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她都希望烈夜相信她,想要得到他的信任,可回頭想想她又何曾給過他半點信任?
自己真的是太任性了!
烈夜他是多麼驕傲強勢的一個男人,回想當日的事都能心疼的爲她流淚,她真的不敢想象當天在聽到說她已經死的時候他到底是怎樣一副傷心絕望的樣子。
現在只要隨便一想想,都感覺好像有人拿着尖刀正在一刀一刀的刺向她的心臟。
從心臟疼入四肢百骸,站起身學着烈夜的樣子,捧着他的臉吻掉他的眼淚,接着把他摟在懷裡,滿是歉意,“夜,對不起。我……”
“恬兒,答應我永遠別離開我好嗎?”不等安恬說完,烈夜就打斷了她,緊緊摟住她的細腰,黑眸滿懷期翼的看着她,讓人不忍心對他說不。
他不知道爺爺當年是做了多大的掙扎纔會娶奶奶和她共度下半生,但他知道要是他失去恬兒的話他會連活下去都難。
“好!我答應你!”
“恬兒以後不要在不相信我,懷疑我了好嗎?”恬兒的不信任真的讓他很難過,是他最痛的傷。
“好!不管你做什麼我都無條件的相信你!”不會了,她再也不會不相信他,懷疑他了。
想來,也只有這樣才能安慰他受傷的心靈吧,她既然愛他就應該給他足夠的信任。
“那恬兒再答應我一件事好不好?”
聽到這話後,安恬本能的愣了一下,拉下眼眸上下打量了一番烈夜,見他一副認真的樣子,應該不是那勞麼子事之類,心一橫點頭答應了他。
本來他還真想借這話佔佔她便宜可卻沒有,因爲以後有的是機會,等她好了之後他直接把她吃幹抹淨,那時候整個人都是他的,他那還需要貪這點甜頭?
安恬好奇的看着烈夜只見他起身朝牀頭櫃走去,拉開牀頭櫃上的抽屜,從裡面取出一個與一般盒子大小的心形藍水晶盒子。
看着泛着幽藍色的光芒的盒子,極其神秘,安夜擰了擰眉,實在想不出裡面是什麼,戒指上次買了!
那這裡面是什麼?看烈夜那麼寶貝的樣子應該是一件稀世奇寶,不然能讓一向眼高的烈夜這樣?!
心裡充滿了好奇。
“……這是?”
烈夜沒有立刻回答她而是把盒子打開,從裡面拿出一張類似面膜的東西,只是這是肉色的,而看上去水水嫩嫩跟臉上皮膚一樣很是滑膩的感覺。
安恬越看越不明白了,他拿這個幹嗎?
看着手中的滑膩的東西,安恬不由挑眉,這個東西她好像在哪裡見過呢,好眼熟!
“恬兒,這是一張人皮面具,人只要貼上之後就會立刻變成另外一個人。”烈夜摟着安恬讓他坐在自己腿上,一臉寵溺的揉了揉她的秀髮,柔聲向她解釋。
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安恬眼角狠狠地抽了一下,這東西她何止見過,蘭殺臉上經常戴的好嗎?
當下她視線瞟向了別處,故作什麼都不知道,繼而又挑眉斜看着烈夜,“和我有什麼關係。夜,我們出去走走好不好,我在這裡都快發黴了!”
讓烈夜把東西收好,雙手攀上他的脖子,將頭埋在他的頸窩處,帶着撒嬌的口氣趕忙扯開話題。
她覺得自己這張臉很好,纔不要變成別人呢!
也許是死過了一會,從那回光返照中看過了太多的東西,也許是因爲這裡只有烈夜和她兩人,此時,安恬也沒有注意到她的性子已經活潑了很多!
“恬兒……”這可是他爲了恬兒,花了很多精力花鉅額才搞到這麼一張世界上獨一無二的人皮面具。
烈夜將東西放好,摟着她,只是叫了她的名字並沒有多說什麼。
他知道有些事不用說,聰明如她肯定知道他的意思。
在她身上接二連三發生的事,一次比一次嚴重,他真的怕了,怕失去她!
爲了保護她,他只能這麼做,必須這麼做!
“可是我真的不想變成另一個人,那樣好怪異。我有你,你會保護我的不是嗎?而且,我現在有在練習槍法,以後我就有能力自己保護自己了。”烈夜的意思她懂,她也知道他是真擔心她,爲她好,可她真的接受不了頂着別人的臉生活,那種見得不光的壓抑之感會把她壓死的。
她就是她,不需要接着他人的身份而活着。
再說了,她現在不已經沒事了麼!
而且她有師父留給她的寶貝,她怕什麼!
想着,安恬摸了摸大拇指上的扳指,感受到它的存在,她覺得心裡很踏實。
“恬兒,其實有件事……”烈夜吻了吻她帶着髮香的秀髮,抿嘴微頓了一下,聲音分外低沉,“我並沒有告訴你。”
“啊?什麼?!”安恬咻地擡頭看向他。
怎麼都覺得自己好像已經掉進了一個大坑,今天她不把這人皮面具給戴上就不罷休似的。
烈夜一五一十的把她已經‘死了’的事告訴了她。
這消息的威力真不亞於平地一聲雷,安恬只覺得轟的一聲,直接把她給轟的外焦裡嫩的。
她死了,她居然死了!
他的言外之意也就是說如果她現在再這樣出去的話,那就是詐屍好嗎?!
詐屍這是要嚇死人的好不好!
好吧,他這是故意挖好坑讓她跳呢!不對,她都沒跳,連掙扎一下的機會都沒有他就直接把她扔坑裡了。
誰叫他是關心她!
“你能不能帶我去看看我的墳墓!”說出這句話,腦子裡補腦了一下自己去看望自己的畫面,覺得心裡滲的慌,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但好奇心不斷在作祟,指引着她想去看看。
“那這個……”烈夜把已經裝到盒子裡的人皮面具盒拿到安恬的面前。
安恬看着心形水晶盒子反覆的咬了咬嘴脣心裡做着最後的掙扎,微眯眼雙眸咬了咬牙,最後心一橫戰戰兢兢的拿過那原本不重在她手上卻重如千斤的盒子。
以後她就要生活在見不得光的面具之下了。
“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要咬這裡,它,是我的!”烈夜吻了吻被安恬咬的滿是牙齒印記猶見血珠的嘴脣,將滲出來的血珠舔舐乾淨後,手指覆蓋上去,很是霸道的宣佈!
她的傻恬兒,這樣不知道疼愛自己,他會心疼的好嗎!
安恬沒有說話,只是一個勁兒的點了點頭。
隨後在烈夜的指導下,安恬戴上了人皮面具,果然立馬就變了一個人。
雖然沒有曾經那樣甜美到驚豔的容貌,可還算比較可愛秀氣,很像鄰家小妹妹的感覺,讓人見了覺得很舒服,很容易產生一種保護的慾望。
這個相貌安恬還算比較滿意,這種人畜無害的可愛小妹妹模樣用在她這個身份上再好不過了。
烈夜卻不滿意了,只見他看着鏡中的人眉頭擰的很緊,緊的幾乎能夾死一隻大蒼蠅。
這人皮面具到底是哪個傢伙做的?他要是知道那人是誰的話,他一定會好好教訓他,就算是死了,他也要把他給挖出來鞭屍!
這面具戴在他家恬兒的臉上這麼可愛,難道還嫌他家恬兒不夠招惹爛花嗎?!
是想再給他增加幾個情敵嗎?
雖然他都不把那些所謂情敵的威脅放在眼裡,可有人整天想着他的恬兒,盯着她看,他就生氣,憤怒!
恨不得把那些可恨討厭的眼睛統統挖掉!
於是不知道他在哪裡找到一副黑框眼鏡二話不說也不管安恬同不同意就霸道的給她戴上。
他的小心思安恬當然知道,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心中卻甜蜜得很,也就由着她聽話的把眼鏡戴上。
看着安恬像是頂上兩個大瓶蓋一樣的眼鏡後,烈夜嘴角微揚,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手臂一橫把她摟在懷裡。
本來她覺得自己吃起醋來能勝過他,看來她真是大錯特錯了,要是醋王比賽烈夜拿第二沒人敢拿第一。
她真是敗給他了。
烈夜摟在安恬離開地下室準備去墓地。
烈夜說他是偷偷的從她的房間把她藏到地下室來的,本來以爲出密室的唯一出路就是經過她的房間,結果根據往下走的感覺顯然不是,既然是地下室那麼要回到她房間應該是向上走纔是,可這卻恰恰相反。
由此安恬知道了原來這根本就不只是一個密室,還是一條不知通向哪裡的秘密隧道。
如果這個密室真如烈夜說的那樣只是單純的修建來紀念烈爺爺的愛人,真這樣的話那他根本就不可能還會通隧道,那這條隧道的挖掘者肯定是烈夜了。
至於他爲什麼挖這條隧道,又通往哪裡,那她就不得而知了。
她也沒問。
通向哪裡待會兒就知道了,至於目的什麼的等夜能告訴她的時候自然會告訴她的。
依偎在烈夜懷裡跟着他的腳步走,眼睛卻不停地打量着秘道。
秘道,給人的感覺都是神秘而黑暗,說白了就是見不得光的秘密通道,而這條秘道卻顛覆安恬的對隧道的觀念。
隧道大概有兩米高左右,在他們走了這麼久後全部都在牆角和地面裝了暗燈,而且還是人體感應的,只要人一過去暗燈等收到信息後發光亮起來。
這倒是挺讓安恬挺稀奇的,隧道都能整的這麼高調。
“恬兒怎麼不問我關於這隧道的事。”一路上安恬都沒說話,烈夜不由開口打破了寧靜。
“因爲我相信,等到你能告訴我的時候自然你會告訴我的。”把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聞此言,烈夜沒有說話,只是摟着安恬的胳膊又緊上了一分。
此生能找到一個相互相愛的人不容易,再找個相愛又懂你的人更難,他不知道上輩子修了多大的福分今生才能遇到她,還與她相知相愛。
心中圓滿,烈夜也更加堅定了那個念頭,看着她的眼中,滿是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