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隨燕王殿下進宮覲見太后，不小心看到王爺的前未婚妻自取其辱，一時忍不住說了幾句同情的話，難道也不可以？”沈玉枝搖着摺扇，幸災樂禍地說道。
如果不是霍冰綃自作孽丟了燕王妃的名分，沈玉枝的未來也就是被父兄送入後宮，等待不知何時才能到來的命運的眷顧，那可能機緣巧合入燕王府還成了側妃！
“可以！怎麼不可以！”霍冰綃氣打不出一處地哼道，“可惜你充其量也只是個側妃！有什麼好囂張的！”
“側妃怎麼了？至少我有名有份有地位，不像你，到現在還沒見到陛下，更不知道自己能撈到個什麼！”沈玉枝啪嗒一聲合上扇子，囂張說道，“忘記告訴你，方纔太后和我說，陛下此次是動了真情，他給羅家小姐的是皇后的封號——真真正正的、握有實權的皇后！可以臨朝聽政，擁有軍隊和私人領地的那種！”
“你說什麼！”霍冰綃震驚了，夜君燃對女人的鄙視早已刻入骨髓，怎麼可能會——
“你一定是聽錯了！”她一邊用手扇風一邊自我開解地說着，沈玉枝的情報嚴重超出了她的理解範圍。
“我也希望她聽錯了，可惜沒有。皇兄確實是瘋了，他愛這個女人愛到了骨子裡，甚至不惜用天下作聘禮。”
剛從鳳儀殿出來的夜重焰從後方繞出，手理所當然搭在霍冰綃肩上，“誰會相信，皇兄他居然還是個情聖！是個寧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情種！”
霍冰綃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依照西大陸的風俗，女人和沒有血親也沒有婚約的男人見面時必須蒙着面紗，可夜重焰卻——
“……你給我放尊重點！我如今是你皇兄的女人！”
夜重焰哼聲道：“你又沒有爬上我皇兄的牀，算什麼他的女人！再說，把玩膩的女人賞賜給臣弟，可是我夜家的傳統美德！”
“光天化日之下，你最好還是注意點！”霍冰綃氣鼓鼓地說着，反手給了夜重焰一記耳光。
只是夜重焰平白捱了一記耳光，反而笑出了聲：“霍冰綃，你真以爲你還是當日的霍家大小姐！本王的未婚妻嗎！”
“至少我不是你的女人！你不能不經我的允許就亂碰我的身體！”霍冰綃重申道，方纔的拉拉扯扯已經被過往的許多人看到，可惜所有人都怕麗太后，不敢上前阻攔。
“好吧，你要表示貞潔，我也尊重你的選擇。”夜重焰抹了下嘴角的血，“但你終有一天會跪下來求我！希望到時候你還能和現在一樣對着我大吼大叫！”
說完，他對沈玉枝道：“我們走，這個女人需要時間冷靜一下！”
“是，殿下！”沈玉枝謙順地說着，跟着夜重焰離開了小花園。
被孤零零地留在花樹叢中的霍冰綃，靜下心來回想着方纔的對話，再次萬千起伏。
她不喜歡夜重焰是不假，但她更討厭夜君燃！
這個心狠手辣的男人，這個居然會看上蘇芸的瘋子！
……
“你們說我剛纔是不是對霍冰綃挖苦得太狠了一點？”走出小花園後，蘇芸自言自語地說道，雖然霍冰綃作惡多端死有餘辜，但自己方纔的話也確實有些過激，毫無女性的矜持。
可惜契約獸們的回答還沒響起，就聽見了夜重焰恬不知恥的聲音。
“我覺得你對她的那幾句所謂的挖苦，連她往日的萬分之一惡毒都不及。”自以爲風流倜儻的男人厚着臉皮湊上來，“羅小姐，你是個比我想象中更善良的人。”
“燕王殿下，你也是比我預期中更加厚臉皮。”蘇芸半是譏諷半是認真地說道，“有道是男女授受不親，殿下你不覺得你站得離我太近了嗎？”
“我只是想提前和我大嫂拉近關係，是羅小姐你想多了。”夜重焰敷衍地笑道，“說實話，我很羨慕皇兄，居然能得到你這樣的絕代佳人。”
不論家世還是容貌都堪稱第一流，男人心裡補充道。
“殿下，牢騷太盛防腸斷，每天都羨慕別人的東西只會讓自己變得越來越痛苦。何況殿下你已經擁有太多別人夢寐以求的東西，應該懂得憐惜眼前纔是正道。”蘇芸不卑不亢地說着，給身後使了個眼色。
劉女官見狀，笑着走上前，道：“燕王殿下，您貴爲皇族，應該知道男人不能隨便出入內宮，更不該深夜滯留。”
“就是趕我走的意思了？”夜重焰自作多情地說道，“可我覺得——”
“後宮自有後宮的規矩，殿下請不要讓我們太爲難！”劉女官態度堅決地說道，她見慣了風風雨雨，非常看不起夜重焰這種既矯情又小家子氣的男人。
“後宮的規矩？後宮的規矩難道不是我夜家定下的？”夜重焰完全不接受女官的勸誡，上前一步，伸出手，“大嫂，其實我對你——”
“你只是對我身後的羅家有興趣。”蘇芸懶懶地說到，打落他的手，“我要回去了，你也該離開了。畢竟是成年人，深夜滯留內宮，還和女眷糾纏不清，傳出去可不是件好事！”
“……但是情難自禁，我……”夜重焰不以爲意地說道，鹹豬手再次擡起，“羅小姐，你這樣的大美人居然要嫁給我皇兄那種對女人根本沒興趣的傢伙，簡直是浪費……不如……”
“不如我廢掉你的鹹豬手，省得你總是沾花惹草鬧是非？”蘇芸不客氣地說着，兩粒手指急如閃電地扣住命脈，“現在感覺如何，需要加把勁嗎？”
夜重焰痛得冷汗直冒：“羅小姐……別……輕一點，我……我的手都快斷掉了！快點鬆開……鬆開……”
“鬆開？你調戲我的時候怎麼就不覺得自己很過分？”蘇芸慢悠悠地說着，鬆開手。夜重焰急忙收回胳膊，但還未等他回過神，纖長的手指又一次扣住了他的無名指和中指，而後——
用力一掰——
咔嚓！兩粒手指骨折了！
月下的小花園爆出一陣殺豬般的慘叫！
“你——啊！！！！”夜重焰痛得汗毛倒立，驚叫道，“你這女人怎麼……怎麼能這麼狠毒，我……我的手……我的手……”
“骨折而已，要不了你的命！”蘇芸不客氣地說道，“回去找個接骨醫師，養兩天就沒事了！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