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惜早已經炒好了木耳肉絲,她用碗盛出來,又煎好了幾個雞蛋,用一個碟子盛好。
裴亞爵問話的時候,其實麪條已經煮好了一碗,她聽到喊聲,立即對着電話說了聲再見,然後把麪條從水裡撈出來,裝到碗裡,加入各種調料以後拌好,再將木耳肉絲鋪到上面,加一個煎蛋,完美!
她把麪條端出去捧給裴亞爵。
裴亞爵看到品相極好的麪條,眼前一亮,狐疑地看一眼夏若惜,勾脣誇獎道:“品相不錯!”
“你嚐嚐看!”夏若惜笑着指了指麪條。
被誇獎總是令人高興的事。
裴亞爵說:“你再給我煮,這個我端去給李玉芬!”
原本是打算讓特護來給李玉芬端面條的。想了想他決定自己送過去,李玉芬是夏若惜很重要的人,照目前的形勢來看,他的革命之路還會很長,以後難免會需要李玉芬幫忙,先處好關係是上策。到時候李玉芬要是幫他敲敲邊鼓,不時在夏若惜面前說他好話,必然事半功倍。
夏若惜見裴亞爵竟然要親自給芬姐端面條,高興道:“去吧!你手行不行?”
“行,只是手指不能彎曲,端面條沒問題!”裴亞爵刻意強調自己的手指不能彎曲,他吃飯依然是需要照顧的。
“嗯,去吧!”夏若惜說完便鑽進廚房繼續煮麪。
麪條不能一次性煮一大鍋,會粘糊成一團,看上去令人心煩。一碗一碗地煮,在煮的時候往裡面加入一點鹽,煮的過程中,不時地加入一點冷水,面的勁道會更好。
裴亞爵回來的時候,夏若惜又煮好了麪條,拌好以後,從碗裡分出一小碗來給貝貝。
貝貝捧着小碗裡的麪條,用力地吸了吸鼻子,一臉萌態:“好香啊,比媽媽煮的麪條香多了!”
小傢伙爲了一碗麪條就徹底把媽媽賣掉了。
夏若惜看着貝貝那可愛的樣子,忍俊不禁,她逗她:“哪裡香了?”
貝貝伸手指雞蛋:“這個蛋很香的,一看就很好吃,媽媽也經常煎蛋,沒有這麼好看,而且媽媽總是不把蛋煎熟,她說那樣營養更好,可我不愛吃。還有這木耳也好香,貝貝最愛吃木耳,媽媽說不能多吃。”
“爲什麼不能多吃啊?”夏若惜不禁好奇。
她的概念裡面,木耳是很好的食材。偶爾聽電視養生節目,也說木耳對身體很好,有清理血液的功效。
貝貝小嘴嘟起來:“媽媽說吃多了木耳牙齒就會長得不好看,乾媽,你看我的牙!”
貝貝說着咧開嘴,讓夏若惜看她的牙齒,一口整齊的小白牙萌得人心都要化了。
她再將食指曲起來,對着自己的小白牙輕輕地敲了敲,敲出清脆的聲響,她笑起來:“堅固的牙,用冷酸靈!”
裴亞爵看貝貝的樣子也勾起脣角。他瞟一眼夏若惜:“會不會想要一個這樣的孩子?”
“當然會啊!”夏若惜脫口而出,誰不會想要一個這樣可愛的孩子啊?
可是說完以後就覺得裴亞爵的神情不太對,她看向他,他正眸光灼灼地望着她,脣角甚至還帶着一絲玩味的笑意。
夏若惜一臉尷尬道:“你們先吃,我的麪條還沒有煮!”
說完便鑽進廚房。
裴亞爵捧着麪條走到廚房門口,他問道:“我要怎麼先吃?”
夏若惜看向裴亞爵裹着紗布的手,一臉窘色,她尷尬道:“我把麪條放進鍋裡就來幫你!”
她默默地在心裡祈禱:蒼天啊,讓裴亞爵的手快點手起來吧。
她是真的不想再給他餵飯了,每次餵飯都需要很近距離的接觸,他總是會時不時地抽一下風,用灼灼的目光看她……
那種時候,她知道,他心裡一定沒想什麼好事。
她想起《性心理學》裡有一些對男女身體構造的分析。
男人與女人的生理構造不一樣,心理狀態也不一樣,男人進化得不如女人完美,更多的保留了獸性。所以,男人可以把愛和性分開。只要生理上有需要,不是自己心愛的那個女人,也可以獸性大發,酣暢淋漓。
以前還看過一篇野新聞報導,報導稱男人的腦子裡每14秒就會閃過與性有關的東西。她當然是不相信這個報導的,但是男人腦子裡經常想這種事情,她是絕對相信的!
夏若惜把麪條放進鍋裡,又用眼角餘光悄然打量裴亞爵,她一會兒一定要儘量隔他遠一點,免得他想入非非。
麪條下鍋,她接過裴亞爵捧着的面,覺得碗邊好燙,她立即端到桌上,雙手摸住自己耳朵。看到裴亞爵手心裡的紗布,她忍不住笑:“這樣包着挺好啊,都感覺不到燙了。”
裴亞爵不滿地瞟一眼夏若惜,彷彿在說“站着說話不腰疼,你傷成這樣試試看!”
那傲嬌的樣子,夏若惜又忍不住笑。
貝貝將自己的麪碗放在一張椅子裡,她小小的身影站在椅子前,自己用筷子已經用得很好。
夏若惜誇讚道:“貝貝好棒,吃麪條都不用大人幫忙了。”
貝貝擡起頭來,一臉驕傲的神色:“我兩歲的時候就是自己吃飯了,我還會幫媽媽澆花。”
她的語氣很認真,兩隻大眼睛撲閃撲閃,萌態十足。
裴亞爵笑着看一眼貝貝,又玩味地看向夏若惜,說道:“你以後生的孩子也會這麼可愛!”
“你又知道?”夏若惜扔給裴亞爵一個白眼。
裴亞爵理所當然的語氣:“你長得漂亮!”
夏若惜的臉驀然一紅,心裡劃過一絲漣漪,她夾起兩根肉絲遞給裴亞爵嘴邊,說:“嚐嚐看!”
“你臉怎麼紅了?”裴亞爵偏要戳穿夏若惜。
“我有點熱!”夏若惜更尷尬了,覺得這個男人真的好討厭。
裴亞爵勾起脣角,似笑非笑:“嗯,廚房挺熱的!”
擺明了不相信夏若惜的話,夏若惜立即再夾了木耳塞裴亞爵嘴裡,他還是不要說話比較好。
裴亞爵看夏若惜一張臉紅成豬肝色,他勾脣道:“味道不錯!”
也不知道他說木耳的味道還是她的味道?
夏若惜低着頭,拿筷子往麪碗裡一卷,便捲起一筷子麪條,遞到裴亞爵脣邊。
“你經常吃麪條?”看夏若惜動作實在麻利,裴亞爵問道。
“嗯,一個人生活,吃麪條比較簡單方便!”夏若惜說着又再捲了一筷子。
裴亞爵望着夏若惜卷麪條的動作,心疼!他默默地吃麪,不再說話。
等麪條吃得差不多了,他好心地提醒道:“你不用去廚房裡看一眼嗎?”
夏若惜啪一聲將碗擱桌上,衝進廚房。
不出意外,她的麪條已經成爲麪糊了。她哀怨地將成糊的麪條從鍋裡撈出來。
裴亞爵站在她身後笑:“這個麪糊挺好看!”
夏若惜一臉苦瓜色,將麪條拌好。
裴亞爵說:“這個麪糊給我吃!”
夏若惜尷尬:“別,我自己吃!”
“我想吃這個麪糊,剛纔麪條沒飽!”裴亞爵說。
“不要,我重新給你煮!”夏若惜不依。
“我就想吃個麪糊這麼難?你就這麼對待救命恩人?”裴亞爵有點生氣的樣子。
夏若惜:“……”
難道她又誤會了?他根本不是爲了解救她,而是壓根就看上了這碗麪糊?
她梗着脖子看着裴亞爵:“你不要後悔,一會兒難吃也不準說出來!”
“嗯。”裴亞爵應了一聲,回桌前坐了下來。
夏若惜將麪糊拌好以後端出去。
真的粘糊糊的,這種麪條她以前也做過,有時候看書太過認真就會忘記火上有鍋,有時候懶得折騰也就將就吃。
麪糊中間沒有辦法入鹽,拌不轉,味道寡淡,且勁道不足,吃起來還是很痛苦的。
她喂裴亞爵吃第一口,她盯着裴亞爵的臉看。
裴亞爵神色淡定,吃完一口,伸手指指肉絲:“男人要多吃肉!”
夏若惜立即給裴亞爵夾肉,喂完又喂麪糊。
喂到後面,她震驚地發現,裴亞爵竟然將整碗麪糊吃完了。
裴亞爵還神情滿意地說了一句:“麪糊味道不錯!”
夏若惜:“……”
他果然是與衆不同的,哈哈!吃不了外面的外賣,卻可以吃這麼難吃的麪糊。想想就覺得可樂!
夏若惜再煮了一碗麪條,把剩下的木耳肉絲全部拌進面裡。
裴亞爵又突然出現在她身後,笑話她:“勤儉持家啊!”
夏若惜無奈道:“你以後能不能別突然出現在我身後。”
裴亞爵挑眉:“你要習慣!”
夏若惜:“……”
算了,反正她和他也不會相處太久,等他傷好了,她就專注他的婚禮策劃,等到明年三月,她以後也許想見他一面還難於上青天呢,何必管他有沒有突然出現在別人身後的壞毛病?
裴亞爵又說道:“突然覺得你身上還是有優點的。雖然不如曼晴有大家閨秀氣質,不如曼晴有學識,不如曼晴獨立有事業,不如曼晴有錢,不如曼晴有背景……”
夏若惜瞪着裴亞爵:“你是猴子故意派來貶低我的嗎?”
“但是……”裴亞爵伸手揉一下夏若惜的頭,“我還挺喜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