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楊曉的身上煙霧開始繚繞,汗水似乎已然蒸發,開始感覺身體不會那麼的不舒服,而是有點舒爽油然,看來這種打坐的方式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黑夜之中闃無聲音,這種沉靜中彷彿傳出了另外一種聲音,讓耳朵一次次確認着現實存在中的一些不真實。
似乎這種心無旁騖的方式讓時間過得很快,當楊曉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白晝。因爲有雪的陪襯,整個世界晃晃亮亮的。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睡過,總是自己的迷迷糊糊。
直到現在楊曉才感覺這個山脈的大不同,奇怪的是昨天並沒有這種感覺。
只見整個世界一片銀白色的海洋,略微陰影的部分讓人瞧出了一小塊的灰色。最多的還是沒有被雪覆蓋的樹木,一小片一小片深綠的葉子悄悄打量着這個世界,一點兒也不畏俱大雪的侵蝕。其餘的就是一陣陣的冷風呼嘯着吹過,帶來了很長時間的冰涼感覺。
有沒有那麼一種感覺,會讓你突然失去思考,讓你留戀天外?楊曉就是那樣的一種感覺,畢竟他還是首次遇見這樣的神奇。伸了一個懶腰,揉了揉眼睛,雖然自己能夠想象太多,但還是得走完腳下的路,就像是很多的糖蜜之下就是一些慢慢的製作。
雖然是照舊的行路,但畢竟心情略有點點不同,因爲每一天都是不同的。踩着地下的雪,聽得到咯吱咯吱的聲音,尤爲的純種響亮,在這寂寥的天地之間,燃燒着自己的略有的激情。
望向了天空,希冀辨別方向,所有的疑問頓時阻塞在腦海之中,楊曉這個時候有了微微的慌張。
爲什麼還是在原地?
雖然沒有證據顯示自己處在昨天行走的同樣路程,但感覺上還是想到了很多的奇怪的事情。比如重複着的道路、樹木,而且還是非常的明顯。
仔細思考了前後,還是不能得出什麼精確的結論。楊曉搖了搖頭,或許是自己太過累的緣故,再或者是這裡的地形本來就是這樣。沒有想太多,有點唏噓着無奈繼續着腳步。
這次的前方愈加的陡峭,楊曉跟着也愈加吃力,不到一點點的路程,他已經感覺有點吃不消。摒棄那些漸漸滋長的貪婪念頭,堅持着幾乎是掙扎前進。
很快又是中午,包裹中的食物其實已經消耗得差不多,這個時候一個人在這裡不知道究竟走了多久,可以算是瘋狂的行爲。據說一個人在山裡或者說是一片無人之境,如果掌控不好的話,那種天然的獸性就會爆發。
在這個可以說是什麼都沒有的地方,什麼都不用掩飾,慾望就會自然而然宣泄,並不需要什麼理由,原始的衝動就是一切。
只爲了一個目標,楊曉看了看似乎無盡的前方,只好繼續着路程。而周圍總是那樣的白晝卻又照不亮心中的黑暗。
下午的時光又這樣一晃而逝,這下子楊曉可是徹底不想傻傻繼續走下去了。
前方的一棵樹不是昨天自己休息的那棵樹嗎?
之所以楊曉這麼肯定眼前的樹是先前休息時靠着的那棵樹,是因爲樹幹上明顯留着他那把精緻匕首的刻痕,是他一時身體疼痛而無處宣泄所刺上去的。
楊曉能夠感覺周圍並沒有什麼施展幻術的影子。出現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大山脈自身的艱險以及神秘,還有的就是有人故意搗亂。排除了第一種的可能,因爲他自認爲自己的天文地理知識還是可以的,大山脈的特徵他已經大概瞭解,欠缺的只是裡面的詳盡。畢竟已經走了那麼長的時間,而且方向方面也沒有太大的偏差,行走的時候雖然有點恍惚,但也不至於出現那麼大的失誤。
如果是人爲的話,也沒有什麼幻術施放的話,那麼只有一種可能了。
那就是這裡存在有會奇門遁甲的方士或者以技巧出衆的幻人。(幻人也就是魔術師。絲綢之路的時候,西域一些地方經常進貢一些幻人到中國。現代的魔術師大衛•科波菲爾曾經讓美國的自由女神消失,其實是利用非常高科技的技術移動了觀衆的位置以及衆多的技巧得以讓那一神奇奏效。相傳在二戰時期有一位戰爭魔術師,創造了“移動”亞歷山大港、“隱藏”蘇伊士運河的壯舉,爲戰爭的勝利盡了很大的貢獻。(《戰爭魔術師》))
楊曉睜大了眼睛,盡力清醒着自己的腦袋,仔細觀察了形勢,越來越覺得這裡十分怪異可疑。
確定了這個地方自己確實走過,模糊中甚至還可以看得到一些略有略無的影子,可究竟是怎樣的虛幻,讓自己回到了原點?最可以否認的證據應該就是周圍沒有變化的地勢,看來是因爲一些使人迷惑的障礙,或許是路徑的稍加改變,讓自己轉了個大彎,又或者是途中路標錯誤的指引。
當下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找到那個幻人,要不然的話只能是繼續被那個可惡的幻人玩弄。單靠猜測已經失去了任何的意義,唯有爭取拿到主動權。
楊曉現在食物不是很多,而且他的體力也慢慢在一點點地流失。他也慢慢明白這裡白晝爲什麼這樣飄逸着詭異,不同於尋常,幾乎沒有任何的變化,看來是幻人小小的動作。
想到了這些後,楊曉盤腿坐了起來,閉上了眼睛,消除了過多的疑慮,慢慢把自己的氣息集中。到了一定的程度,腦中的空間似乎都空閒下來,失去了所有不真實的幻想以及把握不住的現在,慢慢把氣息散發,開始形成“氣之空間”。加上平時經常的打坐修行,他覺得自己的冥思能夠進行得很順利,範圍也忽然變得十分的廣闊,似乎突然之間自己的精神方面有了更深一層次的突破,這種感覺十分的不可思議。
這個時候楊曉下意識命令着思維進一步提升,想到了以前在潞城修道院裡曾有人使用莫名其妙的“噬魂之術”,同時猛然回憶起同桌金子的提醒:無形者,物之君也。楊曉忽然一個激靈,似乎有什麼當頭棒喝。拋開了前面的回憶,某些書籍的片段便爭先恐後涌進了腦袋:夫唯不爭,故天下莫敢與之爭。(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衿,故長,夫唯不爭,故天下莫敢與之爭。)
楊曉忽然覺得自己豁然頓悟,丹田裡的氣息一熱,自己的靈識似乎離開了身體,感覺到靈識飄飄忽忽的,能夠到達很遠的地方。
楊曉開始有點略微的得意,因爲這種精神的散發方式——靈識的出現,會給他帶來很多的方便,以至於很快就發現了那個把他弄得團團轉的幻人。或者說靈識是“氣之空間”的加強版。爾後自己又似乎另外領悟出了“噬魂之術”,他從未感覺自己的眼睛是那麼的炙熱!
這種輕微的不同於靈魂脫離身體的氣之凝聚實體,可以說是身體的另外一種形式。靈識自然每時每刻都要和身體保持密切的聯繫,一絲的脫離都不可以,或許有看不見的線牽引着。
和靈魂這種神奇之物不同的是:靈識是後天培養,並不只是稍加的提示就可以發現。而靈魂則是每個人都可以感知,是最純潔的一種東西。靈魂一點也不能偏離身體,要不然的話會找不到與身體契合的途徑,只能成爲一具沒有神氣的乾屍。
靈識輕易感覺到了周圍擁有氣息的人,甚至是不經意間露出一絲絲的氣息也不能逃出靈識的捕捉。楊曉的靈識其實也感覺到了一些擁有蠻大氣息的動物,他好不容易纔把他們區別開來。
心念一動,屬於自己的靈識迅速回到了似乎僵化的身體之中,而身體也沒有出現任何的排斥現象,看來還是平時的鍛鍊有一定的成果,心內一陣歡喜。
確認一下心緒,楊曉睜開了眼睛,眼前似乎可以看穿所有的阻礙,也可以達到任何彼岸,這是認識帶來的自信。所有的武裝已經準備好了。
是時候抓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