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卻是楚泰和一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他猛的站了起來,指着魏昌寒,厲聲說道:“魏掌門,枉你也是一派之長,居然能做出這等事情來!你遠來辛苦,帶着人來,原來是爲悔婚一事前來!好!”他的聲音越來越嚴厲,怒罵道:“魏昌寒,老夫侄子云寒未必就看得上你徒弟,只是這婚事乃是先前你一手提出的,如今又要來毀約,你將我們楚家置於何地!你風免派便是這般奸賊嘴臉嗎?”
魏昌寒被楚泰和一通好罵,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但這事情確實是他理虧,他也不好反駁,只能是沉默。
“你不要血口噴人!”張若雲忽然拉住了魏昌寒,怒視着楚家衆人,說道:“這事情不關我師父的事情,是我和一然哥真心相愛!”
魏昌寒連忙攔住張若雲,重重的嘆息了一口氣,對楚泰和拱了拱手,說道:“實在是小輩們已然相愛,我這做師父的也不好……”
“放屁!”楚泰和大聲打斷了魏昌寒的話,厲聲說道:“魏昌寒,你當我不知道你的用心嗎,你不就是看我楚家的實力這些年來不如人家玉虛觀了嗎?你不就是想另攀高枝嗎?何必還要冠冕堂皇的找其他藉口!是啊,現在玉虛觀佔據了龍顏礦脈,如今又出了一個高手,你自然是要緊貼上去了!”
魏昌寒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楚泰和的話可謂直中他的內心,他確實是想要攀上玉虛觀的關係。正好兩方一番接觸中,陳一然看中了張若雲,他便不可遏制的有了這個想法。
他心思玲瓏,將初平城的形勢早便看得清清楚楚,楚家再非當年的地位。自從十年前的搶奪戰中玉虛觀獲得了龍顏礦脈的守護資格,楚家便註定了衰落。經過在龍顏礦脈的長期修煉,玉虛觀的子弟修煉飛速,已經大大超越了楚家,更是出了陳一然這種百年難遇的修煉奇才。這個時候,他風免派爲了更好的利益,也只能是和玉虛觀結盟了,這結盟最好的信賴方式自然便是聯姻。
魏昌寒咬了咬牙,說道:“楚兄,不管你如何想,這婚事終究是要遺憾了……”
楚泰和緊緊的看着魏昌寒的目光,緩緩說道:“看來魏掌門是毫不顧忌兩方几十年的交情了……”
魏昌寒心中好生糾結,他這一開口可謂便再無退路,以後和楚家便只能是敵非友了。忽然之間,他眼角餘光又瞥了旁邊陳一然一眼,咬了咬牙,終於是下定了決心。
不說其他,單單是玉虛觀的陳一然這般天縱奇才,假以時日定然是初平城第一高手,說不得還能窺得天機,晉升爲傳說中的橙通境界!而楚家日益敗落,一直都是靠着老一輩的幾個高手撐着場面,實在是難以長久,以後是萬萬不能和玉虛觀分庭抗禮。
“楚兄,多有得罪了,他日魏某定然備上一份厚禮來給楚兄請罪……”
楚泰和的目光抖落着,心中已然怒極,他恨不得召集楚家高手將魏昌寒一行人給留下來,但是這樣一來勢必打破初平城的平靜形勢,逼得風免派和玉虛
觀聯合起來和楚家爲敵。他是一家之主,當今形勢也只能是以大局爲重,任由風免派解除婚約了。
“厚禮便不用了!只是以後在這初平城中,魏掌門休要再和人提信譽之事!”楚泰和怒聲說道。
魏昌寒臉上紅一陣白一陣,說道:“這事確實是我風免派不對……”
“不用再說了,魏掌門和玉虛觀聯姻要緊,回去忙吧,恕不遠送了!”楚泰和怒聲說道。
魏昌寒自知顏面盡失,臉上難堪至極,叫過張若雲五人,當下便要離去。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聽到一聲叫喊:“魏掌門且慢!”正是楚雲寒。
魏昌寒等人停下來,看到是楚雲寒叫喊,臉上都微微露出驚異之色。魏昌寒向楚泰和說道:“楚兄,令侄……”
“雲寒……”楚泰和正要開口說話,卻被楚雲寒止住,說道:“伯父,讓我來說。”
楚泰和深深的看了楚雲寒一眼,默認了楚雲寒的行爲。
楚雲寒緊緊的看着魏昌寒的眼睛,又緩緩掃過張若雲和陳一然,堅定無比的說道:“解除婚約之事,我不願!”
楚雲寒這話一說出來,在場衆人都是震驚無比,沒有想到楚雲寒竟然這般的硬氣。楚泰和想要出言阻止一番,看了目光熾熱的楚雲寒一眼,又止住了話。
張若雲眉毛一揚,冷冷地看了楚雲寒一眼,說道:“哼,你不願,那又能如何?”
楚雲寒目光抖落,眼神如同惡狼一般,兇狠無比,他緊緊的看着張若雲,說道:“我知如今玉虛觀勢大,我楚家目前不能分庭抗禮,但是既然你自小便許配給了我,那便是我楚雲寒的東西!他人修爲高強,將你拿去,卻只能算是強取豪奪,我楚雲寒現在無力對抗,但總有一天會打敗他,將屬於我的東西拿回來!”
楚雲寒的目光狠厲一片,他對張若雲本沒有半分的意思,但是卻容不得別人這般踐踏他的尊嚴!他不喜歡張若雲,卻必須爲尊嚴而戰,總有一天要將張若雲這個本屬於他的女人用最原始的方式奪回、征服!
張若雲豐滿的胸脯劇烈的起伏着,楚雲寒這話句句將她說成是“東西”,雖然表明對她的強烈佔有慾望,但是毫無疑問竟只是將她當成是一個東西,一件貨物!她心中怒極,手指顫抖的指着楚雲寒,一時間竟是說不出話來。
楚雲寒這話引起了全場的譁然,一雙雙眼睛紛紛看向了楚雲寒。楚雲寒剛纔的意思再明白無誤,竟然是說有天要打敗陳一然,奪回張若雲。
天啊,陳一然這個初平城中百年一出的天縱奇才,楚雲寒這小子憑什麼超越?
包括楚家衆人在內,都是感到荒謬,他們雖然都爲楚雲寒在族比大會上的表現感到驚豔,但是又怎能和陳一然這個天縱奇才相比?
張若雲終於是平復住了心頭的那股怒氣,怒視着楚雲寒,叫囂道:“楚雲寒,你休要癡心妄想了!就憑你這點修爲,也有資格來娶我?休想!”
楚
雲寒的目光冷峻無比,緩緩說道:“你這賤婦不配和我說話,你只需記住,終有一天我會打敗陳一然,將你奪回來!”
“你敢罵若雲?”陳一然聽到楚雲寒那句“賤婦”,當下大怒,再也無法平靜,縱身一躍,雙掌捭闔擊出,“唰唰”便是兩掌,凌厲無比。
“砰!”的一聲,陳一然出手實在太過突然,其他人根本來不及阻攔,楚雲寒被迫和陳一然對擊了一掌。只是接觸的一剎那,楚雲寒便感受到陳一然掌中傳來的巨大力量,引起渾身劇痛,他心如電轉,當下連忙施展出剛剛學會的“梯雲步”,快速往後退去,出其不意卸去了大部分的力量。饒是如此,陳一然這一擊給他帶來的也是手腕處的劇痛,真是難以想象這掌若是擊實的話,他的手骨會不會直接斷掉?
“住手!豈能容你在我楚家傷人!”楚銘飛心繫楚雲寒,反應最快,快速的躍了過去,接下了陳一然緊接的一掌。
“砰!”兩掌相交,兩人各自退後兩步。他們都是第八層的水平,實力相當。
“好大的膽子!”楚泰和一聲厲喝,心中大怒,已是一把躍了過來,對着陳一然便是洶涌一掌蓋去。他乃是第九層的修爲,陳一然自然不是他的對手。
“楚兄難道想要以大欺小嗎?”轉眼之間,魏昌寒也已經是過來,擋在了陳一然的面前,接下了楚泰和這一掌。
楚銘飛萬分擔心着楚雲寒的情況,連忙過去扶住楚雲寒,擔心的問道:“雲寒,你沒事吧?”
楚雲寒漸漸平復住身體內心血翻滾,站穩身體,說道:“父親放心,我沒事的。”
陳一然見楚雲寒竟似乎沒有受任何的傷,心中很是吃驚,皺眉看了楚雲寒一眼,說道:“你沒有受傷?”
楚泰和怒道:“陳一然,還好你沒打傷我楚家子弟,不然須怪不得我楚家要將你留下了!”
魏昌寒攔在楚泰和麪前,說道:“楚兄還請息怒,這本是小輩之間的爭風吃醋,我們長輩也不用太過留意……況且,若是楚兄強行將陳少觀主留下,鄭觀主那裡必然大怒,到時候傾全派之力來征伐楚家,可是不太好啊……”
“魏掌門這是在威脅我楚家麼……”楚泰和忽然一聲冷哼,深深的看着魏昌寒的眼睛,緩緩說道:“我楚家雖然現在不如玉虛觀勢大,但是玉虛觀如此便想要征伐我楚家,怕也是不妥吧……魏掌門難道忘記老夫夫人姓什麼了嗎……”
魏昌寒身體一震,心中猛然想起一個事情,楚泰和所娶妻子乃是州府方家之人,雖然只是旁支,平時固然搭不上什麼關係,但是楚家真要是遇到了傾覆之災,方家想必也是要出面的了。
魏昌寒一想到這點,對眼前的楚泰和頓時有多了幾分忌憚,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和玉虛觀聯盟的決定。楚家是有方家的影子不錯,但是估計方家頂多也就是會在楚家要滅族的時候纔會出面,尋常時候楚家絕對得不到方家任何的幫助。初平城中,仍舊註定是玉虛觀稱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