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華裔日報的記,這是我的證件,你看看。”劉逸飛掏出來的證件正是印泥最大的華文報刊華裔日報的記證。
劉逸飛了解印泥的事情,最多的就是來源於華裔日報的網站,也知道這個華裔日報在印泥華裔中的地位,因此就選擇了這家日報的記證來複制僞造。
記證一亮,那華裔青年臉上的警惕立即消失了,急忙轉頭招呼:“快開門,是華裔日報的記。”
劉逸飛一看,這警惕心下降得還真快,不過話說回來,在這個充滿黑暗罪惡的地方,大家都長着同樣的皮膚和頭,睜着同樣顏色的眼睛,怎麼說也不可能是土著的奸細吧?
說來也巧,就在劉逸飛兩人進入大門之後,一個悅耳清脆的聲音傳來:“黃濤,有客人來了嗎?”
劉逸飛舉目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頓時心如重捶,自己不會是眼花了吧,世上竟有如此女子。
細眉如柳,嬌豔似花,但最吸引劉逸飛的則是那女子淡若似仙的氣質,說話間如同黃鸝鳴耳。
一愣之後,劉逸飛才恢復了心神,心中暗暗叫到,這女子眼如媚絲,面容姣好,完全一副天生媚骨,但卻絲毫不張揚,只給人一種想要親近的感覺。至少以劉逸飛二十多年的生涯裡還沒有見過如此美麗的女子。那將劉逸飛兩人放進來的黃濤正準備介紹,劉逸飛卻徑直的走了過去,臉上帶着一絲笑意,張口就是一句讓周圍人摸不着頭的話語:“血仇,你可真是個大騙子啊。”
那女子聽聞劉逸飛的這句話語之後,神色爲之一愣,很明顯腦海裡在思索些什麼,很快帶上了幾分驚喜:“是你!土飛機!你怎麼來了?你不是說你沒錢坐飛機麼?”
那女子的話語更是讓周圍的人小出了一把汗水,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啊。土飛機?我還土坦克呢!
實際上這土飛機是劉逸飛的網名,他名字裡帶個飛字,從小周圍地朋友都叫他阿飛,這讓他鬱悶不已啊,阿飛可是地痞流氓的意思。結果上網的時候,劉逸飛就取了個土飛機的網名,自嘲一下。不過效果還不錯,很多女網友都覺得這網名有個性,有特色。
而劉逸飛叫血仇大騙子則是來源於劉逸飛當初想看看血仇的模樣,上網地男人嘛。都想摸摸對方的底,免得聊了半天結果是一人妖就笑話大了。
誰知道血仇致意不肯。說自己很醜。看了讓人笑話。
劉逸飛也是個死腦筋,別人說自己丑,他也就相信了,結果看見這女子這麼漂亮,錯了,不應該用漂亮來形容,是妖精啊!
土飛機和血仇第一次在現實中見面了,大家都知道網絡上有一種說法叫做見光死。不論男女網友之間在網上是如何的親密。老公老婆地叫,在現實中一見面。彼此一見面,男的心裡說瓦靠!這女的這麼醜!我還是想把辦法閃人吧。女的也後悔要死,他在網上說自己是大明星地綜合體,結果一看,的確是大明星地綜合體,只不過是把大明星身上地缺點都綜合在一塊了,潘長江的個頭,劉德華的鼻子,趙本山的面門,劉歡的噸位。
如此這般,網友也做不成了,這就叫見光死。
不過還好,劉逸飛有點小帥,雖然頭掉得厲害,但那女子卻不是以貌取人的性格。
一聽說話就知道個性開朗無比:“哈哈,我們第一次見面喲,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楊媚,歡迎來到呼嘯山莊。”
這一句就將劉逸飛給雷出大汗來了,呼嘯山莊?怎麼不說基督山小島呢?
不過話說回來,人如其名啊,看看身後的扎卡西都看得眼睛直了,沒見過世面的純情小夥啊。
劉逸飛鄙視完扎卡西之後,笑了起來:“小生劉逸飛,上京趕考,今日大雨誤途,驚擾了小姐,還望小姐恕罪。”說完之後還裝模做樣地拱了拱手,這幅模樣把衣服一換都可以去演西廂記了。
因此也引得周圍地人一陣大笑,有個喜歡開玩笑的小夥拉長聲音來了一句京調:“小姐,張生來了,快快引入洞房吧。”
頓時笑聲更歡了,直把個性開朗地楊媚都給笑紅了臉,劉逸飛也是搞得有點尷尬了。
雖然在網上是很鐵的朋友,但在現實中這可是一位大美女啊,這玩笑過了,過了。
不過也由此看出楊媚很有人緣。
在楊媚一陣故作的怒罵之後,圍攏的人散去,自己都有自己的事做,雖然老闆不刻薄,但自己也不可能太過份了。
這裡的土地看來是太不值錢了,一個用來居住的莊園就只有中心位置修了十多棟華夏古典風味的三層小樓,其餘地方全是草坪和樹木。
楊媚將劉逸飛兩人引到了自己居住的那棟小樓裡,這應該是最好的一棟了,小樓入口處還放有兩頭石獅以鎮邪之用。
華夏人的傳統是有客來必以上房待之,在這一點上,楊媚沒有忘本。
走入足有三百平的大客廳,清一色的現代化物品擺設,使得劉逸飛一陣恍惚,這裡面的風格與外面的風格轉變也太大了吧,劉逸飛還以爲進來之後會看見滿屋的華夏古董呢。
看到劉逸飛帶有疑惑的目光,楊媚哪裡會不知道,苦笑了一聲:“被土著洗劫了,東西都被搶走了,搬不動的都被砸壞了,我就將這裡重新佈置了下,希望你喜歡。”說話間雙目帶媚,引得劉逸飛又是一陣迷離,急忙轉頭移開視線,不然要出醜了。
在端上一杯清茶之後,劉逸飛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感嘆了一句,實在是太浪費了,這地皮要是放在國內,還不修個百八十棟的大樓?
兩人都是年輕人,再加上網絡上已經很熟悉了,多擺談幾句之後,兩人就無話不說了,當然,楊媚是性格使然,而劉逸飛則是美色當前,不得不逑啊。
而扎卡西感覺自己如同一顆五百瓦的大燈泡,渾身不自在,找了個理由就出去找那些青壯小夥了。
這莊園是楊媚父母給她留下的遺產,當然還有數千畝的橡膠種植園,光是這些也稱得上是一個小富婆了。
整個莊園居住了上百號人,基本上也是這小鎮上所有的華人數量了。
沒有辦法,在九八年的暴亂中,這個小鎮也被波及了,三十多個家庭在頃刻之間家破人亡。
楊媚算是運氣好,當時她還在美國讀大學,但她的父母卻沒有逃過噩運,在外出回家的路上被一羣暴徒活生生的燒死在汽車裡面。
之後的事就不用說了。
楊媚知道噩耗之後,但還算很堅強,放棄了即將完成的學業,徑直的回到了這個罪惡滔天的地方。
將這個小鎮上倖存的華裔集合在自己的莊園裡,以對抗那些土著的敵意仇視。
不過還算好,大家在蒙受厄難之後都很團結,楊媚又買來槍支武裝這些華裔,至少讓那些土著不敢輕舉妄動了。
在述說這一切的時候,楊媚雖然沒有掉下一滴眼淚,但眼眶之中包含的悲傷卻是瞞不過劉逸飛的。
劉逸飛聽完這一切,確實有點佩服這女子了,不容易啊,冒着天大的危險從美國回到這個暴亂剛剛纔平息的地方,還做了這麼多的事。
你要說叫劉逸飛自己去買槍支,他連門都摸不到該怎麼辦,但一個女子,一個纖弱女子就辦到了這一切,還成爲了這一大羣華裔的主心骨。
劉逸飛不禁對楊媚產生了一絲憐惜,這麼重的擔子,還能笑得那麼開朗,真是難爲她了。
由於兩人相談甚歡,距離無形之間就拉得近了,聞着那不斷傳來的絲絲體香,劉逸飛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了摸楊媚的臉,口裡安慰道:“我來了就好了,你一切都可以放心的。”
只這一句話,使得楊媚那強力壓制的哀傷頓時衝破了自己架設已久的防線,楊媚在迷迷糊糊之中感覺這話語如同父親就在身邊一般,小時候自己調皮,就跟男孩子一樣的調皮,上樹爬屋什麼都來,每次摔破了皮,父親都會這樣安慰自己。
這心情一激動,楊媚就無形之中將劉逸飛當成了自己父親,投入劉逸飛懷裡,雙手死死的抱住劉逸飛的腰間,痛痛快快地哭了起來,嘴裡不時小聲的叫喊着媽媽爸爸。
楊媚的這一突然舉動,讓劉逸飛完全措手不及,要知道從小到大他還沒有過這種美女投懷送抱的經歷,無奈之下只好學着電影上的鏡頭,一邊輕輕的拍着楊媚的背部,一邊輕聲細語的安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