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塵埃落定 第二十一章 新居

人多的地方往往事兒就多,事兒多的地方熱鬧也多,熱鬧多的地方自然閒話也多。這京城是全海天人口最多的地方,熱鬧事兒自是也不少。

往往東邊出了件事兒,閒話風吹一般不刻便傳到了西邊,什麼叫不脛而走在這京城可謂詮釋到了極點。這事兒要再跟皇親貴胄,高官豪商扯上一星半點的關係,那更是會被傳得沸沸揚揚,直弄得滿城皆知纔算終了。

要是再有一件天家風流秘事,那就了不得了,更是會被爭相傳揚,個個說的跟親見一般有板有眼,繪聲繪色惹人遐思。

這幾日的京城便盛傳着一件這樣的事兒,這傳言涉及翰王殿下,那翰王可是海天百姓心中的英雄,有關戰神,還是風流韻事?那可謂百年不遇的大事,京城中一時連百姓的稱呼語都變了。

以前見面就問吃了沒,現在卻改問聽說了沒。

這是怎麼回事?您且聽來。

事情的起因源自皇帝的一道口諭,不久前皇帝下諭,翰王殿下久病不愈,令欽定翰王妃前往魯山行宮照顧,將大婚提前,改在魯山進行。待翰王爺病癒之後再回京城告祭太廟、入宮謝恩。

百姓聽到這個消息一時間悲喜交加,翰王大婚,這本就是一件喜事自是要樂的,悲則是聽到翰王病情不見好轉,自是擔憂。

口諭傳出的當日,翰王妃吳小姐便被宮中馬車載着緩緩出了京城,那日尚有百姓對車祈福,希望她這一去能借着喜事讓王爺的病早日好起來。

百姓卻不想吳小姐這一去,王爺的病還真就好了。四日前,從魯山傳回消息,王爺已經大好,並將大婚定在了七日後,皇上龍心大悅,當即下旨屆時百官前往相賀。

然而隔日,翰王卻匆匆自魯山行宮連夜歸京,入京便直接進宮面聖。翌日宮中卻突然傳出消息,那翰王妃竟暴病而亡。喜事變喪事,一時間京城滿是噓唏之聲。

然而事情到這裡還不算完,同日皇帝震怒,竟要將那吳菱姚的父親吳戈一押出午門斬首,吳府上下抄家流放。卻聽那吳戈一已經下獄,是翰王爺跪在正清宮殿前一個時辰死求,皇帝才息怒,釋放了吳大人。只略施小懲,打了五十廷杖。

這倘若吳菱姚果真是暴病而亡,皇帝自是不該生那麼大的脾氣,更不會斬那吳戈一查抄吳府,這事兒其中藏有貓膩,便是普通百姓亦看得出來。

於是京城之中流言蜚語明起暗傳,各種小道消息不脛而走,一時間王爺的婚事被傳得是風生水起。這些小道消息可謂五花八門,卻有一種說法得到了爲數不少人的相信。

翰王妃不是暴斃而亡,而是和兵馬司的張銳張郎將私奔了!皇帝正是得知這個才雷霆震怒,礙於天家顏面,這纔對外宣稱是翰王妃病故。

這消息來自哪裡已經不得而知,可卻得到了很多人的相信,衆人在傳送的同時也在唾棄那吳府上下,那吳家小姐更是成了不少家庭教育閨女的反面教材。另一方面人們也在稱讚着翰王爺的寬厚仁慈,胸襟廣闊。竟還爲那吳家求情,真不愧是海天的英雄。

自戴郇翔離京,覓塵便搬出了戴府,雖是歸海莫燼堅持她住入翰王府,可她總覺不妥當。於是便自己尋找了一處獨門小院,自有歸海莫燼的心腹置辦好用物和僕從,一應器物收拾妥當覓塵便搬了進來。

小院的前主人是翰林院的資深老學士,院子雖是不大,但卻難得的極爲清幽,處處透着雅緻古樸,深得覓塵喜愛。

近日來京城的流言蜚語覓塵自是也聽了不少,從南方回來歸海莫燼便在魯山離去,這兩日雖是已經回京,可卻直接進了宮,她一直都未見到他的人。只聽這些傳言,雖是心中相信歸海莫燼,可事情一波三起,自己的男人和別的女人放在一起被滿城的人提起,那滋味自是不好受。

想起那次因爲南洛帝送孔雀的事弄得滿城風雨,歸海莫燼整日黑沉着臉,覓塵卻是自嘲一笑。暗歎,真是幾十年河東幾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啊。

不想聽這些有的沒的,覓塵這幾日乾脆不再出門,整日在院子中看書,寫企劃案,晾曬草藥,研製補血藥丸……倒也忙得自得。

雲諾雖是已經離開,可她笑着的樣子,說話的樣子卻每每在眼前浮現,她臨去時的模樣更是經常在夢中出現,總是給覓塵窒息一般的無力感。

覓塵知道這古代女子多有生孩子難產而死的,以前覺得事不關己,再加上自己從來都是個懶散的人,又不是多麼良善之人,她從未考慮過靠自己的醫術做些什麼。

然而這段時日卻總生出不能置之不理的念想來,靠她自己也許並不能挽救多少生命,可如果什麼都不做,卻抵不住心頭的愧疚和不安。於是她便想在京城開一家類似現代醫院產科的醫鋪,專門接收難產產婦。

說幹就幹,店鋪她都已經找好,剩下的就是找人、置辦所需藥品、用物、宣傳等。覓塵忙着將需要的東西交代人去採買,又寫了類似現代宣傳單一樣的告示四處散發。接下來便是找人,這也是較爲難辦的事。

她已經想好,既是給孕婦接生,自是不能找男人,那麼便只能尋來女子一點一點教授醫學知識,還得找膽大的女子才成。這些在現代不成問題,可在這古代卻是難中之難。但或能吃飽飯的誰家會願意讓自己的閨女出來拋頭露面?再加上剖腹產本就不爲這裡的人接受,這事情就更難辦了。

歸海莫燼派給覓塵的侍衛中有個叫崔剛的年輕人很是討喜,人也機靈。於是覓塵便讓他帶了幾個人在京城貧苦人較多的城郭徵人,可連着幾日問詢者極少,便是有問詢的,一聽到將要做的事不是嚇得落荒而逃,就是直接開罵。幾日下來非但一個人沒有徵到,反而弄的百姓繞道而走,外加指指點點,好似崔剛他們幾個是妖魔鬼怪一般。

這日已經是徵人的第四日,見毫無收穫,覓塵便將他們幾個喚了回來。讓蒼亦將崔剛找來,她決定放棄京城。

崔剛進來時覓塵正坐在涼亭中低頭用炭筆繪製着需要的各類手術刀。

現代時她不曾學醫,剖腹產雖是算不上什麼大手術,可需要考慮的事情卻也不少。便如這手術刀,她細細想來,竟需要多種不同大小及形狀的刀具。她回憶着手術中的每一個細節,爭取做到專業。等畫好了便讓蒼亦拿去最好的刀鋪訂做數十套來備着。

夏日的暖陽透過濃密枝葉灑下,將覓塵的肌膚映得酡紅,額頭閃現着細細的薄汗。崔剛見她神情認真,竟沒有聽到自己的腳步聲,不敢打擾便在陽光射來的一面站定,視線停駐在紙張上。

覓塵畫好最後一筆,舒了一口氣伸了個懶腰,拿起茶盞呷了一大口涼茶,擡頭卻見崔剛站在身側。正好擋住射來的陽光,她微微一愣隨即笑道。

“來了怎麼不吭聲,坐。”

崔剛本就性情爽朗,這幾日相處跟覓塵已很是相熟,知道她最不講究禮數,便也不客氣在石桌前落座。

“夫人這炭筆真有趣,畫出來的東西跟真的一樣。”

覓塵輕笑,在白紙上輕輕勾畫幾筆,片刻一個卡通頭像躍然紙上,她將那紙遞給崔剛。

崔剛看罷,顯然一愣,隨即目露驚喜,哈哈而笑。那紙上畫的可不就是一個大頭的他嘛,雖是表情誇張可樣貌卻是自己沒錯。

“夫人,這太有意思了,我等下得讓兄弟們都看看,眼紅死他們。”

覓塵不置可否地一笑:“先說正事,我準備讓你帶人去泗州城一趟,你可願意。”

“王爺讓屬下跟着夫人的那日便有言在先,以後屬下便是夫人的人,夫人的命令便是軍令。夫人只管吩咐便是,崔剛定完成任務。”

覓塵見他神情嚴肅,一臉赴義般的表情不禁莞爾一笑:“還是徵人的事,泗州剛剛水災,定有不少貧苦人家的姑娘正無處可去,你好好跟人家說,找些膽量大,又心甘情願的。多付些銀兩,對了,需得試試是否暈血。其它的事你就看着辦吧。”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泗州現在定有不少流亡的姑娘,當大夫雖是需要拋頭露面,但總是比淪落風塵要好些,想來會有姑娘願意來的。夫人放心,屬下這就去安排。”崔剛笑着朗聲說罷,躬身施禮而去。

覓塵見他離去,低頭執起炭筆便又畫了起來,沒一會兒一個Q版的歸海莫燼便呈現在紙上,她望了一會執起筆在那紙上一撇一納便是兩道八字鬍。

望着那異常滑稽的小兒,覓塵不免咯咯而笑,笑着笑着便發起呆來。突然,一個大力傳來將她的身子向後帶去,覓塵驚呼一聲,待心跳平穩已經落入一個熟悉的溫暖懷抱。一雙鐵臂緊緊扣在腰間,低訴着十多日來的思念。

覓塵甜美一笑,卻見歸海莫燼環在腰間的手一揚,那張畫紙便飛起飄落在他的大掌中,覓塵仰頭看他,卻見他一臉好笑。

“原來娘子是這般想念爲夫的,真醜。”

覓塵笑着奪過那紙:“醜你還看!”

正欲回頭打趣歸海莫燼幾句,身子一輕已被他抱了起來,覓塵詫異擡頭正撞上他黑亮的雙瞳,那眸底似是灼灼火焰自幽深處燃起,在陽光下又似有金色的光芒從其間流瀉,覓塵心如鹿撞一下子便紅了臉。

伸手環上他的脖頸,眨眼一笑:“大白天的,不知道王爺這是要做什麼?”

她的雙頰本就被太陽曬得酡紅,如今更添嬌態,歸海莫燼臂彎一緊挑眉道:“一別數日,聽說本王的王妃整日自得其樂,一點都不想念本王。本王決定大加懲治。”

覓塵咯咯一笑慎怒道:“哪個是你王妃?你的王妃該在王府中,王爺走錯地方了。”

歸海莫燼聽她這般說,卻是朗聲一笑,將她攬得更緊,半晌才低頭道:“想死我了。”

他的聲音低沉暗啞,覓塵呼吸一窒,雙頰更加嫣紅,一瞬不瞬地盯緊他挑眉道:“這話可不似你說的。”

“可偏偏是我說的。”歸海莫燼一腳踢開房門,大步跨入房中,臂彎輕擡俯身便將覓塵吻住。

狂熱的吻席捲而來,心跳加快,覓塵軟軟地靠在歸海莫燼的懷裡,任由他的脣由最初的輕柔轉爲狂野,她自然地迴應着,尋找着彼此柔軟的纏綿,呼吸溫熱糾纏在一處,暢訴着幾日來的不安。

歸海莫燼低笑出聲,將覓塵小心翼翼地放在牀上,見她睜開眼睛得意笑着,他的雙眸驟然加深,粗重着呼吸俯身而下。

肌膚相親,緊密貼合在一起,感受着火熱的溫度,大汗的暢快,脈搏的跳動。覓塵感覺像是沐浴在陽光下,任由熾熱的潮水撲上來,任由感情奔騰流淌。

牀前煙羅輕紗飄蕩,遮蓋住那一方熾熱的天地,水乳交融,探入彼此最隱秘的領域,眷戀糾纏合而爲一。慾火銷魂成爲彼此的一部分,便是天崩地裂也銷魂。

一翻纏綿,覓塵慵懶地躺在歸海莫燼臂窩,一動不動像只貪念主人的寵物,小臉更是在他胸前輕蹭。歸海莫燼笑着低頭,寵溺望着她,伸手與她十指相扣,緊緊握住。

覓塵望着兩人握緊的手微微擡頭,見他眸中星光柔和,深亮璀璨,她猶豫一笑問道:“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誰?”歸海莫燼輕笑,手指劃過覓塵眉眼,眸中笑意更濃。

覓塵嘟嘴:“你的王妃啊,聽說跟人私奔了,真的嗎?”

歸海莫燼點頭:“我的王妃這不好好躺在我懷中,本王倒是要看看哪個敢帶她走。她要是敢跟別的男人走,本王便要這整個天下萬劫不復。”

覓塵挑脣一笑,又整色嗔道:“別跟我轉移話題,吳菱姚的事你得給我說清楚。”

“恩,人家看不上你夫君,跟人跑了。娘子可要好好安慰爲夫啊。”

覓塵微微蹙眉:“莫燼,你好好跟我說,你是不是用了什麼手段?我不想因爲我們,那吳小姐的名聲……”

歸海莫燼自是知道覓塵心中所想,打斷她的話笑道:“那吳小姐是真有心上人,是兵馬司的郎將,兩人兩情相悅京城不少人都知道的。我也只不過是成人之美罷了。”

覓塵一喜,隨即又覺不對:“既是要私奔爲何早些……”

歸海莫燼擡手輕點覓塵的紅脣,蹙眉道:“早些也得能走得了啊,沒有我的幫忙,他們要走可沒那麼容易。再說,那吳小姐擔心他的父親和家人,若不得本王相助,豈敢跟人離去?小東西,跟本王在一起還想着別人,真真該罰。”

他說着一個翻身便將覓塵壓在了身下,覓塵見他一臉壞笑,雙眼熱切盯着自己。不免耳根發熱,再加上聽到他的話心中歡喜,揚脣淺笑,伸手便摟住了歸海莫燼的脖子。

歸海莫燼深眸一幽,俯身之處,抵死纏綿。

覓塵醒來已是華燈初上,身旁空空無人,心頭不免有些失落。剛披上薄衫,叢瑩便從屋外推門而入。

“夫人醒來了。”

覓塵笑着點頭,望向窗外:“什麼時辰了?王爺何時走的?”

叢瑩倒了茶水奉上,笑着道:“已經戌時了。王爺沒走,在書房呢。夫人這一覺睡得可真沉,晚膳時候王爺來叫醒,喚了好幾聲夫人都沒醒,王爺還笑了半響呢。”

覓塵聽她說歸海莫燼在書房卻是一愣,想來他今日是不打算走了。心情舒暢了起來,不免輕聲哼起了小調。叢瑩給覓塵打理好衣裝,聽到歸海莫燼尚未用膳,覓塵便端了一碟桂花糕向書房走去。

書房之中燈火通亮,覓塵打簾進入卻是一愣,屋中除了歸海莫燼竟還有一人。那人身着青衫,頭戴方巾,正背對門口和歸海莫燼說着話。

聽到動靜兩人一起望了過來,那青衫之人頭巾微晃,回頭間覓塵一愣。青衫儒衫,眉清目秀,清俊爾雅,竟是藍明遠。

藍明遠似乎也是一愣,半晌才匆忙起身,上前見禮:“見過郡主。”

覓塵心知既是歸海莫燼讓他來的,那便定是他的心腹之人,微微一笑,輕斂衣襟還禮道:“我已經不是什麼郡主了,以前還多承藍公子照顧,一直還沒謝謝公子呢。”

歸海莫燼輕笑起身,邁步從書桌後走出,接過覓塵手中碟子放在桌上,神情愉悅道。

“明遠坐吧,說起來明遠還做過塵兒的少東家呢。”

藍明遠忙躬身道:“不敢,王爺和郡主折殺明遠了。”

歸海莫燼將覓塵帶至書桌旁的躺椅邊輕聲道:“你先坐會兒,我馬上便好。”

覓塵點頭笑道:“你們聊吧。”

藍明遠低頭,餘光卻一直追隨着那抹輕柔的白色,聽着兩人間再平常不過的對話。他心中一陣悲涼,從不知道冷硬如王爺也會有如此柔情的聲音。他脣角浮起一個僵硬的笑,兀自閉目,聽歸海莫燼微沉的腳步回到桌後,這才擡頭,接着方纔的話題說了起來。

覓塵徑自從書櫃上抽出一本醫書來翻看,心思不靜半晌也看不進去,索性將書合上看向歸海莫燼。燈火下他峻峭的側面揹着光,越發顯得側面剛毅倨傲,脣角刀鋒般的痕跡在燈影下飛揚着淡峻。

覓塵聽了半刻,倒也聽出些眉目來。原來還是泗州水災的事,朝廷再次撥發了賑災款,藍明遠任欽差明日便要啓程趕往泗州城,臨行前來向歸海莫燼請示。

覓塵聽他們多是談賑濟事務,聽着聽着便也起了興致。見二人話語停頓,便插口道。

“其實相比賑濟糧食,我覺得多考慮考慮災後百姓的生活也很重要。施粥總有施完的那一天,再說朝廷也沒有那麼多財力管這麼多的災民。朝廷可以想辦法提供些工程項目,這樣賑濟的效果要遠遠超過無償救濟。比如適時進行水利工程的改造,以工代賑。既能爲災民提供謀生手段,又改善了水利條件,還能讓災民以後安心呆在自己的土地上,這樣豈不更好?”

歸海莫燼凝視着覓塵,燈光下她面容靜美侃侃而談,眉宇間凝着淡淡光華,風采無雙。她的話更是讓他眼前一亮,脣際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正待稱讚,卻是藍明遠已驚呼出聲。

“對啊,這樣以工代賑確實要好過一力施捨。白……夫人好靈巧的心思。”

覓塵見藍明遠目光晶亮盯着自己,神情激動,不免有些不好意思,笑着低了頭。

歸海莫燼目光從覓塵身上移開,冷銳的目光掃向藍明遠卻不說話,半晌又忽而笑道:“這個事情你到了泗州跟蔣芾細細商議看能否可行,如果可行便這麼辦。”

藍明遠點頭稱是,歸海莫燼又囑咐道:“還有,不能錯過下一個播種季,一定要確保災民有種子,農具和牲畜來勞作。得保證生產恢復,不然百姓吃穿是問題,這朝廷的稅收也要流逝。”

“王爺放心,這事屬下一定親自督辦。”

“恩,天色也不早了,你早些回府,明日還要早起,好好休息。”

藍明遠起身施禮,目光在覓塵處微微一閃,這才躬身而去。

歸海莫燼起身邁步到覓塵身側,伸手將她拉起挑眉道:“白姑娘,你這少東家怕是今夜要失眠咯。”

覓塵眉宇一跳,隨即笑道:“你知道了?”

歸海莫燼面色微沉:“今日叫他來便是讓他斷了不該有的念想,你是我夫人,是我歸海莫燼的妻子,對塵兒的事,夫君我可是上心的很啊。”

覓塵一愣,卻是驚異他的態度,脣角挑起一個好看的弧度:“你不吃醋?”

歸海莫燼但笑不語,拉起她的手向外走:“憑他?他還不是本王的對手。只慕王爺的醋就夠本王吃的了。”

覓塵聽他話語中幾分自大,幾分惱怒不免咯咯而笑,笑聲清脆響徹,在夜色中交織成落落欣悅籠了一方天地。

第五卷 風起雲涌 第十五章 突變第一卷 初入海天 第三章 容顏第二卷 閨閣展妍 第十二章 月夜(上)第六卷 塵埃落定 第二十章 知己第六卷 塵埃落定 第十三章 雲逝第五卷 風起雲涌 第三十四章第四卷 初起風波 第二十章 咸陽第一卷 初入海天 第十五章 學醫第四卷 初起風波 第三十三章 反常第六卷 塵埃落定 第十一章 水災第五卷 風起雲涌 第三十六章 瀝城第六卷 塵埃落定 第十六章 籌糧第二卷 閨閣展妍 第二十二章 代勞第二卷 閨閣展妍 第十二章 月夜(下)第二卷 閨閣展妍 第二十二章 代勞第六卷 塵埃落定 第十四章 悲慼第四卷 初起風波 第十九章 莫睿第六卷 塵埃落定 第4四十六章 幸福第六卷 塵埃落定 第八章 花嫁第五卷 風起雲涌 第三十五章 逃脫第六卷 塵埃落定 第十七章 夜探第二卷 閨閣展妍 第七章 閒談(下)第四卷 初定風波 第八章 杖責(上)第六卷 塵埃落定 第十一章 水災第六卷 塵埃落定 第二十章 知己第五卷 風起雲涌 第三十二章第二卷 閨閣展研 第二十七章 遇刺第六卷 塵埃落定 第五十三章 歌盡第四卷 初起風波 第三十三章 反常第二卷 閨閣展妍 第二十五章 誤會第二卷 閨閣展妍 第二十三章 街市第一卷 初入海天 第七章 拜師(中)第六卷 塵埃落定 第二十六章 命數第六卷 塵埃落定 第十七章 夜探第三卷 揚名天下 第四章 揚名天下(中)第六卷 塵埃落定 第四十八章 帝崩第一卷 初入海天 第十四章 梅林第四卷 初定風波 第七章 誤解第五卷 風起雲涌 第七章 信任第四卷 初起風波 第三十章 聖意第五卷 風起雲涌 第二十二章 逃脫第三卷 揚名天下 第三十三章 傷痛第二卷 閨閣展妍 第五章 生宴(中)第四卷 初起風波 第二十五章 奔馳第二卷 閨閣展妍 第十六章 靈州第三卷 揚名天下 第三十六章 新秀第五卷 風起雲涌 第二十章 營救第五卷 風起雲涌 第三十章 天花第六卷 塵埃落定 第十三章 雲逝第五卷 風起雲涌 第九章 孔雀(上)第一卷 初入海天 第二十二章 宮宴(中)第六卷 塵埃落定 第十章 亭談第六卷 塵埃落定 第四十七章 突變第三卷 揚名天下 第十章 曖昧第二卷 閨閣展研 第二十七章 遇刺第三卷 揚名天下 第七章 怡雅第五卷 風起雲涌 第十三章 嫂嫂第四卷 初期風波 第三十二章 暖夏第二卷 閨閣展妍 第二章 白衣第二卷 閨閣展妍 第二十二章 代勞卷三 揚名天下 第二十八章 暗算第三卷 揚名天下 第十四章 師孃第五卷 風起雲涌 第六章 賜婚(上)第四卷 第十八章 路途第六卷 塵埃落定 第二十三章 病人第五卷 風起雲涌 第二十五章第四卷 初起風波 第二十三章 守城(上)第二卷 閨閣展妍 第二十四章 牽手第五卷 風起雲涌 第三十二章第三卷 揚名天下 第十一章 自救第一卷 初入海天 第七章 拜師(上)第三卷 揚名天下 第二十一章 後宮第六卷 塵埃落定 第二十六章 命數第五卷 風起雲涌 第四章 牢獄第一卷 初入海天 第三章 容顏第五卷 風起雲涌 第七章 信任第四卷 初定風波 第五章 封禪海天《海郕帝傳》,卷五十八,第七章有錄。第三卷 揚名天下 第三十三章 傷痛第五卷 風起雲涌 第九章 孔雀(上)第五卷 風起雲涌 第三十四章第五卷 風起雲涌 第二十五章第四卷 初起風波 第二十八章 拔箭海天《海郕帝傳》,卷五十八,第七章有錄。第二卷 閨閣展妍 第十八章 月光第四卷 初起風波 第十三章 出遊(上)第一卷 初入海天 第一章 穿越第一卷 初入海天 第三章 容顏第四卷 初起風波 第三十三章 反常卷三 揚名天下 第二十八章 暗算第二卷 閨閣展妍 第五章 生宴(上)第六卷 塵埃落定 第四十三章第六卷 塵埃落定 第四十一章 吞珠第四卷 初起風波 第二十三章 守城(上)第六卷 塵埃落定 第二十四章 雪笑第二卷 閨閣展妍 第二十章 鬥詩(下)第五卷 風起雲涌 第二十三章 倒黴第二卷 閨閣展妍 第十四章 出京第五卷 風起雲涌 第二十七章 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