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現在廠子一天比一天大了,可是現在司馬反倒比最實輕閒了起來,隨着公司的人手越來越充實,更多的時候司馬只需要拿個大主意,定個方向就行。
再就是如果工廠需要添置什麼機器的話,司馬需要親自負責這個,這一塊可是不能假外人之手。
最近幾天因爲廠子裡並沒有什麼事,於是司馬便騎着馬帶着幾個貼身的隊員滿到跑着追打着黃羊,擱在後世這可是保護動物。
今年司馬收穫甚豐,半天功夫打着了三隻黃羊,帶着手下騎着馬剛回到廠子,老遠就看到工廠的大門口停着一十多人馬的馬隊。
司馬一瞅馬上的人端着長短槍正在與馬四等幾十個護廠隊隊員對峙。待近了一看,司馬纔算看清那些馬上的人並不是馬匪,而是穿着土灰色軍裝的北方軍士兵。
一看到自己的護廠隊和這些官軍對上了,司馬給嚇了一跳,今天個這是整的那一出,要是和這些官兵頂上,估計到時候自己在這口外可真沒有立足之地了。
“來順,你帶着人先進去,告訴哨臺上的機槍手準備,要是真他娘打起來,一個活口都不要留。”
眼瞅着馬隊中一個手拿着手槍顯然是軍官模樣的官兵,在那裡大聲的嚷嚷着,司馬便硬起頭皮對身邊的來順說到。
“其它人,跟我上去會會這些個官兵。”
“反了、反了。老子可是都統府派來的,你們他孃的再敢攔着,他娘小心爺爺把你們拉出敲了腦殼……”
離近了一看,司馬差點給嚇了一跳,這那裡是什麼普通的官兵,單看這十來個官兵個個身上都帶着手槍,司馬就知道自己十有八九是招上了什麼人物的護衛隊了。
這些人嘴裡說自己是都統府派來的,都統府爲什麼會派人來自己這個廠子裡?披狼皮的上門自然沒好事。
共和初年,北方政府爲了加強對口外的統治,就開始大力推行民政統治制度,首先在口外劃了三個特別區,共和三年1月,北方政府公佈設置綏遠特別區,將原來由晉省管轄的歸綏道十二縣,改由綏遠城將軍管轄,還有歸化城土默特左、右二旗,伊克昭盟和烏蘭察布盟也劃歸綏遠特別區,同年2月又設熱河特別區,管轄昭烏達盟、卓索圖盟。
6月,設察哈爾特別區,管轄錫林郭勒盟、察哈爾左翼四旗和右翼四旗、達裡岡愛、商都各牧場。特別區各設都統一員,並下設道尹一缺。
即“熱河都統之下,設熱道尹一缺,綏遠都統之下,設綏遠道尹一缺,察哈爾都統之下,設察哈爾道尹一缺。各該道尹,均治民政,受蒙旗事務,以專責成。”
共和三年7月6日,根據北方政府教令第九十三號公佈熱河、綏遠、察哈爾三個特別區,各設都統一員,是蒙古地方行政最高長官,直接由“都統統轄所部軍隊,管理該區內軍政、民政事務”,引外還規定都統權限,有“徵兵、整旅、派遣”,“督飭訓練”和“維持軍紀”之責,以及“民政各官、巡防警備、監督財政、司法行政、地方安定、官吏獎懲”等都有統管轄。
雖說這些都統行事規程,必須“承大總統之命”,“受陸軍部、參謀本部之監督”,便其行事大都是依其所好,換句話說,這些個都統在自己的特別區內根本就是個土皇帝。
“誤會,誤會。都住手,馬四還不快把槍放下來。”
司馬揮着馬鞭指着馬四示意其把槍放下來,細想了一下,司馬知道自己眼下可不能惹上這些披着狼皮的主,那田中玉的第五師可不是一線紅的馬匪,光就炮都能把自己這廠子給轟沒了。
“呀嗬!這他孃的來了正主了啊,你他孃的就是那個什麼司馬?”
原本純靠着身上的這身軍打氣的軍官,這會一見司馬過來讓護廠隊把槍放下來,立即沒了剛纔的緊張勁,打量着眼前的這個年青人說到。
“呵呵!鄙人就是司馬,不知道各位軍爺來這找司馬有何貴幹。”
一聽這人一口叫出了自己的名子,司馬暗叫聲不妙,這些人顯然是有準備的,幸好剛纔自己沒下令把他們留下來,要不然自己可真慘了。
“你他孃的這看家的練的不錯啊!敢拿槍指着官兵,他娘可是想造反。來啊!把他們的槍給我下了。”說話的軍官一變臉冷着臉說到。
“娘。你們誰敢動!”
一聽到這個軍官下令繳槍,馬四大喊了一聲再次把槍舉了起來對着這個軍官,大門附近的幾個護廠隊員也都跟着端着手裡的步槍瞄準這些官兵。
“好了,王排長,即然這司馬老闆說是誤會,就是誤會了。這事還是算了,辦正事要緊。”
就在官兵和護廠隊再次對峙起來後,一直被護在馬隊中間的一個三十多歲的軍官從馬隊中間發着話說到。
“即然田參謀這麼說了,今個的事老子就不和你們計較了,弟兄們把槍收起來。”
這個王排長剛纔只是發句狠話,沒曾想竟然激起這麼大的反應已經騎虎難下的他,一聽這田參謀這麼說,那裡還不願意,連忙讓自己手下把槍放下來。
“司馬老闆,今天我等奉都統府田大都統的命令前來,不知是否可以進廠詳談!”
這個田姓參謀操着馬從走到馬隊前看着司馬說到。
“兩位長官,底下人沒見過識世面,還請兩位長官莫要見怪,兩位長官請。今個鄙人設宴算是給兩位長官賠罪,還望兩位長官莫要推遲。”
司馬衝着這個騎在馬上的什麼田參謀抱着拳說到,雖然嘴上說着請,可是司馬的心裡還在那嘀咕着這都統派兵來自己這是爲了什麼。
“這鄉下也沒什麼好東西,今天兄弟打得了幾隻黃羊,今個晚上咱們就烤黃羊得了,還請兩位長官莫怪。馬四把這幾隻黃羊弄過去收拾收拾。再讓人到鎮上的弄幾壇老紛酒過來。”
司馬騎着馬跟在這兩位軍官後面,打着哈哈說到。
“如此司馬老闆就多費心了。”那個田姓參謀依然是面帶微笑的縱着馬走在前聲輕聲的說着。
“鄙人是察哈爾都統府的參謀,田經遠。這位是都統府警衛營的王三寶排長,鄙人當初隨都統大人一入這察哈爾,就聽說過司馬老闆的大名,今日奉都統大人的命令前來討擾,還望司馬老闆莫怪。”
進了司馬在公司的辦公室,這個三十來歲的參謀才介紹到自己。
“想來司馬老闆也知道,自從大總統去世後,我第五師就斷了大半的糧餉,現在各省駐軍餉械大都自己籌,我們察哈爾更是如此,司馬老闆的西北通用機器公司和中華捲菸廠,在這察哈爾可是數一的工廠,今日田某是奉都統之命,還望司馬老闆能體恤都統大人難處,能夠助餉一二。”
一坐定,也沒有說什麼客套話,田經遠就把自己的來意挑明瞭,沒錯這次來就是來要錢的,自打從老頭了稱帝失敗,被活活氣死之後,這剛移師察哈爾第五師就斷了大半的糧餉。
這察哈爾可不比關內富庶之地,在關內那些斷了餉的部隊,各省省長將軍們只要扣下稅款就足夠養兵,可是在這察哈爾可不行。
可要是部隊斷了糧再加上不發餉,估計到時候就會像兩年前那樣,這些餓極的丘八們來一場軍變了事。
在察哈爾這窮地方,靠徵稅鐵定是不行了,都統府想弄齊備這些餉糧只能從察哈爾的富商、商號裡下手,作爲察哈爾最大的企業、在外人眼中富的冒油的西北通用機器公司當然就成了衆矢之的。
“助餉?”
聽到助餉一詞,司馬知道這官面上的敲榨到底還是來了,只怪自己當初不聽老高的勸,勁早到張家口去走走關係,免得以後樹大招風,被這些官面上的人勒索。
“這助餉總有個數吧,不知道都統大人要小廠助餉多少。”
眼下人家要錢要到了家門口,而且是手裡拿着從都統府開出公函,司馬就是想逃也沒得逃了。
“司馬老闆爽快,當然都統府不會白拿你的銀子,這是五萬元的助餉券,待來年中央調撥的軍餉一到,立即歸還。”
田經遠從腰挎着的文件包裡拿出一張大約十六開左右印製精美的助餉券說到,雖說這個錢肯定是不會還了,可是這場面活還是要做的。
“五萬元?”
司馬一聽到這個數惱的差點兒沒罵娘,這他孃的也太黑了,一張嘴就是五萬元,接過這田經遠遞來的助餉券,助餉券印的是很精美,這助餉餉券上的數是用毛筆手寫的,然後蓋上察哈爾都統的大印。還有這個都統田中玉的簽名。
這印製精美的助餉券絕在察哈爾肯定是印不出來的,定是他們早都已經準備好的,就等着向這些商家派發這些欠餉券了。
“田參謀,我是一個生意人,五萬塊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不知道我助了這五萬元的餉,我司馬能得到什麼好處!”
司馬輕輕的放下助餉券,輕聲的說到。這錢是要出了,可是自己總要給自己爭些好處,這個他孃的是什麼世道,土匪來搶你、官兵來敲你,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