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影兒,就像無數串火苗在燃燒她的心,無數的螻蟻在啃噬她的骨肉,父親的冤屈豈能就這樣算了?
此時的左良低沉着頭,並沒有注意到外面。影兒強壓怒火,冷冷地問:“左良,你沒有忘記當年的聶將軍吧?就是那個曾經提攜過你,但卻被你陷害的聶遠將軍!”
左良現在就像一隻被囚困的野獸,聽見有人提起聶遠,他凌厲地看着說話的女人:“你不是安又臣的婢女?你怎麼知道聶遠?”
影兒哼嗤:“我就是聶將軍的長女聶影兒!”
“聶影兒?”左良喃喃重複了一遍,突然好像回憶起什麼一樣地大笑:“影兒,哈哈!你是影兒?你當年出生的時候我還抱過你,想不到現在你都是個大姑娘了!”
影兒並不理會他的興奮,他表現出來的那種久別重逢的喜悅在影兒眼中就好像“鱷魚的眼淚”一般虛假!
“你還在我面前裝什麼?難道你忘了是你害死我爹的!”影兒控斥。
左良原先暴虐之氣消失殆盡,臉上露出悲傷之色:“我那時也是迫不得已,遼國人用我家人威脅我!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很內疚,聶公是我的大恩人,我左良就是再卑鄙無恥
也不會忘了聶公對我的大恩大德!”
“你別在這貓哭耗子了!我爹就是被你害的!你要償命!”影兒畢竟是姑娘家,心還是不夠硬,雖然她還在堅持,但是已經沒有先前定要手刃仇人的氣焰了。
左良敏感的察覺到影兒的心理變化,抱着頭做痛苦狀:“影兒、,我不敢要求你相信我,更不敢要求你原諒我。但是我當時確實不知道皇上會處你爹絞刑!爲了這件事,我一
直後悔到了今天!”
“難道就憑你這幾句話,你就能把你揹負的罪孽洗淨嗎?”影兒的聲音明顯放軟下來了。
這怎能逃過老謀深算的左良的眼睛,他將眼淚也使勁擠了出來,可謂是“老淚縱橫”!
“影兒,我這裡還有一樣你父親的遺物,是你爹留給你的。我想,現在應該把這個還給你了!你過來”他的眼神充滿期待。是的,他應該期待。
“我爹給我的?”影兒無法抵擋這個充滿誘惑力的許願。爹爹給她的?她等待了多少年的願望真實存在?
“是的,我是真的很悔恨當初的所作所爲,所以我一直把你爹給你的遺物帶在身上,就盼着哪天能見到你,想不到老天還是垂憐與我,今天讓我見到了你!”左良說得是情真
意切,這演技恐怕連皇梨園的臺柱也要甘拜下風了!
影兒略略遲疑了一下,但還是走到了鐵欄旁,左良在衣服裡面摸了一會,拿出了一樣東西,手從鐵欄中伸出來,影兒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左良的手中物上,人也不自覺地再
靠近。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左良的手像鷹爪一樣一把掐住影兒的咽喉,他的眼血充斥着嗜血的腥紅!影兒驚恐地瞪大了眼,顫聲怒罵:“你這個混蛋!”
左良剛在就已經看出又臣和她維妙的關係,拿她來威脅又臣,他纔有逃出去的可能!
門外的兩名護衛聽到響動連忙趕進來,看到被左良掐住頸項的影兒,不禁慌張地喊道:“影兒姑娘!”
左良面目猙獰,完全喪失了人性,他朝着護衛狂喊:“把安又臣叫來!不然我馬上掐死她!”左良明顯加重了手中的勁,影兒的呼吸受了限制,美麗的秀顏一下子變得蒼白,
身子也好像已經輕飄飄了。
“少王爺,影兒姑娘被左良挾持了!”兩個護衛跑到前廳,上氣不接下氣地向又臣彙報。
“你說什麼?她去了監牢?”又臣俊朗的臉瞬間陰沉下來,他敏銳地覺察到事情的極度不妙。
兩位護衛聞言非常恐慌,看來少王爺沒有派影兒姑娘去牢房,這樣他們不是犯了重罪?兩位護衛連忙跪下,聲音不斷顫抖,話不成句地說:“是、是影兒、姑娘說是少王爺派
她去盤問左良,我們、我們才放她進去的!但是她、她現在被左良抓住,左良一定要您過去!”
“該死的!”又臣低咒,俊眉緊緊皺攏。沒有片刻的遲疑,遂果斷的下令:“去監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