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鬱凱和靖天齊趕到錦繡裡的時候,謝霆卿已經帶着人趕到了,他們把錦繡裡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還在高處佈置了狙擊手。
喬克被眼前的情形嚇到了,就像艾瑞李說的那樣,喬克不想玩命。他把手槍扔在了地上,舉起了雙手。
警員們衝進去,把喬克抓住,戴上了手銬,壓上了警車。鄭鬱凱爲了安全起見,讓警員給喬克帶上了一個黑色的頭套,然後讓一個警員穿上防彈衣,頭上帶上防護頭盔,也帶了一個黑色頭套,上了另一輛警車,鄭鬱凱就坐在了這個警員的身邊。
刑警大隊在川里路上,緊挨着環城路,但是如果走市區的話,路程會近一些,走環城路路程會遠些,但是道路好走。鄭鬱凱出於安全考慮,就讓警隊走了環城路。
於是四輛警車浩浩蕩蕩地開上了換環城路。環城路上基本都是來往的車輛,沒有行人
。四輛車開足馬力,全速向前駛去。
在走了五六公里的時候,出現了一個岔道口,有三輛黑色的寶馬車,從岔路上開了上來。寶馬車並沒有一直上前行駛,而是靠上了警車,緊接着槍聲就響了起來。
警車的車窗被打碎,有幾個警員掛了彩。警員們立即組織了還擊,一輛寶馬車的司機被打中頭部,那輛車就失去了控制,一直朝着路邊的護欄撞了過去,把護欄撞出了一個大洞,寶馬車就懸在了環城路的邊上。車裡的人小心地爬了出來,而警車已經開過去了。
另外兩個寶馬,對鄭鬱凱乘坐的警車進行了圍攻,每一槍都對準了帶頭套的人。
鄭鬱凱一把拉住帶頭套的警員,讓他趴在了車廂裡。可是就在這一拉的過程中,有一顆子彈,從破碎的窗口飛來,直接打中了鄭鬱凱的右臂。他手中的槍一下子就掉在了車廂呢。
鄭鬱凱一哈腰,左手撿起搶,靠在車窗下面還擊。
現在兩輛車幾乎是齊頭前進,前面副駕駛座的警員,得準機會,朝着寶馬車的司機連開兩槍。
第一槍打碎了車玻璃,第二槍打中司機的肩膀。那司機手一軟,就掌握不住手中的方向盤了,速度了慢了下來。
警車的司機加大油門,把那輛寶馬甩在了了後面。
還有一輛寶馬車在後面緊咬住不放。鄭鬱凱屏息凝神,猛地從破碎的車窗口探出頭,他眼疾手快,朝着後面寶馬的車前蓋就是兩槍。再看那輛寶馬,瞬間就騰起了一股黑煙,隨即竄出了火苗,幾分鐘後整輛車都燃燒了起來,而車裡的人都沒有來得及下車,就葬身火海了。
警車總算是順利地開回了刑警大隊,喬克毫髮無損,可是卻有一名警員犧牲,有四名警員受傷,包括鄭鬱凱在內。
謝霆卿把喬克押往了一個秘密的地方,同時安排人員,把鄭鬱凱已經另外三名受傷的警員緊急送往二六0軍醫院
。
百荷接到了謝霆卿打給她的電話,說鄭鬱凱受傷住院了,沒把百荷給嚇死。也怪謝霆卿沒有說清楚,一下子就讓百荷想歪了,以爲鄭鬱凱生命垂危了。她當時就癱坐在地上,一動也動不了了。
還好,她在畫廊裡,常再川和林紫霞一看百荷的樣子,忙把她架了起來,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百荷才哭了出來,說鄭鬱凱受傷了,在醫院裡搶救呢。
於是常再川開車,帶着百荷和林紫霞迅速地趕往了二六0醫院。當他們趕到的時候,鄭鬱凱已經被送往了手術室,他們三個人只能在手術室外等着。同時等着的還有謝霆卿,以及三位警員的家屬。那幾位家屬也在眼巴巴地望着手術室的門,盼望着自己的親人趕緊從門裡走出來。
百荷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事,她的心整個都糾成了一團。她臉色蒼白,渾身顫抖着,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閉着眼睛,雙手合什,流着淚,不停地念着阿彌陀佛。現在她也不知道依靠誰了,只好來求菩薩和佛祖來保佑鄭鬱凱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手術室的門打開了,一個移動病牀推了出來。衆人連忙涌上前去,看看是否是自己的親人。
百荷看到病牀上的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不是鄭鬱凱,她什麼也顧不得了,就對那個年輕的警員問:“鄭鬱凱呢,你告訴我他怎麼樣?”百荷的淚水霹靂啪嗒掉在病牀上,她全然不知。
年輕的警員說道:“你是嫂子吧,你放心,隊長正在手術,一會兒就出來了。”
百荷聽了年輕警員的話,不但沒有放心,反而更提了起來。他現在還不出來,肯定是比那年輕警員的傷要重!
百荷默默地閃開身子,那個年輕警員的病牀,就被他的家屬推走了,送入了病房。
手術室的門再次關閉了。
林紫霞攙扶着百荷坐在長椅上,緊摟着她顫抖的身子,給她點力量和依靠。
手術室的門再次打開的時候,鄭鬱凱竟然是走着出來的
。他到了外面就先喊了聲百荷的名字。
百荷驚喜地擡起淚流滿面的臉,看到鄭鬱凱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她驚喜地抱住了鄭鬱凱的腰:“鄭鬱凱,你要嚇死我了!”
百荷在鄭鬱凱的懷裡大哭。
而鄭鬱凱的右胳膊纏着厚厚的一層紗布,還用一個白色的繃帶綁着,挎在了脖子裡,而他的左手上正輸着液,他身後的一個護士正給他舉着藥瓶子。
鄭鬱凱沒辦法抱百荷了,就只好用脣親親百荷的額頭,說道:“好了,不哭了,我只是點輕傷,不要緊的。乖,不哭了。”他說着低頭親吻着百荷的眼淚。
剛纔鄭鬱凱在手術室裡,就聽到了百荷哭着詢問那個年輕警員的聲音,他不由地一陣心疼。他知道百荷是個嬌嬌大小姐,沒有經歷過這些事情,估計她早就被嚇壞了。
所以鄭鬱凱就不停地催促醫生快點,再快點,好讓他早幾分鐘見到百荷,讓百荷早點放心。
他手術剛結束,他連病牀都沒坐,就跑了出來。出來了,果然看到百荷都哭成個淚人了,真是讓他心疼。
百荷從鄭鬱凱的懷裡擡起頭來,小手輕輕地扶着他的右臂,哽咽地說:“很疼吧?”她一想就感覺渾身疼!那是子彈啊!
鄭鬱凱笑笑,安慰着百荷:“沒事,我皮糙肉厚的,一點也不疼。”
這時謝霆卿走過來,從護手手裡接過藥瓶,高高舉着,開玩笑道:“真沒看出來啊,你這傢伙這麼疼老婆!”
鄭鬱凱瞪了謝霆卿一眼,說:“是不是你給你嫂子打的電話?你是怎麼說的,把她嚇成這樣?”
謝霆卿無辜地說:“是我打的,我就說你受傷住院了,沒說別的啊!”
鄭鬱凱擡腿踹了謝霆卿一腳:“你就不能說詳細點,說我只是胳膊受傷了嗎?你那話肯定讓你嫂子以爲我快死了!”
謝霆卿一愣,說道:“不會吧?我說得平平淡淡的,哪裡是要死人的節奏啊?嫂子,你不會真的那麼認爲的吧?”
百荷現在知道鄭鬱凱只是胳膊受了傷,提着的心也就放了下來
。她想到剛纔那失措的樣子,不禁紅了臉。
謝霆卿看到百荷臉紅了,就知道百荷原來真的是想多了。他連連賠禮道歉:“怨我,怨我,嫂子別介意啊。”
百荷大度地說:“沒關係的,我現在知道鬱凱沒事了,我也就放心了。”
三個人說着話,走到了病房。百荷讓鄭鬱凱躺在病牀上,她親自彎腰給他脫了鞋,放在了病牀底下,又展開被子給鄭鬱凱蓋在身上。
鄭鬱凱看着百荷爲自己忙碌着,嘴角忍不住染上一抹溫柔的笑意。
因爲鄭鬱凱的身份特殊,所以謝霆卿給鄭鬱凱要了個單間病房,而其他三名警員則三個人佔據了一個大病房。
還有兩個重傷的警員沒有出手術室,謝霆卿安頓好鄭鬱凱,就出去等着那兩個重病號了。
房間裡只剩下了鄭鬱凱和百荷。鄭鬱凱讓百荷坐得離自己近些,他看着她依然淚痕斑斑的臉,和紅腫的眼睛,溫柔地笑道:“剛纔嚇壞了吧?”
百荷誠實地點點頭,她把頭靠在鄭鬱凱的胸前,聽着他有力的心跳,她所有的惶恐才漸漸散去。她仰頭望着鄭鬱凱,幽幽地說:“我剛纔真的嚇壞了,我以爲……如果你有個什麼不幸,我也就不活了……”
百荷說着,眼淚又流了出來。只因爲他的存在,才讓她的人生充滿了色彩,充滿了希望,因此,她不能想象沒有他的日子,她該怎麼活下去!
鄭鬱凱微微嘆口氣,說:“百荷,爲了你,我也會珍惜自己的生命的!可是我的職業特殊,受傷總是在所難免,所以,百荷,要學會堅強,學會面對這種突發狀況。我不希望你總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百荷,答應我,你一定要再堅強一些,好不好?”
百荷知道鄭鬱凱這是爲自己好,他不希望自己輕易地被打倒。她鄭重地點點頭,說:“我會爲了你而堅強,但是我也希望你爲了我,一定要好好的!我只希望你好好的!”好好的和她在一起,好好的幸福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