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決定好,便一起前去。
到了雙拋橋旁的小樹林,只有堆的厚厚的雪和還在寒風搖曳的竹子,剩下的樹木已經被大雪覆蓋了,只有遠遠的幾棵松樹還在寒冬堅強的活着。
兩人望向四周,只有風的聲音在呼呼的颳着,幸好穿的厚,這點寒風還不足以讓人凍壞。
“怎麼還沒來?”飄絮問道,算着時間,已經是過了醜正三刻了,這人居然如此不講信用。
“沒事,再等等吧。”蘇柒月說道,也許這人還逐個逐個通知給耽擱了時間,只是,還會有誰呢?
突然一陣風呼動,從遠處的半空飛過來一個人,黑夜讓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直到人靠近了,蘇柒月才帶着詫異的看着來人。
“是你?”
對方微微一笑。
緊接着,又是蕭千塵的一聲驚呼,“怎麼是你?”
蘇柒月看着蕭千塵,蕭千塵看着蘇柒月,兩人異口同聲的問道:“你認識他?”
蕭千塵回答,“不認識,只是那次在京城外的時候,他救了你。”
“原來是你?歐陽未然?”蘇柒月沒想到當時他也在場。
她只是聽蕭千塵說,當時她已經無法抵擋趙之鳴的攻擊了,是一個陌生的男子剛好出手相救,後來救人便把她交給他了,而蕭千塵也沒來得及問對方是誰?
可現在在蕭千塵看來,原來月兒也認識的。
而她剛纔稱呼他歐陽未然?那麼不就是歐陽易的徒弟歐陽未然?
“是我。”歐陽未然笑了笑,說道,一如當初剛見蘇柒月的時候的痞痞模樣。
“你約我們兩人來這裡做什麼?”蘇柒月問道,也一如當初的口吻問他。
歐陽未然挑挑眉,才說到:“當然是來告訴你們一些事情的了。”
“你說的巫嚴的事?”蕭千塵回答,看着眼前的歐陽未然,他正用一雙桃花眼不停的對月兒拋媚眼似得,這樣子真可恨。
蘇柒月厭惡的看着歐陽未然這樣子,不悅道:“麻煩你正經說話。”
“很正經了。”歐陽未然說道,臉色不見半點改變。
蘇柒月無語,可現在着急着巫嚴的事情,她也懶得理會了,“說說巫嚴吧,究竟是怎麼回事?”
歐陽未然點點頭,也不再調侃了,“之所以叫你們來這裡,是這樣做不會讓人發現。”
至於是不讓誰發現,歐陽未然沒解釋。
“巫嚴明日下午會有動作,在巫族京城北部的祭壇那裡,他已經召集了很多人,然後明日試圖解除詛咒,獲得長生之法。”
“可是真的?”
“當然,我親耳聽見的,他必須要在換族長大典之前,將這些完成,不管是否成功,他都要試試,而且,我聽了他說的,覺得這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因爲一旦不成功,巫嚴可能會走火入魔。”
“他走火入魔會怎麼樣?”蘇柒月問道,看着歐陽未然不大好的臉色。
“會變成怪物,然後,失去了人性,便會到處殺人,而且,他會變得很強大,沒有人能攔得住他的。”
“這麼嚴重?”蕭千塵問道,臉色也不大好。
“沒錯,所以你們必須去阻止。”
“這是自然的。”蘇柒月回答道,她的仇還沒報呢。
幾個人沒有逗留,各自回去自己的家。
路上,蕭千塵跟着蘇柒月回去,蘇柒月沒有回去丞相府,而是去了陌府。
她需要吩咐這些人去部署,早點部署比較好,否則讓那個巫嚴真的找到破處詛咒的方法和長生的方法,到時候,不管他是否變成怪物,便誰也對付不了。
一行人安排下來,天也快要亮了,蕭千塵沒有耽擱,也連忙回去部署,直到到了天要亮的時候纔來到陌府。
看着眼前的人滿臉的累,蕭千塵有些心疼了,輕聲說道:“月兒,累了吧,要不要先去歇會。”
可蘇柒月卻只是搖搖頭,“我沒事,不用了,巫嚴下午便有動作,而且他爲此已經儲備了那麼久,一定會有很嚴密的部署,我不想讓他成功。”
“我知道,但是你也需要休息一下的。”
“沒事,還不困,昨日中午睡了一覺了。”
見無法拗過她,蕭千塵也只能作罷。
兩方人馬都部署好了,蕭千塵緊接着馬不停蹄的入宮,將此事告知宮裡那位。
蕭啓是知道巫嚴起了異心,可沒想到,到了現在,他還沒死心。
“你說他要去祭壇解除詛咒?”蕭啓問道。
“對,族長已經是準備好了一切了,我派人秘密查探過,他已經在裡外都部署了人,根本很難進去。”
“那現在朕馬上派人去制止。”
蕭啓說着,就要叫人,可蕭千塵卻打斷他的舉動。
“父皇,且慢。”
“怎麼?”
“如今巫嚴已經是死馬當活馬醫醫了,簡直已經進入了喪心病狂的狀態,我們貿貿然去,也許抓不了他的把柄,還打草驚蛇了,狗急了也會跳牆,玩意將他逼急了,兒臣怕他做出更不好的事情來,祭壇四周都有不少居民。”
“這倒也是。”蕭啓緩過來想想,還真是這樣,“朕現在不能着急,得想想怎麼才能制止巫嚴。”
巫族和皇族共存亡多年,他們皇族從不虧待這樣的合作者,可居然到了巫嚴這裡,會發生這樣的轉變,卻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蕭千塵知道他在想什麼,解釋道:“巫嚴的野心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你也不必自責想太多,從他當上這族長,便在一步步的算計了,只是我們都沒想到,他會這麼做。”
“好吧,朕知道了,塵兒,這事情就交給你來辦吧,要調遣還是什麼,你看着辦便可,但是,巫嚴畢竟也爲了大梁費心多年,不到萬不得已,便不要傷他性命。”
“是,我知道了。”
而遠在巫族宅子裡,巫明鬆早已經是預料到了巫嚴的這一舉動,這三天,他一定會爲自己謀得長生之法,不惜一切的!
“二長老,現在我們該怎麼做?”
“不着急。”巫明鬆說道,臉上很是平淡。
“可萬一讓族長找到了破解的方法,或者
是讓他找到了長生之法,豈不是……”
“不用我們,有的是人去阻止,我們就不用湊熱鬧了。”
“可……”
巫明鬆不再說什麼,對方也只好噤口不再說什麼,只是覺得這巫明鬆顯然有種故意的感覺。
不管別人去不去阻止,可巫嚴族長的手上可還拿了不少的寶貝,這些都是有用的,難道不想要嗎?
就算巫嚴沒找到破解詛咒的方法,被人識破了,可難道巫明鬆就不離開皇族,自力更生豈不是更好?
可對方這些話只能隱藏在心裡不再說,但是心裡一緊是對巫明鬆起了不好的心思。
巫明鬆感覺到有人在看他,回頭對着人一笑,“安大人,你在想什麼呢?”
被稱爲安大人的人沒有回答,搖搖頭,說道:“沒、沒有。”
巫明鬆不再看他,笑了笑,從座位上起身,我還有點事情,大人若是沒什麼事情,便可以回去了。
安大人也不敢久留,想了想,只能回去。
安大人剛出去沒多久,巫明鬆便緊跟着也出去了。
最後,他進的是翼王府。
蕭千翼已經好一陣子都很平靜,看樣子似乎是不怒不爭,可只有巫明鬆直到,蕭千翼這樣是想釜底抽薪,他什麼都不做,先看着,等所有事情塵埃下來之後,他再一次性的出手。
他這一招出的好,巫明鬆也佩服,只要這麼一來,蕭千塵和蘇柒月便不能再囂張得瑟了。
看見巫明鬆的時候,蕭千翼臉上也多了幾分好奇,問道:“你來做什麼?聽說你過兩天就要當族長了,來本王這裡做什麼?”
“外頭都亂成一片了,塵王爺怎麼還有信心在這裡有些煮雪泡茶呢?”
巫明鬆在他對面坐下,自己給自己倒茶。
蕭千翼臉色帶着輕蔑的笑,說道:“外面怎麼亂是他們的事情,本王只是一個病人,天冷了,多出去只會讓身子越發的不濟,還是好好在屋子裡呆着便好。”
“可我看王爺的病好像要好了,這臉色都比以前好多了。”
“應該是吧,心情好自然什麼都好了,當然,本王可不必二長老,就要當這族長了,心裡應該更開心吧?”
兩人都在試探,可誰也不饒誰,結果什麼都問不到,自己也不讓人知道。
巫明鬆看着蕭千翼,他已經不再是那個病弱的小王爺了,已經是要長成大人的翼王爺了,他能自己獨當一面了,就像當年的自己。
當初他們也是曾經合作過的,互惠互利,可現在,他發現自己已經無法想清楚蕭千翼究竟在想什麼,又想做什麼?
蕭千翼心思太過於複雜,看他想當皇帝吧,可轉眼又好像一副什麼都淡漠的樣子,對什麼都不在乎,可不在乎吧,卻又能看到他眼底裡的執拗,心裡的不甘。
“王爺想和我做筆買賣嗎?”
“做什麼?”蕭千翼冷冷問道,眼睛不看巫明鬆一眼,繼續品茗。
“當然是筆大買賣,王爺可要做?”
蕭千翼突然感興趣的放下手中的茶盞,問道:“怎麼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