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天黑,蘊兒也沒有想出提升自己攻擊力的方法。這個結果也可想而知,如果真的這麼容易就想到,那她也不會想了幾百年也沒結果了。不過蘊兒臨時想到了另外一個辦法。
她不能提升內在的攻擊力,她可以暫時提高外在的嘛。
她可以先選擇一樣適合她的武器。這樣再看到人站在屋頂上得瑟的時候,她也不至於完全束手無策。
於是蘊兒打定主意,當下就叫小雀備車出門。她要去武器鋪挑選一樣富有攻擊力的武器。
此時天已經很晚了,路上也基本上沒了行人。
蘊兒坐着馬車和小雀來到大街上。
小雀還是有些惴惴不安,問蘊兒:“小姐,我們出來不告訴銀伯,真的沒有關係麼?”
蘊兒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問她:“小雀,我已經教過你,有些事情要自己做決定,那麼你覺得這件事情是應該告訴銀伯,還是不應該?”
“呃……”小雀想了一下,想到銀伯知道她們天黑出門可能的各種嘮叨之後,小雀擡頭斬釘截鐵的回答,“不應該。”
蘊兒溫和的笑了,誇獎她:“真是個聰明的孩子!”
小雀被誇獎,臉紅紅的低下了頭。
蘊兒的目光又往車窗外移去,突然街邊上一抹刺目的白光映入她的眼簾,她下意識的眯了一下眼睛,往那白光的發源處看去。
它是一個發光的小團,安靜的蜷縮在路邊。
它散發出的白光純淨無暇,其華美的程度也只有蘊兒的金芒可以與之堪比。
“停車!”蘊兒吩咐車伕。車輪戛然而止,正停在那白色小團的旁邊。
“小姐怎麼了?”小雀問。
蘊兒沒有解釋,掀開車簾就跳下了車。小雀也緊隨其後,那白芒一映入眼簾,小雀不自覺的驚呼出口:“哇好漂亮!”
在夜色裡,它的光芒非常耀眼,像是掛在天上的雪色月亮落入了凡間。
蘊兒示意小雀小聲一點,她緩步向它走近。一靠近它,蘊兒就感覺有一股寒冷的氣息迎面而來。蘊兒停在了離它兩步遠的地方,她已經可以看清楚——
它是一隻狼。
擁有雪白色的絨毛,散發着冰寒氣息的百獸之王——冰狼。
“哇,是一隻受傷的狼。”小雀見它奄奄一息的蜷縮在角落的樣子十分可憐,於是善心大發,擡腳就向它走去。蘊兒反應過來時,小雀已經來到了冰狼的身邊,她彎下身子想要伸手去撫它。就在小雀的手要碰到它的一刻,蘊兒馬上提醒:“小心!”
與此同時,那隻趴在地上看似奄奄一息的狼突然睜開了一雙晶藍的眼,身子一提,起身張嘴就惡狠狠的衝小雀咬去。小雀手足無措時,感覺一雙手扣住她的肩膀,將她快速的向後一提。她才倖免於難。
蘊兒的速度之快,冰狼也不能及。
小雀被蘊兒救了,心驚膽顫的不敢再言語。蘊兒不客氣的和那一隻渾身白芒的狼對峙着。
它的眼睛一片晶藍,透明無暇,非常漂亮,配上那一身瑩瑩發光的白毛,當真是美輪美奐,讓人心神盪漾。但是它的眼中卻寒意極濃,那一口鋒利的牙齒和凶神惡煞的樣子,令人心生懼意。
“嗷——”他低吼着,瞪着雪亮的眼睛和蘊兒對峙了一會兒,又渾身一軟,趴了下去。
在它的身下,有一灘紅色的鮮血。
看來它是受了極重的傷。
這一次猙獰似乎又耗費了它不少的體力,它這次趴下去更虛弱了,再也沒有要起來的勢頭。
它的呼吸很沉重,似乎命不久矣。又過了一會兒,它的呼吸越來越弱,幾乎聽不到了。
蘊兒看它沒反應了,信步走了上去,小雀還後怕的在後面叫她。
蘊兒到了冰狼身邊,沒有彎身,而是衝着它輕踹了兩下,看看它是不是死了。
冰狼無辜被踹了,似乎很生氣,呼吸也沉了兩下,但是它就是沒有力氣起來了。
“還沒死。”蘊兒這才蹲下來撥開它發光的絨毛,它的絨毛手感極好,而且有一絲淡淡的涼意,摸着十分柔軟舒服。撥開它的毛才發現,它的傷口很多,而且血流不止,似乎都是被咬傷的。看來它纔剛剛進行過一場生死大戰。
冰狼半睜着眼睛看着蘊兒。
它的眼睛裡有一股與生俱來的殺氣,這股殺氣配上它冰藍的眼睛,將威懾力發揮到了極致。
“你是一隻二等靈寵?”蘊兒審視了它一下問。二等靈寵是可以變成人形的。只是它們每變一次需要一段時間的休整。
冰狼疲憊的閉了閉眼睛,沒有回答。
蘊兒見它傷成了這副樣子,還不失氣節,心中多了一分敬佩,蘊兒撥開它的一片絨毛,露出當中的一個較大的傷口,她的手心裡逐漸幻化出了紅色的光芒,她把手覆蓋在它的傷口上。
冰狼馬上就感覺一股暖流涌遍全身。
那塊傷口就一點點的癒合了。
只是它身上的大小傷口太多,若要全部治癒,一時半會是不可能的。
但是蘊兒的行爲讓冰狼安靜了下來。它忽閃着大眼睛,靜靜的望着蘊兒,也不再怒目相對了。蘊兒彷彿是從天而降的神祗,拯救它於最危難的時刻。
蘊兒看着它亮晶晶的眼睛,淡淡的說:“走吧,我帶你回去治療。”說完,蘊兒就起身,轉頭向馬車走去。
冰狼似乎想跟上,但它蹬了一下腿,又因爲無法用力而軟了下去。
於是它就可憐兮兮的望着蘊兒的背影。
小雀看不過去了,但她自己也不敢再過去抱,小聲提醒蘊兒:“小姐,它好像是一條腿脫臼了,不能走路。”
蘊兒聞言,回頭看它。它又蹬了一下腿,但還是起不來。
蘊兒無奈的反身回來,蹲到它面前,看了看它的腿,問它:“你哪條腿脫臼了?”
冰狼悶哼着。
“好像是左邊的那一條。”小雀提醒蘊兒。
“這一條?”蘊兒伸手掐了掐它的左後腿,問它,“有感覺沒?”
冰狼不動,似乎是沒感覺。
嗯,沒感覺好。
於是蘊兒二話不說,拎着它的左後腿就把它給提了起來。
小雀倒吸一口冷氣,她眼睜睜的看着蘊兒和提着一隻塑料袋似的,晃盪晃盪的拎着冰狼那隻脫臼的左後腿,把它給提上了馬車……
冰狼咬着牙,一言不發。
小雀忙跟了上去,鑽進車裡。
蘊兒把它放進車裡,吩咐車伕繼續前行。
“小姐,它那隻腿是脫臼了,不是斷了……”小雀汗顏。蘊兒那麼拎着,八成也給人家拎斷了……
“我知道。”蘊兒說,“我只會治斷了的,不會治脫臼的。”她一邊把渾身發抖的冰狼抱在腿上,一邊說,“現在可以治了。”
冰狼趴在她的腿上,感覺蘊兒一雙溫暖的手撫在他的腿上,一點點悉心的揉搓着,一股暖流又緩緩的滲入它的身體,讓它覺得很舒服。
它半闔着眼睛,貼靠在她的身上,似乎找到了一種安全感。
那麼多年了,它的身體一直都是冰冷的。
即便是有百獸稱王的風光,卻也從未感受過一絲的溫暖。
它的生命裡除了爭鬥和廝殺,別無他有。
而這一刻,它突然覺得蘊兒手心的這股溫暖,便是它此生追求的終點。
“小姐。”小雀歪着腦袋打量了它一會兒,問蘊兒,“它好像是一隻二等靈寵吧?”
“嗯。”蘊兒點頭,“生得這麼漂亮,應該是二等靈寵無疑。”
“那它變成人的時候一定會更漂亮。”小雀說。
“還不知道是雌的還是雄的。”蘊兒表示興趣不足,但她眼睛一轉,馬上又興趣足了起來,她對小雀挑挑眉毛,說,“不如……我們現在看一看吧……”
小雀眼睛一亮:“好啊……”
冰狼頓時就鬱悶了。它馬上就感覺蘊兒在撩它的絨毛長尾巴,它轉着尾巴不准她動。
“別不好意思,看一下又不會如何。”蘊兒安撫它。
它也不顧自己身受重傷,在她懷裡掙扎着就要逃走。蘊兒死死的抱住它,小雀也伸手幫忙,一時之間,馬車裡歡樂濃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