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我來的好像太不是時候了。”兩個正緊抱的身軀本院外忽然傳遞進來的聲音嚇了一跳。
雲思雨意識到自己不知道何時竟也抱住了夏侯靖,她趕忙鬆手順勢把他推開。
夏侯靖皺眉心想着這小妮子竟然推她,這不是做賊心虛嗎?她可是自己的女人,還怕別人看不成?
雲思雨越是矯情的裝作若無其事,他就偏偏要攬着她的肩膀,見她掙扎,夏侯靖狠瞪她一眼,讓她瞬間變老實了幾分。
夏侯靖看向門口吊兒郎當的但如傾斜眼:“你來幹嘛?”
“袖手帶回了些關於薩凱的消息,我想你會感興趣的,所以就主動要求來找你了,嘖,沒想到看到了這麼香豔的一幕啊。”但如傾裝清純似的遮了遮眼睛。
雲思雨剛忙喊道:“哪裡香豔了,這比起你對那些女人做的動手動腳的事情,我們這只是…只是…”
“真正香豔的能讓你看嗎?傻樣兒,走吧,去我書房。”夏侯靖白了但如傾一眼,他鬆開攔着雲思雨肩膀的手,往她院外走去。
但如傾回頭看雲思雨問道:“你不去嗎?你不是一向對薩凱和多倫科的事情都很感興趣嗎?”
雲思雨努嘴想了想,“去,幹嘛不去啊。”
說不定她可以從中知道薩凱和清玉店之間的小秘密呢,去聽聽也無妨吧。
夏侯靖並沒有反對雲思雨一起跟進了他書房的事兒,他們之間許多次討論事情雲思雨都如跟屁蟲一樣的跟着,這麼多次下來後,他好像已經適應了這種她的存在。
除了雲初之外,其餘幾人都已經趕過來了,就連先手露面的洛楓也在,袖手對幾人道:“太子府裡的眼線傳來消息說薩凱此次進京的目的是要得到我們大夏國的布兵圖,這圖對我們來說其實並沒有什麼意義,但是對北萊國卻是有很大的軍事意義,他可以直接從我們的佈防上看出大夏國的周邊地帶哪裡布兵較爲稀少,哪裡是我們的弱點。”
夏侯靖挑眉冷笑:“哼,原來真是爲了這個。他們真以爲得到了這個圖紙就可以威脅到我們了嗎?”
“如今我們與南木國接壤的地帶頻頻傳來戰事,南木國肆意挑釁我們這事兒對北萊國似乎是個好消息,他們在利用南木國試探我們的實力,如果我們連南木國都拿不下的話,那麼比南木國.軍事能力稍強的北萊國就更會無所畏懼了。”
袖手眉心染上一絲擔憂,他邊說着邊看向端木連:“他們大概心知肚明,如果是我麼這支部隊去收拾南木國的話,我們多少都會受到阿連的影響。
我們若真敗了,那他們就有膽子跟我們做對了。我們若勝了,那他們一直以來想攻打南木國的事情也便可以落實了。
以往南木國有我們撐腰,所以北萊國也不敢妄動南木國,可如今不一樣了,他們可以通過我們這次戰爭得到試探和可靠的消息。”
“所以說,阿連你要加快你的腳步了,你皇兄根本就不是個做皇帝的料兒,他登基後能想到的事情也不過就是要把皇位坐穩,排擠掉你這個眼中釘,他根本就不會管騷擾大夏國邊境後會給北萊國帶來怎樣的危險。”夏侯靖看向端木連,眼神中有些堅定:“正好也趁此機會讓百姓知道只有跟隨你,我們大夏國纔會借兵力保護南木國,否則,南木國的百姓永遠都只能深處水深火熱之中。”
端木連握拳,眼中也帶了一絲憤恨:“當年父皇將我送進大夏國,他的目的也是希望能夠利用我讓大夏國的皇上知道我們南木國兵力匱乏,有心想要尋求大夏國的保護,這一點在任何人看來都是心知肚明的,可我皇兄不明白。既然如此,那我就讓他明白。靖,我忽然有了一個更好的注意。”
端木連冷魅一笑轉頭看向夏侯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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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聽聽,如果我可以做到,一定會全力配合你的。”
端木連看了衆人一眼:“我們這一次去的目的不是攻打南木國,而是理智的讓其退兵,當然,我們要打出一個假象,讓北萊國清楚的知道是南木國打輸了,然後我們撤兵。”他說着算計的一笑:“我們撤兵但不退兵,把兵力偷偷的轉移到三國交界處,這樣,當北萊國得到可靠的消息開始攻打南木國的時候,你們就在一旁暗暗的看着,而我則偷偷的潛進南木國的京城…”
雲思雨就安靜的坐在一旁,聽着幾人嘰嘰喳喳的議論,她忽然發現,這些往日裡每天都被她欺負的男人竟然個個都如此的有勇有謀。
若說端木連是個皇子,自小忍辱負重懂的多也就算了,這七白後來在議論中的幾項重大發言倒真是震到她了呢。
這羣人都是些什麼樣的人呢?夏侯靖能夠在戰場上百戰百勝他們又起着怎樣至關重要的作用呢?
都說政界如戰場,有些時候不身臨其境還真的很難想象這其中到底有多麼的詭異。事實上如今她就身臨其中,卻也還是很難想象它會給人帶來怎樣的未來。
端木連他將來真的會成爲南木國的皇帝嗎?她認識的端木連只是一個曾經喜歡找她茬兒欺負她,如今喜歡保護她對她好的男人,皇帝這個字眼,她真的好難聯想到他的身上。
看他們在一起研究的這麼有興致,雲思雨忽然對那個遙遠的戰場更是好奇了,她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樣地方可以即成爲殺戮場又能成爲男人指點江山的舞臺。
夏侯靖說過不許她去,可她是誰,她是雲思雨,她會乖乖的聽話嗎?若真能那麼聽話,她就不是雲思雨而是冉樂姬了。
三日後,命夏侯靖爲鎮遠大將軍王的聖旨果然到了,夏侯靖如願以償,可他對雲思雨的眼中卻也充滿了幾分愧疚。
雲思雨不管那些,還是每天樂呵呵的笑,白天進宮看孃親,晚上回府秀乖巧。
這樣的雲思雨讓夏侯靖覺得有些不對勁,可到底是哪裡不對勁,他也說不清楚。
許是…她不捨得自己,所以在故意裝樣子不讓他擔心的吧。
“姑姑,你說男人爲什麼都喜歡上戰場呢?”雲思雨在梨園母親房間,坐在母親牀邊看着正在窗下的藤椅中繡花的姑姑。
後天就是夏侯靖出發的日子了,可雲思雨並不敢在王府裡面對夏侯靖,她怕自己的心事兒會露餡兒。
可夏侯靖卻不是這樣想的,他希望在他離開之前的每一秒身邊都能有她的陪伴。
“喜歡?這個詞用的可不是很恰當,大部分的百姓還是不願意去戰場的,要知道,那裡可是個去的容易回來難的地方。”關於這幾日夏侯靖要去戰場的消息,姑姑也是聽說了的,她想姬兒大概是有些傷心有些不捨吧。
“可是靖哥哥和他的好兄弟們都很喜歡,我很不理解。”雲思雨努嘴:“成日裡戰火硝煙瀰漫的地方會是什麼好地方呢。”
姑姑放下手中的繡花撐看向雲思雨:“男人們的想法我們何需去明白呢,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想法,別人的想法你永遠也猜不透,想不明白就別想了,而且,像靖王爺的想法也不是你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能夠揣摩的了的,別想太多了,就安心的過你的日子吧。”
“姑姑,我也不小了,我二十了。”雲思雨努嘴,其實她是十八沒錯,可是她的思想比當今時代三十歲的人還複雜呢。
“二十?”姑姑怔愣了一下,怎麼會呢,再怎麼算這個孩子也不可能二十歲呀:“你怎麼可能…”
“不,算起來,我這心三十歲都是有的。”雲思雨癟嘴改口。
一聽是心的年齡,姑姑鬆了口氣笑道:“你別太高估自己的想法了,我看你呀也就是個小孩子的心性。”
雲思雨嘟嘴:“不管我是什麼心性,我都要解開心中的疑惑。”她轉頭看向牀上還沉睡的母親,有些擔心的問道:“姑姑,我娘這樣一天到晚的睡真的還會有能醒來的那一天嗎?”
“當然,你可能不知道,你娘已經好轉了很多了,沒看到雲初這幾天都沒有進宮來嗎?”姑姑笑了笑目光也落到了牀上的薄雲身上。
“雲初是因爲我娘身體好了許多所以纔不進宮的嗎?我還以爲他在準備要去戰場的事情所以沒時間管我娘呢。”雲思雨呵呵一笑:“姑姑你這樣一說我就更放心了,看來我娘在姑姑身邊纔是最讓我安心的事情呢。”
比起孃親在寺廟裡無人照顧,如今她在皇宮裡有了美人姑姑的照料確實是可以讓雲思雨安心的事情。加上剛剛美人姑姑又對她說孃親情況好轉,已經不需要大夫的事情,雲思雨心裡更是安穩了幾分,這樣的話,就算她真的要去戰場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有了姑姑在,她萬事寬心。
只是,她還是沒能想明白,姑姑到底爲何要對孃親這樣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