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白果然不負雲思雨所望,第二天就將銀子送來,順帶的還帶來了一臉怒火的但如傾。
看到但如傾這臉色,雲思雨大概就已經能猜到什麼了,七白不愧是幾人中的大舌頭娘娘腔,傳話速度真夠快的。
“冉樂姬,你跟七白說我什麼了?我怎麼着那個臭丫頭了?”但如傾掐腰,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指着雲思雨。
雲思雨眨巴眨巴眼:“喲,我說什麼了呀,竟讓你生了這麼大的氣。”
“你不是跟七白說我糟蹋了那邊那個丫頭嗎?”但如傾伸手指向站在一旁的婇姈。
“不是嗎?”雲思雨疑惑的樣子,就好像昨天也跟就沒有去看熱鬧似的。
“當然不是。”但如傾跺腳:“你昨天不是都看到了嗎,居然還誣陷我,你真是可惡啊可惡。”
“呀,我怎麼不記得我看到了?你看,我這人記性不好。”雲思雨來到七白身邊:“七白,看但如傾惱羞成怒的樣子,你還是就當這丫頭不是被但如傾糟蹋了吧。不然的話,以後但如傾這專採優質花朵的美名可就不保了呢。”
“什麼就當不是,本來就不是。”但如傾簡直要被這裝蒜的女人氣瘋了,他伸手抓住她手腕:“你簡直不像話,走,跟我去找靖評評理,我就不信,你還無法無天了呢。”
雲思雨一把將自己的手從他手中抽出:“又不是情敵吵架,沒事兒找靖哥哥相公評什麼理啊。若要有理,不需別人評價也有理。若是無理,就算評了又如何?”
“呵,你還底氣真是足。”但如傾呲牙咧嘴。
七白覺得雲思雨的話言之有理,也點頭道:“好像有道理呢。”
“有個屁道理,你這傻子笨蛋娘娘腔,被這女人耍的團團轉還在這裡幫她,你沒發現她在騙你銀子嗎?做什麼好飯居然需要三百兩銀子,你傻了是吧,啊?”但如傾說着,手快的一把從雲思雨手中將她握住的銀子給搶了去。
“喂,還我銀子。”雲思雨大怒,上前追但如傾,可但如傾可是會輕功,雲思雨的跆拳道對但如傾,簡直就像是烏龜追兔子。
本來雲思雨是絕對追不上但如傾的,可誰知道但如傾一句傻子笨蛋娘娘腔就將七白給惹火了,他飛速上前一把擒住但如傾:“你說誰傻子笨蛋娘娘腔呢,你這不要臉的採花賊。”
就在雲思雨臨靠近的時候,但如傾縱身一反拿將七白給擊退,拿着銀子撒腿就往外跑。“要銀子,來追我啊。”
雲思雨那股牛脾氣上來,邊擄着袖子邊往外跑去:“今日如果拿不到這三百兩銀子,我就不姓米…冉。”
雲思雨狂追,七白在後面跟着,小鬼頭也拉着婇姈的手追出去,邊跑邊喊:“娘,等等麟兒,麟兒要跟娘一起去。”
這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瘋狂追銀路可謂熱鬧,整個王府都能聽到幾人嘻嘻哈哈的追逐聲和吵鬧聲。
但如傾從花園小徑直穿而過,本意是要去靖的院子裡告狀,可誰知道幾人的瘋狂追逐老遠就被在亭子裡喝茶的王妃給喝住了。“你們幾個全都站住。”
蘇玉釵那口氣拿捏極好,王妃架子穩穩的端住了,她在涼亭裡看向花叢中的三個大人,冷喝道:“青天白日,這樣追逐嬉鬧毫無身份成何體統,王爺的臉都讓你們丟盡了。”
但如傾從來都不買這個女人的賬,他甩袖道:“我們丟了靖的臉,那也是我們的事兒,你這花瓶王妃少多管閒事。”
“閉嘴,你這不知羞恥的藉助客,我再怎麼是花瓶王妃,也比你這個賴在別人家裡不肯走的賴皮蟲強多了。”蘇玉釵將目光落到雲思雨身上:“以前你那乖巧懂事兒感情都是裝出來的,如今王爺回來了,你就找到撐腰的了,肆無忌憚了是嗎。
再不濟,你也是個二夫人,在王府大院裡跟一羣男人追逐玩鬧,像什麼樣子。”
雲思雨撇嘴看向蘇玉釵,這個女人是不是天生有愛多管閒事兒的毛病,她喝她的茶,管別人怎麼追銀子幹什麼:“你以爲我願意這麼大熱的天跟在這個混蛋後面跑嗎,他搶了我的銀子。”
“誰搶你銀子了,這是你騙來的。”但如傾將銀子在手中顛了幾下:“本來就不屬於你。”
“你們幾個在這裡幹嘛呢?”這邊吵的正火熱,那邊傳來雲初的一聲溫柔詢問。
幾人循聲音望去,就見夏侯靖跟雲初和袖手一起往這邊走了過來。
但如傾心下大喜,可雲思雨卻沒那麼開心。蘇玉釵見夏侯靖來了,忙從涼亭裡出來,上前福身:“臣妾參見王爺。”
雲思雨也裝模做樣的微微福了福身,卻沒有說話。
但如傾像是看到救世主似的來到夏侯靖身側,伸手指着雲思雨道:“靖,你是眼瞎了嗎,怎麼娶了一個這麼不知道廉恥的女人回來,她竟然誣陷我,還騙七白的銀子。”
“我哪有。”雲思雨嘟嘴反抗。
“這就是證據。”但如傾將手中沉沉的盛着兩錠金元寶的袋子遞給夏侯靖:“我親眼看到七白給她的,還狡辯。”
“這是你從七白那裡騙的?”夏侯靖擰眉,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東西。
一旁蘇玉釵見沒人搭理她,自行站起了身子開始站在一旁看好戲。
“纔不是,不信你問七白。”雲思雨拉過七白:“我騙你銀子了嗎?”
七白很坦然的搖頭:“沒有,她說要給我做一頓好吃的,需要三百兩。”
雲思雨心中大喊,OHNO,這傻子。
“看吧看吧,靖,什麼山珍海味竟需要三百兩,這還不叫騙嗎?”但如傾在一旁吹風點火。
雲思雨瞪向但如傾,這小子是虧還沒吃夠是吧,敢告她的狀?好啊,等着吧,老孃以後慢慢讓你吃到撐。“我做的好吃的,都是在這裡見所未見的,收點嚐鮮費總不爲過吧。”
“嚐鮮費?”夏侯靖上下打量着冉樂姬,這女人嘴還挺硬:“如果吃東西還需要嚐鮮費,那你進了王府吃了這麼多的飯,需要付本王多少嚐鮮費呢?”
雲思雨咬脣看向夏侯靖:“王爺,我在這王府里根本就沒有吃過頓飽飯,就算是吃了,也全都是吃的發了黴的東西,試問,我跟狗吃一樣的東西,每天都在疾病的邊緣徘徊,受到了此等侮辱,王爺有何面子提嚐鮮費三個字呢?”
“還有,我爲王爺生下了長子,在這幾年間,王爺對我們母子不聞不問,王府從未給我撥付任何一點的銀兩讓我養活我的孩子,那孩子全是靠我裝可憐,受屈辱,被打罵而一手拉扯大的,試問王爺該補償給我們母子多少的精神損失費呢?”雲思雨明明看到夏侯靖已經變了臉,卻絲毫沒有要打住的意思。
蘇玉釵看到夏侯靖的臉色,本以爲冉樂姬這次完蛋了,竟敢如此頂撞王爺,卻沒想,夏侯靖竟沒有大發雷霆,反倒是有些壓抑的道:“本王並不知道你生了孩子。”
“王爺當然會說不知道,若說知道,不就需要爲自己這麼多年對自己的女人和孩子不聞不問而付出臉面了嗎,恐怕,王爺是覺得自己丟不起這個人吧。”
雲思雨咬牙切齒,他若是能早點回來給冉樂姬做個主,冉樂姬會死嗎?不會。
冉樂姬若是不會死,她會來到這鬼地方嗎?也不會。
究其原因,她淪落到這一步,全都拜這不負責任的王爺所賜。
“樂姬姑娘,靖是真的不知道,他去了邊疆後,壓根就沒有打聽過王府的任何事情。”趙雲初上前一步幫忙解釋。
“行了雲初,不必解釋什麼,這個女人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夏侯靖將手中的兩錠金丟還給雲思雨,氣定神閒的來到雲思雨身側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道:“本王若是知道你懷了孕,絕對不會讓你生下這個孩子。”
雲思雨吃驚的雙目圓瞪,從他的耳側看到他篤定的雙眼,隨即一副像是踩到了屎一樣的表情也是輕聲道:“我若是早知道你這麼討厭這個孩子,我一早就會自己吃點落胎藥,將這孩子化成血水兒,也免得他跟我一起受苦了。
再說了,你以爲就你不願意讓我給你生孩子嗎?我還不願意做你孩子的母親呢。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有什麼資格值得我爲他生兒育女啊。真是倒黴,出門不利踩到狗屎了。”
“你說什麼?”兩人本是竊竊私語,誰知道夏侯靖就火了,伸手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你敢再說一遍試試。”
雲思雨倒也是個硬骨頭,果然仰起頭,忍住憋悶呼吸不順:“我說,我出門不利,踩到.狗.屎了。”
聽到雲思雨的話,但如傾也眨了眨眼,看着師兄的臉色,心中大呼不好,師兄真的生氣了。
遠處小短腿兒麟兒拉着婇姈的手才跑到這邊,就看到父親正掐着母親的脖子。
他嚇壞了,鬆開拉着婇姈的手,撒腿就往父母身邊跑去,抱着夏侯靖的大腿喊道:“爹,求你放了娘吧,不要掐死娘,爹。”
夏侯靖很是氣悶,用膝蓋將麟兒頂開:“滾開,本王教訓這女人,沒有你說話的份兒。”
雲思雨餘光撇到麟兒倒在地上,又爬起接着抱着夏侯靖的大腿哭,不禁心裡有些難過。
一旁雲初也開始勸慰,可都不管用,雲思雨被掐的都要透不過氣了,那蘇雲釵倒是得意了不少,就等着看這女人倒下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