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準備回去?”唐墨紳看程思沁手機收線,玩味的勾了一下嘴角。
一雙深邃的眸子繾.綣着溫柔神色。
“是,徐秀穎上訴,我必須趕回去。咱們現在去庾老那裡,林谷應該會告訴我庾老現在在什麼地方。”程思沁掀了掀眼皮,無可奈何的說道。
WWW ⊙Tтká n ⊙¢ ○ 也不知道庾老知道自己要走會不會攔着,應該不會吧,他之前還答應自己徐秀穎的事情幫她解決利索。
庾老的手腕她是知道的,不然威盛集團在國外有着屬於自己的公司,可是唐墨紳的卡還是被庾老給凍結。
這樣的手段,她只能望而興嘆。
“現在不急,三天之後的事情,三天後再說。”唐墨紳淡淡的道。
“……唐墨紳,你是讓我留下來,成爲庾家繼承人嗎?”程思沁驚愕的瞪起黑白分明的眼眸,唐墨紳之前並不想讓自己繼承庾家的財富,甚至希望自己能夠將程氏集團交給哥哥,然後回到他的公司去上班。
現在居然讓自己留下來,和庾家其他女孩子們一起,接受成爲庾家繼承人的測試,沒道理。
唐墨紳嘴角噙着一個寡淡的笑容,看起來竟然深不可測的味道,“……我只是說,我們還有三天時間,可以繼續我們的蜜月。”
“真的?”程思沁狐疑的盯着他。
“我希望你能夠儘可能的多玩幾天,養好身體,飽滿的精神,神采飛揚的回去和徐秀穎一較高下。你在這裡的這段時間,整個人的狀態都恢復了很多,所以我並不急着想讓你回去。”
“相比起山城的悲傷氣氛,這裡確實開心很多。”程思沁抱住唐墨紳,小鳥依人的依偎在他的懷裡。
唐墨紳的手擡起,撫着她後腦柔順的長髮,低低的嗓音醇厚如酒,“我希望你開心。”
“可是這次我回去,我會開心。因爲我幫助小廷回到他父母身邊,因爲我們已經結婚,因爲唐奶奶的病情已經恢復的越來越好。”程思沁的聲音十分的輕快,是那種發自肺腑的高興。
她的眸子忽閃着,撒嬌着。
“所以,我回去之後也一定把自己養的越來越好。庾老看着和藹可親,可是感覺他的決定也是不太好忤逆,雖然他真的挺疼我,說是尊重我的意思,不把我算爲庾家繼承人,可是這回測試,還是把我們的卡都停了。”
“老婆,我是不是有些冤,被你拖累的身無分文?”唐墨紳長眉舒展,似笑非笑的說。
“誰讓你是我老公。”程思沁笑道。
“好吧,如果你決定現在去找庾老退出這個測試,那我們就去找庾老。”唐墨紳道。
程思沁看唐墨紳妥協,笑的一臉明媚。
……
一上車,程思沁就給林谷打電話,她纖細的眉眼和唐墨紳對視,還含着濃烈的笑意。
唐墨紳啓動車子引擎。
電話在那邊被接聽,林谷的聲音傳過來,依舊斯文有禮,“程小姐。”
“林管家,你現在和庾老在一起嗎?”程思沁淡淡的問。
林谷面色有一點爲難,接庾老過來的事情,暫時沒有告訴任何人,只有古堡裡的顧姨和展管家知道,他說道:“程小姐有什麼事嗎?”
“我知道庾老現在一定和你在一起,他現在已經到了國外是嗎?我現在有些緊急的事情,庾老這個玩笑我就不能繼續。”程思沁的聲音清悅動聽。
林谷蹙了下眉心,斟酌要不要依舊絕口不提庾老已經到了的事。
“林管家,庾老現在是不是在古堡,那裡除了繼承人任何人都不能去,前兩次庾家的四個姐妹進去還是硬闖的。”程思沁對這點比較篤定。
林谷說道:“程小姐,庾老是在這裡,如果您有什麼急事,可以到這裡來。”
程思沁得到庾老的消息,有些眉開眼笑。
……
巍峨的歐式古堡,此刻清晰的映進唐墨紳的眼中,不同於當時程思沁發給他的照片。整座古堡採用最奢華的設計,設計者的水平也很出色。
老婆和他之前提到過,這座別墅是庾老親手設計出來的。
而且,這座古堡有一個規矩,只有庾家下一位繼承人才可以住進來,老婆說,這個規矩一定是一個對庾老十分重要的人定下的。
程思沁剛到古堡大門前,林谷已經等在那裡,清俊的面容上帶着笑容,依舊謙遜有禮。
“程小姐,庾老在書房等您。”
唐墨紳要跟上,林谷直視着他深沉穩重的眸子道:“唐先生,請留步,這座別墅,只有庾家下一位繼承人才能進去。”
“林管家,可是我不是下一位繼承人。”程思沁的腳步停了下來,噙着微笑注視着他。
“程小姐是庾老唯一的孫女。”
“他是我的老公。”程思沁挽住唐墨紳,就那麼直接走了進去。
林谷的眸子清冽的捲起一絲複雜神色,注視着他們走進古堡。
“書房在樓上,你和我一起上去。”
“老婆,我在樓下等你。”唐墨紳低聲道。
程思沁蹙了下眉心,目光略過走過來的顧姨,顧姨一張臉板的特別嚴肅,而且眼神裡有着惱怒的神色。
畢竟對於顧姨這麼嚴肅的人來說,死認自己是庾家下一位繼承人,和死認唐墨紳這個陌生人不該走進這座古堡,一定是一樣的。
把唐墨紳單獨留在客廳,恐怕顧姨會立刻把他趕出去。
當然,顧姨現在走過來的步伐就是打算訓人,和提醒她這座古堡的規矩。
“咱們上樓去。”程思沁握着唐墨紳的手,奔着樓梯口走去。
顧姨沒追上,一張臉色相當的難看。
“古板的女人,上一次我爲了從這裡逃走,不知道使用了多少辦法,我對這座古堡真是一點好感都沒有。”
程思沁抱怨着。
唐墨紳悠悠的笑。
“不過,我也應該感謝她,這段時間住在這裡,我的飲食都是她一手準備,現在長胖了,都是她的功勞。”程思沁又道。
唐墨紳任由她牽着自己的手,邊往書房走去,邊說。
通往書房的走廊也是歐式風格,金碧輝煌的大理石牆面,每一扇路過的門都很高大,氣勢磅礴。
“拐過前面的拐角就是書房,等會兒見到庾老,我得伶牙俐齒一點。”程思沁害怕庾老現在一定會把自己留下,這裡不是山城。
叩響門,裡面傳出來庾老的聲音。
程思沁推開門走了進去,唐墨紳不緊不慢的跟上。
庾老擡頭,視線落在程思沁俏麗的容顏上,隨即落在唐墨紳高大挺拔的身姿。
女人精緻漂亮的五官上有着淡淡的妝容,她的眼睛雪亮的猶如璀璨的星辰,小巧的脣不點而朱。
一身米色的針織長裙,腳下是一雙三釐米的黑色高跟鞋。
烏黑的長髮披散着。
男人一身休閒衣服,衣服剪裁合體,穿在他的身上彰顯着他強大的清貴氣場。
舉手投足的動作優雅而矜貴。
男人的手和女人的手握在一起。
程思沁坐下,唐墨紳也隨之在她的身邊坐下,面目神色深沉穩重,氣場清貴裡有幾分冷峻的斯文氣。
“爺爺,我帶孫女婿一塊過來,您不會不高興吧?我已經和墨紳領了結婚證。”
書房一角突然似乎晃動了一下,程思沁沒注意到,唐墨紳的視線輕瞥了過去。
“你們兩個已經領了結婚證?”庾老一愣,撫掌笑了起來,“好啊,你們結婚的喜酒,爺爺一定要去。記得當時你說一定要親自過來請我這個老頭子。”
庾老的神色很喜氣,一雙眸子精神矍鑠。
程思沁笑的一臉甜蜜,“不過爺爺,您送給我們小夫妻兩個的賀禮是不是太特別了,居然讓人停了我們兩個的卡,讓我們沒有辦法登機回國。”
“是嗎?”庾老愣了一下神。
“您老別騙我,不過我今天過來是想說一下,徐秀穎已經上訴,公司那邊的事情我必須要回去處理一下,不知道您什麼時候回去,而且山城和忻市之間還是有些距離,我也忙得不一定能過去,所以現在正好也來看看您。”程思沁笑盈盈的說着。
庾老臉色有些尷尬,“我這就讓林谷去打電話,解決你們卡的事情。”
“真的嗎?我以爲您老是改變了當初答應我的事情,準備就這麼把我留在這裡,直到我答應您的事。”程思沁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不過我對庾家確實沒有什麼別的心思,我只是有幸認識您這個爺爺,如果一定要揹負繼承人的身份,我只能成爲您的忘年之交。”
“哪的話,爺爺是說不認就不認的。”庾老哭笑不得。
“您別擔心,我之前不是說了嗎?再讓您認個孫子,您不是對鄭家北十分看好。”程思沁調侃道。
書房一角,忽的大步走出來一個人,鄭家北邊走邊挽着衣服袖子,“沁沁,你說什麼?庾老起先說起這事我還不信,你還真是爲了自己全身而退,把我推到風口浪尖。我和庾老那是哥們,怎麼可能給他當孫子。”
程思沁驚了一跳,完全沒有料到鄭家北居然躲在庾老的書房裡,她蹙了下眉心,“你不在山城,守着琬婷準備比賽的事情,跑這裡來做什麼?”
“我要是不過來,不得被氣死。”鄭家北吊兒郎當的在沙發上坐下,一雙眸子落在神色不變一點的唐墨紳身上。
“唐總,你們領了結婚證?”
唐墨紳不鹹不淡的看着他,“徒弟,好久不見。”
“徒弟?”鄭家北有點氣結,但是,又只能隱忍不能發作,誰讓他那天比賽輸了。“師父,機場見到,你居然連和我打個招呼都沒有?”
一句話裡滿滿的抱怨。
“我急着見你師母。”唐墨紳語調清淡,沉穩的解釋。
鄭家北面皮發紅,“……”
程思沁尷尬的哭笑不得,“……”
程思沁感覺這個尷尬,不過鄭家北自從那次和唐墨紳比了場跆拳道之後,確實算是斷了對她所有的心思。本來打算認個弟弟,現在變成徒弟,嗯,也行。
庾老嘴角噙着笑意,就看着他們幾個年輕人在那互相調侃。
“林谷,讓小顧準備午飯,再去酒窖拿一瓶好酒。”林谷打完電話,恢復唐墨紳和程思沁的卡,然後就上了樓,纔到書房,就聽庾老笑容滿面的吩咐。
他的視線在其他三個人身上不着痕跡的看過,然後轉身離開。
“你們夫妻兩個,這兩天就在這裡住下,就算臨走之前陪陪我這個爺爺。”庾老熱情道。
“不用了。”三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
鄭家北微微莞爾,“這座古堡意義重大,我就不在這裡住了,免得庾家人誤會。”
程思沁眼底含着笑意,瞧着鄭家北推.脫。
庾老臉色頓時悵然若失,“這座古堡是我親手設計,這麼多年佇立在這裡一直是冷冷清清,孩子們,你們就在這裡住上一兩天,我在這裡,庾家的人不會多想什麼。”
“那好,爺爺,我們就住下。”程思沁也不客氣了,乖巧的坐在他身邊,“爺爺,等會兒我們幾個陪您打高爾夫,好不好?”
“真的?”庾老和藹可親的面容上頓時盛滿了笑容和驚喜。
“真的,我可是好久沒和您一起比比,咱們來個輸贏,我若是贏了,您就讓庾家那四個丫頭別來找我,把話直接和她們說清楚。”
“好。”庾老頓時滿口答應,“我若是贏了,你這丫頭就是我庾家不可更改的唯一繼承人!”
程思沁聽着庾老擲地有聲的聲音,嘴角頓時一抖。
“這不行。”
“孩子,這是我最想要的。你要怕輸,就讓這兩個大男人和我比。”
庾老忽然道,視線落在唐墨紳深沉穩重的面容上,以及鄭家北有幾分玩世不恭的神色上。
程思沁曾經跟着外公打過很多次高爾夫,不過她想唐墨紳和鄭家北兩個人和庾老比,比自己一個人和他比要好的多。
那兩位平時應酬客戶可是沒少打高爾夫,和庾老這個打球幾十年的人,應該還是能比個輸贏出來。
於是,吃過午飯,幾個人去了古堡後面的高爾夫球場。
漫山碧綠的草坪,程思沁邊走邊勾了勾耳邊的髮絲和唐墨紳嘀咕,“老公,你一定要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