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黃狗涼絲絲的說道:“告訴他,我們同意了。
我有些不解,小黃狗看了我一眼,壓低聲音道:“沒了命就什麼都完了,現在先答應他,以後鹿死誰手還不一定。”楊博士道:“不錯,這是個權宜之計,他現在最想得到的,就是陳先生手裡的東西,所以我想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他應該會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陳先生這一塊,我們還是有機會的。”說這話時,楊博士看了我一眼。
什麼意思?難道她認爲我和鬼魂陳有聯繫?冤枉,向來都是他主動找我的。
接着,我們在口頭上籤訂了喪權辱國條約,一行人開始下山,海姐等人被嚴密的監控起來,這讓我很疑『惑』。
大伯和海姐的合作究竟是因爲什麼?這個姓趙的,爲什麼會對海姐等人這麼嚴加把控?
晚上『露』營時,我們分成兩撥,各過各的,除了武器,他們將其餘的裝備都還給了我們,那個年輕人很是目中無人,他從那兒之後就沒有再找過我們,大多數的時候,只和身邊那個老頭兒說話,我總覺得,他是紂王,老頭兒就是申公豹,這組合真是要遭天譴。
下山的途中很順利,甚至我們見到了在山下等候的扎西,這讓我們很驚訝,據扎西說,他也有遇到年輕人一夥兒,但他們並沒有爲難扎西,而是當他不存在,因此扎西爲了逃命,便自己攜帶了一份裝備下山了,他還以爲我們都死在了湖底,準備在山腳下祭拜死去的父親。
我們在當地停留一晚,第二天便各自分散,我帶着孫二王哥以及大伯三人迴天津,海姐等人則被年輕人帶走了,我不知道等待他們的將會是什麼樣的命運,由於孫二沒有身份證,我們的證件大多也丟失了,便只能坐火車迴天津,爲了防止孫二惹人注意,便給他配了副大墨鏡。
回到天津時,孫二根本沒有身爲分裂品的自覺,直接用我的『毛』巾,穿我的衣服,霸佔我的牀,孫金金長大了不少,它主要靠氣味兒辨別,不停的在我和孫二之間跑來跑去,大概搞不明白爲什麼一下子主人變成兩個了。
我知道孫二被揍慘了,身體疲憊,也懶的理他,當天下午給大伯三人送進了醫院,檢查結果是身體虛弱,而且精神因爲受到了刺激所以成爲了現在這種狀況。
我問醫生能不能治好,醫生說:“精神方面的病,很多是無法治癒的,或許他能自己好起來,或許會一直這樣,或許會更糟,我建議,等他們身體修養好之後,可以送到專業的精神病醫院。”
最終,我還是將大伯三人接到了家裡,但我這裡的地方有限,而且我是個撇腳貨,在護理方面也很不在行,需要隨時觀察大伯等人的動靜,否則很容易出現問題,最後我和孫二一商議,認爲暫時讓大伯住進醫院治療是最好的選擇,但他要去的不是普通醫院,而是精神病醫院,一但進去,就會有終身記錄,而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應不應該瞞着父母進行。
當時說的容易,大不了多一個雙胞胎,但我要是真將孫二帶到父母面前,我簡直無法想象會發生什麼事,孫二自己也明白,於是我們覺得暫且不提,他每天帶着墨鏡出入,我託關係給他弄了張假身份證,日子暫時穩定下來。
鬼魂陳也沒有再出現過,我想象不到他現在在哪個地方,或許換了一張臉,或許正在研究那段密碼。
從某種角度來說,鬼魂陳纔是最後的贏家,因爲不管是海姐等人要尋找的、趙姓勢力要尋找的,甚至大伯要尋找的,最終都落在了他的手裡,而他有帶着這些東西,從人間蒸發了。
最終,我給父母打了個電話,騙他們說大伯遇見了自己的第二春,出國旅遊了,大概要很久纔會回來,緊接着,我們將大伯三人送進了精神病醫院,通過初步的檢查,醫院確認了大伯等人的症狀,並確認收留,我和孫二時不時的會過去探望,他們的情況在治療下有了一些好轉,至少會自己去廁所,自己吃飯了,偶爾腦袋清醒的時候,還能認出我來。
接下來的時間裡,我和孫二開始思考未來的事情,其實孫二完全可以從這件事情中擺脫開來,甚至通過小黃狗那邊的關係網,給他弄一個合法的身份也可以,他只需要稍微做個整形手術,甚至不做手術,直接移居國外也形,但他的記憶和我完全一樣,這些記憶,迫使他不能一走了之。
爲了不引起懷疑,他一般在外人面前不常開口,特別是小夢和小劉,這導致小夢有一天拉着我的手,悄悄說:“老闆,你的朋友好酷啊,冷冷的,個子又高,很萌唉,晚上讓他陪我們吃飯唄。”
我靠!作爲一個女人,你有點兒節『操』好不好,萌你妹啊萌。我義正言辭的拒絕道:“他不是三陪。”
事實上,即便我們想再多,也改變不了已經發生的事情,但我知道,這件事情還沒有完,我們之所以能活着走出雪山,與我們還有利用價值有很大的關係,或許不久後,姓趙的就會找到我們頭上來,這一年來,我已經經歷了太多,經驗告訴我,坐以待斃不是一件好事,這一次,我們必須主動出擊。
快要過年時,父母打電話讓我回家,但大伯這邊走不開,便和孫二兵分兩路,他回家過年,我繼續留在天津,鋪子歇業,小夢和小劉也回了老家,我在電話裡和小黃狗商議接下來的事情,我們一致認爲要主動出擊,關鍵就在於,要找到鬼魂陳。
趙姓勢力也在尋找,但他們都找不到,我和小黃狗又該怎麼尋找?
就這樣捱到了過年,一封郵件改變了我接下來的生活。
那是來自北京的一封郵件,署名是一個拼音:li
郵件裡寫了這樣一句話:“我可以救你。”緊接着,便是一個通訊地址,但沒有電話。
如果是平時看見這封郵件,我肯定會以爲是惡作劇,但這郵件上的五個字太巧合了,以至於我鬼使神差的回覆了這封郵件:你是誰?
我剛回過去沒多久,那邊便有了回覆,沒有文字,對方發過來一張照片,我一看照片的內容,頓時呆住了,照片裡有我大伯,大伯旁邊,還有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他們互相交握着手,顯得很親密。
我發誓,除了給女病人號脈,我還從來沒見過大伯和那個女人拉手,照片上的兩人都很年輕,大伯穿着有些發黃的白襯衫,旁邊那個女人穿着百褶連衣裙,在那個年代,是比較流行的款式,一般都是家境好的姑娘纔買來穿的,我幾乎立刻就猜到了照片上的女人是誰:阿莉。
對方怎麼會有這張照片?他和大伯是什麼關係?發這張照片的目的是什麼?
我再次看向郵件的名稱:li
難道是莉?
可是阿莉早已經死了,對方究竟爲什麼這麼裝神弄鬼?
我又回覆:你是誰?你想幹什麼?
這下子對方沒動靜了,我有些心急火燎,須臾,孫二打電話給我,說道:“我收到了一封郵件。”我知道他還保留着‘自己’的習慣,郵箱和各種賬號都用的我的,這封郵件,他顯然也看到了。
“我已經知道了。”
孫二道:“現在怎麼辦?我們去北京找那個人?”
“我不知道他發這個郵件有什麼用意,但應該和大伯有關。”
孫二道:“要不我去?”
“得了,你在家裡多留一段時間,沒『露』餡兒吧?”
“我和你有區別嗎?『露』什麼餡兒,你腦袋塞豆腐渣了吧。”我們各自囑咐幾句便掛了電話,第二天我去了北京,此刻已經是過年後的第十一天,年味兒已散,北京城又恢復了我所熟知的樣子,灰霾和白雪交織在一起,車流穿梭,行人縮着肩膀來來回回,我這次沒去找小黃狗,直接打了個車,按照郵件裡的地址而去。
到了地方是一棟小別墅,道路兩旁是光禿禿的梧桐樹,人比較少,沒什麼人氣兒,我按了門鈴,有個『婦』女過來應門,說明來意後,她讓我在客廳等,通過佈局來看,這裡看起來雖然不豪華,但擺放了很多古物件,屋主人屬於比較有錢的。
我在北京認識的有錢人,也就只有小黃狗了,這一個人又是誰了?
須臾,從樓上下來一個老頭,我看見他的模樣,頓時覺得眼熟,再仔細一想,心裡不禁咯噔一下,這……這不是大伯曾經來北京看過病的那個老頭嗎?
他活了八十多,又生了重病,現在還沒死?大伯難不成給他吃仙丹了?
老頭兒緩步下樓,坐到了我的沙發對面。
他的精神狀態看起來還不錯,只是依舊很瘦,所以我才能一眼就認出他來。
他找我幹什麼?難道舊病復發?
那封郵件是他發給我的?除了大伯意外,我和這個老頭沒有半分交際,他怎麼會發這樣一封郵件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