口就被父親黑臉拒絕,她也就不好意思再往下強問,怕一旦惹怒父親會給楚帆帶來壓力。她想着現在這種情況也不過就是父親對自己的一種自省懲罰,等父親氣消了,自然也就什麼都恢復正常了。再往深一點的她想不出,也想不到。

星辰剛開始還變着法的向黎音打聽,想套一些消息出來。可黎音說這一切都是按着楚鎮雄的意思安排的,具體爲什麼這樣做她也不知道。家裡的每個人都在忙裡忙外的進進出出,只有星辰像一個活傻子,在家中沒有意識的晃來蕩去。一會兒四肢平伸躺到牀上瞪着天花板發呆,一會兒坐在鞦韆上望着天空發呆,一會兒又瞪着餐桌發呆。意識已經完全分不清楚是醒着還是睡了,隨時都是似醒非醒的夢遊狀態。時間無聊到靜止,星辰從數樓梯演變成數外牆瓷磚,甚至去數落葉以及落葉上的紋路。

幾乎一個星期的時間,楚帆一次也沒回來過。星辰眼中的時間越拉越慢,遲鈍的像卡死了一樣。星辰過着過着就空成了一座機械的鐘,木然的只等時間經過。前幾天星辰還能耐着性子安然等待,後面遲遲見不到楚帆,星辰心裡就越來越焦躁,還時時摻進憂慮和不安,這樣時間就越發漫長。越漫長心裡就越焦慮不安,星辰陷入了時間的死循環。

深夜,尚歆接到日上打來的電話,她斜眼猶豫了一下按響了接通。

“怎麼這麼晚還打電話過來?”尚歆說話的語氣裡客氣的成分有些少。

“你真的要和他結婚嗎?”那端是日上緩慢而嚴肅的語調。

“當然,這是我的人生目標,你現在該恭喜我!”

“無論如何都要嫁給他是嗎?即使他根本就不愛你。”

“他會愛我,只是時間問題。”

“你若這麼有自信,那我祝福你。”

尚歆掛掉這個莫名其妙的電話,臉上露出不屑的一笑,還有一個冷哼。

“這麼晚了怎麼還打電話,不怕影響你姐休息。”尚歆母親錢奕梅氣沖沖來到客廳大聲呵斥,她以爲在客廳打電話的人是方圓。

“怎麼了?媽!”

“是你呀,尚歆,我還以爲是方圓那死丫頭呢。”錢奕梅一看是尚歆,馬上把剛纔的臭臉伸展開來,變成了慈愛和可親兼容,母親光環也嘭地一下露了出來。“這麼晚了還熬夜,餓不餓?媽給你去煮東西吃。”

“不用了,明天還要穿婚紗,會難看的。”

“說的也是,明天那麼多人都會看向你,是該完美出場。”錢奕梅一臉的驕傲,對尚歆的明天甚是期待,好像那也是她的巔峰之日。“你比媽有出息,很快你就會完成夢想嫁給楚氏未來的掌權人。你會有一個安穩無比的未來,過上很多人都無法企及的奢華生活,不會像媽從前那般低矮着過活。”

“媽,你放心,從前那種日子再也不會有,我保證。”

“媽知道,媽相信,從小我就知道你有出息。”錢奕梅眉開眼笑着,好像尚歆是她這輩子最得意的成就。“你從沒讓媽失望過,媽一直都相信你能改變媽和這個家的未來。”

這邊尚歆母女母子情深相互欣賞自豪着,那邊黎音正在忙着爲星辰準備出行的行李。

“媽,怎麼給我收拾行李了,我要去哪兒?”星辰看着黎音大包小包的爲自己收拾物品,很是不解。

“你爸說讓我帶你出去旅遊,散散心。”

“不是說讓我在家裡閉門省過嘛,怎麼又突然想開要放我出去了,我爸不生氣了?”

“這都是你爸給我們安排的,他身體不好,以後你別總惹他了。”大多數事黎音也被不明就裡的瞞着,楚鎮雄怕她會不小心透消息給星辰,只知道是要騙着星辰去外面上學。

“那我們這是要去幾天呢?你收拾這麼多行李,好像我一去就不回來了似的。”

“你出去也長長見識,總不能一直這麼瞎晃吧,你該學着爲你爸打理公司了,不能讓楚帆一人支撐公司。”

“有人支撐,我樂得清閒不好嗎?”

“唉呀,你呀,什麼時候才能長大。”黎音嘆口氣,將未說的話嚥進了肚裡。

星辰覺得這時候出去走走也好,反正在家也哪裡都不能去,連楚帆都不能見。自己都快被憋瘋了,出去轉轉時間說不定還能過快點,不至於這麼煎熬。到時候說不定父親的氣就全散了,楚帆也從別的地方出差回來了。她再一去求父親,父親一高興,她和楚帆的事就能圓滿落幕了。

黎音去拿候機牌,星辰在座位上閒等。旁邊兩個女孩在閒聊,星辰無意中聽了那麼一耳朵。

“哎,你說他們的訂婚儀式不是取消了嗎?怎麼又要突然結婚?”

“誰知道呢,那些名人做事本來就是反覆無常!”

“唉,你說我哪一天才能找到這樣的男人結婚呀,又帥又有錢,簡直是完美。”一個女孩把手機推給另一個女孩看,畫面就在楚帆處放大定格。

“確實挺帥,但你以爲誰都能像尚歆那樣幸運,她可是國民女神,別做夢了。”

星辰突然站起,湊上前去。聽到尚歆二字,她莫名的緊張、不安。“尚歆?你們說的是那個影視明星尚歆嗎?她要結婚了?和誰?”。剛纔議論的兩人停下了,她們詫異的看着星辰,好像看到了一個情緒激動,馬上就要失控的神經病粉絲。

不用她們回答了,星辰已瞥到了議論者手裡的手機,畫面裡是楚帆。星辰一把奪過,縮小還原來看,裡面是楚帆和尚歆的結婚照。腦袋轟的一聲炸開了,星辰不敢相信。“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是在造謠。”她大聲嚷嚷着,情緒真的已經失控。

“你神經病吧,幹嗎搶我手機。”議論者奪回手機,對着星辰一頓兇罵。

“算了,肯定是楚帆的那個自戀粉絲,還以爲楚帆要結婚的對象是她呢。”另一個議論者拉着剛纔罵星辰那人不屑地避開退場。

星辰腦中全是不可能和問號,很長時間她無法用思維思考,只能任時間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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