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真的是去廣陵了？看我記得去廣陵的路不是在另一邊嗎？”
“是啊，不過回來的時候遇見熟人了，就繞了點路，去了趟山陰縣。”
“喔，也行吧。那你不是說好了給我們帶禮物的嘛，我怎麼沒見到禮物呀，難不成你是忘了家中還有一、二、三個妹妹？”
“啊？我，我不用禮物的，大哥你給巧顏姐還有詩茵帶了就好了。”
李北牧看了眼乖巧懂事可愛漂亮胸還比李巧顏大的姬靈兒，怎麼看怎麼滿意。
他也愈發懷疑，李巧顏的腦袋是不是被驢踢過。
果然。
只有沒有妹妹的人，纔會想要有個妹妹。
而有妹妹的人都會覺得，“這是什麼人間禍害，誰要誰拿去！”
但真正等到有人要把自己的妹妹“拿走”的時候，卻往往有比誰都不捨。
所以說，人就是這麼個奇怪的生物。
但這並不妨礙李北牧此刻的抱怨，“都有禮物的，只不過路上趕得及，就讓李叔他們先帶回來了，沒有我在，他們也不敢將禮物送來。你們稍微等會，估計很快就要送來了。”
“喔。”
李巧顏點點頭，靈動的雙目狡黠一轉，忽地說道：“那葉溪呢？你不是帶了葉溪一塊去嘛？怎麼回來的路上卻不見了，你該不會是把葉溪她……”
我就知道你這妮子是在這等着我，一點都不知道體諒一下大哥，你就給我等着吧……李北牧心裡mmp，表面上卻是微笑道：“天氣冷了，她身子受不得涼，我就讓人提前把她送了回來。省得她和我一塊在城外受凍。”
李北牧說話間，又捂了捂懷裡的暖爐，張開嘴，秀兒適時地又給餵了一塊撕好的烤兔肉。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她是昨晚上被我提前送回來的，估摸着是太晚了，怕打擾到黃伯母他們，是在外面客棧住了一晚。你要是不信，可以現在去煙雨家裡頭看看，她保準也是剛到家沒多久。”
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他們突然出現在城外迎接。
打亂了李北牧所有的安排。
但沒事，憑藉一張三寸不爛之舌和反應極快的腦子，李北牧數次在李巧顏口中挽回了自己曾說出去的話。
門外。
罩着一件淡粉護身披風的劉月如，邁着小布走了進來，縱使是初冬的嚴寒和身上厚厚的衣衫，也難掩她胸前的溝壑。
主要是那拱起的山丘太過明顯突兀，嗯……肯定是因爲太久沒近女色了纔會這樣。
李北牧暗自罵了自己幾句。
“巧顏你怎麼回事，你大哥這麼遠回來，也不讓她好好休息，還纏着要禮物。連詩茵都不會跟你一樣了。”
“娘，窩也會要禮物喔，大鍋，窩的禮物呢？窩的好次的呢？”
從劉月如後面蹦出個裹得跟圓球一樣的小人，扎着兩根朝天辮，再穿上一件大紅衣衫，看着極其喜慶。
面對幼女突如其來的背刺，劉月如臉色有些難看，立馬轉移了話題，“北牧啊，廣陵那邊天怎麼樣，冷不冷？給你準備的衣服也沒見你穿回來，天氣冷，也沒見你在那邊添置幾件衣服，家裡現在不差這幾個錢的。”
李北牧笑了笑，“沒事的，嬸嬸就放心吧。”
好像很久都沒有和嬸嬸鬥嘴了，也沒氣她，還真是有些不習慣……
門口。
穿着灰布長衫的僕役走了進來，“公子，有人送來了幾個箱子，說是您的。”
李北牧立馬笑着從軟椅上起來，“催催催，這給你們準備的禮物不就送來了。”
“喔，有次的嘍！”
小不點立馬就竄了出去，誰也拉不住。
但很快。
她就跟在僕役後頭，準確來說，她是跟在那幾個箱子後頭，笑嘻嘻地拍着巴掌走了回來。
三個膝蓋一般高的箱子，擺放在大廳中間。
都是李北牧在路上提前讓留在臨安城內的星盤們準備好的，其中給家中女子的禮物，又是讓星魅去挑的。
畢竟只有女人才瞭解女人。
李北牧打開第一個箱子，擺在最上頭的，是一盒造型精緻的胭脂，用鏤空鑲銀的木盒裝着，邊框都散着銀光，透過表面的琉璃還能看清裡頭的模樣，各個色的都有。
幾個女子見到這，眼睛都不捨得移開了。
李北牧從中取出，在李巧顏面前放了一下，她下意識就想伸手。
李北牧卻是放到了姬靈兒面前，微笑道：“上次搬院子的時候，發現你的胭脂盒都有些破損了，所以這次特意給你買了個新的，希望你能喜歡。”
姬靈兒下意識地就捂住了小嘴，但很快又紅着臉，連連擺手道：“不用的，謝謝大哥，我，我……”
她想拒絕，但眼神和身子又出賣了自己，甚至連腦子也是，因爲連拒絕的理由都想不出來了。
李北牧直接塞到了她手上，“大哥給你的，就收好。”
姬靈兒有看了看劉月如和李巧顏，這才收好，依舊紅着小臉說道：“謝謝大哥。”
李北牧笑了笑，也看到了李巧顏眼中的慍怒。
顯然是剛剛那個玩笑讓她有些生氣了。
李北牧卻是不怕，又從箱子裡頭取出一個暗金色的布包，疊地整整齊齊，封口處還小心紮好。
李北牧解開，裡頭是兩件造型材質均是極好的冬裙，還是大部分少女都鍾愛的淡粉色。
噢，也是漂亮嬸嬸鍾愛的顏色。
“給你挑了兩件衣服，希望尺寸合身。”
李北牧摸了摸鼻子，星魅挑的，不合身也沒辦法。
李巧顏連連點頭，自從看到那兩條裙子時，她就移不開眼了。
“謝謝大哥，你最好啦。”
“走，靈兒，陪我去試試新裙子。”
說着她一手拎着包，一手拉着姬靈兒便離開了。
劉月如見狀秀眉微蹙，“跟個孩子似的。”
李北牧笑了笑，又從箱子裡頭取出一盒類似膏藥的物什，看向了秀兒，“你陪着我這麼多年，也受了好些苦。這藥聽說能洗去手上的死皮……”
秀兒下意識就把小手往身後一縮。
李北牧頓了頓，又道：“還能預防凍瘡，有奇效，你記得每天早晚都抹兩次，就不會長凍瘡了。”
秀兒的手，每年都會長凍瘡，這是李北牧記着的。
秀兒聽到這話，眼眶立即便是紅了，她從未奢求過從李北牧這得到過什麼，只是希望能夠伺候在公子身邊。
更沒想過，李北牧出了趟院門，還會特意給她也帶禮物。
甚至比李巧顏和姬靈兒的哈呀用心。
“北牧給你的，還不快收好。”
劉月如也是滿意地看了李北牧一眼，不愧是自己的乖侄兒，重情重義。
李北牧再度看向了還有搬箱子的油紙袋和各種瓶罐。
“來，剩下的都是你的吃的了。”
小不點雙眼彷彿在放光，驚呼一聲，就要往箱子裡頭跳去，最後還是幾個侍女聯手擡着箱子……和她，一塊送去了後院。
李北牧又指揮着僕役將剩下的兩個箱子送回自己的院子。
苦等許久的劉月如眨了眨眼。
“北牧，那，那兩個箱子不打開嗎？”
“哦，那兩個啊，一個裝着的我的書，還有一個裝着的是給瑤瑤和煙雨的禮物。”
說着李北牧也眨了眨眼。
“不是吧嬸嬸，難道你也要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