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觀衆下午好,嗯,現在還是上午,呵呵……這裡是穿越TV,我是主持人韓大嘴,剛纔瓜島系列賽又戰罷一場,結果是美國隊以24:0的懸殊比分戰勝了日本隊。下面就請我們的特約嘉賓:掌控局局長宋招蚊先生就這一戰做一下點評。”
“各位下午好……暈,被韓大嘴繞進去了+_+……”
“尾號爲8175的觀衆發來短信說:‘比分這樣懸殊,出乎嘉賓預料嗎?’”
“我個人覺得只是灰常合理的結果,美軍有主場優勢,人數也更多,而且事先掌控了情報優勢,取勝自在情理之中。反觀日本方面,犯下了一些列的錯誤,其中最大的錯誤就是——不愛臺灣。”
“打斷一下,這和‘愛臺灣’有關係嗎?”
“這怎麼沒關係,如果‘愛臺灣’,用駐紮臺灣的的飛行隊來參戰,表現肯定會更好。”
“你覺得換隊員就能改變戰局?”
“僅僅換隊員還是不夠的,關鍵是要換主教練,嗯,換成巖里正男先生就一定行。不信等到臺灣系列賽一開始,我預計,一口氣就可以擊沉美軍航空母艦13艘,擊沉、擊傷其他艦隻數十艘。總之,一切盡在掌控。”
“……”
武田英信是一架1式陸攻的導航員。在剛纔的攻擊中,他所在的飛機一側的發動機被擊中了。本來對於雙發飛機,一個發動機停車不是太致命的問題,因爲還有剩下的一個。但要命的是那臺發動機起火了。從窗口可以看到,發動機艙正噴吐出熊熊的火焰,不斷地發生小型的爆炸。機艙裡所有的人都明白,飛機支持不了多久了。
“準備跳傘!”機長加藤勇男高喊起來。所有還活着的人都開始手忙腳亂的背起傘包,穿上救生衣。
當機上的人一個連一個的從飛機上跳下的時候,飛機離海面已經很近了。武田剛剛跳出機艙,就看見飛機一頭栽到了海里。
“機長還沒出來呀!”武田想到。
跳傘的高度不高,幾乎是傘剛打開,幾個人就落入了海中。加上這一天沒什麼風,所以幾個人落水的位置距離還不算遠。落水之後,相互呼喊的聲音也都能聽到。
“小林君?你還好嗎?”武田看到離他最近的是機槍手小林貞夫,於是朝他大喊。
“我還好!武田君,你沒事吧?”
“沒事。小松君呢?”
“我看見他掉在前面一點,不過他肯定沒事的。”小林貞夫回答道,“小松君是福島人,以前是漁夫,游泳技術好着呢。”
“是小林和武田嗎?”老遠的地方傳來了一個聲音。
“啊,是小松君。”剛剛游到一塊的兩個人一起喊了起來,“小松君,是我們。”
三個人很快游到了一處。然後一起奮力向島上游去。
他們的運氣不錯,跳傘的落點離瓜島並不遠,大約只有不到一千米。如果是在茫茫的大洋上被擊落,沒有友軍來救助,怕就只有活活渴死這一條路了。
只不過三人中機槍手小林受了點傷,一顆7.62毫米的子彈打斷了他右手的一個小指頭。武田用三角巾幫他把受傷的指頭牢牢地包紮了起來。不過現在在划水的過程中,海水漸漸地滲了進去,使得傷口越發的疼痛起來。而且,一絲絲的鮮血也慢慢的透過三角巾的紗布,滲入海水之中。
“終於就要到了”遊在前面的小松看着僅僅只有百米之遙的海灘感嘆道。如果在平時,游上千餘米對他來說算不得什麼。不過現在經歷了遇襲,墜機跳傘之後,他也累得夠嗆。
回過頭看見武田還在身後不到幾米遠。而小林就稍許落後了一點,和他已經有十來米遠了。而且這兩個人也都和他一樣在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武田君,小林君,再加把勁,馬上就上岸了。”小松大聲的給自己的隊友鼓勁。
“好的,加把勁。”武田笑着回答,“雖然今天有夠倒黴的,但是陸地不遠了無疑是個好事情。”他又轉過頭去,對小林喊道:“小林君,還遊得動嗎?”
小林向他揮了揮那隻帶傷的右手,可以看到鮮血已經從三角巾包紮的地方滲了出來,把那一塊的紗布都染紅了。小林也露出笑臉,回答說:“我很……”
話還沒說完,小林卻突然一下子沒入了海水中。
武田當時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他甚至在想:“小林在搞什麼鬼,突然玩起了潛水。”
但他身後的小松卻臉色大變,“鯊魚!”他高聲的驚呼。對大海瞭解得更多的他知道,穿着救生衣的小林就算想玩潛水也是絕對潛不下去的。他沉下去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鯊魚!
似似乎是在印證他的呼喊。小林突然又冒出了水面,同時掀起了紅白相間的海浪。現在武田可以清楚的看到,小林的整個下半身都被一隻巨大的鯊魚咬在嘴裡。
小林猛力地擊打着那隻鯊魚的頭部,那條鯊魚也瘋狂的擺動着身體,把咬在嘴裡的小林甩了甩去,濺起巨大的,鮮紅的浪花。就在那條鯊魚把小林的上半身狠狠地砸在海面上的時候,另張大嘴突然出現了。只一口,那隻新出現的鯊魚就把小林的上半身連着腦袋和大半截肩膀和胸部都咬到了嘴裡,然後兩支巨大的鯊魚一陣猛烈的撕扯,小林就被攔腰撤成了兩半。鮮血和內臟都從裂口處流了出來,那一片的海水都被染紅了。
“啊!”武田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轉過身去瘋狂的向海岸游去,在他前面一點,小松也正在瘋狂的向海岸游去。
在他們身後的大海已經沸騰了起來,更多的黑色的背鰭出現在了海面上,如果現在有一位海洋生物學家在這裡,他一定能認出,這裡有體型較小的星鯊,略大一點的牛鯊,以及最龐大最兇殘的大白鯊。它們都是被小林手指傷口上滲出的血腥味吸引過來,參加這場海上盛宴的。
漁夫出身的小松遊得最快,一眨眼功夫,他就上了岸。後來小松回憶說這是他這一輩子游得最快的一次。
跟在他後面的武田也爆發出了超級的速度,幾乎和小松前後腳的踏上了海灘。
跌跌撞撞的在海灘上爬行了一段之後,已經脫離了險境的兩個人幾乎同時一傢伙趴倒在沙灘上,一動不動,如果不是身體還在隨着急劇的呼吸而起伏,看上去就和死了沒什麼兩樣。
過了一會兒,小松和武田才慢慢翻過身來,呆呆的望着不遠處的海面。現在那裡早已經一片平靜。聚餐已經結束了,鯊魚們已經各自離開。只有一些海鳥還在那裡盤旋。
也不知道他們在海灘上坐了多久,也許幾分鐘,也許漫長得已經過去了好幾個世紀。兩個人才想起暴露在海灘上也是危險的。於是他們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向叢林中走去。
小松和武田都知道,島上除了美畜之外還有大日本皇軍的部隊。8月21日泰納魯河河口一戰之後,一木支隊幾乎被全殲,剩下的幾十名殘兵退入了瓜島茂密的叢林。此後,日本海軍又利用驅逐艦向島上陸陸續續的送上來了一些部隊。不過這些部隊沒有任何重武器,根本就沒有奪取機場的可能。不過對於小松和武田而言,現在能否找到這支皇軍部隊纔是他們是否能活下去關鍵。
武田原本有瓜島的地圖,上面標有日軍控制區域的位置。但是在跳傘的時候,地圖被丟在飛機上了。現在兩個人只能完全靠運氣在密林裡瞎轉了。
整整一個下午,兩個人都在叢林裡瞎轉。他們完全迷失了方向,只知道木然的走啊走啊。隨着時間的流逝,林子裡越來越幽暗。筋疲力盡的兩個人在一棵老樹下停了下來,擡頭仰望着它那巨大的黝黑的樹冠。那樹冠伸展開來,和其他的樹冠連接在一起,彷彿結成了一張無邊無際的細密的大網。這些巨人似的樹木,它們用粗大的樹枝互相緊緊地擁抱着,把交錯的樹根深深地插進泥沼的粘滑的污泥裡面。白天的時候,這些像石頭一樣的樹木,靜默無語地,動也不動地在灰暗的霧靄裡矗立着,但到了入暮的時候,它們就密實地在人們的四周圍緊逼過來,好像要壓倒他們。一陣風吹過,整個森林都陰沉地喧響起來,就像是再爲他們唱起一首送葬的歌。這是後熱帶入暮時分常見的雷暴降臨了。隆隆的雷聲在森林的上空震響起來,樹木陰沉地、威嚴地喧囂着。叢林裡變得非常黑暗,就好像自從世界誕生以來的所有的黑夜,一下子都聚集在它裡面一樣。兩個人爲了躲避暴雨,緊緊地蜷縮自巨人般的樹木下面。而那些巨人似的樹木卻不斷髮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吼着憤怒的歌曲。一道閃電,用它那青色的光芒把整個叢林一下子照亮了,在這道電光的照耀下,所有的樹木彷彿都活過來了一樣。向四周伸出無數彎曲的長手,編成一個密密的網子,圍住了他們。而在那黑暗當中,又好像有某種什麼可怕的、黑暗而又冷酷的東西,正在秘密的監視着他們。
驚心動魄的一夜之後,小松發起了高燒,武田扶着他在生滿了密密的藤蔓的叢林了艱難的漫無目標的前進。
好的跡象終於出現了,前面的樹木開始越來越稀疏,一條小河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清凌凌的河水在陽光下泛起金色的光芒。
“水,水……”小松無力的呢喃着。
“堅持一下,小松君,馬上就到了。”武田扶着小松來到河邊,然後在河裡捧起一捧水喝了下去,“真甜呀!”武田感嘆道。他又用雙手捧起一捧清涼的河水送到小松的嘴邊。
小松向武田望去,他看到五天正朝他露出一個笑臉。他用衰弱的聲音對他說:“真是他麻煩您了。”
就在這時毫無徵兆的,武田的頭部就像一個西瓜一樣爆開了,鮮血和腦漿噴了小松一身。接着,一聲槍響傳了出來。小松向槍響的地方望去,看見幾個美國士兵正朝這邊跑來。小松知道自己肯定無法倖免,於是他拔出那把南部手槍對着自己的胸口,扳動了槍機。“嗒”的一聲,槍啞火了。而本來就因爲發高燒而虛弱不堪的小松一下子就隨之昏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