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髏頭找到了,但自這天之後,“三劍客”都嚇得不敢來學校上課了。恐慌的情緒很快在學生中間蔓延開來。
“你知道嗎?學校裡有鬼!”
“聽說了,它在大白天就用飛刀索命!”
……
人們奔走相告,議論紛紛。
只幾天的時間,就有四五名學生的家長先後向校方遞交了轉校申請,他們都希望自己的寶貝遠離是非之地。
馬小飛的心情糟透了,一連幾天,他的臉上陰雲密佈。
這讓蘇月不無擔心。
“我認爲你應該找點兒開心的事情做,轉移一下注意力,馬小飛。”她建議。“如果你再這樣下去,就要患上抑鬱症了。”
馬小飛嘆了口氣,“情況越來越不妙,我可開心不起來。聽說校領導班子已經作出決定,要從後天起全校停課,只是還沒有向大家宣佈。看來咱們的育龍中學要散攤子了。”
“也許用不着等到後天了。”蘇月說。
馬小飛翻了翻眼睛,未明白她的意思。
蘇月笑了,“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好消息?”
“教導主任今天丟失了一把鑰匙。”
“嗐!丟東西又不是撿東西,怎麼能算好消息呢?再說了,丟鑰匙,這麼尋常的小事兒,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馬小飛不以爲然。“蘇月,如果你想逗我開心,那麼我告訴你:我不需要!”
“好吧,咱們就來聊聊你關心的話題吧。你認爲那個神秘的刀手接下來會幹什麼?”
“殺人。事實證明他已經想要人命了。那天在榆樹林裡,那把飛刀……”
蘇月搖搖頭,“我根據那把飛刀刺入樹幹的高度判斷,即使當時你不將我拉倒,它也傷不着我。”
“飛刀刺入樹幹的高度……”馬小飛一拍腦門兒,“哎呀,這麼重要的細節竟然被我忽略了!”
“既然你肯定對方是個飛刀高手,那麼出現這種偏差就不難解釋了——他還不想鬧出人命。所以,馬小飛,我不認同你的看法。”
“嗯,你說的有道理。這樣看來,神秘的刀手接下來還會繼續在學校裡面搗亂,對吧?可是,這傢伙來無影去無蹤,鬼着呢,那天警方將整個學校全找了個遍也沒找見他,有什麼辦法才能抓住他呢?”
“我想,只要我們摸準他下一步具體要幹什麼,抓住他就不是多麼難的事了。今天教導主任丟失了一把鑰匙……”
“你又來了,蘇月。難道我還需要重複一遍我剛纔的話嗎?”
“聽我說,馬小飛,我可不是在逗你開心。今天教導主任丟失了一把鑰匙,是開啓學校的獎品陳列室的。……”
“可我怎麼聽說他丟的是一串鑰匙呢?”
“你又打岔!本來他丟的是一串鑰匙不假,但後來這串鑰匙在小花園的長椅下邊找着了,發現其中就少了這一把。你想這意味着什麼?有人在打‘小魔人’的主意!因爲幾乎所有人都以爲,‘小魔人’就收藏在獎品陳列室裡,而且是那裡面最重要的獎品。”
“大家都錯了嗎?‘小魔人’不在獎品陳列室裡?”
蘇月點了點頭。“事實上,它在包校長辦公室的保險箱裡。全校只我一個學生知道這個秘密。包校長囑咐我不要泄露出去,但我認爲告訴你是沒事的。”
“感謝你的信任,蘇月。不過,我真有點兒嫉妒你了。爲什麼這事你知道我不知道?是包校長偏心眼兒嗎?”
“包校長比包青天還公正呢,哪會偏心眼兒啊?是這樣——你還記得有天我跟你提到過‘三劍客’偷盜‘小魔人’的事嗎?”
“記得。那天中午,在學生食堂,當時咱倆正在討論骷髏標本失竊的事,你是提了那麼一兩句,但隨即就把話岔過去了,我到現在還糊塗着呢。”
“那天中午我是最後一個到食堂就餐的學生,‘三劍客’儘管趕在我的前頭,卻比你們大家要晚。”
“這我也記得。難道……”
“這三個壞種在去食堂之前,把‘小魔人’從教學樓一層大廳的展櫃裡面偷出來了。”
“他們真是膽大包天!”
“我那會兒正在教學樓裡尋找骷髏標本,找到二樓,發現三個可疑的人影溜上了樓梯,我趕緊躲進雜物間。聽見有人輕手輕腳地來到雜物間門外,我就藏在了一張破桌子底下。剛藏好,門開了,田胖胖揹着書包鬼鬼祟祟地閃了進來,他呼吸急促,顯然十分緊張。當我看到他從那個書包裡掏出‘小魔人’時,我差點兒叫出聲來。還好,他沒有察覺到桌子底下有人,將‘小魔人’塞到一堆雜物裡,很快就出去了。在外邊的過道上,他跟諸葛弘、小斜眼兒互相擊掌慶賀。可是,他們高興得太早了。他們誰也沒能想到,幾分鐘之後‘小魔人’就被我送到了包校長的辦公室。包校長了解了事情的原委,很生‘三劍客’的氣,他說早晚要處罰他們。我說,爲了防止‘小魔人’再次遭人暗算,應該將它存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包校長說,最安全的地方要屬他的保險箱了。於是我們就將‘小魔人’鎖進了保險箱。事情就是這樣。馬小飛,如果你埋怨包校長偏心眼兒,他老人家可要冤枉死了。”
馬小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這事幸虧你了,蘇小姐。不然,呵呵,估計學校裡早就炸窩了,‘三劍客’不一定怎麼得意呢。”
“哈!你總算笑了一次!”
“因爲育龍的榮譽我很在乎嘛。——我看咱們還是將話題拉回到那把丟失的鑰匙上來吧。你是不是認爲它可能也跟骷髏標本一樣,被那個神秘的刀手偷去了?”
“對,所以我才說這是一個好消息。”
“但我還有一個疑問。”
“呃,請講。”
“神秘的刀手怎麼就知道那把鑰匙是開啓獎品陳列室的呢?按理說,這類事情除了教導主任之外,其他人應該很難弄得明白。”
“那把鑰匙上貼了字帖兒呀。”
“字帖兒?”
“你想啊,教導主任一人掌管着學校的好幾十把鑰匙,它們就像多胞胎兄弟,樣子都差不多,哪把鑰匙是開哪兒的他怎麼記得住?如果不在這些鑰匙上貼上字帖兒標明一下,他可能每開一個房間都得試大半串鑰匙,多費事兒呀。”
“原來如此。但願那把鑰匙真的落到了神秘刀手的手中。那樣的話,我們就有機會揭開他的廬山真面目了!”
蘇月眯起眼睛掐算似的說:“我猜這壞蛋今晚就可能會行動。”
“好極了!”馬小飛的眼裡閃着興奮的光亮說,“這次我要跟他一對一、面對面地較量一下!”
蘇月一驚:“你不想報警?”
馬小飛攥緊拳頭,“我會親手把他抓住交給警察的。”
“開什麼玩笑,馬小飛?只你一個人,那太危險了!”
“蘇月小姐,你以爲警方僅僅根據兩個小孩子的猜測之辭就能輕易出動嗎?天真!這件事我只能一個人面對。放心吧,我已經看透對手了,他只不過是個連面都不敢露的膽小鬼!”
蘇月爲自己將“好消息”告訴給馬小飛懊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