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女官素來不待見夜重焰,才走出小花園,便按捺不住興奮地說道:“不愧是殿下,句句見血。夜重焰可從沒受過今天這樣的羞辱。”
“他這樣的行爲處事,活該自取其辱。可惜幾乎所有的人都顧忌他的身份,不敢對他如何。”蘇芸感慨地說到,“對了,我還沒有問你掖庭待選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掖庭待選的事情……”劉女官的態度頓時變得曖昧起來,畢竟,再大度的女人也容不下小妾,何況蘇芸即將面對的還是一個龐大的後宮?
蘇芸看她神情閃爍,笑道:“你不想說就不要說了,我會直接問夜君燃的。”
“……這個……”女官苦笑道,“殿下,男人擁有後宮是人之常情,何況您的丈夫是整個西大陸最有地位的人,多少家族夢想着把女兒送他牀上……所以……”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我不喜歡。”蘇芸乾脆說道,快步走回離宮。
……
才踏入房間,蘇芸就看到了憑窗而立的夜君燃。
“你來幹什麼!”餘怒未消的她氣沖沖地說道。
“我來看我媳婦,不可以嗎?”夜君燃厚顏無恥道,“我們已經定下婚約,早晚都要結成夫妻,我……只是履行未婚夫的義務,順便豐富一下你的夜生活。你知道,男人總會有……”
“據我所知,鳳儀殿的麗太后,爲了你的夜生活已經操碎了心。她千挑萬選地給你準備的幾百個美人,你不會一個地沒興趣吧?”蘇芸不客氣地說道,麗太后的無恥嘴臉還在她眼前反覆晃動。
“我不能接受除了你以外的任何女人這件事情,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夜君燃笑着說道,同時使了個眼色。
女官們心領神會地退出,隨手將殿門掩上。
“誰知道你是不是隨便胡扯的。”蘇芸哼聲道,“你又沒有試過,怎麼知道自己當真對女人一點興趣都沒有?”
“我試過,所以我知道。”夜君燃苦笑道,“對一個正常的年滿十二歲的夜家男性而言,用女人就像喝水一樣隨便。”
“……你們這個家族還真是……”雖說早有準備,但實際聽夜君燃說出口的時候,蘇芸還是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但是我沒有。”夜君燃重申道,他低下頭,彷彿回憶非常痛苦的事情般,呻吟道,“從小到大,我都非常地排斥女人,似乎只要和她們走近就會生病一樣。父親知道我這個惡癖好後,特意將後宮的西北角宮殿空出來給我住,宮殿內甚至不安插女人,全都是年輕男性,或者是紫園綏那種絕對不會讓我感到不舒服的女人。但是也因爲這個原因,幾乎所有人都認爲諸多兒子中父親最不喜歡的就是我。”
“這還真是個……徹底的誤會!”蘇芸道,對生來就揹負了殺死手足命運的夜家人而言,父親握着他們的性命,是一切的主宰者。他的喜怒哀樂決定了他們的未來。在這種環境下,如夜君燃這種因爲怪癖而無法呆在父親身邊的皇子,會被懷疑失寵一點也不奇怪。
夜君燃又道:“我前面說過,夜家男性滿十二歲以後就是成年人,其實這是個雙關的意思。真正的暗示是——夜家男性過了十二歲以後就不再童貞,也就是所謂的成人。”
蘇芸聞言,面色大窘:“……不會吧!你們夜家人都這麼早熟?或者說……”
“我的幾個兄弟都是這樣過來的,但是我沒有。”夜君燃哭笑不得地解釋道,“我的成人禮由父皇親自監督着舉行,女人也是特意挑選了樣貌介於男女之間雌雄莫辯的那種,他盡一切可能不讓我感覺噁心,……可是我——我必須承認我吐了……吐得感覺肺腸都可能吐出來……”
“後來呢?後來他有沒有……”蘇芸追問道。
“沒有後來。後來我告訴老頭子,如果再敢隨便把女人推到我身上,就算是當着他的面,我也照殺不誤!”夜君燃憤怒地說道,“他知道我說到做到。”
“……你……如果我的孩子也是這種脾氣,我一定會很生氣的。”蘇芸感慨地說到,完全沒看到男人的眼睛閃閃發光。
“但是如果沒有那麼多特別經歷,我怎麼會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是最適合我的那個人?”夜君燃甜言蜜語道,“這是上天的安排。”
“甜言蜜語!恬不知恥!”蘇芸假裝生氣地說着,轉身要走出越來越氣氛曖昧的宮殿。
可惜男人早被“我的孩子”四個字點燃了興趣,趁着她轉身——寬大的裙襬流曳弧度,勾出纖細的腰肢,綺麗的暗示讓男人按捺不住,一步上前將佳人攔腰抱入懷中。
“夜色已深,你這是要去哪裡?”他口氣曖昧地問道。
“我去找個地方睡覺,”蘇芸伸手,擋住了男人湊上來的臉,“豆豆的情況很糟糕,我現在半點調情的興趣也沒有。”
“但是我很有興趣,而且我已經派人去煉藥師總工會了,最多三天他們就會趕來,能幫你治好豆豆……”夜君燃安慰地說道,“芸兒,真的不願意我留下?”
“不想。”蘇芸斷然說着,掰開他環在腰上的手,“後宮幾乎所有的房間都爲你打開,唯獨我這間不開。”
“爲什麼?因爲豆豆?還是因爲……”男人的聲音更加曖昧了。
蘇芸被他的挑逗弄得心裡一陣癢癢,拼盡全力才守住了矜持,道:“不單單是因爲豆豆,也因爲那個……奇怪的傳言!什麼七天七夜……你胡說什麼!這怎麼可能!”
“不試一試怎麼知道可能不可能?”男人笑嘻嘻地說着,顯然他還聽過更加過分的傳言。
“……後宮那麼多的女人,你隨便找誰試都可以,但我不奉陪,”蘇芸斷然拒絕道,“當我是鐵做的嗎?七天七夜……”
“可是除了你以外的女人我連碰一下都受不了,怎麼可能七天七夜。”男人委屈極了,深知羅玄的頑固和狠毒的他不惜一切手段想讓婚事板上釘釘,爲何他的未婚妻卻總是如此的頑固保守,不願意在這件事情上遷就……哪怕一點點?
“你可以去掖庭一個個試過來,總能找到可以接受的那個人!”蘇芸半點不留情面的說道,將男人推了出去,“總之我決不奉陪!”
“喂!喂!你怎麼能這樣!”男人訕訕地說着,心裡鬱悶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