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蕭眼睛微眯,嘴角勾起玩味的弧度,眼底深處終於出現一絲讚賞的神色。閆淵的二兒子還不是一個十足的白癡,也懂得用一些計策。先是與自己稱兄道弟的套近乎,拉近兩人間的關係,然後用黑洞洞的手槍威脅自己就範,還算是有一些手段。他如此枉費心機,看來讓自己幫他辦的這件事應該不太容易。
閆亨從小羅手中拿過一杯酒,晶瑩如玉的酒杯中的紅酒在微微搖曳,彷彿一杯鮮豔的血。“天下絕色的女人有很多很多,只要你有權有錢,你可以讓任何你心動的女人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只要你有權有錢,你可以讓清高純潔的玉女,嫵媚多情的貴婦,清純可愛的蘿莉成爲你*的玩物。說到底女人只不過是男人的裝飾成功的點綴,就像是男將軍彰顯成功的勳章一樣。但人的命只有一次,沒有了就再也沒有了。如果我要林公子在女人和自己的生命中作出選擇,你會做哪一個?”
林蕭沒有說話,他的臉色變得更加玩味,這個閆亨越來越有意思了,開始的時候只不過認爲他是一個紈絝的二世祖,沒想到這廝竟然有些縱橫家的潛質。
閆亨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在他侃侃而談,大棒加蜜棗的脅迫下,林蕭心中竟然會生出那樣的感慨。閆亨只以爲自己勝券在握,也一副勝利者的姿態俯視着林蕭,眉宇間有幾分張揚有幾分得意有幾分高傲,“林公子是聰明人,聰明人一定會做出聰明的選擇。你只需要把這瓶液體放入那個女警的茶中,今天你打我罵我的仇就一筆勾銷了。”
閆亨說的非常輕鬆,彷彿讓林蕭把左面口袋的硬幣放到右面口袋那麼容易,他的聲音充滿了誘惑,彷彿林蕭得到了一個天大的好處。
“這是春藥?!”林蕭眯着眼睛,淡淡的問道。
閆亨沒有隱瞞,點了點頭,一臉*笑的道:“是一種很烈的春藥,可是使玉女變成的春藥!”
林蕭對閆亨更加感興趣了,龍生龍鳳生鳳,閆淵當年是一代梟雄,他的兒子再不濟也不會是一條蟲,果然這個閆亨雖然比他的老子要差的遠,但也懂得利用天時地利施展一些陰謀。
閆亨含笑着等待着林蕭的答覆,他篤定林蕭會答應這件事。閆亨聽說過南京太子林蕭,五年前人們喊林蕭爲南京太子不是畏懼和崇拜,而是一種諷刺,一種對林家的諷刺。林家坐擁南京,唐家盤踞京城,林遠山和唐天命一代英豪,華夏罕有人匹敵。於是總是有人喜歡比較林遠山和唐天命兩個人誰更強一些,比較他們的文韜武略,比較他們的氣概氣魄,比較他們的子女兒孫。可以說任何一項比較,林遠山和唐天命都不相上下,除了他們的孫子。京城太子唐宇少年老成,成熟穩重,善用陽謀,可以肯定不久便是一代人傑;與其相比南京太子林蕭則要差的遠了,默默無聞,平凡無奇,不思進取,他最大的特點就是低調。
華夏圈子裡的公子公主們很不屑林蕭這個南京太子,作爲一個大家族的嫡長孫,生來就是爲了戰鬥,若是沒有一種捨我其誰的霸氣,這種人的命運只有死亡,而且是必須死亡。可能是在家族族長的競爭中被平日裡親如兄弟的親人幹掉,也可能是在兩個家族爭鬥中成爲利益的犧牲品。
在閆亨眼中林蕭依舊是五年前那個窩囊廢,一個表面上囂張,骨子裡懦弱的笨蛋。即便他消失了五年了,有了一些進步,依舊無法改變他骨子裡的懦弱和愚鈍。
林蕭心中冷笑,閆亨的小心思怎麼也不可能逃過他的眼睛。林蕭不相信閆亨派人短時間內查清了自己的身份,會不派人調查凌怡的身份。既然他知道了凌怡的身份,就應該知道**凌怡的後果是什麼?北海凌朝倫的凌家雖然不如香港鹽幫,但凌家經營北海多年,若是想報復一個人的話,還是很容易讓這個人一生膽戰心驚的。閆亨表面上說自己把迷藥放入凌怡的茶中,以前的恩怨一筆勾銷,實則不過是讓自己做一個替罪羔羊。到時候凌怡吃了迷藥,閆亨在關鍵時刻挺身而出,英勇的幹掉了卑鄙小人林蕭,凌怡在春藥的作用下意亂情迷,很可能上演一出英雄救美,以身相許的戲碼。自己則是百口莫辯,最終接受凌朝倫的怒火。往更深處想,因爲這件醜聞,林家不可能圖謀北海,但閆亨這個大英雄所代表的香港閆家很可能和北海凌家聯姻,近而控制整個北海。
既然明白了閆亨的意圖,林蕭就不需要在和閆亨玩兒這個無聊的遊戲了,林蕭以一種看死人的眼神看着閆亨,淡淡對虛空說道:“出來吧!”
十三道身影猶如午夜的幽靈在如血的殘陽下緩緩現出了身形,當先一人是個絕色的男人,沒有人懷疑他是一個人,但他比世界上大多數美女要好看的多。他身上白色的西服一塵不染,修長的手指捏着一把狹長散發着死亡氣息的金刀。他眸子中射出的目光讓閆亨身邊那些經歷過生死的保鏢戰慄,那是一種漠視生命的目光,不是嗜血,而是徹頭徹尾的漠視。
白衣男子身後站着一排身穿血紅勁裝,頭上戴着血紅面具的青年,他們身上散發着冰冷的殺氣,十二個人默默的站在那裡彷彿十二尊石雕,但沒有人會懷疑他們的恐怖,他們每個人都有猶如嗜血的洪水猛獸,可以將世間的一切撕扯的渣都不剩。
若是讓世界上的某個黑幫高手看到這幾個人,一定會躲避的遠遠的,因爲他們是天下的阿修羅和他的十二血修羅。
林蕭淡漠的看着膽戰心驚的閆亨等人,嘴角勾着邪魅的弧度,“你的遊戲結束了,我的遊戲纔剛剛開始!”
閆亨十幾名手下面色呆滯的看着突兀出現的十二血修羅,十二血修羅的氣勢和殺氣是他們從不曾經歷過的,動物園的獅子面對野生的獅子時總是有着本能的恐懼,況且閆亨的手下與十二血修羅這些雄獅相比只能是待宰的羔羊。
小羅是個高手但他只覺得的眼前身影晃動,耳邊傳出一陣利刃切割骨肉的聲音,等他再次看清周圍的形勢時,他面如土色,雙膝如同篩糠一樣戰慄。除了他和身邊的閆少,他的那些平日裡不可一世的手下紛紛少了一隻胳膊,缺少的是拿槍的那隻胳膊。
“啪嗒!”十幾條粗壯的胳膊幾乎同時墜落在地上,閆亨的十幾名手下呆呆的望着微涼的膀臂,繼而是深入骨髓的疼痛。“啊!”慘叫聲彷彿地獄中的厲鬼,豆大的汗珠從他們的臉上流淌了下來。
“愚蠢之人,不足多誅。”林蕭微微一笑,臉上的優雅氣息顯露無疑,此刻他是渾身散發着東方王者氣息的主宰,沒有人敢忤逆他的一句話一個眼色甚至是一個微不可查的動作,“普羅米修斯一再告誡潘多拉不要打開宙斯送給她的盒子,可惜愚蠢的潘多拉好奇心驅動下揭開了充滿禍害災難和瘟疫的盒子,最終毀了人類也毀了她自己。愚蠢之人雖不足誅殺,但總是要得到些教訓的。”
閆亨的十幾個手下面如土色,他們終於知道爲什麼這個男人面對十幾把黑洞洞的手槍依舊可以從容應對,不是不知死活的愚昧,而是主宰一切的自負。他們終於知道這個男人爲什麼告訴他們最好放下手槍了,只是這個教訓未免太大了。
一個人慘叫可以稱之爲淒厲,十幾個人一起慘叫就有些喧譁了,林蕭皺了皺眉頭,淡淡的說道:“這個世界充滿了浮躁和喧囂,你們最好閉上嘴巴,否則我介意讓你們永遠閉上嘴巴!”
林蕭的話彷彿一個無窮的魔咒,十幾個慘叫的大漢瞬間閉上了嘴巴,他們從林蕭眼中吞吐的冷芒可以知道,這個男人沒有絲毫開玩笑的意思,生命在他眼中甚至不如一顆小草。
林蕭輕笑着點了點頭,然後轉頭對閆亨道:“我們的遊戲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