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女子含淚望着華飛,她痛苦的搖頭,“他心裡沒有我,可我心裡有他啊。”
“我是眼睜睜的看着他跳了進去,看着他去送死的。他可以不用死的,爲什麼非要那麼傻的衝進去去救那個慕容嫵兒,他救不到她的。”
揮手,使勁的在華飛身上捶打着,紅衣女子帶着哭腔埋怨着,“都是你的錯,都怪你,爲什麼非把那個慕容嫵兒丟進去,你直接殺了她,不就好了嗎?”
華飛一臉的平靜,任憑那紅衣女子下多重的手打他,他都依舊筆直的戰力在當場,承受着她的悲憤,承受着她心中的痛。
最後,她打得累了,哭盡了所有的氣力,無力的倒在了華飛的懷中。
輕拍着她的背,替她擦去眼角的淚痕,撩去她耳邊的碎髮,華飛纔是幽幽開口,“你我都清楚,方纔你說了一句謊話,天下間與焰蕭命數相生的人,唯有你一人。可我自私,不能看着你,用自己的命去救一個根本不愛你,心裡沒有你的男人。你要知道,你救了焰蕭,他只會爲你痛上一時,到了最後,他終究還是會和別的女人,雙宿雙飛的。”
“可我要他活着,不要他死。”
紅衣女子搖頭連連,淚水順着眼角簌簌落下,她嘶聲的喊着,“他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說完,她瘋了似的,掙脫開了華飛的懷抱,就朝着那被視爲死亡之地的區域,飛身掠去。
華飛看着她要做傻事,飛身而起,一掌砍在了紅衣女子的頸後,紅衣女子嬌哼一聲,昏倒在了華飛的懷中。
十分溫情的將她抱在自己的懷裡,抱着她躺回到牀榻之上,他伸手輕撫着她的臉頰,替她擦去最後殘留的淚痕,就是輕聲嘆了口氣,“你真傻,焰蕭根本不值得你愛的,可我就在你身邊,爲何你連一眼,都不願意多看我?”
一聲輕嘆,華飛的身子一僵,無力的倒下,壓在了紅衣女子的身上,陷入了昏迷中。
他的身體,一直都超負荷的堅持着。
他本就傷得很重,需要休息,需要調息,卻因爲看到她懦弱痛苦,所以知道不能先她一步倒下。
她光顧着愛別人了,就一定要有一個人,在她身邊守護着她。
焰蕭衝進那片,被視爲死亡之地的區域後,整個人就傻眼了。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大驚小怪的人,但他相信,世人若是看到了眼前的種種,一定會比他更駭然,更大驚失色。
來到這片死亡區域,任憑他內力深厚,屏住呼吸,也不敢做過多的停留。他不顧一切的闖進來,只是想和死神做一次鬥爭,他想在劇毒攻入嫵兒五張六腑前,將她帶出這片區域。
至少這樣,她還有救,還可以憑着靈藥續命,憑着他精湛的內功爲她驅毒。
可這所有的設想,都在焰蕭闖進這片區域後,化作了最美麗的泡影。
嫵兒沒事人一樣的跌坐在地,她還在不停的揉着,突然被人丟進來,摔痛的腿和背。
一邊揉着,她一邊埋怨着,“該死的華飛
,簡直就該被人千刀萬剮,缺德死了,下那麼重的手把我往外丟,疼死我了。還有焰蕭那個蠢貨,搞什麼,不是修羅殿的殿主嗎?怎麼連個人都接不住?”
焰蕭愕然良久都沒說出話,他緩步走向嫵兒,才發現這片區域中的毒霧,一旦靠近嫵兒,就會一瞬間焰蕭雲散。
還有種種的毒物,都好似十分懼怕嫵兒的存在那般,不敢靠近她半分。而焰蕭,也佔了嫵兒的光,不必爲了艱難的在此間停留,屏住呼吸。
“你,你是怎麼做到的?”
焰蕭吃驚的問着,嫵兒比她更驚,她正自顧自的埋怨着,本來以爲不會有人來救她,這回突然聽到焰蕭的聲音,夏以晴的向後彈跳了開來。
焰蕭眼疾手快,一把將嫵兒抓住,攬進了自己的懷裡。
“喂,不是說這裡很危險嗎?你怎麼還對我摟摟抱抱的,你這個人,什麼時候能有點正形啊?”
嫵兒埋怨着,她也不知爲何,見到焰蕭來救自己,心裡竟是覺得暖暖的。
她凝望着焰蕭,心狂烈的跳動着,有那麼一會她忘記了呼吸,而後再聽到焰蕭的聲音,才從那如夢似幻的狀態中回過神來。
“這一次摟你,沒別的意思。我很正經,因爲不想死在這裡,所以必須和你保持很近的距離,近到了需要這樣緊密的貼合在一起。”
焰蕭說着這樣嚴肅的事情,嘴角仍是浮起了一抹邪魅的笑意,頓了頓,他以一種十分蠱惑人心的聲音,在嫵兒耳邊低語,“我發現你的體香,很誘人。”
“你耍我呢吧?”
嫵兒惱得擡腿就往焰蕭的小腹中撞去,焰蕭確實沒有開一絲一毫的玩笑。這片區域太危險了,雖然嫵兒莫名的讓所有的毒物都懼怕她,甚至還讓整片區域的毒霧在靠近她後消散,在她周遭留下了一片十分清寧的小世界。
可誰都不能肯定,到底這片小世界能延展到多遠。不敢拿性命開玩笑,不敢與嫵兒產生距離,焰蕭也顧不得他的這一舉動,會讓嫵兒如何想自己,就直接抓住了她的腳踝,將她的腿高高的架起在自己的肩頭上。
這是尷尬至極的姿勢,嫵兒發現她的思想有些的少兒不宜了,總是有不少的畫面,在她的腦海中浮現。
她用力的搖了搖頭,“焰蕭,你個大色狼,你個無恥之徒,快點鬆手,你這算什麼嗎?”
焰蕭收斂了那一抹邪笑,正色道:“嫵兒,我沒騙你。也許你不認識這裡的草木,不認識這裡的動物,你當這裡是仙境一樣美麗的花園,但這裡不是。這裡的一草一木,哪怕我們腳下踩着的土都是有劇毒的。雖然不知道爲什麼這些劇毒傷害不了你,而我靠近你,竟也不會受到劇毒的傷害。但可以肯定,你身上是有什麼特別的東西,剋制住了所有的劇毒。你笑我膽小也好,說我貪生怕死也罷,畢竟我是爲了救你闖進來的,我不想你安然無恙的離開,我卻死在此間,所以我們還是保持着這樣親密的距離,直到離開這裡爲止。”
“登徒子,趁機佔我便宜。”
嫵兒情知焰蕭所言非虛,卻仍是不滿的抱怨了一句,而後她打量着這整片區域,十分任真的問:“你中的毒,能不能在這裡找到解藥啊?”
“不能。”
焰蕭居然的回答着,嫵兒皺了皺鼻子,“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啊,我這也是好心幫你。不是每一次,我都這麼命大,這麼幸運,被丟進了剛好傷不到我的地方。我有仇人,你也有仇人,若是不小心我死了。”
嫵兒突然搖頭,“啊呸,什麼我死了。”
她改口道:“假如我們兩個被迫分開了,你毒發了怎麼辦?還有啊,直接找到解藥,不必喝都的血來的省事直接嗎?”
頓了頓,嫵兒的眸光中,閃過了一抹狐疑之色,“還是焰蕭你賊心不死,想重新上演那一晚發生過的事情?”
面對嫵兒的質問,焰蕭十分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道:“你當爲何非要你來解毒?”
“不是說什麼你是四陽命數的男子,只能找命數爲四陰的女子來解毒嗎?”嫵兒反問。
焰蕭點頭而後搖頭道:“是,也不是。應該說得更確切一點,這種媚毒其實找個女人,都能解的。但命數四陽的男子,陽氣甚重,不是普通女子能夠承受的。通常是一夜之後,必然香消玉殞。”
嫵兒算是聽明白了幾分,“好啊焰蕭,合着你想告訴我,你慈悲心腸,怕害死了別的女人,所以就來找我了唄?合着我是冤大頭唄?”
清冷眸光,狠狠的剮了焰蕭一眼,嫵兒雙手用力掐住了焰蕭的脖子,“你給我鬆手,你給我滾得遠遠的。你這個混蛋,憑什麼遠我當冤大頭,我叫嫵兒,又不叫冤大頭。你趕緊給我放手,在這中地方,休想和我靠得這麼近來保命。”
焰蕭突然鬆開了手,嫵兒的身子直接失去了平衡,向後倒去,倒下時她不自覺的身後,去抓焰蕭的衣袖。
焰蕭怔然,被她拽着直接壓倒在了嫵兒的身上。
薄脣蜻蜓點水的落在了嫵兒的脣上。
“啊!”
嫵兒只驚呼了一聲就後悔了,她發現她的脣一動,原本簡單的觸碰,似乎要變成了深度的糾纏。
焰蕭淡定的移開了她的脣,嫵兒凝眸,狠瞪着他,焰蕭被瞪得有些不自在了,“我說女人,這一次的是不怪我。我知道那天晚上選你,是挺對不起你的。所以一直在補償你,既然你不想接受我的補償,由恨我恨得希望我去死,我就鬆手了,反正確實欠你一條命。”
說着,焰蕭攤手道:“可你爲什麼要在倒下前,拽我的袖子。難道你想被我吃豆腐?”
原本焰蕭前面的話,說得挺動情的,嫵兒已然心軟,想說算了,不跟他計較那一晚上的事了。
可誰想,眼前的這個男人,居然本性難移,好好說句話不行,非要佔別人的便宜。
嫵兒撇嘴,氣鼓鼓的道:“我那是本能,誰摔倒了,不會本能的伸手去抓住什麼,誰讓你離我那麼近的。不是想還我一條命嗎?那你現在離我遠點,別壓着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