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過後,經歷了‘驚心動魄’的較量,唐墨紳在庾老多年球技經驗之下絕對慘敗。
雖然想過這種可能,可是程思沁還是有點失落,她老公的能力那麼出色,她一直覺得今天的比賽也絕對會勝券在握。
“唐墨紳剛纔那球打的真爛。”鄭家北拎着球杆,厚顏無恥的說道。
程思沁悠悠的白他一眼,“你的球打的比他還爛,還好意思吐槽,你平時難道都不應酬?”
“我接管公司的時間不長,而且應酬一定要打高爾夫,我對這項運動沒多少興趣。你知道我的興趣只有音樂。”鄭家北眸光灼亮,嘴角勾着清冽的淺笑,聲音漫不經心,“18歲那年幫公司度過難關,我直接去了國外,一直沒有再回來。之後的時間全部用在學業上。”
“你選擇音樂專業,家裡一定鬧翻了。”
鄭家北勾了勾嘴角,“沒有,老頭子一直尊重我的決定,不然回國之後,我也不會隱匿身份,成爲威盛集團的職員。”
“那個時候威盛集團還沒有這麼大規模的音樂部,那麼一個小小的辦公室,怎麼就得了你的青睞?”程思沁有些不懂。
她剛開始應聘威盛集團的時候,整個音樂部的員工還不足十人,鄭家北可是鄭氏集團的CEO,商界裡傳奇的鄭二少,跑到競爭對手的一個不起眼部門,兢兢業業的工作,實在是匪夷所思。
“那麼當初的工作爲什麼會吸引程總,難道當時程總就是爲了今天抱的美男歸?”鄭家北調侃,眼神落在遠處和庾老說話的男人身上。
如果不是因爲唐墨紳奪走了他深愛的女人,就眼前來看,唐墨紳在商場之上能力出衆,智商極高,腹黑穩重。顏值帥的逆天,氣質矜貴斯文。
這麼一個極度出色的男人成爲情敵,他必敗無疑。
“我當初去應聘?”程思沁苦笑了一下,“當時剛被江賀甩掉,我需要一份工作。五年的時間,我一直都是在外面處理各種人際關係,爲他拉贊助,跑場地,雖然我學的那些音樂方面的知識還算OK,其實在一些大的公司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
“其實我當初能去威盛集團應聘,是很意外的一個原因。琬婷學員的爸爸就在威盛集團工作,當時我去見琬婷的時候突然聽到他對音樂部的談論。他提到這個音樂部門比較不起眼,甚至沒有存在感。對我來說,一個大的集團公司,說出去十分有面子,而在這樣一個公司裡面只需要做最基礎的簡單工作,對我來說比較得心應手。很適合我這個畢業五年從來沒有朝九晚五正常上班的人。”
“於是,你不但得到了工作,還得到了唐墨紳這個boss。”鄭家北說話有點酸。
程思沁忍不住又翻了白眼,一拍他的肩膀,“我還不是就這麼順便認識你。”
“你還不如別認識我,讓我現在黯然神傷。咱們從一開始感情多要好,可是你居然愛上了唐墨紳。”
“鄭家北,我不想和你說這個問題。”程思沁又狠狠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鄭家北頓時捂着肩膀叫,“沁沁,當時我進公司全都是爲了唐墨紳——”
程思沁霎時間將視線轉了過去,滿眼錯愕的看着他。
“我18歲那年參加一場拍賣會,結果唐墨紳那廝和我競爭到底,我就想在他公司一路升職加薪,然後以公司高層的身份出現在他面前。”鄭家北說話的時候表情有些嘚瑟。
程思沁張了張嘴,“……”
“那場拍賣會,他拍走了我一樣重要的東西,沒想到時隔多年之後,他又奪走我喜歡的女人,我們兩個天生就是競爭對手。”鄭家北呵呵了兩聲,眼神輕蔑的說道。
“他拍走了什麼?”
“一條項鍊。那條項鍊對我來說意義非凡。是我年幼的時候有個女孩親自給我戴上的。後來那條項鍊被人拿到拍賣會上拍賣,我當時絕對急瘋了。我想把項鍊拍賣回來,可是最後卻被唐墨紳搶走。”鄭家北壓低了神色,膠着的深邃瞳孔折射着不悅。
“既然是對你意義非凡的一條項鍊,等回國之後,我讓唐墨紳儘量找出來,你再按他拍賣回來的價錢買回去就OK。”
“真摳。按他拍回來的價錢,這筆錢……”
“他出多高的錢,也是你們兩個競爭把價喊上去的,你別想原價買回去,更別想我們白送。”程思沁擡手指着他,故意兇巴巴的說道。
一雙清亮的眸子沁滿了高傲,直勾勾的瞪視着他。
鄭家北語塞,“……摳。馬上都要成爲庾家唯一的繼承人,全球頂尖的女富豪,居然還爲幾個億和我兇巴巴的,我這柔軟的心,都被你這個女人傷透了。好,如果我按原價買回去,那麼我和唐墨紳的師徒情誼從此戛然而止,從此依舊橋歸橋路歸路!”
程思沁眨巴了下眼睛,“你等下,你和唐墨紳的師徒情誼,我決定不了。”
“說什麼呢?”唐墨紳和庾老似乎說完了話,兩個人一同走了過來。
鄭家北揚起目光,看向庾老,噙着一抹笑,“我在恭喜沁沁即將成爲庾家下一位繼承人。另外,唐墨紳,我們之間從此再也沒有師徒情誼,從此你是你,我是我,沒有半點關係。”
唐墨紳的眸色波瀾不驚,似乎一點都沒有受到鄭家北的影響,他將視線平靜的注視向程思沁,“老婆,你幫我解除了師徒關係?”
“……我沒有。”程思沁欲哭無淚,他這個便宜師父是多麼難才當上的,她怎麼可能解除這層本就薄弱的所謂師徒之情,讓鄭家北再胡鬧什麼?
“家北說你很多年以前和他在一場拍賣會上搶過同一條項鍊,那條項鍊對他來說意義非凡,如果你按原價賣給他,他就和你斷絕師徒關係,從此橋歸橋路歸路。”
程思沁解釋。
唐墨紳眉心微微一蹙,視線打量着鄭家北,似乎在思考什麼時候,在哪場拍賣會上,曾經和麪前的人爭過同一條項鍊。
“你瞧我這張臉能回憶起什麼,師父,我這張臉庾老之前見的時候都差點沒認出來。更何況,八年前。”鄭家北哼道。
庾老笑的一臉和藹可親,“家北雖然容貌有些變化,可是並不是面目全非,如果不細細辨認,根本看不出改動。”
“庾老說的對,我當時再見他,一眼就認出來。”程思沁立刻說道。
唐墨紳眉心微微一蹙,“看來我們要繼續保持師徒關係。”
“怎麼,唐總打算爲了這段師徒之誼將項鍊白送,那徒弟就在此先謝過了。”鄭家北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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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墨紳似笑非笑,帶着幾分嘲弄,“我在拍賣場拍下的東西,大多是有目的,如果真的和你競爭拍下一條項鍊,現在應該已經不知道在誰手中。”
鄭家北的臉色一沉,“唐總,那條項鍊對我確實重要,如果你能找到那條項鍊,就算按你拍下的價錢買回來,我也認你這個師父。”
程思沁呆,“……”
“唐先生,看來家北對這條項鍊確實有着非拿到手裡的意義,如果唐先生能夠將項鍊找回,可是一件好事。”庾老笑眯眯的道。
唐墨紳不言不語,視線瞥向程思沁。
程思沁雙眸定定的注視着他。
“墨紳,你可以想一下,項鍊都是送給女士的,當時需要應酬的人都有哪些,不然周希一直跟在你的身邊,問問他是不是對這件事,對這條項鍊還有記憶。”
唐墨紳聽着程思沁的話,薄涼的脣微勾了一下,“庾家有着最厲害的實力,老婆,你現在是庾家繼承人,完全可以好好查一下。”
程思沁一愣神,感覺唐墨紳說這話一點也不覺得尷尬。
程思沁彆扭,有一種把人家辛苦打拼的財富輕而易舉偷走的感覺。庾老還在這裡,怎麼能如此‘厚顏無恥’的堂而皇之的奪權。
“老婆。”看程思沁發呆,唐墨紳輕笑着叫了一聲。
程思沁回過神,有些惱怒的嗔瞪了他一眼,“什麼繼承人!”
“丫頭,願賭服輸,你現在就是我庾家下一位繼承人。唐先生什麼也沒有說錯,你該坦然接受。”庾老道。
那雙充滿慈愛的眼睛含着笑容看着她。
程思沁哭笑不得,“那那四個姐妹呢?她們一定……”
“她們幾個有多希望你能成爲繼承人,我是一清二楚。”庾老把話撂下,邊說邊邁着步子往前走。
程思沁垂了垂眉眼,嘀咕道:“也是,她們幾個都鬧成那樣了,您老能不知道她們有多排斥成爲庾家繼承人。”說着,她將頭擡了起來,視線清冷傲嬌,“看在您是我爺爺的面子上,庾家的生意我來打理,不過我對經商這方面並不精通,大單的生意還真是有點心慌。”
話這麼說,可是她的臉色鎮定清冷。
庾老道:“唐先生的能力有目共睹,而且林管家以後會跟隨在你身邊。林谷是金融方面的博士,大單合約問題,他會幫你看,這點你不用擔心。庾家的產業涉及的方面非常廣泛,餐飲、娛樂、廣告、地產、旅遊,以及各種開發案……”
程思沁一瞬間聽的瞠目結舌,清冷的面色都變的驚訝,她的手緊緊的挽着唐墨紳的手臂,揪的整潔的西服生生出了褶子。
唐墨紳,“……”
男人深邃的視線捲起意味深長的笑意,溫暖的大掌握住女人挽着自己手臂的柔弱無骨的手,“放心,有我在。”
他壓低聲音,穩重的嗓音聽起來那麼有安全感。
庾老依舊在前面邊走邊介紹,“……除了這些,庾家世代經商,還置辦了很多珍奇古董,在忻市有幾家最大的古董行,你既然是庾家的繼承人,對這些古董也要了解。另外,你是庾家的繼承人,接下來最重要的就是設計下一位繼承人的住處。這個住處就類似於現在我們這座歐式古堡,這是我成爲繼承人之後親手設計,是下一位繼承人身份的象徵。”
庾老停下腳步,揚起頭,蒼老的眸子深深的凝視着面前的古堡,似乎裡面有着他很深的感情。
程思沁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感覺,庾家繼承人的身份太光鮮亮麗了。
“思沁,我有幾句話單獨和你說。”庾老忽然說道。
程思沁嗯了一聲,跟上庾老的步伐。
身後,唐墨紳目光深邃的猶如古譚,眸子直直的注視着女人纖細的背影,他的思緒回到來到這裡之前。
山城,庾老的別墅。
唐墨紳是被林谷請過來的。
很突然的,林谷在威盛集團公司門前攔住他的車。
他從前車擋風玻璃漠然注視着那個一身黑色西服的男人。
思沁已經帶着小廷出國,林谷這個庾老身邊的人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讓他有些意外。
“唐先生,庾老請您過去。”車窗降下時,林谷俊逸的面龐看起來不卑不亢。
“林先生前面帶路。”唐墨紳低沉着嗓音說道。
就這樣,他來到庾家別墅。
一進門,一個女傭一樣的女孩就用着一雙極爲澄淨的眸子十分好奇的注視着他,那眼神盯得似乎一眨不眨。
在他路過她時,女孩問道:“你就是程小姐喜歡的那位唐先生嗎?”
“你是阿慧。”他的話裡帶着肯定的意味。
女孩頓時笑着點頭,“是,我是阿慧,是程小姐和唐先生說的我是嗎?”
他說道:“是。”
“程小姐在這裡住的那段時間,親手畫了一幅唐先生的素描,走的時候,忘了帶走。我現在過去拿,唐先生等會兒離開的時候可以帶回去。程小姐看見一定高興。”阿慧說着,就搶先向樓上跑去。
這邊,林谷也帶着他去了庾老的書房。
說起來,這算是他正式單獨見思沁這位爺爺。不知道對方單獨見自己是出於什麼目的。
庾老看起來雖然和藹可親,但是周身那種渾然天成的貴氣有着無形的氣場。
“我知道那丫頭出國了,今天特意把你叫過來,是因爲我答應丫頭,把徐秀穎的事情處理好,等她回來,我不想讓她再面對這些事情。這些是徐秀穎的詳細資料,思沁丫頭那裡我之前給過她一份,不過,她應該並沒有聽我的話仔細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