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奔馳商務車緩緩的從鴻宇建築集團地下停車場駛出,沿着中華路緩慢前行,正趕上下班高峰期,車子被堵在了路上。
狹小的車廂內,顧依雪把剛剛在多媒體會議室內與陸勵陽的談話內容大致說了一下。
程皓軒聽完,只是淡淡的一笑,“如果陸勵陽用這個威脅你,那他也太小看我了,我還不差這一個工程。”
雖然程皓軒如此說,但顧依雪心裡還是有些過意不去。“抱歉,我又給你添麻煩了。”
“我們之間沒必要說這種客套話。”程皓軒溫笑着,伸手揉了下她的頭。
車子跟隨在長長的車流之中,好不容易纔挪到了十字路口。
“你現在住在哪裡?我先送你回去。”程皓軒問道。
顧依雪並沒有矯情的拒絕,而是直接報出了小區的地址。
程皓軒把她送到了小區門口,顧依雪下了車,彼此禮貌的說再見。
顧依雪回到家,客廳裡意外的多了一個陌生的男人。電視機的聲音開的很大,非常的嘈雜。男人的雙腳搭在茶几上,正磕着瓜子,瓜子皮吐得地上都是,十分的不雅。
顧依雪的第一反應就是自己是不是走錯了門。可她是拿着鑰匙開門的,怎麼可能走錯。
“請問你是?”顧依雪皺着眉問道。
男人的目光流裡流氣的撇過來,然後,就有些移不開視線了,恨不得眼珠子都要掉在依雪身上,喉嚨滾動,不停地嚥着口水。
“hello,美女。”他擡起手,嘿嘿的笑着和依雪打招呼,那帶着猥褻的目光,讓依雪覺得非常的不舒服。
此時,劉金玲從廚房裡走出來,手中還端着一隻果盤,看到依雪回來,不溫不火的打了聲招呼。“你回來啦……哦,這是我男朋友。”
顧依雪出於禮貌的點了下頭,沒多說什麼,徑直走進自己的房間,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客廳內,男人眨了眨嘴,眼睛一直盯着顧依雪緊閉的房門,口水都要流出來了,“這美女真夠傲氣的啊。”
“你看什麼,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劉金玲伸手扯住男友的耳朵,用力的擰了一把。
“哎呦,輕點,你輕點。”男友疼的擠眉弄眼,一臉討好的把劉金玲抱到腿上,“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你吃什麼醋,我這心裡滿滿的可都是你,她就算是勾引我都沒用。”
“也不看看你這德行,沒有錢就少打美女的主意。美麗可是要消費的,你以爲誰都向我一樣倒搭啊。”劉金玲數落了男友兩句,然後,把果盤遞到男人面前,兩根手指拿起一顆葡萄,塞進了他嘴裡。
男人咬碎了葡萄,低頭又吻住劉金玲的嘴巴,兩個人在客廳裡就嬉鬧了起來。
一直到晚上十點,兩個人還在客廳裡面有說有笑,男人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顧依雪實在是忍無可忍,從房間裡走出來,客廳裡的畫面實在是有些辣眼睛。她只能硬着頭皮說,“劉女士,現在時間也不早了,請問你男朋友是不是應該離開了?”
“我老公今晚不走。”劉金玲摟住男人的脖子說道,並且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是你先壞了規矩帶人回來的,既然這樣,大家都隨便帶人回來纔算公平吧。難道就允許你州官放火,不許我們百姓點燈了!”
顧依雪漂亮的眉心幾乎擰成了川字,她本來懶得和劉金玲發生爭執,但凡事都要適可而止。她也不是軟柿子隨便捏。
“我帶回來的是女朋友,並且,她也沒有留下來過夜。如果你只是偶爾請朋友回來吃飯做客,我也沒意見。至於你的男友,如果他只是今晚留下過夜,我希望你們下不爲例。但如果他想一直住在這裡,那麼,我只能找中介退款,並且要求賠償。合同裡寫的很清楚,這套房子的居住者只是你和我。”
顧依雪說完,根本不給他們還口的餘地,直接摔門回了自己的房間。
劉金玲氣的要去砸門,卻被男友攔住了。
“她簡直太過分了。”劉金玲怒匆匆的說,顧依雪當着她男朋友的面毫不留情的數落了她一頓,她面子上有些不好看。
“算了,我們回屋,別和她一般見識。”男人摟住劉金玲的腰,手不老實的上下撫摸,“反正我也想和你進屋做……”
男人曖昧的笑,隨後,劉金玲也羞怯的笑了起來,“死鬼,討厭死了。”
……
顧依雪回到房間後,客廳總算是恢復了安靜。
她倒在牀上,看着窗外天空掛着的一彎新月,看着看着,睏意上涌,她居然難得的睡了一個好覺。
並且,還做了一個十分莫名其妙的夢。
她夢到她和陸勵陽的孩子出生了,他笑着把孩子抱到她面前,對她說,“依依,你看咱們兒子長得多像你。都說兒子長得像媽媽有福氣。”
她伸手摸了下孩子嫩嫩的小臉和胖嘟嘟的小手,“能做陸勵陽的兒子,含着金湯勺出生,他當然有福氣了。”
“你現在也學會打趣我了。”陸勵陽失笑,低下頭,親了親孩子的臉頰,又親她的臉。
顧依雪是從溫馨的夢中醒來的,醒來之後,內心難免涌出一股酸澀。
夢果然都是反的,夢境越美好,現實就越是殘酷。
顧依雪忍不住嘆息一聲,然後,掀開身上的被子下牀。她身上只穿了件薄睡裙,隨手攏起長髮,套了件外套才走出房間。
顧依雪昨天早上洗了衣服掛在陽臺上,她直接走向陽臺,打算把衣服收進來。
陽臺的門半開半闔着,透過虛掩的門,她看到劉金玲的男友正站在陽臺上吸菸,他一隻手夾着煙,另一隻手正在噁心巴拉的摸着依雪晾曬在陽臺上的內衣。
依雪穿的內衣都是非常普通的款式,以舒適爲主,並不花俏。但顧依雪是美女,美女的東西往往都會讓人浮想聯翩,充滿了性幻想。
劉金玲的男友就是個典型的無業遊民,他這種階層的男人,極少能接觸到像依雪這麼漂亮的女人,一般美到這個層度的女人,不是在電視上,就是在某大款的牀上。
“你在幹什麼!”顧依雪冷着臉,推開了陽臺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