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霈然讓值班醫生開了一堆擦傷藥,兩人回到了宿舍。
“來,我幫你上藥。”蘇霈然手裡拿着藥瓶子和棉籤,站在林初夏身邊。
蘇霈然要幫她上藥。
林初夏不讓,“我自己來。”
害她受傷的罪魁禍首是他,現在要幫她上藥的也是他。
林初夏覺得他很討厭。
“我說了幫你擦,手臂伸出來!”蘇霈然完全命令的口吻。
他那種上位者慣常的氣勢,震懾了林初夏。
她到底還是乖乖地把手臂伸過去。
他給她上藥的動作很輕柔,神情小心呵護。
明明不很疼,林初夏卻故意皺着眉頭,一副痛苦狀,“好疼!”
蘇霈然瞥了她一眼,目光中仍帶着恨意,“疼死活該!”
林初夏一聽氣結,這都什麼男人啊真是的。
蘇某人再瞥她一眼,又補充一句,“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隨便勾搭男人?”
林初夏想起那個倒黴的小鮮肉,“不知道那個弟弟怎麼樣了?”
蘇霈然早已打聽過了,那個倒黴的小帥哥摔得小腿骨折,這會兒正在醫院治療。
他已經吩咐李元主動去處理那小帥哥的治療費,以及賠償事項。
那小帥哥意外得了一大筆補償費,一下子什麼痛苦都消散了,反而喜滋滋的。
“怎麼,你還惦記着他?”蘇霈然目光陰鷙地盯着她問。
林初夏回視着他,目光深深的不悅,“我勾搭那小帥哥,你就收拾那小帥哥。那你呢,你勾搭杜月影,我是不是也得去收拾杜月影?”
說完,她目光挑釁十足地盯着蘇霈然看。
憑什麼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她不但要點燈,她還要放火。
大不了玉石俱焚!
林初夏做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那雄糾糾氣昂昂的樣子,活像一隻準備戰鬥的公雞。
結果,蘇霈然卻笑了。
他伸手撫上她的腦袋,彷彿當她是小屁孩,“如果她讓你不爽,你儘管去收拾她,打不過你告訴我!”
林初夏:“……”
她完全沒想到蘇霈然會這麼迴應她,她一肚子怒氣,此刻像汽球一下子被戳破了。
她打落他那隻彷彿撫摸小狗腦袋的手,不懷好意地睨着他,“我打不過她,告訴你有何用?”
“我找個人幫你打。”他答。
林初夏下巴微揚看着他,神情刁蠻,“不,我不要別的人幫我,我只要你幫我。”
蘇霈然俊眉一挑,“我?”
林初夏睨着他,“對。怎麼,不捨得收拾你的初戀女友?”
她拋給蘇霈然的這個問題,不可謂不刁鑽。
蘇霈然脣角勾起狡黠的笑容,“只要你成爲我蘇霈然的妻子,我就捨得收拾她。”
林初夏嘖了一聲。
蘇霈然在她面前的椅子上坐下來,眼睛平視着她,語氣雲淡風輕,“要不咱們結婚吧。”
他的語氣一點也不鄭重,彷彿只是在談論着一頓飯的味道那麼隨意。
林初夏一怔,他這算是求婚嗎?
他這種漫不經心的隨意的態度,讓她覺得來氣,她當即脫口而出,“不結!”
蘇霈然一怔,如果真如杜月影所言,林初夏跟他在一起,只是爲了貪圖他的錢,那麼林初夏應該欣喜若狂地答應他,只有嫁給他,她才能得到他的錢。
可這丫頭卻拒絕得這麼斬釘截鐵,一點被求婚的欣喜都沒有,反而有點避之惟恐不及。
蘇霈然目光一黯,有點不高興,“爲什麼?我可是很優秀的,別人打着燈籠都找不到像我這麼好的男人。”
杜月影之前說林初夏跟他在一起,只是爲了他的錢,這個說法不攻自破了。
林初夏都不想跟他結婚,貪圖他的錢又從何說起。
不過杜月影說,林初夏對他不是真愛,這個倒像是說對了。
因爲不是真愛,所以她纔不肯嫁給他?
回顧他跟林初夏一路走來的歷程,好像一直都是他在算計她強迫她。
說起來,林初夏也是有過初戀的。
蘇霈然以前見過高揚,高揚英俊過人儀表堂堂,是個校草級人物,給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此時林初夏淡淡迴應:“我只嫁對的人,優秀不優秀不是首要的考慮因素。”
“對的人?什麼叫對的人?”蘇霈然睨着林初夏,眼底流轉着危險的光芒。
林初夏一怔,她其實也不知道,她所謂對的人是個什麼樣的標準?
但是蘇霈然問她,她就只能臨時瞎扯,“對的人,就是我愛他,他也愛我。”
蘇霈然當即點頭,厚顏無恥說:“照你這說法,我就是你那個對的人!畢竟咱們是相愛的。”
“咱們相愛嗎?我怎麼感覺不到?”
蘇霈然睨着她,“都睡過這麼多次了,你還好意思說咱們不相愛?”
林初夏聳聳肩,大大咧咧的,“不可以用睡過的次數來看相愛不相愛,比如說"jinv"肯定會有一個多次光顧她的嫖客。你能說因爲他們睡過多次,所以就是相愛的嗎?”
蘇霈然被她嗆住。
但繼而他神情邪肆起來,逼視着林初夏,他勾脣一笑,“你是說,我是嫖客?”
林初夏不作聲。
在她眼中,這男人時而正義時而惡魔,飄忽不定,她自認無法駕御這樣的男人。
無法駕御的男人,在她眼中統統都是危險的。
她在嘗試着接受這樣的男人,但說到結婚,她覺得她還是沒做好心理準備。
更何況她和蘇霈然之間,還橫亙着一個杜月影。
這個杜月影是她心中的一根刺。
林初夏自己都看出來了,蘇霈然對別的女人可以極盡無情極盡冷漠,但他對杜月影,始終殘留着一份柔情。
這時候說結婚,她更加不可能答應。
可這當下,蘇霈然開始在解他襯衫上的鈕釦。
林初夏擡頭瞥了他一眼,從他的目光裡,她看到了男人那種熟悉的。
“你想幹什麼?”她明知故問。
“今晚咱們來玩個新鮮的,你扮"jinv"我扮嫖客。”
林初夏想掀桌,“尼瑪誰想演"jinv"!”
“行,既然不想演"jinv",那你演良家婦女我演嫖客。”
“噗——”林初夏倏地被氣笑了,這人多喜歡演嫖客。
她只好縮着肩頭裝可憐,“可我身上還有傷呢。”
“我會很溫柔的。”話落,蘇霈然把她扛在肩上就去了洗漱室,“把你洗白白了再來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