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被秦正陽帶回晴陽飯莊之後,又被秦正陽強迫着躺在牀上安胎。說來也怪,當時蘇晴跑着去救百荷的時候,她覺得自己生龍活虎的,什麼事也沒有,現在靜臥在牀了,她竟然感覺肚子有些絲絲縷縷的疼,也不是總疼,就是一陣陣的,也不是很疼,就是那種似疼不疼的感覺。
蘇晴感覺這種情況,可能是自己跑動太過劇烈的緣故,因爲不嚴重,她也就沒有對秦正陽說。以他對她的關心,估計她一說,秦正陽不帶着她跑醫院,也得叫私人醫生過來一通檢查。
蘇晴乖乖聽秦正陽的話,睡了一覺之後,感覺那種疼痛就消失了,她也就放下心來。
現在已經是下午兩三點了,秦正陽也沒有回公司,就一直陪着蘇晴。他見蘇晴醒來了,就打電話叫李景明給蘇晴送來了午餐。
也許是上午消耗能量過多了,蘇晴竟然把李景明準備的三菜一湯吃了個乾乾淨淨。
秦正陽看蘇晴能吃能睡的,小臉紅撲撲的,他懸着的一顆心這才放了下來。蘇晴不知道,在她睡着的時候,秦正陽是多麼地煎熬,他就怕蘇晴有什麼不好的情況!
吃完了飯,也沒有什麼事幹,蘇晴就想起了嚴旭,就央求秦正陽帶她去醫院看望嚴旭。今天那種情形,如果沒有嚴旭及時趕到,蘇晴即使不死也得重傷!
而且嚴旭的這次受傷和上次是完全不同的,上次只過是一個小小的水果刀,而這次是傷人兇器啊,那麼長而鋒利的一把匕首啊!
無論蘇晴從前怎麼懷疑過嚴旭,對他的這次捨命相救,她也是發自內心的感激的。
而秦正陽雖然不知道當時的情形是怎樣的兇險,但是嚴旭的確是爲了蘇晴受傷的,他心裡多少還是感激的。因此,秦正陽就答應了蘇晴的請求,和她一起去醫院。
蘇晴讓前面飯莊準備了兩份骨頭湯和幾樣小點心,她拿着上了秦正陽的車,直奔了市醫院。
嚴旭已經做完了手術,被送到了單人病房裡,高羣還在病房外守着。
蘇晴和秦正陽到的時候,嚴旭剛剛醒過來。因爲是傷到背後,他暫時只能趴着。他睜眼看到空蕩蕩的病房,心頭一片黯然。他不禁苦笑,他在期待什麼呢?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愁善感了呢?這真不是個好現象!
然而就在這時,房門打開了,蘇晴提着一個保溫桶和一個食品盒走了進來。雖然她身後還跟着一個一臉冰霜的男人,嚴旭也感覺到心頭瞬間溫暖了起來。
蘇晴把食物放到牀頭櫃上,看到嚴旭正瞅着她,忙問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嚴旭笑道:“我感覺活着就好。”
蘇晴愧疚地說:“都是爲了我,不然你會好好的!”
嚴旭忙打斷蘇晴的話,說道:“好了,你就不要內疚了。你給我帶了什麼好吃的?我正好餓了。”
蘇晴連忙說:“我給你帶了點排骨湯和點心。可是你這怎麼吃啊?”
嚴旭把枕頭遞給蘇晴放在一邊,騰出了點空,就讓蘇晴把那個食品盒撕開了平鋪在病牀上,然後把吃的放在了那個紙盒上。
蘇晴依言做了,給嚴旭倒了一碗排骨湯,放在了嚴旭的面前,然後把點心放到了嚴旭的手裡。
嚴旭雖然趴着吃有點費勁,可是吃得還很香,就連空氣中到處都瀰漫着排骨湯的香氣。
秦正陽從一進病房,他就有些後悔了。讓他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老婆伺候別的男人,那心情還真不是一般的不爽。可是他又不能說什麼,誰叫嚴旭是蘇晴的救命恩人呢?
秦正陽坐在一把椅子上,翹着二郎腿,目不轉睛地盯着嚴旭。他腦袋裡在想着鄭鬱凱給他說的那個被剝了臉皮的人,誰會利用那張臉皮,會做些什麼呢?
他還記得以前阿甘說過,他曾截獲了一批毒品,而押送毒品的頭,是個會易容術的人。如果那個人是安米麗的手下,那麼那個人會是誰呢?
根據情報,秦正陽知道,跟在安米麗身邊的除了一個艾瑞李,就是那個被鄭鬱凱抓起來的喬克了,這兩個人其中會不會有一個人會易容術呢?
阿甘說他已經研究出了破解易容術的藥水,只要把藥水滴到易容的人的臉上,他的僞裝就會立即現行。他這幾天就會派專人把藥水送過來,同時送過來的還有給靖天齊的預防過敏的藥物。
秦正陽一臉冰霜地望着嚴旭,看着他雖然不是很帥氣,卻也很受看的那張臉,從眉毛眼睛鼻子到嘴巴,從髮際邊緣到下巴,感覺到處銜接都那麼圓滑,不像是僞裝的。可是嚴旭出現在蘇晴的身邊實在是蹊蹺,不能不讓秦正陽懷疑。
而嚴旭卻在秦正陽的嚴密注視下,竟然吃得從容不迫,津津有味。
蘇晴在一邊看着嚴旭吃飯,突然忍不住就輕聲笑了起來,因爲他那姿勢讓她聯想到了某種動物。
嚴旭不解地問蘇晴:“你笑什麼?”
蘇晴實話實說:“我感覺你吃飯的樣子好像,豬,哈哈哈。”
嚴旭頓了一下,接着吃飯。豬就豬吧,能博她一笑也不錯。
蘇晴見嚴旭不吭聲了,忙小心地問他:“生氣了,對不起了,我不說了。”
嚴旭白了蘇晴一眼:“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嗎?”
“呵呵,你大人有大量,不生氣就好。”蘇晴討好地說。
嚴旭喝了兩碗湯,吃了幾塊點心纔算是吃飽了,他舒服地趴在了牀上。蘇晴拿着他用的碗去旁邊的衛生間洗了。
秦正陽說:“上午的事謝謝你。”他這句話說得平淡無波,明顯沒有點感謝的誠意,可是對於秦正陽來說,這已經就算是最客氣的了。
嚴旭扭頭望着秦正陽,很平淡地說:“你不用謝,與你沒關係。”他言下之意是,他只是爲了蘇晴,不是爲了他秦正陽。
秦正陽嘴角微揚,帶了一絲的冷意:“蘇晴是我的妻子,怎麼會與我沒關係?而且你出現在那裡是不是太巧了些?”
嚴旭的臉上也有幾分的冷,他說道:“我是記者,是專門到警隊採訪前幾天那件記者集體死亡案件的進度的,這有什麼不妥嗎?當時我看到警員們往小區跑,我就好奇發生了什麼事,就跟了過去,才碰巧救了蘇晴。”
“還真是巧合!”雖然嚴旭說得似乎合情合理,但是秦正陽豈是會被輕易說服的人?
蘇晴洗碗出來的時候,就發現房間裡的氣氛不對,她就忙打圓場,讓嚴旭好好休息,晚上她讓人給他送飯過來。
蘇晴就拉着秦正陽離開了嚴旭的病房,然後拐了一個彎到了小朔的病房。
秦正陽沒進去,蘇晴就接過他手裡的保溫桶和食品盒,把空的保溫桶讓他提着,她推門走了進去。
小朔的傷有了很大的好轉,能夠下牀走動了。
小朔看到蘇晴來看他,很是感動。他其實是一個孤兒,從小在社會上流浪,是秦正陽收留了他,讓他學了一身的本事,跟在了秦正陽的身邊。而他和蘇晴接觸久了,就感覺蘇晴如姐姐一般親切,讓他心裡暖暖的。
蘇晴看到小朔恢復得很好,心裡也很高興。她把排骨湯倒出來讓小朔喝,小朔竟然感動得眼睛裡含了淚花。他感覺他得到了親人般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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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鬱凱帶着昏迷的百荷回了爸媽家,這裡是軍隊大院,相對來說比他的住處安全一些。
鄭鬱凱把剛纔的情況對爸媽講了一遍,兩位老人紛紛表態,讓百荷就住在這裡,出入有警衛員保護,絕對安全。
鄭鬱凱覺得只能這樣了,安米麗這個大麻煩,一日不解決,他的心裡就不會踏實。他望着百荷嬌美的容顏,心頭第一次涌上了愧疚的感覺。
他曾向她,向她的爸爸媽媽保證過的,一定要給她幸福,可是現在他卻給了她一次又一次的驚嚇。他要求她再堅強一點,可是他卻無法確定她能否承受得住這樣一次次的意外狀況。
百荷下午的時候才醒了過來。鄭鬱凱一直守護在她的身邊,看到她醒了,連忙過來抱起她,問她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百荷見到鄭鬱凱,哇的一聲哭了起來。今天的事情對於她簡直刺激太大了,她竟然被綁架,她還目擊了蘇晴拿槍殺人,這一切太超乎她的承受能力了!所以在她看到鄭鬱凱的瞬間,就忍不住痛哭失聲。
鄭鬱凱緊緊地抱着她,就讓她哭,她哭出來了,心裡的恐懼就會減少幾分。
哭了一段時間後,百荷擡起淚眼,望着鄭鬱凱,問道:“我是不是很沒用?”
鄭鬱凱親親她的有些紅腫的眼眸,說道:“沒有,你做的已經很好了。”
百荷卻搖搖頭說:“你是不知道小晴有多勇敢,如果不是她,我今天就被那些人帶走了。我一定要向小晴學習,我也要勇敢起來!”
鄭鬱凱一愣,他以爲百荷會給他訴委屈呢,沒想到她竟然要向蘇晴學習,這還真是一個驚喜呢!
鄭鬱凱愈加憐惜地摟緊了百荷,說道:“你不用向她學習,你這樣我就已經很高興了!”
有妻如此,他真的已經很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