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女子的熱情,讓嫵兒只覺得一陣陣的尷尬。
勉強的笑了笑,嫵兒道:“我已經嫁人了,是寧王妃。我的夫君一直好好的活着,我怎麼可能再改嫁呢?更重要的是,我和焰蕭根本就是萍水相逢,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的關係。若是有什麼關係,也只能是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他不過是在利用我這樣一個醜女人,爲他解毒罷了。”
聰明如嫵兒,第一眼就看出了眼前這個女子,對焰蕭有着與衆不同的情義。
別看她說話時溫婉得體,風輕雲淡,似乎焰蕭半個長輩那般,可偏偏她念着焰蕭的名字時,那神態那語調都是完全不同的。
看到這些,且不說她本就對焰蕭沒有好感,就算是有好感,也不能承認,誰知道這個女人笑着走到自己面前,是不是爲了試探自己的。
淡淡然的坐在當場,嫵兒一副天真爛漫的樣子問,“對了紅衣姐姐,我該怎麼稱呼你好呢?”
紅衣女子嫵媚一笑,還未等答話,就聽到腳步聲傳來。
她同嫵兒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後,就攔在了嫵兒身前。
見着走進洞穴深處的人,是焰蕭,紅衣女子纔是安下了心來,“我還以爲是華飛那個混賬東西又回來了呢。”
說着,她莞爾一笑指了指身後的嫵兒,“你在意的,我會比你在意千百倍去保護。這位嫵兒姑娘的身體並無大礙,你帶她離開吧。我知道華飛對你做了很過分的事情,但你知道,他多年來都是我的家僕,對我素來忠心,我無法下重手懲罰他,所以讓他滾遠了。希望你也可以大人不計小人過,再見到他的時候,給他一條生路吧。”
聽得紅衣女子這樣說,焰蕭就是點頭,“你說的我明白,所以已經不止一次,看在你的份上,放過他了。但我有言再先,若是他再來招惹我,再來對付嫵兒,我絕不放過他。”
紅衣女子嫣然輕笑,“這是自然的,我只不過是爲了今日的事,向你求情。你只管帶你在意的人離開,做你想要做的事情。後果,不需要你來考慮,到時候我會爲你承擔的。”
焰蕭的神色,竟是一瞬間黯然了幾分,“多謝你,忙完了這次的事情,我會經常回來看你的。”
“這是當然的,別忘了,帶着我這弟妹一起回來。雖然這丫頭臉皮薄,可我知道你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說完,她嬌笑着揮手,“好了好了,你們趕緊走吧,不要再在這裡妨礙我靜修了。”
焰蕭向着嫵兒走去,他剛靠近嫵兒,事情就發生了變化。
已經離開的華飛,居然又一次出現在了洞穴中,而且是洞穴的深處。
他分明是那紅衣女子的家僕,竟是大逆不道的一掌拍在了紅衣女子身上,直接將她打飛進焰蕭的懷中。
順勢飛起,抓住了嫵兒的手,華飛就拉着她往洞穴的深處跑去。
看着嫵兒被華飛帶走,焰蕭的瞳孔狠狠地收縮了一下,他也來不及多想,直接將紅衣女子從自己懷中推出,也不管她是否受傷,傷得重不重,就直接凌空而起,踏空朝着華飛離去的方向追去。
倏然間,華飛停下腳步,無視了焰蕭的追蹤喝道:“你給我退後,你離我這麼近,不怕我心裡恐慌,一失手把這個醜女人丟進入嗎?”
嫵兒茫然的回頭看了看,只見身後是一堵牆,沒見到什麼恐怖的東西,不禁愕然相詢,“喂,華飛,你腦子進水了嗎?你要把我丟到哪?丟向那堵牆撞死嗎?那你得使多大的力氣,才能把我撞死啊?”
華飛的嘴角,浮起了一抹極爲陰鷙的笑容,“你以爲那後面,真的只是一堵牆嗎?那你就太天真了,你看看焰蕭緊張的樣子,你就該知道那後面一定是十分可怕的東西。”
嫵兒去看焰蕭,她發現焰蕭還真是一臉的憂慮,一雙眼眸幾乎都要化作刀鋒,直接將華飛給絞死了。
開始覺察都危險,知道害怕,嫵兒不禁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那後面是什麼?”
華飛陰惻惻的笑了起來,“這個答案,還是等一會,你自己親自去體驗吧。”
“華飛,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她?”
焰蕭追問着,眸光中閃過了一抹抹的狠厲之色。
“那就要看我們的殿主是如何做的了。”華飛整個人都顯得愈發的陰鷙了起來,“給你兩個選擇,要麼就此退出此地,我會在你死後,將這個女人給放了。若你苦苦相逼,一定要取我性命,我只能把她丟盡那邊了。”
焰蕭的神色愈發的凝重了幾分,他眸光中閃過了一抹抹的複雜之色。
他站在當場,神色陰沉。
不遠處受傷的紅衣女子,拖着上傷重的身體,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
她是聽到華飛的威脅,上前來抱住了焰蕭的身體,他苦苦的哀求着,“焰蕭,不要做糊塗的選擇。你的命,並非非要那個叫慕容嫵兒的女人才能救。我和你換血吧,換了血中毒的人就是我,你就可以一直活下去了。”
紅衣女子十分動情的說着,她從袖中取出了金針,朝着自己的手腕劃去。
她怎麼很在意焰蕭,爲了他,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
焰蕭突然出手,一指指在了紅衣女子的胸口。
紅衣女子的手腳,失去了行動能力,她全身麻木的站在了當場,“焰蕭,你……”
“我的事情,我自己來解決。”
說着,他大步朝着華飛走去。
嫵兒崩潰,“焰蕭,你是想害死我嗎?他都說了你苦苦相逼,一定要取他性命,他就把我丟到哪邊。那邊那麼恐怖,你就不能爲我的性命着想一次嗎?”
嫵兒喊着,焰蕭卻是不動聲色,面色陰沉的朝着華飛一步步的走去。
華飛的嘴角劃過了一抹陰鷙,“怎麼,你是真的想和這個醜女人同歸於盡嗎?難道那一夜之後,你徹底的愛上了他?”
“呵呵,真是稀奇了,咱們焰蕭殿主居然會愛上這樣一個醜女人,真是令人詫異啊。”
華飛咋舌的嘆着。
嫵兒擡起手來,尖細的直接,直接抓破了華飛那張好看的臉,“你這個畜生,你就知道說這些有的沒的,你不就是想分散焰蕭的注意
力,趁機出手殺了他嗎?你這個出生,你連不斷爲你舊情的主子就能打傷,你這種人,簡直就該千刀萬剮。”
嫵兒的手,十分不安分的向華飛身上抓去,他的臉,他的脖頸,她是在拼儘自己身上最後的一點力氣,要在華飛身上留下些許的傷痕。
華飛冷笑,“這是跟你學的,你方纔埋怨焰蕭的那些話,難道是出自真心的嗎?不也是想借着那些亂七八糟的話語,分散我的注意力嗎?你以爲我華飛是三歲小孩子嗎?能被你這麼個醜八怪算計。”
嫵兒只覺得額角多了三道黑線,一個人的聰明程度,與美醜有關嗎?
“不過華飛,看來你真的是三歲小孩子,你完蛋了。”
華飛一怔,回眼就看到焰蕭已然出現在了自己的身後,他出手,毫不留情的一掌打在了華飛的後心。
華飛中掌受傷,在那千鈞一髮之際,他也管不得那許多,直接將手中提着的嫵兒,丟進了身後那看似是圍牆的所在。
身子撞向了圍牆,沒有預想到的疼痛,嫵兒只感覺到那牆面是柔軟的,他直接就摔進了另一個空間。
華飛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
焰蕭站在當場,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地步。
那面看似是牆壁的所在,是前人設置留下的屏障。
聽說那屏障後,是劇毒之地,只有全身上下塗抹特殊的藥汁,再拿上避毒珠,踏足那片區域才能勉強簡直一盞茶的功夫,不中毒。
這一盞茶功夫,足夠很多人從那片區域採摘到毒草,毒花,捕捉到毒蟲,各種毒物爲自己是所用。
當然,若是沒有避毒珠,也沒有塗抹藥汁,只怕剛進去就會中毒,而後被各種毒物分食。
想到這些,焰蕭也顧不得那許多,直接飛身就往那片區域中挑去。
他必須要救嫵兒。
紅衣女子急了,掙脫開了身體的禁錮,直接飛身衝了過去,抱住了焰蕭,“求你,不要,不要進去。你還有很多未完的使命要去完成,焰蕭,你不可以進去冒險的。如果你一定要進去,也先塗抹了藥汁,再拿上避毒珠好不好?”
“沒有時間了。”
焰蕭沉聲說着,掙脫開了紅衣女子的手臂,就往那處屏障中跳去。
“焰蕭,你的毒換血就可以解,你相信我。我算過了,我和你的命數相生,只要我們換血,你就能活。如果你覺得這樣對不起我,那就用華飛的血,他的命數也是與你相生的。求你,不要爲了那樣一個女人,丟了自己的性命。”
焰蕭再一次推開紅衣女子的手,仍舊是初衷不改的踏步,走進了那片劇毒的區域。
他的身法快極了,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當場。
紅衣女子痛苦的哭泣着,跪在了當場,她無力的抱住了自己的身子,“焰蕭啊,你怎麼這麼糊塗。”
華飛掙扎着爬起了身來,從後心處拿出了一塊護心鏡,丟在了地上,“我們不是說好了嗎?弄清楚焰蕭心裡到底有沒有你,若是沒有,他根本就不值得你傷心難過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