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寒看了鄭觀主一眼,說道:“陳少觀主身體力量依然在,還有一戰之力,按照規矩,必須要讓他從高臺上下來,纔算是分出勝敗了啊。”
鄭觀主緊緊的盯着楚雲寒,說道:“楚雲寒,你不要欺人太甚了。”若不是有着嚴六公子在場,他早就跳到高臺上要人了。
身下的陳一然只是臉部紅腫,靈力盡管紊亂,但是也沒有完全潰散,完全還有一戰之力。他被楚雲寒用腳踩着,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恥辱,偏偏被楚雲寒靈力制住,現在根本就沒有辦法脫身。
“放開我!放開我!”陳一然奮力的嘶吼着。
楚雲寒看向身下的陳一然,淡淡的說道:“放開你是嗎?好啊。”
忽然之間,他放開了自己的靈力控制,隨後一腳踢在陳一然的身上。“砰!”的一聲,陳一然被這一腳踢得飛了出去,越過了高臺的邊界,向臺下落去。
衆人看的心中都是一驚,紛紛後退,避開着落地的陳一然。其中玉虛觀有幾個弟子連忙過去,想要將陳一然的身子給接住。
又聽到“砰!”的一聲,陳一然撞上了過來接人的兩個玉虛觀弟子,眼看下一刻三個人就要一起翻滾在地。
衆人心驚不已的看到這裡,心中都已經是明白,這一仗已經是陳一然敗了,徹徹底底的敗了,而與之對應的,陳一然也將失去進入第二輪的資格。
然而衆人的這股心念還沒有轉過彎來,忽然看到高臺上人影一晃,卻是楚雲寒以極快的速度跳了下來,雙腳落在地上的時候。同一瞬間,陳一然的身子也堪堪捱到了地上。
鄭觀主看到這幅情景,忽然激動起來,連聲叫道:“楚雲寒,是你先落到地上的!是你輸了!”
他還當楚雲寒是一時得意忘形,沒有想到這股偏差,在陳一然未落地之前,自己卻先落地了。根據比試的規矩,這樣一來反而要算楚雲寒輸了。而既然是楚雲寒輸了,那麼自然便不能進入到第二輪了,相反的,陳一然卻能進入。此消彼長之下,玉虛觀在第二輪中的勝算已經是穩穩的了!
忽然聽到嚴六公子說道:“不,你看錯了,他們的身子是同時捱到地面的。”
“同時捱到地面的?”鄭觀主連聲說道:“依老朽所觀,明明是楚雲寒先着地的!”
嚴六公子有些不耐煩的看了鄭觀主一眼,冷冷說道:“玉虛觀主,到底是你看得準,還是本公子的眼睛明呢?”
鄭觀主微微避開了目光,咬了咬牙,說道:“自然是六公子英明。”
嚴六公子深深的看了楚雲寒一眼,說道:“倒真是不容小覷,竟掌握的這般好,同時落地,一分不差……”
忽然聽到楚雲寒大聲說道:“六公子,在下和陳一然同時落地,按照規矩,請公子判平手吧。”
楚雲寒這話一出,衆人皆驚,都是沒有想到楚雲寒竟然這般的豁達,明明是順順
利利的擊敗了陳一然,如今卻將這個勝利輕易抹去。
嚴六公子很有深意的看了楚雲寒一眼,說道:“有趣,有趣,我且問你,這場比試明明是你穩勝,爲何要故意弄成平手?”
楚雲寒朝着嚴六公子笑了笑,直截了當的說道:“六公子,不瞞你說,此人數次羞辱於我,乃是我之宿敵,我現在放過他,不過是想讓他順利進入到第二輪中,這樣一來,我便又能再教訓他一番了。”
“你這小子倒真是坦誠!果然是有趣!”嚴六公子忽然一拍桌子,饒有興趣的打量着楚雲寒,連連點頭,說道:“本公子就欣賞你這模樣,你很對本公子的胃口啊!”
他忽然轉過頭去,看向了嚴顏,不過和之前不同,他臉上的神色和悅了許多。他笑了笑,說道:“嚴顏,你之眼光倒還不賴。”
“多謝六公子誇獎呢。”嚴顏得了嚴六公子的誇獎,臉龐之中明顯的涌現出一股驚喜之色。不知不覺中,她又看向了楚雲寒,目光上嬌嗔一片,暗道:“臭夫君……壞夫君……不知何時又達到了第八重的修爲,偏偏就喜歡隱瞞着我……身上到底還藏着什麼秘密,總是外出遊歷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自己以後一定要弄個明白了……”
楚雲寒朗聲說道:“多謝六公子褒獎了。”
這邊鄭觀主卻再也壓抑不住,怒道:“楚雲寒,你不要太過狂妄了!你真的確定第二輪你們楚家能贏嗎?第二輪中我們玉虛觀豈能還能由得你這般放肆!”
楚雲寒冷冷一笑,未置一詞。
由同門扶起的陳一然終於是站定住了身形,此時他的臉龐紅腫一片,看起來十分的可怖,如此發怒之下更是像個厲鬼一般,十分的醜陋。他心中的怒火和戾氣已是達到了極點,他顫抖着指着楚雲寒,說道:“楚雲寒!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楚雲寒看都懶得看陳一然一眼,只是對魏昌寒說道:“魏掌門,不要忘記了我們兩人的約定纔是!”
魏昌寒深深的看着楚雲寒,緩緩點了點頭,說道:“放心吧,魏某做事向來是一言九鼎。”
陳一然忽然激動的叫道:“不要答應他!比試不是按照平手來算嗎?他不算贏!”
楚雲寒不屑的看了陳一然一眼,冷冷說道:“陳少觀主,傳聞你臉皮奇厚,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在下建議你倒是拿個銅鏡過來照照,看看閣下這幅尊容,之後看看還能不能再說出這般不要臉的話來。”
“楚雲寒……”陳一然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出,他緊緊的咬着牙,仇恨無比的看着楚雲寒。偏偏被楚雲寒逼得無話可說,他剛纔被楚雲寒連番羞辱的情景已經是被所有人看的清清楚楚!
這一場比試以平手收場,兩人都沒有被限制資格,這個結果對於第二輪並沒有產生任何的影響。如今玉虛觀既然已經挑戰過了,那便輪到楚家了,楚泰和將家族的主動權交給了楚雲寒,由楚雲寒
主動來挑選對手。
“楚雲寒,你要挑戰誰呢?快說吧。”嚴六公子朗聲說道。如今他對楚雲寒已經十分感興趣,目光之中含着一股溫和之色。
楚雲寒目光閃動,他的目光依次從玉虛觀衆人的身上掠過。第二輪每個門派要派出五個人進入礦脈之地,如今玉虛觀中喪失了排風、淨月和左明三個主力,那麼便只能是從下面第七重的高手中拉人進來了。可以預見的是,玉虛觀在第二輪出戰的人物很有可能是:鄭觀主、冰旻太祖、陳一然、長老月華、長老湛流。
如今陳一然已經較量過了,而鄭觀主和冰旻太祖乃是第九重的修爲,絕對不是他現在可以撼動的。而月華和湛流兩位長老不過是第七重的修爲,眼見陳一然第八重修爲尚且被打敗,又怎麼可能答應他的挑戰呢?
而且玉虛觀第七重的高手也不在少數,他剝奪了月華和湛流的資格,玉虛觀隨時可以再拉來另外一人,對第二輪的戰局造不成影響。
如此想着,他又看向了風免派那邊,忽然一笑,說道:“唐展,可有膽子上來迎戰?”
唐展一看到楚雲寒向這邊望來,便刻意的躲避着楚雲寒的目光,卻哪裡躲得了,不一時便聽到了楚雲寒點名來挑戰。他心中升起一股慌亂,陳一然尚且都被打成了一個豬頭模樣,他上臺哪裡有不被楚雲寒狠狠蹂躪的道理。
雖然說此時拒絕未免顯得孬種了一點,但是總好過像陳一然那樣丟盡顏面。
“我身體有恙,怕是不能相陪了。”唐展說道,卻明顯底氣不足。
“先前動起嘴皮子來怎麼就不見你身體有恙了呢?”楚雲寒淡淡一笑,又看向了黃玉林,說道:“黃師姐,不如由你代替他上陣?”
“我……”黃玉林一陣躊躇,她不由自主的便想到了當時被楚雲寒脫去衣衫的情景,心中一陣翻蕩。
楚雲寒說道:“黃師姐也是身體有恙?”
忽然聽得魏昌寒淡淡的說道:“雲寒賢侄,不用再挑了,我風免派打算退出此次龍顏礦脈的爭奪。”
“退出?”嚴六公子皺了皺眉頭。
魏昌寒說道:“沒錯,還請六公子見諒了,風免派不如玉虛、楚家兩家勢大,自感爭奪之戰沒有半分希望,是以選擇退去。”
魏昌寒此話一出,衆人心中都是大驚。如今魏昌寒表明風免派不參戰,那麼剩下來的就明顯的是楚家和玉虛觀兩家的巔峰對決了,將完全由實力取勝,再沒有一絲取巧的餘地!
一旁的楚泰和深深的看了魏昌寒一眼,忽然說道:“魏掌門可要想好了,礦脈之地非同小可,你們風免派當真沒有絲毫覬覦之心?”
魏昌寒仍舊是那副淡然的模樣,說道:“楚兄,礦脈之地誠然誘人,不過凡事都要先掂量起自己的分量,如果一味莽撞,便是大大的不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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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