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的目光於顏不禁打了個冷顫,說真的,她總是覺得這個夜楚不像是人間所有,像是…地獄修羅一般。
“可在我看來,你若繼續這樣絕食下去,你很快就會死,而且我敢保證,用不了多久,你們北涼國的子民就會忘記曾經有你這樣一個爲國爲民的將軍。
你現在所做的一切對他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因爲他們只會記住英雄的名字,而你,不是。
當然啦,我們這些夏侯狗沒有權利管你要不要吃飯,你自己隨便,可如果你還想活着離開,你最好還是想清楚你到底要的是什麼。
都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你現在已經快要把山夷平砍禿了,你的前途堪憂啊。”
夜楚挑眉定定的看着於顏,怪不得夏侯陽會如此的喜歡這個女人,他似乎看到了她靈魂深處的那份魅力。
遠處十四納悶的用筷子點在桌上不解:“九哥,你說於顏想什麼呢,她不是去喂俘虜去了嗎,怎麼自己倒是吃起來了?她總不會是想要饞死那個俘虜吧。”
夏侯陽臉上帶着抹森寒看着一直在直勾勾看着於顏的夜楚。
“九哥,你怎麼了?”
“十四,我要殺了這個男人。”莫名其妙的,夏侯陽就是冒出了這樣的想法。
十四連忙安撫道:“九哥這又是何必,再用幾天就回京了,一路上都忍了,難不成還差這三五天?”
夏侯陽緊緊的握拳,眼神微眯,不知怎的,他覺得這個夜楚不會那麼容易就從他的世界消失,因爲他剛剛清楚的看到了夜楚轉頭看他時那挑釁的目光。
於顏將碟子放到了他面前:“飯我放在這裡了,你吃不吃隨意。”
她說完轉身,夜楚探出手一把拉住她的袖口。
遠處夏侯陽猛的將筷子拍到桌上站起身。
於顏回頭看夜楚:“你要做什麼?”
“記住,從現在開始你被我盯上了,魚.煙。”
“你說什麼?”於顏瞪大眼睛看向他,她以爲自己聽錯了。
可似乎沒錯,因爲夜楚又清楚的重複了一遍:“你說的對,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我得好好的活着,因爲我還要打敗夏侯陽,得到你。”
於顏連忙甩開她的手從囚車上跳下來,邊往驛館中走,邊回頭看他:“神經病。”
夜楚只是挑眉邪魅不羈的笑着,目光緩緩的落到了遠處的夏侯陽身上。
兩人雖然只是四目相對,卻也像是多年不見的仇敵一般,很快就能用目光燃起熾烈的火花。
於顏回到夏侯陽身邊坐下,臉上還帶着寫不安,這個夜楚真是煩人,爲什麼覺得看到她總是有點怕怕的感覺呢?
夏侯陽摟着她的腰挑眉看向夜楚,冷哼一身轉身扶她坐下:“好了,繼續吃吧。”
“誒?自控困難戶,你用什麼方法讓他吃法的?”十四手支着下巴用筷子指了指囚車的方向。
於顏和夏侯陽回頭,只見夜楚正在悠哉的端着剛剛於顏用過的盤子吃飯,那樣子就好像是此刻他並不是囚犯,而是高高在上的將軍一般。
“九爺,這個夜楚被帶回京城後會有什麼下場?”
夏侯陽摸着下巴:“要麼被招安,要麼就是死。”
十四擺了擺手笑道:“這種倔骨頭估計不會敢被招安吧,事實上我們就算是把他拉回去了,他也是死路一條,不過呢…讓他死在我們大夏國的京城,我們也可以威風威風。”
於顏略帶心思的回頭看向夜楚,忽然間覺得這個人…可能不會那麼容易就死掉。
在這之後,夜楚一直都很安分,於顏始終沒有再去見他,事實上,她跟夜楚真的沒有什麼見面的必要不是嗎?
可不知道爲什麼,夜楚最後跟她說的那句話卻總是讓她時不時的就會想到他。
眼看着明天就要進京了,夏侯陽將部隊移送回練兵營,而他則帶着幾個人親自押送俘虜回京受賞。
而突變也就發生在離京城二十里的郊外,先是路旁莫名其妙的被丟出大量煙霧彈,一時間,車馬受驚,人羣中傳來了嘈雜聲。
於顏坐在馬車中,心惴惴不安的看着夏侯陽:“這是怎麼回事?誰人敢在這裡埋伏我們,不會是遇到土匪了吧?”
“這裡可是天子腳邊,再大膽的土匪也不可能敢在這裡設寨。”夏侯陽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別怕,有我在,再怎麼樣也不會傷到你的。”
“可是外面都亂成這樣了,對了,夜楚。”於顏莫名其妙的就跳了起來:“夜楚不會趁亂逃跑吧?”
夏侯陽拉她坐下:“於顏,莫要衝動,沒事的,相信我。”
見夏侯陽這樣淡定,於顏就是不想淡定也沒辦法了。
接着外面傳來了廝打聲,兩撥人似乎勢均力敵,夏侯陽剛要出去於顏就拉住他的手:“一起,我一個人在馬車裡害怕。”
夏侯陽點頭拉着她的手,纔剛一出馬車兩人坐過的位置就被人插人利劍。
兩個黑衣人朝夏侯陽襲來,於顏嚇的驚呼一聲,夏侯陽將於顏往身後一別,擡手壓制住對方,成功搶過對方的劍了結了那兩人的性命。
於顏高呼:“天哪,好險,剛剛我們差點就小命嗚呼了。”
這會兒煙氣已經散的差不多了,夏侯陽帶着於顏下了馬車,她驚呼:“你快看,有人在劫囚。”
夏侯陽冷笑一聲沒有像於顏這般恬燥,這是隻見十四上前砍死了一個黑衣人,順手將馬車前方的繩索一扯,頓時囚車底下的機關開啓,被削尖的木樁從馬車底下發射了出來,成功將圍在囚車上的幾個人釘死。
於顏驚恐的大叫一聲,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血腥的場面。
夏侯陽捂着她的眼睛:“害怕就不要看。”
於顏側身將頭埋在他的肩頭,真的不能再看了,不然她怕自己會做噩夢。
很快,一場小小的暴亂在十四極有秩序的領導下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