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蕭和嫵兒都不想理會華飛,兩個人都黑着臉,一副不願意理睬的模樣。
華飛卻偏偏是假裝什麼也沒有看到,更假裝看不懂這二人的面部表情,只是隨着心性,十分邪佞的說道:“焰蕭,你不是爲了解毒,也那慕容嫵兒有過一夜情緣嗎?那就再來一夜,就算是人會變,心性會變,喜好會變,那身體總不可能變了樣子。若是能找到熟悉的感覺,那她就是慕容嫵兒。若是找不到,說不定就是個冒牌貨。”
那夜,究竟是誰霸佔了她的身體,毀了她的清白,用來解毒,是嫵兒一直來,都想要弄清楚的事情。
突然從華飛的口中,聽到了這樣的事情,她只覺得自己的小心臟,狠狠的跳動了一下。
清冷的眸光,從嫵兒的眼中閃過,她望向焰蕭時,眸中的神色一點點變了,一抹抹殺機閃現,她手中握着兔腿,卻希望那是一柄匕首,可以直接飛出,刺穿焰蕭的心臟。
毀她清白的人,該死。
華飛陰惻惻的笑着,“我知道,焰蕭你素來小心謹慎,心中有所懷疑,就會去查證。你若不查證清楚,你眼前的這個女人,到底是不是慕容嫵兒,只怕你心裡一輩子都不會踏實吧。哎呀,與其天天擔驚受怕的過日子,防着身邊的女人對你下殺手,還不如用我說的方法,好好驗證一下。”
華飛在離間,在挑唆。
焰蕭面色陰冷的站在當場,始終一言不發,似是這些事情,和他並沒有多少關係那般。
華飛見焰蕭無動於衷,又轉而去攻克嫵兒,這個已經有所動搖的壁壘。
“看來焰蕭你是嫌棄慕容嫵兒面容太過於醜陋,所以有過那麼一夜後,就不想再和她有絲毫的關係了是嗎?”
說着,華飛連連咋舌,“男子薄情寡性如你,最是可怕,怎可如此對待和你有着這麼深厚情緣的女子?”
“慕容嫵兒,你也真是可憐,我可聽說,女子都會將心託付給第一個男人。只怕你是芳心暗許,卻要落得個落花有意誰無情的下場了。哎呀,真是可憐,爲了他放棄了太子妃的位置,卻什麼都沒有得到。”
華飛連連的搖頭,十分同情的望着嫵兒,“不若這樣,你我聯手,我保你殺了焰蕭,大仇得報。”
嫵兒心緒紛繁雜亂,卻從來都不是一個糊塗的人。
以華飛這般的陰鷙,她若與他聯手去殺焰蕭,只怕那是脣亡齒寒,焰蕭一死,她也別想獨活。
身爲修羅殿這種組織的副殿主要想爬上殿主的高位,只怕勢必要爲前殿主報仇纔可以。
一聲嬌叱,嫵兒清喝:“華飛,你先要殺我和焰蕭,後又來離間我二人,你以爲你的話,我會信嗎?”
華飛笑而不語,“信不信,你心裡有數,身爲副殿主,我只是看着我們殿主心中有所困惑,所以才這般提議。要不要採納我的意見,不是你說得算的,更不是我能說得算的。一切,都要由我們的殿主來決定。”
焰蕭依舊沉默,也不提華飛所說之事,只是閃身衝了過去,直接扼住了華飛的脖頸,厲聲質問道:
“你在嫵兒身上下的是什麼毒?”
被人扼緊了脖頸,生命垂危,幾乎窒息,華飛卻仍舊是陰惻惻的笑了起來,“殿主真的想知道?”
焰蕭沒有說話,沉默相當於默認。
華飛的嘴角,浮起了冷獰的笑意,“你鬆開手,我就告訴你。殿主武功這麼高,難道害怕我跑了不成?”
焰蕭當然不怕他跑,這天下間,就沒有幾個人,是他的對手。
冷哼一聲,他甩手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何必要用說的呢?”
華飛的笑意,愈發的陰冷的起來,他取下了腰間的竹笛,緩緩的吹奏着。
他並沒有說他下得是什麼毒,焰蕭卻看出來那是蠱毒,而且是十分厲害的蠱毒,否則也不必用竹笛來牽引。
那一瞬間,焰蕭的心,揪在了一起。他真的擔心嫵兒身上的蠱毒,是他束手無策的毒,若真是那樣……
努力的保持着鎮定,保持着滿不在乎,焰蕭靜默的佇立於當場,看着華飛吹竹笛。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着,足足一盞茶的功夫過去了,華飛額角已經汗水流出,很明顯,吹奏竹笛是一件很耗費辛苦的事情。
可偏偏嫵兒沒事人一樣的站在當場,根本不像是中了蠱毒的樣子。
華飛心中焦慮不已,事情太讓人措手不及了,按說他銥吹走竹笛,嫵兒就該爲體內的蠱蟲所控制,可爲什麼她一點事情都沒有。
不甘心如此,那蠱毒可是他精心設計的。
他非得讓焰蕭和這個奇醜無比的女人發生點什麼,如此,她纔不會對他那般留情。
他要她,更要修羅殿。
不斷的催動着體內的內力,吹奏着竹笛,又一盞茶的功夫過去,華飛力竭,一屁股跌坐在當場,嫵兒卻仍是不曾受到半分傷害。
華飛駭然倒了極點,指着嫵兒結結巴巴的道:“怎…怎麼…可能。我分明就成功的下了蠱毒,爲什麼會這樣?”
焰蕭的眉頭微微皺起,他也好奇,爲何會出現這種情況。
嫵兒丟下了手中的腿腿,握着匕首衝了過去,一刀刺向了華飛。
理智如她,知道這個人絕對留不得,留下就是個大禍患。
她的匕首此處,華飛很是狼狽的躲了開來,卻是一吹口哨,無數的食人蜂蜂擁而至。
焰蕭心驚,護在嫵兒身前,華飛趁機逃走。
焰蕭護着嫵兒,卻發現當場出現了十分讓人震撼的情形,一大羣食人蜂就停在嫵兒身前三步遠的地方,竟是不敢再靠近了。
嫵兒亦是愕然於眼前發生的種種,本能的,她只覺得事情發生的有點鬼使神差,她竟是不自覺的向着食人蜂靠近。
緩緩擡手,食指微微一點,那些食人蜂竟好似讀懂了嫵兒的心意那般,繞着她的指尖打轉。
“追上華飛,吃掉他。”
嫵兒也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說這樣的話,卻是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將這樣的話說了出來。
此言一出,焰蕭禁不住驚駭。
據他所知,這世間還沒有人能這樣控制蠱蟲,唯一能這樣控制蠱蟲的人,二十多年前,就已經從世間消失了。
食人蜂竟真的聽懂了嫵兒所說的話,掉頭飛出,追向了逃跑的華飛。
華飛近乎於崩潰,他都不清楚,這些食人蜂爲什麼會突然反水,他只知道逃命,不斷的丟出藥粉,阻攔食人蜂的追逐。
眼下打量着嫵兒,眸子中的神色,少了幾分先前的玩味,多了幾分的凝重,“你到底是什麼人?”
“焰蕭,我說過,這是沒有意義的問題,我就是嫵兒。如果你懷疑站在你面前的人,就請滾。”
焰蕭擺手,“你先別激動,你不覺得奇怪,爲什麼你可以不需要任何媒介,就驅動蠱蟲嗎?”
嫵兒白了他一眼,“我去哪知道。”
焰蕭沉吟着,原地踱步,“我聽說百以前,有一族人有這樣的本領,不知道你是否跟他們有關。”
“我不知道。”嫵兒直言,“我是今天才知道,我有這樣的本事。若是早知道,當日也不會讓人糟蹋,更不會被人隨意欺凌。”
焰蕭還想在就這件事糾纏嫵兒什麼,嫵兒冷眸掃過,手中的匕首一揮,並沒有對準焰蕭,就只是對準了自己問:“華飛方纔說的話,是真是假?”
嫵兒並沒有威脅焰蕭什麼,焰蕭卻懂,那架在她脖子上的匕首,是在告訴自己,如果不說真話,她就自盡,讓他身上的毒,這輩子都無法解掉。
“你覺得呢?”
焰蕭依舊不肯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我覺得你很可疑,怎麼那麼巧,最近這麼多人中毒,而且都要用我來解毒。”
嫵兒帶着滿心的狐疑,死死的盯着焰蕭。
焰蕭微微的笑着,“所以我說,也不是不可以娶你爲妻。”
“真的是你。”嫵兒握着匕首的手緊了緊。
焰蕭不再笑了,只是漠然的站在當場。
他默認了所有的事情。
“你該知道,我心裡有多想殺了那個毀我清白的人。”嫵兒冷冷的說着。
頓了頓,她又補充了一句,“你不該承認的,因爲你承認了,就註定我不會再用我的血,幫你解毒。”
焰蕭坦然,“本座堂堂七尺男兒,做過的事,就沒什麼不敢承認。以前不說,是怕傷了你。你該知道,任何人對你,都不可能一見鍾情。我會娶你,也只是想對你負責任。感情,可以一點點的培養,不是嗎?”
“焰蕭,我不需要你施捨。尤其是感情上的事情。我也不需要你娶,你記住了,我是寧王妃就足夠了。”
嫵兒收起了匕首,留下一句話,“從這一刻開始,你我之間所有的事情,就算了結了。我不會再幫你解毒,也不會要求你負責,你好自爲之吧。”
說完,她轉身朝着山下走去。
焰蕭站在當場,遲疑了良久,才飛速的追了過去,一把扼住了嫵兒的手腕,“爲什麼那麼想當寧王妃,本座願意娶你,比不上殘廢癡傻的寧王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