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要能夠保護自己,隨後纔是去進行創造與發展,要不然任何的外力都能將一個異常富庶的國家變成處處廢墟。
當代人已經經歷過國家破滅,棲息地涌進一大幫異族,然後黔首陷入胡虜手中,過着那種比畜生地位更低的過往,他們現在對於國家武力的追求遠超過其它。
是啊,只有經歷過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之後的可怕,也讓劉彥可以最大程度的窮兵黷武,背景就是現在還活着的人大多數歷經過武力不足的悲慘,有了一名強力的領導人之後,時時刻刻想要將能夠威脅自己的異族徹底打死,絕不是簡單的因爲想要獲立戰功得到封賞。
【沒有永世不滅的國家,只有一直屹立的民族……】劉彥的態度擺的很正,看着人離去後顯得空蕩蕩的房間,嘴角緩緩地勾起微笑:【對於我而言,既然來到這裡,又有那麼強大的金手指,創建國家努力完善制度,國家能夠存在多少年取決於子孫後代,我要做的就是皆盡所能地爲民族開拓更大的生存空間!】
任何一個國家,從她建立的那一刻起,實際上就已經在緩緩地走向滅亡。那些說自己國家能夠千秋萬代的人,他們異常清楚那不過是在喊一種口號,所有的努力都像是瓦匠那樣在減緩國家滅亡的速度。
真正睿智的統治階層很明白一個道理,國家脫不開滅亡的那一天,族裔卻能更久地進行繁衍,任何有能力的統治階層在像瓦匠維持國家之外,都會思考怎麼來讓民族有更大的生存空間。
歷史上看破國興國滅的君王不少,真正着手爲民族開拓更大生存空間的人卻不多,要算起來漢武帝劉徹、漢宣帝劉病已、唐太宗李世民、周女皇武則天、明太祖朱元璋、明成祖朱棣,他們可以算得上是真正的千古一帝。另外,進行三大徵的明神宗朱翊鈞,算是倒在了成爲千古一帝的半途中,還把大明的軍力折騰沒了。
劉彥獨自靜思了很久……
漢國的境外敵對勢力越變越少,能有足夠威脅的異族看模樣也是不多,續元朔四年之後,又開始有大臣在進行新一輪的試探。
漢軍四處征伐,有勝有敗之下以取勝居多,戰爭打起來並不是完全的支出,甚至應該說繳獲比付出要多一些,只是獲得紅利的階層看着不廣。
涿縣今天是一個萬里無雲的好天氣,擡頭向天空看去,看到的是一片倒映海洋的藍色。陽光照射起來顯得溫和,溫度應該是在二十度左右?
幽州自古以來就是地廣人稀,中原王朝沒有崩潰的時候,她長期是作爲邊疆。石羯趙國在後期主動將幽州割讓給了慕容燕國,慕容燕國僅是掌握不到兩年又被漢國光復。
現如今因爲劉彥要親征慕容燕國,幽州再一次成爲一座大兵營。
【是時候讓百姓也享受到戰爭紅利了……】劉彥沒有身穿甲冑,出了室外隨意漫步遊逛時,身邊是跟隨着大批的甲士和武士:【只是用什麼方式來讓百姓享受到戰爭紅利,還得有一個合適的方式。】
事實上百姓早就在享受戰爭紅利,體現的地方就是隨着草原被漢軍所攻佔,大批的牧畜運輸到全國各處宰殺,肉類食物的價格急速下降,百姓的餐桌之上也開始有了肉食。另外一個,軍隊將敵人殲滅或是打跑,各地開始趨於平穩,百姓能夠安全地進行生產。
不止是那麼一些,還有許許多多看着並不顯眼,卻是百姓在亂世所奢求的,要說什麼地方最特色,大概就是隨着牧畜業帶動的紡織業,布匹的價格也一直是在呈現下降趨勢。
【逐漸開放土地私有是必然的事情,只是不能給軍方造成衝擊。】劉彥一直在維護軍方的大利益,那是要培養軍隊的侵略性:【大漢征伐的腳步不會止步於滅掉周邊諸國和異族……】
由於劉彥的一再提醒和灌輸,中樞高層已經知道世界有多大,更是清楚自家君王在滅掉周邊敵對勢力之後不會關起門來享受。
統治階層知道君王的打算,問題是絕對多數的人並不知道,他們還以爲打完周邊就算完事,會像先前的歷朝歷代那樣進入到過安生日子的時期。
上層有天然的優勢可以影響到下層,可是很多時候中下層也能左右到上層,尤其是中下層的渴望太過濃烈的時候,上層就是有再堅強的意志也不得不順應。
劉彥非常同意國家需要進行教化,思考到的就是將自己的理念傳播出去,至少讓國家民衆不再以爲“天下”就只有那麼巴掌大的一點地方,更要讓所有人清楚一旦自己裹步不前,那麼隨時隨地會有敵人能夠威脅到自己。
任何一個現代的華夏苗裔都會有非常多的嘆息,納悶爲什麼在冷兵器時代的那麼多朝代裡明明有能力殺出去,卻是在完成國家更替的時候稍微拓展一下版圖,隨後就是進行龜縮等待新一輪更替的到來。
國家不再進取,那麼必然是陷入停滯,有了停滯就會開始變得虛弱,直至國家走向滅亡。國家滅亡的因素有許多,歷史對中原皇朝的教訓是,國內的人口激增使可用資源變少,再加上特權階層腐化到無可救藥,又在一次的外部異族侵略下或是自我內亂中國家滅亡。
有着無數人考慮過怎麼來更可能地保持一個國家的延長,得出的結論就是不斷從外部掠奪資源,第一個認清楚這一個道理的是西班牙,西班牙人在航海技術允許的階段下開始了全球的掠奪征程,但他們也在不斷的掠奪中走向腐化,算是被自己撐死的一個例子。
有了西班牙的教訓,各種專家和學者開始進行新的研究,他們認爲對外掠奪資源對於一個國家依然必不可少,卻是需要用更大的精力對內部進行教育,保持內部的健康的同時,需要無時無刻地打擊那些可能影響到自己的國家。
英國人就是在擊敗西班牙之後成爲新一任的霸主,他們奉行的是唯我獨尊的平衡政策,也就是自己在不斷地向外掠奪中變強,然後發覺誰是威脅之後拉上一幫小弟進行打擊,誰能威脅到自己都是拉上小弟一陣胖揍。
法蘭西人就是英國人平衡政策下的第一個受害者,法蘭西大帝是倒在了羣毆之中,自此以後法蘭西人對英國人就有些發怵,那是之前“百年戰爭”都沒有過的情緒。法蘭西人又發現一點,像是英國人那樣當老大好像很累的樣子,得出的結論是:得了,咱們別去爭着當老大,萬年老二似乎也不錯。
當老大的確是很累的活,英國人舉步維艱地維持老大的地位,兩次世界大戰中可謂是勞心勞力又勞財,維持着、維持着……某天突然鬱悶地發現:咦?哥的皇冠咋戴在了那幫牛仔頭上?!
世界霸主的變更每次都是伴隨着屍山血海,美國從英國手裡完成接棒是第一一次沒有兩國交戰的例子,從中也能看出美國的謀劃之精妙,陰險程度之高絕。
【我穿越之前,天朝的國策是先當一段時間的萬年老二,有點再造“法蘭西”的意思。】劉彥走着走着出了涿縣城池,從思緒中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站在軍營轅門處:【天朝一直想要和平崛起,大概就是看到了英國與美國的世界霸主交棒?卻不知道天朝的智庫有沒有想過,美國與英國能夠和平交棒,是建立在兩邊文化、意識形態、膚色衝突不大,同時英國也沒有能力再大戰。】
君王沒有事先通知就來到軍營,幾個大將得到消息是放下手邊的事情趕緊過來。
劉彥對於幾個大將的行禮問候只是看一眼點點頭就算完事,依然是想着自己的事情。
【不同的文化基礎造就了思想不同的羣體,白人有自己的文化,天朝人自然也有自己的傳承……】劉彥邁步走進軍營,眼睛雖然是在四處看卻沒有焦距:【以天朝數千年養成的思想,對待同文同種的同胞在很多時候遠要比對待異族更狠,同一苗裔各自組建勢力或國家極少能夠親如兄弟,相反是打從內心裡認爲對方必須被消滅?】
劉彥必須進行這些思考,要是沒有想明白,一直以來奮鬥的目標就會變成笑話。
某一天華夏苗裔遍佈全球,因爲距離的關係會有形成自己的集團,中央有強力領導者的時候會保持着整體,可是一旦稍有不慎必然四分五裂。
劉彥事實上並沒有奢望同一苗裔會一直同處在一個國家之下,他就是想要讓華夏苗裔成爲地球上的唯一族羣,爲此不惜殺個屍山血海,逮住一個異族能夠消化就融合,不能消化則就執行滅絕。
【只要認爲是同一個民族,在“大一統”的思想下必然是想着兼併納入統治……】劉彥突然間覺得時間非常緊迫,他已經無法扭轉“大一統”的思想,也沒有想過要去扭轉:【有生之年,我該永不停止征程,爭取入土之前消滅更多的異族,佔領更多的土地!】
冷兵器時代的華夏苗裔是當之無愧的天選之民,以華夏苗裔的人口而言,長期佔到全球的百分之七十以上,要是有足夠開闊的眼光和決心,至少是能夠佔領大半個“世界島”,要是能夠稍微重視海洋,將太平洋變成洗澡盆的難度也不大。
漢國目前已經開始將目光轉向海洋,僅是三四年的時間就將靠近大陸的大多數島嶼發現並納入版圖,劉彥再次來到幽州之前,收到的彙報是有船隻發現一處龐大的島嶼,那個時候他十分緊張地查看腦海中的地圖,才發現所謂的大島壓根就是菲律賓,不是自己猜測的澳洲。
菲律賓的主體島嶼被發現,意味着距離發現周邊的列島不遠,那一片海域的各個島嶼一旦納入國家版圖,海峽也就等於是掌控在手。
馬六甲的海峽對於亞洲無比重要,誰掌握那裡就等於掌控着亞洲海洋上的南大門,想要開拓就打開大門殺出去,面臨危險也能關起大門進行佈防,其價值根本是無價。
劉彥還知道一個必然的結果,隨着對那片海域的探索,發現澳洲只會是時間問題。他沒有忘記澳洲本身就是一個大鐵礦,甚至是其它礦產資源也是異常豐富,誰能夠控制澳洲並進行開發,至少數千年是不會出現缺乏金屬的危機。
【在我死之前,永遠不用擔心海洋探索的困難……】因爲系統生物智力低下,劉彥從來都沒有覺得系統召喚出來的部隊是人,損失多少就是一個補充問題:【在我這一代卻不適合大舉移民美洲,至多也就是進行不限制資源掠奪。】
劉彥不知道自己能活多少年,更不知道自己死後會是什麼模樣,覺得過早地移民美洲最可能的就是讓兩個大洲在分裂之後形成對峙局面。
【至少在完成對世界島的攻佔,絕對不能移民美洲,只有先保證基本盤,纔有可能打造地球村……】劉彥走着走着已經來到中軍大帳,他舉目看去卻是看到一羣人用擔心的眼神望着自己,定了定神就問:“慕容鮮卑可有動靜?”
徐正是後面趕過來,從同僚那裡得知劉彥的異常,想不通有什麼事情能讓劉彥那麼憂心忡忡,倒也是有問必答:“一直在加固工事。”
劉彥點點頭,隨口就說:“道路允許的時候,可以開啓第一波攻勢。”
慕容鮮卑哪怕還是冰天雪地的時候都沒有安生,他們一邊是玩命地進行各種工事建設,另一邊則是向鮮卑草原的方向轉移人口和物資,可見對與漢國的交戰並沒有多大的信心。
【西涼那邊用不到系統部隊,可以中途轉道,從草原方向入侵慕容鮮卑。】劉彥盯着地圖一陣看,由於內心裡產生的急迫感,思想肯定也是轉變,就嚴肅地說:“三個月滅亡慕容鮮卑,並做好遠征鮮卑草原的準備,除非是他們能夠逃往北極,不然就趕盡殺絕!”
那一刻,帳內是一片轟然的應“諾”之聲,只是有一個算一個都發懵北極是哪個旮旯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