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江魚城,這城池是定南王姬如慧的王府,他舉兵起義反抗周宣王,如今他已經入主王城,這原先的府邸就賞賜給了他手下的將軍程有福,這程將軍驍勇善戰,武藝高強,待兵如子,但有個缺點,就是好色,他有十個老婆,子嗣有二十五個,其中只有四個孩子有出息,其他都是爛泥扶不上牆,而現在,他最有“出息”的孩子要離去了。
程有福站在城牆上,他的臉色陰晴不定,旁邊是他的大夫人張荼,遠處殘陽如血,白雲朵朵。
城外一對人馬漸漸遠去,那是他的第二十三個孩子程鵬輝,這孩子的母親只是一個丫環,母親地位低下不受待見,而程鵬輝更不用說了,更是受盡了屈辱,每天還吃不飽,母親更是被下人打死了,原本他也是這樣的下場,可有一天,突然就被一個老頭收爲徒弟了,成了仙人,當天就把那幾個下人給殺了,之後程有福就把他奉爲坐上賓了,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如今這程鵬輝要回宗門也就罷了,可帶走了士兵一百零三個,算上他手低的五人剛好一百零八個,這些士兵都是獨狼軍精銳中的精銳,這獨狼軍也是程鵬輝組建的。
而他程有福靠着這羣士兵才獲得了很多賞賜,如今獨狼軍還剩下不少,有九百多,可精銳就沒多少了,看來要擴軍了。
張荼看着遠去的程鵬輝一行人,嘴裡罵道:“賤種!不知感恩!白瞎了養了他這麼多年。”
“閉嘴!”程有福嘆口氣,這孩子真成了氣候了,早知道他拜入仙門,就不應該讓他出生,如今攔也攔不住他,只能放任他離去,他也慶幸自己沒有被殺。
“我們回去吧,明天我就是定南王了,以後要改姓姬了。”
遠處,程鵬輝一行人都步行走着,後面跟着穿青銅鎧甲的士兵,前面是程鵬輝和他那五個僕人,其中那上身赤裸的高大漢子叫趙強,也是今天一早追殺姬清雪的那個,他對着程鵬輝說道:“主子,爲什麼走着?回宗門我們不是有飛舟嗎?”
飛舟速度快,也可以乘下很多人,可爲什麼要走着回去呢。
“笨蛋,我們走着回去,主子自有用意,你沒辦好事就閉嘴。”那個獨眼女子在一旁說道。
剩下幾人一個是矮瘦的老人,一個是沉默的小男孩,最後那是長相普通的女子。
趙強沒有吭聲,姬清雪跑了,他雖然帶回了薰姨的屍體,但還是被打了五十軍棍,他向主子說了姬清雪十有八九是進了坤山派的天女湖,主子先是一愣,隨後失笑,最後拍着大腿開心道:“有趣!有趣!師尊終於湊夠十個弟子了。”
那時候趙強說道:“不斬草除根,恐留有後患。”
程鵬輝只是淡淡道:“她現在太弱了,我都懶得看她一眼,不用擔心,日後找機會除掉便是。”
回到現在,走在路上的程鵬輝在最前面,他風度翩翩,眼神懶散,身上穿着樸素的衣服,身體有些消瘦,嘴角還有顆痣,他解釋道:“我們慢慢走着,看看這戰後有什麼改變,若沒有,這天下遲早還要亂。”
“還有看看,是哪些門派入駐了凡間。”
說道這裡,他輕皺眉頭,定南王舉旗起義真的是爲了這天下的蒼生嗎,不可否認有些地方是民不聊生,可實際上定南王是爲了長生,他和一些門派做了交易,讓出一部分大周的土地給門派,並給予門派一些權利,以前凡人是凡人,修仙界是修仙界,如今定南王打破了這個界限,大周成了一個仙凡混居的國度,這就容易出現很多問題了,最直接的問題就是壓榨,修士對凡人的壓榨。
“這次戰爭中有血衣門的影子,恐怖不是好事。”那個長相平凡的女子說道,這血衣門是邪修,以吸人血液爲食,這凡人恐怕要遭殃了。
“唔,若是碰到他們了,就順手滅掉。”程鵬輝沉吟一會說道,凡人是修仙界的基礎,這基礎要是沒了,修仙界這個大樹也就倒了,當然他不關心這個。
其餘幾人沒有說話,那些士兵也安靜地走着,這羣人都知道,他們的主子沒那麼好心,他只不過是喜歡用謀略挑戰強者,單純的喜歡那種險象環生的刺激,而他們也無所謂,主子說什麼,他們就幹什麼,他們也樂在其中,畢竟主子注重過程,從不在意結果。
坤山派天女湖,姬清雪醒來了,她發現青牛背對着她,青牛的尾巴在她的臉上來回掃動,她打個噴嚏坐起來,看着石屋的門沒有擋上,她下意識的捂住胸口。
青牛知道她醒過來了,口吐人言:“吃飯了。”
姬清雪呼口氣,放下手來,自己穿着衣服呢,她回道:“知道了。”
她出了屋,把木板蓋上,跟着青牛來到湖邊,湖邊有三排屋子,有十幾個,都是石塊組成,她發現有一個石屋塌了,不由地好奇這是屋子怎麼了,她在青牛後面問道:“牛,牛師兄,那個石屋怎麼塌了?”
青牛慢悠悠地走着,它回道:“叫我牛牛就行,那是大師兄侯笑天的,他打坐修煉的時候,被一道雷劈塌了,之後就下山了,說什麼自己知道了使命,他說,他什麼時候回來,這石屋什麼時候修好。”
“奧,那會兒他練氣三層。”
“原來如此,可五師兄說不到築基不能下山嗎?”
青牛扭回頭來看着她,“一般是那樣,也有例外,你會到書院學的。”
姬清雪知道自己會去學習,就沒再問,有些期待明天的事情。
來到湖邊的一處空地上,五師兄李墨子和六師姐南宮婉秋都在了,六師姐左手掐訣控制着桌子和椅子等擺好,五師兄則在竈爐上炒菜,在一旁的是烤雞。
六師姐見她來了,坐到桌子旁,伸手示意姬清雪坐下,青牛的身子縮小,也坐在石凳上,她說道:“我們平常都是辟穀,你五師兄倒是吃煙火食,今天你嚐嚐他的手藝,以後你自己學着做飯,木柴這山上隨便砍,不過那些院子周圍的不行。”
“以後你學會辟穀了,就很多天不需要吃飯了。”
“等會吃完飯了,你跟着師兄去領些錢財,去雜堂買些生活用品,以後就要自給自足了。”
“那是茅房,平時你還要負責衛生,”六師姐指着一個石屋說道,又指着湖泊旁的那些空地,“去買份種子,自己去開個地。”
“我還不會種地。”姬清雪難爲道,她習慣了有人伺候,很多事情她還不會,不過她可以學,爲了父母和薰姨,她什麼苦都可以吃。
“沒關係,你要是有錢就可以直接購買吃的,以前我都是去雜堂購買,或者早市上。”六師姐說道,她現在都是辟穀了,不然如廁的時候很不方便,而五師兄又是男的。
“等會你自己去買,不要太晚回來了,夜市開始的時候,有些弟子會藉機作亂。”
“作亂?”姬清雪坐在石凳上,宗門裡不是和諧相處嗎?
“就是劫錢,一般也有劫色的。”六師姐說道,劫色自然是陰修搞的,她們功法特殊,宗門對此睜一眼閉一隻眼,只要不過分就行,“在宗門裡也有競爭,被坑了沒人說什麼,技不如人而已。”
“奧,知道了。”
“來,嚐嚐我的手藝。”五師兄把菜端上來。
姬清雪看着石桌上,一個烤雞,一個青湯,上面飄着點點綠色,不知道是什麼,一個炒青菜,饅頭有十個,相比她在家吃的,這就有些寒酸了,不過她很知足了,活着已經比什麼都強了。
五師兄把那隻雞撒成兩半,一半給了青牛,另一半給了姬清雪,六師姐自己舀了一碗青湯。
五師兄咬一口饅頭,含糊道:“去書院的時候,老師會交你們這些新弟子一些生活技巧,你要好好學,我們坤山派向來都是自給自足的。”
吃完飯,李墨子給了姬清雪一些錢財,囑咐她儘早回來。
姬清雪拿着錢財一溜煙的跑上山,李墨子看着她走了,說道:“婉秋在後面跟着,要是有陰修搞事,直接殺了。”
“嗯。”
李墨子看着二人離去,神色有些無奈,第一代祖師到了斬屍境後,覺得仙道艱難,很多人在中途就放棄了,他就開創了雙修之法,其本意是共同進步,互幫互助,可怎麼後來的弟子就走歪了呢?修成邪功了?
山上有幾個陰修在山下犯了事,躲回宗門避難了,這些不安分的陰修弟子敗壞宗門的名聲,當誅!他想了想,對着青牛說道:“老牛,你也去。”
青牛哼哼兩聲,不情願的跟着六師妹後面。
姬清雪來到雜堂,她找到當值的弟子,買了鞋子衣服被褥和一份農物種子,那位弟子說道:“新入山的弟子每月一塊靈石,現在要領麼?”
靈石?修煉用的嗎,姬清雪想了想,拿到靈石自己就可以提前修煉了,她說道:“嗯,要領。”
那位當值的弟子,不知從哪拿出一塊石頭,雞蛋大小,整體乳白色。
姬清雪拿到手中,冰涼的感覺,可這也太小了,她拿在手中把玩了一會,她把東西放進儲物袋,就趕緊迴天女湖了。
回去的路上,她經過夜市,這夜市就是一片空地,兩邊是房子,入口站着一個男弟子,拉着臉,好像有人欠他錢一樣,姬清雪覺得這一定是執法堂的弟子。
夜市裡面很熱鬧,有很多弟子,有些弟子不知怎麼還帶着斗篷,姬清雪看着那些弟子,大多擺攤的。
在她身後,又來了兩名弟子,他們的話傳到她的耳朵裡。
“周宣王死了。”
“有些門派要入駐凡間了。”
“白門被人滅了。”
“那個出售丹藥的白門?”
姬清雪心裡咯噔一下,神情恍惚,天子死了!是啊,她的父親也死了,天子怎麼會不死呢?
她站在外面想進去看看,那些攤子上都是些藥草,也有兵器和法寶,她身上還有些錢財,不知能買到什麼,可她左腳剛邁進去,卻見到了玉女峰的那幾名陰修弟子之一,那名女弟子見到她,面色一喜,快步朝她走來,姬清雪心中暗道不妙,轉身便跑,然而慢了一步,那名女弟子拉住姬清雪,硬拖進了夜市裡。
姬清雪被那名女弟子拉着,想要大聲呼救,卻駭然發現自己張不開嘴裡了,想逃離這裡,自己的身體也不停使喚了,她就像一個木偶一樣,任人擺佈。
她心生恐懼,眼神惶恐,心裡不斷的大喊,五師兄!六師姐!救命!救命!
場地外站着的那名男弟子看着這一幕,眉頭輕皺,但沒有做什麼,他知道今天天女湖來了一位新弟子,畫像早已傳到執法堂了,那名陰修弟子不知好歹敢坑天女湖的弟子,簡直是活膩了,他知道天女湖的人一定會出手清理,他也就懶得動手了。
那名女弟子直接拉着姬清雪,來到空地旁的屋子裡,她用力一拽,姬清雪被摔到牀上,姬清雪躺在牀上一動不動,她眼中絕望,眼淚就這麼留了下來。
那名女弟子快速地脫去衣服,露出曼妙身軀,她興奮道:“本來想把你引到山下在吃你來着,沒想到你自己送上門來了。”
姬清雪聽到她的話,更加絕望了,早知如此,她應該聽師兄的話早點回去,她閉上了眼,認命了,下輩子她一定要給父母報仇!
那名女弟子兩步並一步朝姬清雪走來,接着壓在她身上,手指劃過姬清雪的臉龐,笑吟吟道:“別怕,很快樂的。”
這時,一道符籙從門縫裡飄進來,接着在空中炸開,劍氣迸發向四周而去,那名女弟子趴在姬清雪身上正要動手,她面色一變,起身祭起一個手鐲,那手鐲發出紅光,化成一個罩子把她保護在裡面,然而鋒利的劍氣擊碎光罩繼而又穿透她的身體,傷口鮮血淋漓,前後透亮,那名女子大怒,吼叫着:“敢殺我?不知道我是什麼身份?”
不知何時南宮婉秋出現在屋子裡,她雙腳離地,懸在半空,沒說一句話,冷冷地看着那名女弟子。
隨着打鬥的聲音和吼叫聲傳出屋子,夜市裡的人紛紛好奇地望向這邊,那名執法堂的弟子也走過來,只不過有些慢不經心,一些好事者想靠近些看看,此時青牛擋在門外,慢吞吞道:“天女湖辦事,速速離去。”
那些人一聽,識趣地離去了,他們知道天女湖的人最護短了,連執法堂都不放在眼裡,也不知道是哪個倒黴弟子坑了天女湖的人。
屋裡,那名女弟子將祭起手鐲打向南宮婉秋,南宮婉秋手中羅盤浮現,隨手一扔,羅盤和手鐲相碰,咔嚓一聲,手鐲炸裂,羅盤又飛回她的手中。
那名女弟子面色大變,轉身撲向躺在牀上的姬清雪,半空中的南宮婉秋迅速開口:“定!”
那名女弟子立刻動彈不得,這一刻她也心生恐懼,剛要開口求饒,南宮婉秋來到她身後,直接一掌打在她的後背上,那名女弟子心口一痛,口吐鮮血,就這麼死了。
而這一幕姬清雪看在眼裡,那名女子的死狀深深烙印在她的腦海裡,她的胃裡一陣翻騰,接着就吐了。
南宮婉秋拍拍姬清雪,姬清雪她發現自己能動了,不顧污穢就撲向師姐懷裡大哭起來,她以爲自己要死了,這是她經歷了第二次生死了。
此時執法堂的弟子進來了,他面無表情,看着那名弟子的屍體,他拿出一面鏡子,片刻後,鏡子還原了剛纔的景象,從姬清雪進門到那名女弟子被殺,那人看了一眼,就走了。
南宮婉秋把屍體收起來,說道:“走吧。”
出了屋,南宮婉秋對着看戲的那些弟子,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的,她說道:“各位,睜大狗眼,這是我天女湖的小師妹,最小那個,有什麼事情,大家掂量掂量。”
外面,有名男弟子抱拳說道:“我們不會坑你小師妹的。”
他的同伴聽到他說的話,不僅捂臉,這個蠢貨。
夜市裡發生的事情很快傳了出去,但沒掀起什麼波瀾,一個陰修弟子死了也就死了,這些敗壞宗門名聲的敗類,死不足惜。
回到天女湖,李墨子又在釣魚了,他說了姬清雪一頓,姬清雪又忍不住哭了,六師姐見狀於心不忍,就讓姬清雪回去休息了。
湖邊李墨子說道:“設個套,把剩下那兩個引出來,讓小師妹見見血,讓她親手殺一個。”
“你不怕結下因果?”六師妹說道,她知道有個女弟子是某個人的姘頭。
“不怕,來了一塊殺了。”
南宮婉秋忍不住道:“師兄,咱們修道之人,不可殺戮過多,以免因果沾身,就是爲了三尸境問心,斬屍境渡劫,你這樣......”
她感覺師兄殺性太重,到了三尸境恐怕過不去。
“不怕。”李墨子淡然道,並不在意,他知道不可沾染太多因果。
“你還沒築基?”
“沒有,我在思考一些事情,壓制了境界。”李墨子說道,天女湖的弟子都築基了,只有他還是練氣九層,他沒有突破,是在考慮一些事情,“不說這些,大師兄寄來了一些東西。”
“什麼東西?”
“妖獸的肉。”
“沒有了?”
“一張地圖,殘缺的,不知道是什麼。”
“好吧,什麼時候拜師?”
“明天吧。”李墨子看着湖水平靜地說道。
石屋裡,姬清雪輾轉反側睡不着,一閉上眼就是那名女弟子的死狀,她下了牀,小跑來到六師姐門外,她在門外站了很久,還是沒有鼓起勇氣對着六師姐說道,師姐咱倆一塊睡吧,我害怕。
她正要轉身離去,六師姐在屋裡說道:“進來吧。”
姬清雪大喜,心中彷彿有了依靠,她眼含淚光,快步進了屋裡,屋裡很簡潔,在南面牆上掛着一副畫,裡面卻是空白的,師姐盤腿坐在牀上,閉着眼,顯然是在打坐,姬清雪站在牀邊低着頭,不敢看她,低聲說道:“我,我睡不着。”
六師姐睜開眼,伸手示意姬清雪坐到牀上,接着師姐把她抱在懷裡,柔聲道:“不要害怕,你既然選擇了進入天女湖,就要走到底,一開始我也什麼都不懂,那個時候是三師姐教的我,她可比五師兄嚴厲多了,我每天都被罵。”
“那五師兄是誰教的,還有我那時爲什麼動不了?”姬清雪躺在師姐懷裡,安心了許多,隨後說出了自己的疑惑,爲什麼那名女弟子碰到自己,自己就不會說話,身體也不受控制了?
師姐摸着姬清雪的秀髮,淡淡道:“小把戲而已,就是靈氣的運用,以後你會學的。”
她又說道:“五師兄是在書院學的,新入門的弟子都是統一在學院學習,我們天女湖不一樣,像我中途加入進來的,誰在山上就誰教我,不去書院。”
“若是趕上統一招收弟子,就去書院,不過平常你五師兄也會教導你。”
“還有,早點睡吧,明天早起和五師兄一起去書院那裡。”
湖邊,李墨子在湖中釣魚,但實際上湖中沒有魚,他在想着南宮婉秋說的話,問心,渡劫,之後就是白日飛昇成就仙位。
那兩關不好過,很多天才到了這一步就灰飛煙滅了,過不去,一切皆空啊。
他嘆口氣,不成仙長生無望,他以前覺得很多修士魔怔了,被長生兩個字困住了,但他遊歷凡間後,理解了,修道是爲了什麼,就是長生和超脫。
什麼是長生,長生不老,位及仙位,享世人供奉。
什麼是超脫,簡單而言就是不受天道約束,否則你的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從出生到死亡,即便是李墨子兩世爲人也不例外。
其實壓制境界是他不想斬三尸,斬了三尸,就和天道沒什麼兩樣了,清心寡慾,不死不滅,永存不朽,然後冷漠地看着這世間,任其生任其死。他不喜歡這樣,和天道相似,算了吧,他可不幹,是這世間的酒不好喝,還是肉不好吃,還是美女不好看?
所以他放慢修煉速度,待在宗門不下山,是考慮要不要走其他的路子,可姬清雪打破了他的清修,他不得不教導姬清雪,這就不可避免的帶她下山歷練,而這一切就在天道的安排下了。
命運啊,李墨子無奈,怎麼也躲不過嗎,早知道那天不下山釣魚了,他看着湖中的天女雕像,想起自己家鄉那邊的傳說,他到底要不要走別的路子從而避免斬三尸呢?他有些糾結,前路坎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