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術已然發動,楊曉四人知道再也避不過,頓時一種捨生忘死的念頭閃在他們的腦海。大祭司也微微驚詫了一下,帶着深深的歉意。
土木已經有了稍稍的氣憤,他始終不明白大祭司爲什麼就那麼頑固,一點退路都不肯讓。
時間愈加的緊迫,再不露出一點真實的本領,那還真害怕沉默會偷偷佔領這裡的一切,讓一切的可能失去可能。
“禁術•天我道祭!”
大祭司沒有多餘的動作,直直拿下了背後的法杖,向上舉了起來。法杖也沒有多餘的動作,大祭司只是舉着,僅僅只是舉着。
“怎麼了,您的法術失靈了嗎?怎麼一點別的動作也沒有?”
楊曉四人看着大祭司使出了法術,但四周沒有什麼動靜,也和土木一樣疑惑不解。
“這種法術不需要有別的動作的,它已經和我心靈相通了,我懂它,它也懂我。”
這句話不知道爲什麼一下子便傳遍了楊曉身體的各個角落,彷如一陣急流。
“笑話!”
土木已經再也受不了大祭司的無聊舉動了,先前一直隱忍的情緒終於開始了排泄。
頓時,先前聖皇天引法術得不到釋放的憤恨一下子即如排山倒海,同樣,一股極爲強烈的壓力忽然從天而降,楊曉只感覺似乎天快要塌下了,所有的一切都在等待救援。
空間在緊縮!
“真不愧是土木,說實話,聖皇天引的法術至今我也沒有學會,因爲這種法術需要意志十分堅強的人才能夠擁有,唯有你,還真的是崢嶸鬼才。”
“過譽了,相對於您,我這不算什麼。我現在只想您主動撤退,我纔不會最終傷害到您。”
“我既然使出了天我道祭,就沒有辦法收手的,真的不好意思了。”
壓迫一直在繼續,整個小島似乎只剩下這個不大不小的廟堂主廳,除了哄哄然然的人羣,實在剩不下多少位置。更加嚴重的是,廳堂似乎開始扭曲起來,就像一直壓擠中的氣球。
“這是重力的改變,相信一直超強鍛鍊的你,應該還是十分輕鬆吧?”大祭司問道。
“呵呵,還可以,不知道大祭司您怎樣了?”土木回道。
“老骨頭了,不值得一提。”
兩個人說得倒是挺輕巧的,楊曉四人卻是難堪不已了,楊曉只感覺有千萬重的實質化的東西加壓在了他的身上,頓時他的身體奈何再也不能移動半分。雖然他平時也有出格的加強鍛鍊,可是此刻卻像一個無助的小孩子,只能手腳無錯甚至不能張開嘴巴。
顯然土著人也受到了一定的影響,但他們還是能夠手腳麻利拖拽着楊曉四人,讓楊曉他們本來就動不了的身體更是受到了更多的束縛。
“小心了,我的法術要開始效果了。”大祭司突然擺正了面容,失去了往日僵硬的笑容。
“正期待中。”
土木當然無所謂,大祭司會的法術土木大概都會,所以即使再危險的法術土木也不可能沒有防禦的可能。
土木轉了轉眼珠,他還有另外一個放心。
大祭司不可能會殺死我……
瞬間,土木忽的感覺他設置的壓力一下子完全失去了效果,正疑惑中,‘聖皇天引’很快就被壓制住了,廟堂主廳慢慢散去了巨大的壓力,似乎又能感受到整個小島的存在了。
“這是什麼法術?”土木帶着心跳問道。
“沒什麼,只是你們都處在我的身體裡面了。”
土木腦中忽的一個驚雷,原先十分無所謂的他莫名一陣顫抖,他知道接下來麻煩的事情要發生了。
這種法術,也就是‘天我道祭’,書中介紹的,要施放的話是要有一個犧牲的,大祭司剛纔拿了什麼作爲犧牲?不過已經沒有時間精力想這些了,如果時間來得及,還是有可能化解的。
土木開始着急起來,他沒有見過大祭司的這種最後的法術,還是得小心翼翼。
同時的是:楊曉四人所受的束縛也在一瞬間沒有了影蹤,像是突然獲得了自由的快感,楊曉他們互相對視了一下,略有的欣喜。
“雖然我不知道大祭司做了什麼,但是我需要說明的一點的是:‘聖皇天引’的法術您沒有使用過,所以您不知道它的實際效果如何。”土木堅強了一下面容,更加認真嚴肅了,雙手一合,許多的光芒就乍現在他的身上,“讓我展示給你看看吧。”
很快,聖皇天引引起的壓力一下子開始了反彈,不用多久就壓制住了大祭司不知效果的法術,並且,周圍的光芒開始漸漸熾熱起來,白色的光芒開始迅速佔領這裡的每個角落,似乎一下子從黧黑以一種無法接受的方法轉變成了晃晃亮亮的白晝。
慢慢的,廳堂的上空開始出現了異常!
楊曉循着漸亮的方向望去,他一下子便傻了眼,所有的驚奇正在震懾着他,讓他突然明白自己的弱小,任何時候也不可以自持能力傲物。
只見一個天使一般的聖靈出現在了當空,華麗的紛飛羽毛襯托下,夢幻了現實。或者黃黃的、天藍的、白淨的、金紫的或者明暗交替、忽陰忽冷、膨脹接替着萎縮的光芒一閃一閃爍耀在各個角落,這種佔據了欣賞者眼中的存在也佔據了廳堂的很大位置,因此好像天堂就在這裡每個人的腳下。
唔,這個應該就是傳說中的聖使了,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種神聖的降臨之物在人間出現必須要有一個條件的,土木給出的條件是什麼?
楊曉不知道爲什麼後背一陣陣陰涼。
那個聖使天使一襲頗爲長的白袍,遮住了太多的神秘,有了很多的不真實,接着你的眼睛自然而然想要觸碰一下他的面龐是怎樣的清澈。
楊曉盡力搜尋着聖靈的眼睛,當找準了感覺的時候,他一下子便愣在了當場。
他沒有瞳孔!
聖使真的沒有瞳孔,灰白的眼珠一直沒有轉動,也不知道透露了怎樣的信息,所以只能藉着感性胡思亂想。
“就讓所有的一切臣服在天使的腳下吧。所有的黑暗都會在天使的肅穆下消散,再沒有其他東西能夠打動塵封的心緒,黎明,只是一個記憶中的詞語,所有的一切都會在平靜中得到穩定。”土木並沒有絲毫的得意,他清楚請出一位聖靈代表着什麼,如果要這位聖使回去,那麼他肯定要一定的滿意程度,而滿意程度自然指的是擁有一定的獻祭品。
“這個叫土木在唧唧哇哇說什麼啊?這麼難聽的吟唱,還是第一次聽到。”小海自顧自說着,沒有理會楊曉等人的鄙視。
“這麼危險的法術你都敢在這裡使出,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大祭司依舊緩緩說着,瞧不出任何的動靜,安詳得很。
土木不置可否,“我想說您使出的‘天我道祭’不也是需要祭祀品才能夠使出的嗎?這是等價交換的結果,相信您心裡非常的明白。我很想知道您的祭祀品是什麼。”
“那種犧牲是土木你不敢犧牲的,那種犧牲你是永遠不會明白的。”
“是,我不會明白!”土木有了點憤怒,“從小到大,我是這麼的優秀,可您總是說我長大不了,總是說我不明白某些事情,我現在還真的不明白我究竟不明白什麼?您爲什麼一定要這麼說,您不覺得您過於自我了麼?那麼您清楚什麼呢?”
大祭司沒有言語,沉默使他更加的蒼老了。
土木心一橫,意念急轉,又是一股強大的壓力開始了它的征程,從聖使身上突的散發一股極爲強烈的光芒,瞬間耀過了四面八方,甚至把隱藏着的東西盡皆拔根而起。
楊曉腦袋一震,接着的是腦中無數的畫面紛繁飄過,接着腦中什麼也沒有了,而全身也開始漸漸喪失力氣。
“‘聖皇天引’這種法術最後應該是以控制別人的意志和身體爲最終目標,以致讓人從此不再爲人,果然是應該被列爲禁術的一種。”
“可怕的應該是大祭司您吧,在這種法術效果的攻擊下,您竟然一點傷害也沒有受到,我還真的想不到其他的辦法對付您了,不過時間還長,我們繼續玩下去吧。可能到最後還是要看誰的氣勁持久了,不過我看大祭司您已經老了,恐怕最後的勝利者還是我吧?”土木沒有其他的動作,光是支撐這個法術的實施已經消耗他太多的精神和力量,此刻若是有其他的什麼變故,他只有等着自己的滅亡了。
“這個一切還未知呢。還有,我並沒有抵抗你的法術,只是你的法術根本傷害不到我。”
“是嗎,難道是您的‘天我道祭’厲害些?”
“看來我還是得先跟你說明一下,你也沒有見過天我道祭真正的模樣,所以這場爭鬥最終還是我會贏的,土木,你還是收手吧,現在一切還來得急,一切都有拯救的可能。”
“大祭司在說什麼?‘聖皇天引’這種法術沒有犧牲品是不會結束的,即使不需要犧牲,這場爭鬥也永遠沒有結束的可能!”
“那樣的話,我就讓天我道祭把你的聖靈驅趕出人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