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蕭手上的力道很大,他捏得嫵兒的手腕,只覺得生疼。
小女人十分倔強的望着焰蕭,咬着脣不肯喊疼,她直視着這個長相極其英俊的男人,良久才幽幽開口道:“我是寧王妃,而且也只會是寧王妃。”
“理由呢。”
焰蕭很有些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追問着,嫵兒清冷的眸光中,閃過了一抹狐疑之色。
她不是不好奇,爲何焰蕭對她這樣糾纏不休,但她卻不想再和這個男人,有任何的交集。
“我總不能抗旨不遵吧?”
嫵兒反問,焰蕭眉頭微皺,很顯然這是一句謊言,更是藉口,“你有膽量朝堂喊冤,就必然不是一個甘於認命的人。爲何這麼想做寧王妃,是捨不得這尊貴的皇族王妃之位嗎?”
焰蕭緩緩俯身,緊鎖着小女人的眼眸,似是要將她看透了那般的盯着。
嫵兒的身子,不由得像後倒去,這一倒觸碰到了背上累累的傷痕。她痛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秀眉低蹙着,卻不願意跟眼前這個男人討饒,“我的事,與你無關。天下的男人都絕了,我也不會選你焰蕭。”
“爲什麼?本座哪裡不如寧王?”
焰蕭糾纏不休的問着。
有些話嫵兒原本不想說,畢竟她還想全身而退,不想得罪焰蕭這個聽起來,似乎擡頭不小,勢力很大,自身實力也很強的男人。
可他這樣的逼迫自己,大有不聽到實話,誓不罷休的架勢,讓嫵兒索性豁出去了,“那好,你聽清楚了。你長得再英俊瀟灑,再風流倜儻,再天縱奇才,再身材偉岸又如何?你的心,太黑,十足的卑鄙無恥下流,試問哪一個男人,會不經過女子的同意,就搶佔女子的身體。試問哪一個男人,強佔了女子的身體後,還要殺人滅口?”
嫵兒連連的質問着,這些問題是丟給焰蕭的,卻不指望他來回答。
很快,嫵兒就替他回答了所有的問題,“只有淫賊,只有採花大盜,只有田亮喪盡,道德敗壞的登徒浪子,纔會作出這種事來。”
嫵兒毫不留情的指着的焰蕭,“所以,你在我的眼裡,連一個癡傻的殘廢都不如。所以,你給我放手,你若繼續逼迫,那我們就兩敗俱傷吧。我嫵兒不是那種喜歡屈服的人,寧爲玉碎,不爲瓦全。”
嫵兒擲地有聲的說着,眸光中閃過了一抹抹決然的清冷之色。
很多時候,救一個人,遠比殺一個人難的多,尤其是當一個人想殺的人是自己時,就更難救了。
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攔住這個烈性的女人做自殺那種蠢事,焰蕭一點點的鬆開了手,沒有再問什麼,也沒有再強留她。
嫵兒轉身,一步一步的朝着山下走去,卻覺得背上的傷口因爲方纔大幅度的動作已然裂開,溫熱的鮮血,一點點順着傷口流淌而出,不斷的滲在她的衣衫上。
炎熱的傍中午十分,汗水打溼了小女人的衣衫,與鮮血混雜在一起,不斷的刺激着小女人的傷口。疼痛感在傷口處蔓延,嫵兒低聲
咒罵着:該死的焰蕭,你害死我了,傷口裂開感染髮炎,我有的罪要受了。你個混蛋,你把翠煙打發了,我遇到事情連個幫忙的人都沒有。
走了,就不會再回頭,是嫵兒的習慣。
她從來如此,只要選擇的,哪怕是錯誤的,她也會一路走下去,將死路走成活路。
掙扎着走到了一處略約隱秘的所在,嫵兒扶着樹站在當場,一點點解下腰間的腰帶,小心翼翼的退去已經幾乎被汗水與血水混雜着打溼的衣衫。
她的動作很慢,卻仍是有布料粘在傷口處,牽扯到了傷口,痛得她幾乎昏厥。
焰蕭,一路跟着嫵兒走到山坳處,看到她退去衣衫,並沒有迴避。
他不是沒有見過女子胴體的純情少年,他也不是帶着邪念去看嫵兒。
他只是單純的擔心她背上的傷,他猶記得這個烈性的女子,方纔同自己吵架時,從某一刻開始,就一直蹙着她的秀眉,似乎在忍受着極大的痛苦那般。
這些日子來,她並沒有受什麼傷,上次華飛傷她時,他以真氣爲她驅毒,早已化解了她身體中那輕微的內傷。
所以唯一會讓她感覺到痛苦的,就只有宮中挨杖責時留下的傷。
一路跟着,見到她褪去衣衫,焰蕭以順不順的盯着她的背,見她無力的扶着大樹,不覺心頭一陣,從高地飛身略過,站在嫵兒身後,幫着她將那衣服褪去。
“什麼人!”
嫵兒厲聲呵斥着,這是她本能的反應,隨即她也就釋然了,忍痛道:“見過我的容貌,我相信你會打消你現在這種愚蠢的念頭。”
說着她轉身,卻因爲看到了焰蕭那張臉,而不住的後退了起來。
焰蕭伸手,直接攔住了嫵兒的腰,將險些撞到大樹上的她,扯進了自己的懷裡。
上半身近乎於一絲不掛的嫵兒,被焰蕭這樣摟着,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心也狂亂不止的跳動着。
她喘息着,卻不知爲何,不敢與眼前的男人對視,“你到底想做什麼?”
嫵兒質問着,焰蕭卻是回答了先前的問題,“看了你的容貌,我依舊不會打消掉心裡的念想。因爲我的念頭,並不愚蠢,我要做的事,與你的容貌無關。”
“焰蕭,你好歹堂堂修羅殿殿主,怎麼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卑鄙。你爲了解毒,如此不擇手段,你還是個男人嗎?你就是個畜生。”
嫵兒罵着,用力捶打着男人的胸口,不斷的擡腿踢着,卻不曾傷到那男人半分,只是牽扯到了她自己背上的傷。
“唔…”嫵兒輕聲呻吟着,焰蕭直接捉住了她的手,“夠了,不要再鬧了。”
說着,他直接將嫵兒抗在了肩頭,抱着快速的離開了當場,走進了不遠處的閃動中。
那裡,有柔軟的乾草,臨時鋪成的牀,焰蕭將嫵兒放在了乾草榻上。嫵兒就是劇烈的掙扎反抗了起來,她伸腿去踢焰蕭,“無恥的被逼之徒,你放了我,我寧死也不會被你侮辱。”
她不
斷的喊着,不斷的掙扎,不斷的試圖通過她踢出的腿,揮舞着的手,將焰蕭攆走。
焰蕭皺眉,這個女人再這樣掙扎下去,只怕傷口卻開裂的越來越嚴重。
見不得嫵兒出大事,他直接拿過了嫵兒的腰帶,將她的雙腳綁住,阻止了她的亂踢。另一隻是後直接扣住了嫵兒的手腕,將她按倒在當場。
“焰蕭,你個混蛋,你到底想做什麼?”
嫵兒喊着,卻是哭了起來,“你太欺負人了,憑什麼你可以這麼欺負我,我不同意,你放了我。我不要和你發生什麼,嗚嗚……”
嫵兒放聲大哭,焰蕭頭疼,不得已的鬆了手,“別鬧了,我沒想把你怎樣,只是看你上藥困難,想幫你一把。”
說着,他將嫵兒隨身帶着的金創藥取了出來,一點點灑在了她背上的傷處。
原本還有些輕微掙扎的嫵兒,見焰蕭真的沒做什麼不軌之事,再加上一番掙扎後,耗盡了她全部的體力,她才安靜的趴在當場,由着那個男人給她上藥。
藥上好了,男人轉身,一言不發的走出了山東。嫵兒也不理睬他,更不問他去做什麼,只是一點點積蓄着力量,將腳上的腰帶解了下來。
費力的穿好衣服,她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拖着虛弱而又傷重的身體,緩步走出了山洞。
山洞口。
嫵兒與焰蕭迎面相遇。
焰蕭一見嫵兒要離開,就是動怒,直接將嫵兒抗在了自己的肩上,抱回了山洞。
“你個混蛋,你放手。我不用你管我,你給我滾。”
嫵兒比焰蕭更惱,她纔不要和這個男人與什麼瓜葛,賭氣的別過頭,不去看焰蕭。
焰蕭也不理睬他,只是將他的手腕和嫵兒的手腕綁在了一起。
焰蕭專心的坐在一旁煎藥,嫵兒氣鼓鼓的望着他,恨不得踢上兩腳來出氣。
焰蕭分明是背對着她坐在當場,卻好似腦後長了雙眼睛那般開口道:“我勸你最好莫要對我出手,因爲我說過,你不是我的對手,也殺不了我。”
嫵兒不滿的皺了皺鼻子,終是沒有出手。
疲倦傷重如她,席地而坐,卻不肯閉目休息,只是瞪着一雙大眼睛,死死的盯住焰蕭。她是把自己睡過去,那個男人趁機佔自己的便宜。
藥煎熬了,焰蕭將碗遞給了嫵兒,嫵兒才發現這山洞並非普通的山洞,似乎有人居住那般,一應生活用具都很齊全。
“不喝!”
嫵兒別過頭,不去看焰蕭。
焰蕭的嘴角,卻浮起了一抹邪魅的笑意,“你不願意自己喝,我可以餵你。本座不介意代勞。”
說着,他竟真的低頭,俯身要去含一口碗裡的藥,親自餵給嫵兒。
她急了,伸手搶過了藥碗,“我自己喝,不用你喂。”
那是很苦的藥,苦得嫵兒喝了兩口後,就有眼淚順着眼角流下。她不想再喝,焰蕭卻是搖頭,“都給喝了,免得傷口潰爛。這是保命的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