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交,我要是亂說的話你就跟我絕交,這樣總行了吧?”
“吭,九哥,你幫我做個證人。”
夏侯陽點了點頭,十四想到什麼似的又道:“九哥,你不覺得這次北涼的士兵們中的這些毒有些眼熟嗎?”
於顏連忙打岔:“哎呀,哪有啊,我一點也不覺得哦。”
“做賊心虛了吧,九哥,你還記得嗎,上次讓玉嫂子爲我們跳舞的時候她竟然不能控制自己的大小便。
那時候自控困難戶找到我,說讓我在席間鼓動玉嫂子跳舞,我還以爲她就是想圖個樂呵,沒成想玉嫂子會當衆丟了那麼大的臉。
這次北涼士兵不也如此嗎?難道玉嫂子中的毒跟北涼士兵中的毒是一樣的?”十四挑眉得瑟的看向於顏。
於顏擡手捂住十四的嘴:“十四爺,亂說話可是要出大亂子的,管好你嘴裡的那塊口條兒吧。這要是夏天的話估計要下鵝毛大雪了,爲啥呀?因爲我比竇娥還冤上一百倍。”
“我這要是口條你那是什麼?”
“舌頭啊,還用問嗎?咱們又不是同類。”
“你…九哥,你管不管了,你再不管我就幫你管了,這個女人這是要瘋啊。我不過是說了說我的想法,她還跟我拽吧上了。於顏,你說,難不成我還說錯了?”
“你當然說錯了,明明你又不懂醫你怎麼會知道他們中的毒是一樣的。”
“我有眼有鼻子有思想更可以猜測呀。”
“你趴在玉夫人和北涼士兵屁股後面聞過了嗎,味道是一樣的嗎?”
“於顏。”十四猛的跳腳嚇了於顏一條。
“幹嘛。”她也不甘示弱。
“你還能更噁心一點嗎?一個女人說話怎麼也不知道含蓄呢?”
於顏吐舌壞壞一笑:“不想聽的話你就出去好了。”
“出去就出去,有種你不要出來。”十四彎身叫停部隊,原來是到了中午吃飯時間了。
見夏侯陽和十四都出了馬車,她心虛的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肝兒,嚇死了,差點就露餡了。
夏侯陽則是笑了笑,從前他耳邊就是十四天天恬燥,現在又多了個於顏。
兩人是見面兒就掐,時間久了不見就想。
外再加上一個沒熱鬧能死的花栩,這簡直就是瘋狂三人組。
他都覺得自己的耳朵很可憐,可是眼看着這三人這樣打打鬧鬧的,有的時候竟覺得很幸福。
這樣的時光如果能長久一點,更長久一點就再好不過了。
吃飯過後原地休息,遠遠的,有副將小跑着來到身前。
“啓稟九爺十四爺,俘虜夜楚拒絕進食。”
夏侯陽聲音清冷:“不吃就餓着。”
“可…這已經是第三天了,再這樣餓下去,用不到進京他的命就可以在路上了結了。”
十四不屑:“這手下敗將還想上演那套老掉牙的絕食抗議不成?他還以爲他是北涼將軍呢?九哥,不用管他,餓死他算了。”
夏侯陽搖頭:“不行,他若死了,我們或許就會失了跟北涼談判和羞辱北涼的條件。”
“那怎麼辦?我們還求着他吃不行?”
夏侯陽想了想道:“命人捏着他的鼻子強給他灌稀粥,就算死,也讓他到了京城再死。”
“咦,那不好吧。”於顏擺了擺手:“對方好歹也是敵國高官代言人,現在雖然被我們俘虜了,可也畢竟是有一身傲骨的,咱們若是如此對待他,他萬一一氣之下咬舌自盡了呢?”
“那也是他活該。”十四瞅着她:“怎麼,你還怕他死不成?”
“誰說我怕了,他一不是我親爹,二不是我親兒子,他的死活跟我有半毛錢的關係嗎?還不是我家九爺剛剛說他還不能死嗎。”
“說的是不能死,可沒說不能強喂。”
於顏搖頭:“真是粗魯執法。”
這廝若是被扔到21世紀,估計也就成了那種喜歡暴力執法的城管大人了。
“那我去試試吧。”夏侯陽起身。
於顏拉住他:“你去能說什麼呀,不過是一個俘虜不吃飯,就要讓你這個堂堂的王爺出馬,那他也太有面子了。”
十四點頭:“是呀九哥,我就不信他還能真想死。
作爲一個敗軍首領,他總也要反抗一下意思意思給其他俘虜們看,不然不是顯得太沒有氣節了嗎。
我們還是不要管他了,餓極了他總會吃的。”
夏侯陽凝了凝眉,命部隊繼續趕路。
就這樣又過了一天,夜楚還是不肯吃東西。
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於顏邊拔着碗裡的飯,邊回頭往外看遠處的囚車。
正常人七天不喝水都能渴死,他已經一連四天不吃不喝了,不會真的出什麼事兒吧?
想到當初若不是她算計夜楚,害他被藥店老闆給迷昏耽誤了戰機,想必他也不會輸的那樣一敗塗地。
於心不忍的她終於忍不住的起身拿了碟子撥拉了些菜和米飯。
夏侯陽只是看着她沒有做聲,十四不解:“幹什麼呢。”
“萬一那個夜楚真的餓死了總也不好,我去給他送點吃的。”
“嘿,你這人,還真是操閒心沒夠兒啊。”十四嘲諷了一番繼續吃飯。
“如果他不肯吃,你也不必勉強。”夏侯陽拍了拍她的手。
於顏點頭端着碟子轉身走了出去。
她走到囚車邊掀開囚車看向端坐在裡面的夜楚。
即使已經餓了四天了,他的精神看起來也不像是很虛弱的樣子。
見來的人是於顏,他冷笑一聲道:“怎麼,他們派你來使用美人計?”
“哇塞,真沒想到我在你眼裡原來是個美人兒啊,你果然是很有眼光。”於顏說着盤腿做到了囚車後面的平板上。“我來給你送吃的,你吃嗎?”
“哼,你以爲你跟這些夏侯狗有什麼不一樣嗎?”夜楚森寒的看向她:“他們端來的東西我不吃,你端來的我也一樣不會吃。”
“我天,你還真是罵人不帶髒字的高手呢,稍微一說就分分鐘把我變成狗了。”於顏說着端起碟子用筷子夾了快肉塞進了口中:“哇,真是好香啊,我跟你不是一個類型的,我是那種一頓飯不吃都感覺會死的人。”
夜楚嚥了咽口水:“滾到一邊去。”
於顏繼續往嘴裡夾米飯:“你說你這又是何苦呢?既然想死,你就直接把舌頭咬斷了就可以了,這樣折磨自己的胃幹什麼,它跟你又沒有仇。”
“死?我爲什麼要死,大仇未報,我若死了不是太便宜那羣夏侯狗了嗎?”夜楚說着目光深邃的看向了遠處驛館裡的夏侯陽:“人呢,永遠都說不好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事。別看有些人現在是在外面,可總有一天,立場會輪換的。
就像之前你還被我關在我北涼的大牢裡,可現在我們卻立場對換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