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太監果然按着吩咐“仔仔細細”的搜身。
二人先是摸了摸樑玉沅的裙襬,轉而直起身子要摸樑玉沅的上身和袖擺時,樑玉沅忽然淡淡出聲:“可以了麼?”
二人動作僵住,然後互相對視一眼,想到這人是聖上親自召見的人,又是王妃,身份自然是不同其他人。
可是方纔“若是好了,我便要進殿覲見皇上了,若是耽誤了時辰,皇上怪罪下來,不管是他還是你們,都承擔不起。”
二人身子一抖,心道,這王妃面色冷漠的可怕,氣質更是卓然,二人身份低微,不敢和那大太監作對,也不敢得罪眼前之人。
所以二人迎着那藍衣大太監銳利的目光中,表面是細細的搜身,實則,爲碰到樑玉沅。
樑玉沅嘴角微不可查的彎了彎,眼底閃過一絲冷意,搜身完後,提步進了殿內。
大殿內四周金碧輝煌,剛進去,入目便是一扇八扇玉石雕刻寶石鑲嵌的屏風。
染過屏風,便見偌大的殿內,正前方是一張幾米長的長几,殿內中央擺着一個鎏金三角雕花臺子,臺子上方當着一盞鎏金八龍檀香爐,檀香爐內嫋嫋清新淡雅的煙霧飄散在殿內。
而四周則用鎏金炭盆,點燃着炭火,年內暖烘烘的,一點也不涼。
這顱內的煙霧味道有些濃重,樑玉沅有些不適的蹙眉。
長几對面,端坐着皇帝,皇帝一身明黃色龍袍,黑白參半的頭髮高高束起,並未帶龍冠。
皇帝面色泛白,他手中拿着奏摺,身上還披着一件明黃色狐狸毛的披風。
樑玉沅沉眉緩步走過去,走至離皇帝一米半的距離後,正準備行禮,皇帝忽然出聲。
“慧心,你來看看,這裡面的內容。”皇帝又換回了對樑玉沅的稱呼,這便是間接的告訴樑玉沅,樑玉沅和劉景修必須和離,然後會恢復她慧心郡主的身份。
樑玉沅眼底閃過一絲冷光,聞言,她緩緩擡頭,便見,皇帝渾濁的雙目盯着自己,眼底下更是有着青色。
這皇帝身子剛好一些,就傳召自己入宮,除卻讓自己和劉景修和離以
外,他究竟還有什麼目的?
心中思索,樑玉沅也並未表現出來。
皇帝已經擡手遞過奏摺,頓了頓,樑玉沅伸手接過,垂眸,便見奏摺上有皇帝用墨另外批出了一段話。
細細看後,樑玉沅緩緩擡眼望向皇帝。
“慧心如何看待?”皇帝問。
樑玉沅雙手將奏摺放在長几上,然後垂眸淡淡道:“回稟父皇,玉沅一介女子,實在不懂這朝堂之事,更是不會抒發己見。”
皇帝不悅的皺眉道:“朕恕你無罪。”
樑玉沅面色依舊淡漠:“多謝皇上仁慈,可是玉沅實在不敢妄言,也沒有什麼意見。”
“你若不說,朕便賜罪。”
“玉沅相信,皇上並非昏君。”
皇帝面色頓時難看起來,而本就青白的面色更加難看。
少時,皇帝忽然冷笑一聲:“朕命令你說,你若不說,後者,說的朕不滿意,朕便罰劉景修跪在宮門殿外跪三日!”
樑玉沅冷着臉擡眸望向皇帝。
皇帝依舊冷笑着:“他以前可是一跪就是七八日,你若不在乎他,那自可隨意。”
在談及劉景修時,這位皇帝的目光滿滿的都是厭惡和嫌棄,沒有一絲父親的慈愛的樣子,哪怕是一丁點,也沒有。
樑玉沅冷漠出聲:“皇上,若是玉沅說了,可否也請皇上會帶我一個問題?”
樑玉沅改換了稱呼,因爲她覺得,這皇帝真是愧爲人父!
皇帝點頭:“可以。”
樑玉沅垂眸,眼前上過看過的那奏摺。
想了想,樑玉沅緩緩出聲:“奏摺中提到,西蒙呵大順暗中有樂聯手之勢,勢必要在他們聯手之前,就要打破,我覺得甚爲合理。”
皇帝淡漠出聲:“可是,西蒙從古至今,便從未入侵我御國國土,即使是大順,御國自可以發兵攻打大順,對於西蒙,爲何不可用壞透之策。”
“西蒙國力雖小,勢氣膽子卻不小,若是他們表面歸順,暗地與大順聯手呢?那到時候,御國豈不是腹背受敵?”
皇帝皺眉想 _ тtκan_ ¢ O
了想:“如今只是單憑猜測就說西蒙有了背叛的意思,是不是太過武斷……”
“一點也不武斷,西蒙憑藉着與御國交好,甚是囂張,也不將御國之人放在眼裡,更何況,西蒙國本就驍勇善戰,一個驍勇善戰的國家,野心會比其他國家更大,儘管他們以前乃至現在是臣服的,誰又能保證,他們所做不是麻痹人心,說不定,他們是想來個突襲,一舉拿下御國。”
皇帝皺眉想了想,忽然擡眸看向樑玉沅:“你實在爲清平王出氣?”
樑玉沅微微垂眸,面色淡淡的,看不清神色。
“你是在報仇,在報那晚西蒙使臣對清平王不敬的仇。”皇帝說的很篤定。
說完,皇帝又突然笑了笑:“看來,你是真的將清平王當做你的依靠,當做你的夫君了。”這句話,有些冷。
樑玉沅擡眼,直視着皇帝:“我不會將任何人當做我的依靠。”
皇帝揚眉。
“我不僅不會依靠任何人,我還會成爲別人的依靠,比如,景修。”
樑玉沅的聲音冷冷的,淡淡的,但是,不管是言語還是語氣,都透着一股囂張氣焰和堅定。
皇帝聽後,愣了愣,然後忽然哈哈大小起來。
“無知婦人。”皇帝笑着道:“你一個婦人,還想爲清平王出氣不成?簡直異想天開。”
樑玉沅不說話,氣勢卻顯然一點也沒有反悔的意思。
“不過,正是因爲你這種氣質和聰慧的頭腦,朕纔會一直留着你。”
“如今卓家顯然是要蓋過樑府,只要你同清平王和離,朕不禁會重新爲你指一門好的婚事,還會讓卓家成爲御國的首富,讓卓家比以前更加輝煌!”
樑玉沅嘲諷的彎脣,出聲詢問:“不知皇上要爲我指一門什麼好婚事?”
皇帝蒼白的面容上漸漸染起了一絲紅潤之色。
他道:“你和清平王和離之後,你會得到更多,然後,朕會將你指給寧王。”
樑玉沅也不驚訝,她淡淡看着皇帝,仿若能看透他一般道:“看來,皇上是想將寧王封爲太子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