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將軍的委託(上)

將軍的委託(上)

將軍令出,神鬼辟易。

這塊世俗的令牌,即使面對着來自修行世界的大能,依然有無邊的威懾力。就在老人最後一聲退去吼出之時,那南明女人只覺自己的識海一陣波動,眼前竟然再無邊城景象,只剩下無邊的血色和殺意。

那黑色的令牌中彷彿囚禁着無數的冤魂,一種來自地獄深處的痛苦嚎叫響徹她的耳畔。本來充盈着元力的識海在一瞬間如同煮沸的開水,無可抑制地顫抖並且滾燙,她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彷彿就要跳出自己的胸腔了。體內的元力根本不再受到術的控制,開始紊亂而瘋狂地在她身體的每一個角落肆虐。

而眼前地獄般的景象卻是越來越恐怖,血色越來越濃,幾乎感覺有無盡的血海正在慢慢淹沒她的身體。她的意識開始漸漸模糊,痛苦讓她的身體本能地選擇了昏厥。

吳畏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那個一直在將軍府的門樓裡窩着的邋遢老僕,手裡拿着一枚並不起眼的令牌,就那麼簡簡單單地說了三聲退去,那個曾經不可一世的南明女人就好像中了鳳凰幻魔拳一樣,居然就那麼睜着雙眼直直地倒了下去。

難道這老僕就是傳中的……女神的聖鬥士?

老人的眼神向吳畏看來,他努力地牽扯了一下嘴角,擺出了一個自認爲很酷的笑容,然後終於再也堅持不住,撲哧一下,撲街了。

面對一個修行者,普通人顯然壓力很大。可憐的吳畏,爲了活命用盡了身體中的每一點潛能,渾身被風壓壓得骨頭都要碎掉了。他現在只想好好地昏一次。

夜涼如水,燭光如豆。

當吳畏從昏迷中清醒的時候,已經是在自己的廂房裡面。他睜開雙眼,手摸索了一下,在牀的內側握住那熟悉的刀柄,才安心地轉過頭來,看着那搖曳的燭火微微愣神。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14年了。

前世的吳畏是一名飛天大盜,而且是21世紀全世界最牛叉的飛天大盜,對於他來說,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是他不能去的,也沒有任何一個東西是他偷不到的。

前世的吳畏意氣風發,憑藉着天賦異稟練就了一雙神腿。他也不知道自己那雙腿算不算是練出了輕功,只知道若他全力地奔跑,似乎空氣中自然會有力量灌輸到他的雙腿之中,因此奔跑毫無費力,且速度奇快。

倘若讓前世的吳畏和劉翔、博爾特跑上一場,無論是跨欄還是衝刺,無論是400米還是5000米甚至是馬拉松,他都可以讓那些奧運冠軍羞愧得吞掉金牌把自己噎死。

也正是他的雙腿,不知道在危險的關頭救了他多少次。

一直到他的年紀漸漸大了,眼看就過了30直奔不惑了。他才終於厭倦了當神偷的日子,決定金盆洗手。可就在金盆洗手之前,一件絕世的珍寶卻出土了。

華夏神劍——軒轅!

軒轅劍出,世界地下勢力風起雲涌,美國人、俄羅斯人、日本人、英國人、法國人……所有人都在爭奪這把神劍!吳畏也忍不住獲得神劍的誘惑,他也出手了。然而久在河邊走,哪能不溼邪?似乎是應驗了日本漫畫中說退隱必死的詛咒,在計劃中最後一次行動中,他被各國勢力圍剿了。

在被圍攻的最後一刻,他憤然將軒轅神劍砸碎在了牆壁上。然後……然後他就不知道了,不知道有多少的子彈、暗器打在了他的身上,一代神偷就此隕落。

可沒想到,自己扔有睜開雙眼的一天。只是穿越來了這個世界,變成了一個7歲的黃口小兒。他一直不記得自己的身世,好像這具身體原本的記憶都已經隨着原主人的死去而煙消雲散,吳畏這個佔據了身軀的外來戶,沒有得到一點提示。

他醒來時,韃靼騎兵從他身邊縱橫而過,有人在放火,有人在**,有人在殺人……他仰天躺在地上,應該是被騎兵帶倒。

一個7歲的小兒,被騎兵帶倒,如何不死?

吳畏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場面,是一個五六歲大小的女孩,滿臉的淚水,卻是死死地撲在自己的身上,似乎要用自己小小的身軀幫吳畏再遮擋身遭那無邊的殺戮。

吳畏前世是一個孤兒,自從收養他教他奔跑的太爺死了之後,他就一個人生活,足足19年。他並不孤僻,卻沒有傾訴的對象,因而學會了孤獨,學會了一個人面對所有的艱難險阻。

但在那一刻,看着小女孩撲在自己身上,全然不顧自己脆弱的生命,吳畏心中的某一根線被撥動了。

韃靼騎兵仍在呼嘯衝刺,村裡的男人已被屠殺殆盡,全村響徹女人的慘呼和男人臨死前的哀嚎。一名韃靼人**着上身,走到他們面前,抓起了女孩。

女孩瘋狂地哭泣喊叫,一雙眼睛無助地看着面前神色茫然的吳畏。那一個眼神,深深地刺痛了吳畏的心。

韃靼人狂笑着將女孩舉過頭頂,連續幾次作勢欲往地上摔去,玩着貓捉耗子逗弄瀕死獵物的遊戲。女孩放聲大哭,恐懼得幾乎休克。

然後,那個只有七歲的男孩從地上彈了起來,右手拿着一支地上撿起的羽箭,毫無猶豫地將羽箭插入了韃靼人的小腹!

但他終究還是太小了。他不是前世浪跡江湖的神偷,不是令天下各勢力束手無策的飛天大盜,他現在只是一個孩子。

還是一個發育不良手無半分餘力的孩子。那箭尖插入皮膚不過半寸,鮮血流了出來,卻只是讓韃靼人感覺到了些微的疼痛。

他騰出一隻手向吳畏抓去,本能的閃避卻根本無法躲過前世看來毫無章法的一抓。韃靼人的嘴裡在罵着他聽不懂的語言,一口氣將兩個孩子舉過頭頂,就要往地上摔去。

那一刻,有流光破空而來。

黑色的刀芒在火光的隱射下,低調卻又詭異,那一抹刀光直到穿透了韃靼人的胸口,才終於停了下來。

吳畏低着頭眼看着刀尖從韃靼人的胸口閃現,然後鮮血爆噴,他只覺得天旋地轉,倒在了地上。

他爲大將軍劉九黑部下黑營所救,因以箭刺韃靼蠻人的勇敢而被將軍所欣賞,收爲養子,親傳殺破狼刀法,13歲入黑營預備役爲斥候至今……

吱呀一聲,廂房的木門被人從外推開了。說起來,吳畏很少住在將軍府的這間屬於自己的房子裡面。

他一直認爲,作爲一個軍人,雖然只是預備役,也必須得讓自己像個軍人。在黑營裡,幾乎沒有人把他當作將軍的養子,更沒人因爲他的身份給他半點的優待。他自己每夜都睡在軍營裡,和15個人一起擠在一個營帳裡,沒有半點的怨言。

在穿越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開始,他就明白這是一個充斥着殺戮、戰爭、血腥的世界,若想要活下去,就必須讓自己無比強大。

他就這麼平靜而又堅決地活在黑營的軍營裡,直到三年前……

來人正是白天在街上救了他一命的老人。

“華叔,你怎麼來了。”

“看看你死了沒有。”華叔從鼻子裡面哼了一聲,隨手把端進來的一碗清粥扔在了桌子上,愁白的米粥飛濺滿桌,看得吳畏苦笑連連。

他掙扎着坐了起來,終於放開了握着刀柄的手,笑道:“華叔你這是什麼表情,難道就真不會好好說話》?”

華叔很不給他面子的繼續哼着氣,接道:“老子活了這麼多年,就這麼個德行,跟將軍說話都是如此,你小子算什麼東西。”

華叔頓了一下,接着說到:“這粥可是大夫人親自熬的,趕緊喝了,去找你大娘二孃解釋一下,爲何會搞成這副德行。”

吳畏苦笑,自己的大娘二孃可是女人中的極品,今天自己在街市上搞出這麼大陣仗,還弄了一身的傷,這一番嘮叨卻是鐵定逃不過了。

他也確實是餓了,抓起筷子囫圇將粘稠的米粥合着碗裡的雞蛋鹹菜一起扒進嘴裡。

“好的不學,盡學將軍那噁心的吃相,要是讓二夫人看到,你今天晚上可就死慘了。”

華叔一瞪眼鏡,吳畏一想到出身大家的二孃那糾結禮儀的嘮叨勁,差點把剛嚥下去的飯菜都給噴出來。華叔看着吳畏嗆得連連咳嗽,得意地哈哈大笑,竟自出門去了。

吳畏在後面高聲喊着:“華叔,明天晚上我還要去,記得給我留個門。”

“羅索!”遠遠傳來華叔的聲音,吳畏卻是捧着碗笑了。現在他雖只是個小小的斥候,但生活的樂趣卻遠遠地超過了前世。

前世他手握天下珍寶,平常過的是錦衣玉食的日子,哪有在邊城戍邊的辛苦?可是,再世爲人,將軍的嚴格、大娘二孃的嘮叨,還有傲嬌的華叔似有似無的關心,這些又哪是前世能比的?

若要選擇,他寧願永遠過着在邊城清苦的日子,也不願意回到喝拉菲開蘭博的前世。

“快些吃!別發愣!將軍有事委託你去辦!”

這老頭!居然還沒走!吳畏三兩下將米粥拔完,趕緊起身。身上的骨頭也沒那麼疼了,以前的經驗告訴他,這肯定是華叔的功勞。

等他走出門,華叔卻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裡,估計又回到那門樓裡面打着瞌睡了吧?

只是將軍竟然會有事拜託我?不知,是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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