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豐厚的嫁妝,帶着卓家的一切,嫁給寧王,成爲寧王的保障,成爲御國的保障。
皇帝眼底閃過一抹驚異,隨之又深深的望向樑玉沅。
“慧心,你果然比朕想的還聰明一些。”言罷,皇帝低聲笑了起來,只是因爲那笑聲太過嘶啞難聽。
“朕給你賜婚,讓你成爲辰兒的側妃,將來,你也會是皇妃。”皇帝似乎篤定樑玉沅會答應:“這樣,你既報了你母親的仇,壓倒樑家,朕也能保證你下半生榮華富貴。”
“若是我不答應呢?”樑玉沅淡淡的出聲問。
“死路一條。”皇帝聲音忽然冷下來:“不過,朕相信你不會傻,跟着清平王,只有死路一條,而你嫁給辰兒,將會保證你半生榮寵。”
“不知皇上可否回答我一個問題?”樑玉沅淡聲問道。
皇帝微微點頭,因爲說話有些累了,所以他靠着椅背坐着,呼呼穿着氣。
“作爲一個父親,對自己的兒子如此無情無義,你心裡可曾有過愧疚?”樑玉沅面色冷冷的,聲音也很冷。
皇帝聽完,面色驟變,然後他緩緩彎脣,冷冷出聲道:“朕能留他一命活到現在,已經是萬分恩寵了。”
“恩寵?讓他自小生不如死的活下來?”樑玉沅嗤笑道。
“樑玉沅,你莫要挑戰朕的底線。”皇帝面色很是難看:“朕給你提的條件,你答應很好,不答應,只有死路一條。”言罷,皇上從一堆奏摺低下抽出一卷明黃聖旨。
“你與劉景修和離的聖旨朕以寫好,你拿着,去收拾一下東西,住到郡主府。不日,朕便會爲你重新賜婚。”
樑玉沅垂眸看了一眼那明黃聖旨,然後一步一步過去,接過來。
皇帝眼中閃過一絲滿意之色。
“離開清平王府後,朕會賞你黃金……”
刺啦!
忽然一道刺耳的裂帛聲,將皇帝的聲音打斷。
接着,便見樑玉沅手中的聖旨,已然被她一分爲二的撕開。
皇帝面色驟然黑沉下來,面色更是因爲怒氣而有些扭
曲。
“樑玉沅!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撕了聖旨!這是大不敬之罪!朕可將你打入天牢,凌遲處死!”
樑玉沅撕了那和離的聖旨然後直接將那撕成兩半的聖旨扔到了地上。
“樑玉沅!你,你,你好大的膽子!”皇帝顫手怒指樑玉沅哆嗦着竟似說不出話。
“誰說我要和離?”樑玉沅嫌惡的瞥了一眼地上的被撕成兩半的聖旨,然後擡眸冷冷的望着皇帝:“誰又說我要嫁給寧王?”
皇帝麪皮抽搐,死死瞪着樑玉沅:“反了!樑玉沅!你竟然敢撕了聖旨!朕要將你打入天牢!”
“朕說讓你和離你便和離!朕讓你嫁給誰!你就嫁給誰!”皇帝陰沉着聲音大聲叫道。
“我偏偏不能如你的意。”樑玉沅冷聲說完,忽然提步走近皇帝幾步。
樑玉沅神色間帶着煞氣和戾色,皇帝見此,竟是嚇得往後退了退!
“你要做什麼?”皇帝怒聲斥責。
“你對景修所做的,你讓他受過的苦楚,我都爲他記着呢。”樑玉沅冷冷盯着皇帝,邪肆的彎起脣角:“你是皇帝,你一手遮天,可我偏偏要給你同一個窟窿。”
“我和景修不僅不會和離,我還會同他一起將這萬里江山給搶過來!”
皇帝面色煞白的盯着樑玉沅,仿若在看一個瘋子,他也是第一次真正的正視樑玉沅。
“好,好一個搶過來!朕便看看你有沒有那個命!來人!將樑玉沅給朕打入天牢!”
樑玉沅後退一步,手中緊緊握着那柄削鐵如泥,陪伴了她許久的匕首。
今晚不是她衝動,更不是她一時頭腦發熱纔會講這些話。
她知道,若她一味的拖延下去,皇帝就會直接一個聖旨,讓劉景修休了自己。
樑玉沅自然不會離開劉景修,而皇帝急迫之下誰知他胡做些什麼?
既然皇帝對劉景修如此厭惡,恨不得他死!那麼,今晚不如就讓她來結束這一切!
她一直知道劉景修暗中籌謀的定然是皇帝這個位置,所以,皇帝今晚若是對她步步緊
逼,她只能以身犯險,魚死網破!
所以當皇帝焦躁大喊中,樑玉沅握着手中匕首已然一個閃身落在皇帝身後,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立時抵在皇帝的脖子上。
“你,你竟敢行刺朕……”皇帝滿臉震驚,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即使樑玉沅在囂張,也不敢想想,樑玉沅竟然真的敢拿着匕首抵在自己的身上!
“如果你的聲音在大一些,說不定,這就變成了真正的行刺了。”
皇帝驚恐至於,仍然不忘記是一國之君,所以他冷笑着咬牙道:“你殺了朕,你也活不了!劉景修也會跟着你一起死!”
“誰說的?”樑玉沅仿若是聽到了一個極其好笑的事情:“你死了,這御國就該換主人了。”
皇帝面色煞白,一時間口不能言,身子更是哆嗦着。
“樑,樑玉沅,你放下匕首,朕答應你赦免你……”皇帝顫聲道。
“我不相信。”樑玉沅抵着皇帝脖子的匕首又深了幾分,面色冷漠的仿若冰雪寒霜:“告訴我,你爲什麼非要致他於死地!”這是樑玉沅一直不明白的。
劉景修的母親再怎麼說,也是昭雪夫人和皇帝二人的骨血,即使昭雪夫人不愛皇帝,心中有人,卻也爲這皇帝生下了兒子。
即使昭雪夫人最後自縊,即使皇帝將一切過錯全部歸咎於劉景修身上,對他刻薄也好,對他不聞不問也好,爲什麼非要至他於死地?
樑玉沅清晰的記得,那次在狩獵場,忽然出現的黑衣刺客,那些刺客全部是奔着劉景修去的,還有,皇帝對劉景修身體內下得蠱毒,爲什麼要如此的折磨他?
樑玉沅不明白,究竟是怎樣的仇恨,才能皇帝做到如此喪心病狂的地步!
“呵呵……”皇帝忽然低啞着聲音笑了起來。
那笑聲太過嘶啞,太過詭異,讓樑玉沅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而不舒服!
“他就是個孽種!”皇帝陰沉的面色,一字一句說着,身下的一隻手則緩緩朝着長几低下摸去,直到摸到一個凸起的按鈕,皇帝輕微的按下去,眼底也不在驚懼,而變成了憤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