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這番的話的時候,神色依舊淡淡,甚至有幾分溫柔,別說雲娘等三人不信了,就是獨孤意的侍衛也不信,這麼嬌滴滴,柔柔弱弱的語氣,實在沒有說服力。
而獨孤意雖然不以爲意,卻依舊寵溺的看着林輕染,他對暗衛的訓練法子是知道一二的,爲了測試暗衛的忠誠度,是要忍受各色的酷刑的,林輕染的伎倆,不會有什麼作用,但既然她喜歡,何必爲了這麼點小事惹她不快,作爲男人,縱容自己喜歡的女人是本能。
林輕染依舊我行我素,臉上的笑容愈發無害,倒是憐心、憐月看着雲娘等人不屑的神色,不由得冷笑連連,自家的主子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既然這三個狗東西不喜歡吃敬酒,那就等着吃罰酒吧。
林輕染打了一個哈欠,憐月忙攙扶着她在一旁準備的兩張椅子上坐了下來,林輕染落座之後,附耳在她的耳邊吩咐了一通,憐月連連點頭,然後離開。
不一會兒,憐月提着不少東西進來,其中有兩個袋子,有掙扎之聲,似是活物。
林輕染瞧着那袋子,嘆了一口氣:“雲娘,你往日裡最喜歡不聽話的姑娘行這軟玉滑香,今兒個我就讓你嚐嚐吧!”
隨後,她一擡手,吩咐憐月將野貓和蛇放進雲孃的裙子裡,再讓人拿着雞毛撣子不停的抽打,立刻,地牢裡傳來雲娘慘絕人倫的慘叫聲,原本她渾身上下都是傷口,現在野貓的銳利的爪子,蛇的尖銳牙齒,疼痛下發瘋的撕咬,比起之前的刑罰,不知道殘酷多少倍。
雲娘聲聲慘呼,臉色蒼白無色,額頭一滴滴的冷汗,如同雨水一般而下,沒一會兒,就堅持不住痛的暈死過去。
只是憐月早就得了林輕染的吩咐,等她一昏,就用放了鹽的冷水潑了過去,當即又痛的她醒過來,雲孃的身上早就因爲皮鞭、野貓的爪子和蛇的牙齒變得皮開肉綻,冷水的刺激就已經痛不欲生,更別說加了鹽的冷水,那一下子潑上去,簡直如墜地獄,所以爲了不再承受鹽水的澆灌,只得咬脣硬撐着清醒,活生生的挨着軟玉滑香的慘痛滋味。
饒是雲娘這般心狠手辣的暗衛,也在心中升起了後悔,當初就不該折騰出如此惡毒的法子來。
林輕染嘆息了一聲,語氣依舊溫柔如水,緩緩流淌:“雲娘,滋味如何?往日裡你坐着聽姑娘們的慘叫,怕是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也會成爲施刑的對象吧!”
雲孃的慘叫一聲高過一聲,在陰溼森冷的地牢中,越發顯得駭然,林輕染卻是輕笑淺聲:“那些姑娘又不是你的敵人,不過是些苦命的人兒,被賣入風塵之地,不肯認命,想要留一份清白。我真的很想問問你,你將如此極刑用在她們身上的時候,可有過一份不忍?當午夜夢迴,你可曾有過片刻的不安?”
雲娘是個難啃的硬骨頭,即使到了此時,卻依舊硬撐着,不肯鬆口,看着林輕染冷笑,道:“軟玉滑香這等雕蟲小技,你以爲就能讓我屈服。呸,你做夢,我等暗衛在十歲之時就開始隔三差五的領受各色酷刑,這點疼痛酷刑算什麼?至於那些不聽話是姑娘,那是她們命不好,既然入了我百花樓,自然要遵守我百花樓的規矩,不守規矩,自然要受懲罰,熬得住的是命大,熬不住的只不過是命該如此。”
雲娘說得理直氣壯,半點也不覺得這番話有什麼不對的,從小她接受組織的教育就是如此:生死有命,弱肉強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