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馬車裡一片其樂融融的時候,一陣陰風突然從車窗外吹過。
蘊兒停下了動作,感覺到外面有一股濃濃的殺氣滾滾襲來。
外面靜謐極了,小雀也感到了不詳。
過了一會兒,漆黑的前方傳來一個冰冷的女聲,她說:“妖龜,還不下車來受死?我已經恭候你多時了!”
是太子妃白若蘭!
蘊兒馬上聞到了一股腥臭,不用問了,這個太子妃又把她的那隻隨地大小便的非洲獅子給牽出來了……
“怎麼,不敢出來?”外面的聲音十分猖狂,“果然是一隻縮頭烏龜。”
你妹的縮頭烏龜,姑奶奶是金龜!
金龜!
白若蘭說話的間歇,還能聽到狂獅的悶哼。周圍的臭味也越來越濃了。
蘊兒聞得受不了,把冰狼放下來,自己掀開車簾就鑽了出去。
外面,陰風陣陣,風捲殘葉,一個行人也沒有。站在馬車正前方黑暗之中的,正是太子妃白若蘭。蘊兒第一眼還沒認出來她,因爲她現在是一個光頭。蘊兒靜靜的聽了聽,發現在四周圍的黑暗裡也有呼吸聲,顯然隱藏着很多的玄力高手。看樣子,白若蘭這次是勢必要置她於死地了。
“你的頭髮去哪兒了?”蘊兒實在忍不住好奇,張嘴就問。
“……”白若蘭提起這個就火冒三丈,她還敢來問她,要不是她颳起的那一場大風,她會變成今天這個醜陋模樣?她當時和白雪嵐兩人抱在一起,命是保住了,但是風力太大,頭髮一下就被吹光了。作爲一隻狐狸,頭髮就是她們的絨毛,沒有頭髮就等於沒了毛,一隻沒了毛的狐狸還怎麼出門?
“妖龜,你還敢來問我?!”白若蘭咬牙切齒的說,“如果不是因爲你,我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
又是因爲我?
這羣人講點道理好不好?
說太子府的房子是她吹飛的,她沒什麼可辯解的,她認栽了好吧?!可是太子莫名其妙死了怪她,現在尼瑪太子妃長了個禿頭也來怪她?她是好欺負還是怎麼着?
“太子妃你講點道理。”蘊兒沒好氣的說,“你的頭髮又不是我給拔掉的……”
“妖龜,你少廢話!”白若蘭氣的兩眼冒火,她說,“今天我們之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她說完,狂獅很和氣氛的大吼了一聲,震得四面八方樹葉顫抖,大風平地起。
大風吹動蘊兒鬢邊的長髮,蘊兒的目光也冰了一分。
白若蘭繼續說:“我知道單比靈力我一個人不會是你的對手。你的反噬力很厲害。所以我今天找了一些朋友來和你一起玩……”她說完,“啪啪!”的拍了兩下手,只聽“忽忽”兩聲,周圍的黑暗裡突然出現了若干人影。
雖然蘊兒早知有埋伏,但其人數衆多還是出乎蘊兒的預料。
白若蘭的眼中放光,斜睨着蘊兒說:“現在站在這裡的,全是楚京的玄力高手,你的防禦厲害,總有用盡的時候,我就不相信,我們這麼多人,破不了你的防禦!”她說完就大笑了起來。
嘖嘖。
這倒不失爲一個好辦法,對方以車輪戰術輪番攻擊,她的防禦也是要耗費靈力的,如果要反噬耗費的靈力更多,他們人多,等耗光了她的靈力,那她還不是任人宰割?
最最重要的是,她剛纔爲冰狼療傷,已經耗費了不少的靈力……
也就是說——
她是堅持不了多久的。
想到這裡,蘊兒不得不感嘆白若蘭挑了一個好時機。
“怎麼樣,怕了吧?”白若蘭隱隱笑道。
怕?
她的字典裡,可沒有這麼個字。
擒賊先擒王,她先殺死白若蘭和這隻非洲獅子,其餘的人也就作鳥獸散了。
“怕的人是你們吧?”蘊兒聳聳肩膀,“只敢找這些嘍嘍打我,不怕的話,你帶着你這隻小狗先上?”
小……狗……
蘊兒的話讓狂獅登時就怒目圓睜,他也不顧白若蘭拽着他,身子一傾,就要凶神惡煞的往前撲。
蘊兒莞爾一笑:“怎麼?罵你小狗你不高興了?人家小狗還懂得控制自己的大小便呢,你還不如人家呢。”
“嗷~”狂獅聽的毛髮微炸,仰天怒吼一聲。
“呼呼——”大風更甚,吹的馬車簾子也“呼啦呼啦”一直響。
狂獅的勢頭正盛,一雙眼睛睜的渾圓,似乎馬上就要撲上來撕咬蘊兒。它整個身子向前傾,嘴張的很大,裡面獠牙橫生,威懾力極爲強大。突然,它彷彿看到什麼似的,渾身一抖,猛地往後退了兩步。
它一退,撞了白若蘭一下,她踹了它一腳,怒道:“你做什麼?!”
狂獅收回了怒容,眼珠盯着蘊兒的身後,還是往後退,狂吼也變成了驚恐的悶哼。
“廢物!”白若蘭低咒一句,也順着它的目光往前看去。只見在馬車邊上,站着一團散發着白芒的靈寵。
它渾身的絨毛像一團銀白色的火焰,迎風躍動,它的步子很輕,緩緩的往前走來。它一雙晶藍色、毫無感情的眼睛直直的盯着狂獅。當中沒有怒氣,它的瞳孔連動都不動一下,平靜的像一灘死水,讓人感覺到無聲的驚恐和膽寒,它走過的地方,被白光照耀,溢出一股令人窒息的冰寒。
比起狂獅,它的個頭小了一倍,但是它的王者姿態卻比它高几千倍。它不動聲色的走過來,停在了蘊兒的面前,將她完全的護在了身後。
“冰狼!”白若蘭脫口而出。她也只是聽說過這隻二等靈寵中的王者。更爲清楚冰狼實力的,是此時正在渾身瑟瑟發抖的狂獅。在二等靈寵的世界裡,冰狼是無匹的王者,也是無人敢觸及的神話……
蘊兒看着此時護在自己面前的狼,它以高傲的姿態面對着敵人,只有蘊兒看到了,它那隻受傷的後腿並沒有痊癒,仍然在輕微的顫抖,它身上的傷口那麼多,她也只是剛爲它治療了一處而已。仍然有隱隱的血跡不斷的從它光芒萬丈的絨毛裡滲出來,不停的染紅它的華彩。但是剛纔還奄奄一息的狼王,此時卻毫無懼意護在她的面前,那昂首的孤傲和眼中嗜血的狠戾,儼然已將眼前的萬物全部踩在了腳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