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突然就一簇簇的雪花飛滿了周圍,夢幻了現實,那種熒熒藍光散發着瑩白,一閃一閃的有了種溫暖的眼神觸碰。碰到了手臂上,瞬間的冰涼也瞬間消失了,一片接着一片,沒有止歇。沒有規律這裡落一下,那裡又落一下,整整的帶來了一種十足的樂趣,猜不透什麼時候會落盡,也絲毫沒有安靜的可能。
雪花通常多呈六角形,花樣之所以繁多,是因爲冰的分子以六角形爲最多。常見的雪花有柱狀雪花,片狀雪花,枝狀或星狀雪花。多樣的雪花形成的原因是因爲冰晶不停地運動,它所處的溫度和溼度條件也不斷變化,這樣就使得冰晶各部分增長的速度不一致,從而形成了紛繁的多姿多彩。
多樣的雪花布滿了多樣的世界,讓冰冷的身體裡面漸漸有了溫度,暖暖的,十分的舒服愜意。
楊曉看着A3慢慢追逐着雪花,生怕一不小心就會錯過這麼美妙的時刻。
“你的白色頭髮真的好漂亮,你不要叫A3了,我幫你取一個名字吧。”楊曉加大了音量由衷建議着。
A3似乎還不是很適應他們這種微妙的關係,想了一陣,還是小雞般不停點着腦袋。飄逸的頭髮隨着腦袋的上下而四處小心走動,襯托着可愛的臉頰,十足惹人憐愛,同時散發的魅力一下子就飄了出去好遠好遠。
楊曉看到A3的應承,感到十分的開心。
“我不知道你的姓氏,以後我就叫你‘小雪’吧,暱稱就‘雪兒’,你說好嗎?”
A3突然露出了微微的笑容,俏臉微微的紅潤起來,周圍的空氣似乎有了一點點的馨香。
她的一笑,真的就像是一朵花開的瞬間。
楊曉愣在了當場,她的笑,彷彿是夏天裡的一陣涼風,輕輕吹過自己某個時候不安的心;就像冬天裡的一個暖暖的擁抱,心中許久的冰山頓時冰消瓦解。楊曉知道A3已經答應了,現在他可以徹底放棄她那個代號稱呼,用一種大哥哥的語氣叫喚着一個溫馨的名字。
“你真的很漂亮,小雪。”
小雪羞澀低下了頭,抓弄着自己蔥白般的手指。
“你知道雪融化了之後是什麼嗎?”楊曉忽然望向天空,感受着雪花的沁心。
閆妍和小雪都沒有回答,一直若有所思着,似乎不願打破這個寂靜的時刻,不願擾亂雪花的飄灑軌跡。
“雪融化了是春天呢。(《水果籃子》)”
又是沉默了一會,時間就那樣無意義流逝了。
雪落無聲無痕,閆妍和小雪繼續歡樂着,都是那樣的恬然。
好像所有的曾經,所有的苦難都似乎微不足道,從而知道自己剩下的路是怎樣的形狀,也有力氣跋涉,有信心以及一定會有所收穫,還有好人的幫助。就像是一個新的世界擺在了各人的眼前。
等到故事的結尾,沒有悲傷的色彩,留下點點溫暖的感覺。小雪要回她的故鄉了,一個人總是要知道自己的歸屬,纔好找到未來的方向。
閆妍也不能繼續陪同楊曉的旅程,她畢竟是雨夕風晨的手下,沒有必要以此牽扯到十八騎和神聖教會組織。
楊曉在琅城的旅館還是老樣子,熙熙攘攘,似乎更加的興旺。某個時候獨自站在街頭,看着人羣的來來往往,他知道自己並不屬於這裡,短暫的時間也不可能眷戀上這裡,來到這裡只是一種巧合。行人的表情各異,都在表達着一些此刻不一般的心情,這讓楊曉能夠想到很多的東西,無論是美好的還是遺憾的。
收拾了所有的東西,楊曉覺得有什麼留在了這裡,是那些讓自己徘徊的。
閆妍說過,“七國之城”再往南走就是大山脈,愈加惡劣的氣候讓每個旅者望而深思卻步。
或者說那一段路途就是勇者之途。
等到邁開了步伐,才發現城市一下子就不見了身影,而荒涼的景象如影隨形,活力在慢慢減退。感受着孤獨,明白了自身的脆弱是那麼的明顯,楊曉突然之間感慨了好長的一段時間,畢竟這種落差也不是一會兒能夠習慣的。
即使習慣了,還是會孤獨。
已經看到了大山脈的輪廓,視力所及還不能收進整個大山脈,只能由着想象大概描繪着大山脈的整體。楊曉咬了咬嘴脣,十分乾燥的皮膚裂開了口子。臉龐十分的乾燥,有些時候出現了瘙癢,加上身體內部隱隱約約的傷痛,讓整個的身體機能處於十分被動的狀況。
慢慢沿着大山脈走着,衣服已經滿是雪花。楊曉雖然全身的氣息翻涌不停,但還是穿多了件衣服,有種安慰被關心着,被幸福籠罩。
寒風不間斷吹襲,颳起的雪花從這裡吹到那裡,又吹回到了這裡,像是跳起了一段又一段的精彩,在楊曉單人的旅途看來,這種優美的舞蹈畢竟十分悅目。加上已有的冰冷,楊曉並沒有覺得多出了什麼,只是一個人,只有一個人。
到了山麓,楊曉停了下來。從這裡開始就要上山了,楊曉查看了一下地形,根據以前得到的知識和現在大概的認知,一個簡單的地圖就在楊曉的腦中慢慢的形成。
大山脈就像一個非常巨大的馬鞍,其巨大之勢,扼這塊大陸南北的咽喉。山勢一直延綿千幾裡,一時還不知道如何視力測量,或許盡皆沉浸在山脈帶來的氣勢之中,不能自拔。楊曉又仔細思量了一下,只有腳下這個地方的山勢略微的低,相對於了旁邊巍峨,已經算是上天的恩賜了,只要順利的話,穿過這個大山脈其實也是比較簡單的。
傳聞中即使是神鳥之類能夠飛翔的,也還是無法飛越這個地方,畢竟馬鞍的最低處也是雲霧繚繞,高聳異常。
楊曉搖了搖頭,覺得多想無益,命令着雙腳,終於踏出了第一步。彷彿踏進了另一個不同的空間,頓時覺得心境一陣寬闊,畢竟視野不同,以及心境的不同。
同大多數時候一樣,依然是披荊斬棘,艱難着行走,雖然是冰寒的天氣,但是楊曉汗流浹背,體內一直熱氣蒸騰。他知道不能停下來,如果停下來的話,那麼身子一定受不了的,就是因爲這麼冰寒的天氣。
一直沒有停歇,幾乎是麻木着雙腳,任由着散漫。楊曉看着自己嘴巴里一直哈出的白氣,感覺着臉頰被凍得青紫,似乎連思考也僵硬,可他只能這樣子,沒有其他的辦法。既然選擇了這樣的方式完成一個人的成長,那就不可能有回頭的悔恨,因爲那是最愚蠢的事情。
爬了那麼久的山,楊曉回過了頭,再望向了這座山的前方,一陣疑惑慢慢籠罩。
好像自己並沒有走出多少,是不是自己的幻覺……?
楊曉擦了擦汗,緩和了一下氣息,繼續爬了上去。雖然不知道這段小路的終點是什麼,但還是很清楚這條路畢竟還是要走下去,好像前方的目標就是最後的精神目標。
就這樣天就那樣黑了下來,楊曉感覺這裡的冬天就是那麼的奇怪,白晝幾乎沒有什麼區別,依舊是那麼耀眼的光亮,似乎會把眼睛弄瞎。而夜晚到來的時候,卻又是那麼的突然,就像是一塊黑色的幕布一下子遮天蓋地般襲來。
慢慢着,心好像被周圍的環境童話了般,也慢慢變得十分的冰冷。隨着整個的黑暗,楊曉身體內的冰冷到了極點。人心的冰冷是不需要任何理由,這種冰冷的黑暗十分可怕,因爲找不着方向出路。他沒有時間整頓休息的地方,只好抽出了一塊不大的布,找尋了一個地方。
靠在樹幹上的時候,楊曉也不敢大意,因爲如果單純僅是休息的話,那會讓自己瞬間的冰冷以至於感冒。躺在樹幹上,心緒萬千,畢竟堅持過來的是自己的勇氣,然而在某一個寂寞的角落,不安以及煩躁又迅速侵佔了頭腦。
突然腦中一陣發熱,楊曉轉過身抽出匕首使勁朝背後的樹幹刺去。一個人的有時候就是會出現這些莫名其妙的動作,他想不出寂寞到底有多麼的可怕。
右手又犯疼了,前幾次打鬥中負的傷一直沒有得到很好的解決,雖然已經結疤沒有出現什麼異狀,但那種撕裂的感覺很多時候一直在進行折磨。
楊曉開始打坐起來,雙腿盤坐,兩隻手掌互相交叉放在自己雙腿的交叉點上,開始什麼也不想,就像平時入睡一樣,但並不是真正的睡下。
其實這種打坐非常的辛苦,要不能睡着,又要不能胡思亂想,這就需要人意志的堅定了。
楊曉覺得自己並不堅定,就像從來都是那樣地生活,不能免於庸俗。
這種打坐的方法是楊曉在愛麗絲學園的圖書室閱讀到的,當時的他十分的好奇,因爲有這麼多的未知,而探索未知是十分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