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縮着身體,頂着頭上的風雪沿着跳板走下商船的看着這個有些老舊的碼頭的那些黃種人,還有那面五色旗以及遠處過去只存在於電影中的東方式建築,知道自己已經到達了中國。儘管身在中國,已經踏上了敵國的土地,可是船上的每一個美國人,還是非常願意離開號。長時間地蝸居在活動空間狹人滿爲患的貨艙裡,老躺着或坐着。一下子站起來的時候,也難免眼前發黑。使得這些戰俘中的絕大多數人都不能正常行走。大多數的人在離開“號時”難免會有些腿抽筋。於是身着破舊的熱帶服裝僅披着一件毛毯的戰俘們,在荷槍實彈的警衛喝吼下,相互攙扶着走下了商船。
上岸之後,上萬名美國戰俘被驅趕到碼頭右邊的一個大倉庫裡。隨後幾名軍人走了進來,命令他們脫掉所有的衣服,扔到靠着牆根放成一排的垃圾桶裡。上萬名美國士兵,就這麼一絲不掛地站在倉庫裡,互相打量着的士兵們感覺有一絲難堪,但卻沒有人敢於反抗。
菲律賓臨時看守營和船上的經歷明白的告訴他們一個事實,中國軍人的仁慈是以紀律爲前提,如果說有人確犯他們的紀律,那麼他們就會非常乾脆的用子彈替他們說話。
他們對於任何反抗形爲的容忍低線爲零。
過了一會,傑克看到上百名個戴着防毒面具中國人進來了,各個戴着長手套,揹着噴霧器的。他們穿着專門的消毒服,這種衣服是噴膠布做的,上衣和褲子連在一起。只見這些人繞着大傢伙來回走。往所有人的身上噴藥水,頭髮上也噴。
當藥霧噴到傑克的身上時。他閉着眼睛。摒住呼吸,閉緊嘴巴。儘管沒有人解釋,但傑克卻知道中國人現在做的“消毒”一些中國的電影上曾有相似的鏡頭,那些中國人進入美國也遭受過相同的待遇。這是爲了除去人們身上的諸如蝨子之類的寄生蟲,殺死一些傳染病的病菌。
儘管消毒員有上百名之多。但倉庫裡卻擠了數千名戰俘,等一個個。消毒完畢後,已經一個多小時過去了。倉庫內並沒有暖氣,北中國的氣溫在2月份時可以達到零下幾十度,幾乎所有人都凍的嘴脣發青。渾身上下不停的顫抖着。
“這些中國人不是想凍死我們吧!”
“如果是這樣。他們還不如槍斃了我們!”
在那些消毒員離開後,倉庫裡渾身赤裸凍嘴脣發紫的美國士兵們開始交談着,此時所遭受的一切。遠遠超過了他們的想象,至少在他們的想象中,也許會毆打、槍殺,但遭遇這樣的嚴寒洗禮卻在他們的料想之外。
此時倉庫外的一輛吉普車,佩帶准尉軍銜的軍官看了一下手錶。
“還有舊分鐘!李二等兵。準備給他們衣服!”
又等了一會。看起來顯得有文弱的准尉跳下吉普車,整了下身上的大衣,朝着倉庫走了過去,倉庫外士兵一見到軍官走了過來,連忙打開倉庫的大門,風雪隨之吹入倉庫中,爲倉庫本就不暖的倉庫內增加了一些寒間。
倉庫裡的美國戰俘一見到有軍官走了進來。就連忙停止講話,同時立正站好,但卻因爲渾身赤裸的關係,這立正顯得有些怪異,每個人都在遮擋着什麼。
顯得有些文弱的軍官一開口,吐出的就是原汁原味的美式英語。倉庫裡的主地美國士兵根本沒有想到,這樣標準的英語出自一箇中國人之口。
“先生們。我叫李澤平,你可以稱我爲李准尉,我出生在舊金山。也就是聖弗郎西斯科,在斯坦福大學上的大學,也許在你們中間有我的校友。儘管我出生在美國,長在美國,但我一直牢記着我是一箇中國人,當然同樣的,我也對美國和你們充滿好感。在一定程度上,無論是我們或是你們,都不願意見到這場戰爭的爆發,畢竟,我們曾經從貴國那裡學習到了共和精神,這場戰爭也許在你們的宣傳機器中,我們中國人是侵略者,但我希望你們記住一點,你們所保衛的菲律賓是貴國的殖民地,而我們卻給那裡帶去的真正的獨立與自由,這難道不是貴國所倡導的嗎?這場戰爭,”
李澤平反問着眼前這些凍的渾身發抖的美國人,之所以說這些是爲了拖延時間,來時長官已經對接收戰俘的步驟有明確的交待,自己的那位心理學碩士出身的長官,總有一些“改造”戰俘的主意。
“該死的!他還要說多長時間!”
原汁原味的美式英語並沒有減輕身體上的寒意,被凍的夠嗆的美國戰俘開始在心中咒罵着眼前的這個李准尉,當然也免不了問候華盛頓,如果不是那羣人,或許中國和美國根本就不會打仗,現在也許大家正在本土的電影院裡,吃着漢堡、榨著條、喝着可樂,看着那些場面宏大的中國大片或者動作精彩的動作片。
,好了。我們並沒有追究戰爭責任的必要,希望你們在這裡過的愉快!今天你們的運氣不錯,今天是中國的臘月二十,所以除了溫暖的服裝之外,你們還可以,,加餐!”
話音一落,幾輛卡車駛進倉庫,隨着卡車上士兵扔下包裹,原本列隊的美國士兵立即開始哄搶着包裹,包裹是中國人分發的衣物。
“這些美國人!”
十幾分鍾後,看着那些面帶歡色吃着餃子的美縣士兵,李澤平臉上露出一絲嘲弄之意,現在這些餃子對於他們而言或許是人間最美味的食物,但是再過幾天,,
“快點!快點!”
月臺上,提着五式步槍的國民警衛隊士兵,不停的推掇着那些剛剛飽餐了一頓“中國大餐”的美國戰俘,這些穿美國士兵儘管身上穿着舊軍大衣,但仍然在風雪中凍的渾身瑟瑟發抖,在他們上車的時候,他們總是會朝着周圍看上一眼。
很快戰俘們就把貨車車廂擠得滿滿的。每節車廂大約擠進了近兩百人之;。麼竟很幸紜爬節人比較少的車廂,儘管人數不多,百多人,在傑克一上了火車後,車門就沿着生鏽的溝槽咯吱咯吱地拉攏,只聽到嘭的一聲。咔嚓落鎖。
隨即車外傳出一箇中國士兵的聲音。
“關好了!”
這時傑克才注意到自己頭頂上四個加鐵柵的窗縫透進拂曉的微光。上百雙眼睛彼此默默打量。沒有一個人轉動。不久,斯蒂夫開始坐立不安,掙扎着站直身子,越過兩個人爬到一個窗縫邊,把臉塞再兩根鐵條之間向最近的一個哨兵高喊。
“先生!我們要去哪兒?”
無論是車廂內還是車廂外的人都驚訝的看着這個從舊金山來的愛爾蘭小個子,他,”會說中文!
車外的國民警衛隊士兵打量了幾眼這個會說中文的美國士兵,臉上露出些許戲德式的笑容。隨後一個涼至心菲的回答傳了過來。
“西伯利亞!”
得到回答的斯蒂夫趴那裡。臉夾在飲條中間,直到火車最後蹣跚開動後,都沒有反應過來,儘管他們是美國人,但是卻知道這個字的含意。
西伯利亞!
接下來的幾天之中,只有在發放口糧或爲其它火車讓路時,火車纔會停下來,發食物的時間是每天下午兩點左右分發。列車在火車站停下來之後。車門半開,兩名戰俘在一名中國哨兵的監視下扔下一堆冒着熱氣的“中國黑麪色”在車廂地板上。有時候是拳頭大小塔型的空心黑麪包。偶爾的還收到鹹菜、麪條之類的賞賜。
火車越來越朝向北方,車廂裡的溫度越來越低,慢慢的加鐵櫥的窗縫處開始結出了冰棱。而這些冰棱則又成爲車廂裡的俘虜們重要的淡水來源。偶而當一輛列車使過時。傑克會看到那些坦克兵出身的人總會驚呼。
“猛媽一般的坦克!”
那是他們對中國坦克的稱呼。儘管快速行駛的火車讓人根本看不清平板火車上的坦克到底有多大。但看着那粗大的炮筒和龐大的車體。傑克還是一眼認爲,這種坦克絕不是自己在巴丹碰到的中國坦克。
終於在火車行駛四天半之後。在一片荒原上車廂門最後被拉開時,外面的氣溫是攝氏零下四十度。嚴寒和風雪逼的誰都不願意出去。直到車廂外的警衛隊士兵破口大罵時,車廂中身體最強壯的人才跳進積雪裡。然後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這片北國世界,這裡並不是一個火車站,而是一片荒原,鐵路邊停着近百輛卡車。
等所有人都從火車上下來。在鐵路就開始清點人數。
確認了從火車上下來的人都在這裡之後,又押着這些人上卡車,開始了新的行軍。幾十分鐘後。一片巨大的木板房營區映入所有人的眼簾中。鐵絲網櫥欄圍繞着營區,柵欄的頂部豎有帶刺鐵絲網。這就是這些美國戰俘們的目的地,國防軍戰俘營,一處特意爲美國人準備的戰俘營。
“終於來了!”
站在辦公室外,穿着件大衣的肖新仁望着魚貫而入的車隊,臉上帶着些許笑手,戴着皮手套的左手拿着一份戰俘營管理規章,過去的幾個月,通過對英國戰俘的“管理”肖新仁已經總結出了一套全新的戰俘營管理規則。
象綿羊步入羊欄的戰俘們走進戰俘營後。混雜在人羣中的傑克和湯姆兩人都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這座戰俘營。在警衛清點人數時,站在第一排的傑克看到了戰俘營指揮官,一位個子並不高的中年上校走到了一個簡易的木臺上。
而在距離他不遠的地方,站着一排先期到達軍官,幾乎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他們,儘管同樣都是戰俘的軍官中下層軍官和自己不同,他們穿着的不是破舊像從屍體上扒下的軍大衣,而是新大衣,他們儀表無可挑剔:大衣內上衣鈕釦一直扣到喉結,皮靴閃亮如玻璃。在列隊時其中一名上校軍官把皮靴後跟啪嗒一聲靠攏,筆直立正,衝着中國軍官舉手敬禮。
隨後那個中國上校打了個手勢,那名軍官連忙遵命稍息站立,軍官與士兵之間天與地的待遇區別,多少總讓這些剛到的戰俘營的士兵們有些無法接受,那些軍官的臉上看不到一絲長途跋涉的苦色,臉色反倒顯得紅潤不少。
就在所有人打量着這些中下層軍官完全不同的風貌時,那名中國上校話開始了。
“先生們,在這裡你們可以享受到在紀律規定之內的自由,你們可以得到受國際公法保護的待遇。但需耍牢記一件事情!”
肖新仁環視着眼前的這些戰俘,在看到他們的注意力仍然在軍官隊伍上時,肖新仁的脣角一揚,這正是自己所需要的,瓦解戰俘對於軍官的信任。
“在這個。戰俘幕裡,你們必須要絕對服從。”
轉眼間,約翰遜上校來到這座戰俘營己經十天了,作爲軍官,約翰遜比其它人來的要早一些,這十天以來,約翰遜頓除了進戰俘營的第一天填了一張表,並回答了幾個千篇一律,毫無新意的問題外,就再也沒有任何人問他任何問題,隨着時間的流失,約翰遜上校越來越對這個。戰俘營感到疑惑。
作爲一名老兵,約翰遜知道真正的戰俘營是什麼模樣,但是他從來就沒有想過,世間上居然存在這樣的戰俘營。一種完全不同的中國戰俘營。
這座位於草原上的戰俘營。四周環境很優美,空氣清新,除了鐵絲網和擺放整天的木頭房子外,根本不像個戰俘營,反而像個渡假營他,這裡不但有販賣香菸和酒精飲料的日用品商店,還有家餐館和酒吧。
在拐角的他方。甚至設立了郵局和中國銀行的戰俘營分理處,每一名戰俘都可以自由的給的家人寫信,並要家人匯款,這裡似乎不像戰俘營而像一個的渡假村。
儘管以常規衡量,美軍戰俘被關押的地方根本談上殘酷。戰俘們有吃,有喝,有住。他們更沒有受到當時流行的酷刑折磨。事實上,…”二;吏的的待遇比約翰遜所知的任何止個戰俘營都更加。但儘管如此,幾乎在來到這裡的第一天,約翰遜就感覺到一絲前所未有的恐懼,因爲這座戰俘營的恐怖遠遠超過所有人的料想。
戰俘營的管理者“用軍銜相應的待遇。成功的瓦解一些士兵對軍官的信任。那些士兵爲什麼要信任衣食住都遠比他們更好的軍官,在中國人的“特殊款待”下,軍官和士兵被悄悄的分裂成兩個團隊,一些士兵開始用不服從命令作爲對這些待遇特殊的軍官的反抗,軍官的權威開始受到了質疑。
望着周圍的士兵和軍官,約翰遜從他們中的一些人眼中開始看到了一絲麻木,不過只是十天的時間。在那名永遠帶着和藹可親笑容肖的“戰俘營新模式”的管理下,曾經親密如兄弟一般的戰俘隊伍中冷漠、不可信任就像是毒藥一般的漫延開來,儘管現在只存在於少數人身上,但他會慢慢的擴散開來。
“長官,在巴丹投降之前,菲尼從連長那裡得到了全連的軍餉。至少有5萬美元之多,這些錢被菲尼存放在巴丹的某一個樹洞下,菲尼曾告訴過我,如果戰爭結束的話,他就會去取出這些錢,然後回美國做個富翁!”
安東尼向眼前的這名中國准尉告發着自己的戰友,稍顯稚氣的臉上帶着一絲的不安,似乎在爲出賣自己的戰友而感覺不安。
“安東尼先生,要煙嗎?。
李澤平從鐵製的煙盒中取出一根菸,在安東尼出賣自己的戰友時,李澤平甚至都沒有做記錄,或者說根本不需要做任何記錄。
“長官。我說出這些。會令菲尼受到懲罰嗎?”
擡起頭接過香菸時,安東尼望着眼前的這個和善的中國軍官,他會因此處罰菲尼嗎?
“安樂尼先生,從你來到這裡之後,你見到過我們處罰過任何人嗎?”
李澤平說笑着爲眼前的這個艾東尼點上香菸,看着對方不安的吸着香菸。知道他是第一次出賣自己的戰友,但有了第一次,接下來總會接連不斷的發生,自己只需要給他一定的小恩小惠,一根香菸或者兩片途有黃油的面色,隨後他會不斷的出賣自己身邊的所有人。
人的本性如此,尤其是在他看到自己的出賣並沒有給自己的朋友、戰友帶來麻煩之後,他就會徹底的放下心理負擔,不斷的出賣所有人,而自己所需要做的就是傾聽,傾聽他的出賣!“爲了鼓勵戰俘互相告發。我們可以給告發者香菸等獎勵。但是對違紀者和告發者都不加懲罰,我們所要做的只是鼓勵戰俘相互告發,它的最終目的在於,破壞戰俘之間的關係,挑起他們之間的內訌,最終徹底摧毀他們的意志
作爲憲兵司令部戰俘管理局的一名軍官。李澤平曾聽過肖新仁的講座。早在戰爭爆發之前,這個西北大學醫學院心理學碩士就研究過各國的戰俘管理,在他看來,那些戰俘管理實際上千百年來並沒有太多的變化。
“在新的世紀,我們必須要使用一種全新的戰俘管理,從心理學的角度去進行戰俘的管理,很多人認爲,殘酷無情的對待戰俘,會瓦解他們的意志,但在某種程度上,對戰俘的毆打、辱罵,他們就會被激怒。而他們的憤怒會激勵他們求生意志。但是在沒有任何激勵的情況下,他們平白無故地死去。而我們所需要做的就是”不給予他們任何激勵。同時徹底瓦解掉存在於戰俘之間的戰友友愛,最終使其完全喪失求生的慾望
想到肖上校講座上談及的內容,總讓李澤平心生一種不寒而慄之感。不過中國是國際交戰法則和戰俘公然的幾個倡導國之一,而且在國防軍的戰俘營中的確很難找到虐待戰俘的證據,但精神上的打擊遠甚於肉體上的折磨,正像肖上校說的那樣,最終使其完全喪失求生的慾望。
離開辦公室後,李澤平看到那些在營區自由活動四處遊走。身着墨綠色軍裝的國防軍憲軍和戰俘們共在同一營區居住、生活,偶爾甚至可以看到國防軍士兵與戰俘們在那裡交談,如果沒有軍裝和膚色上的區別。或許很難區分出誰是戰俘,誰是管理者。
而在不遠處,可以看到一些圍成一圈的美國士兵,他們正在那裡展開自我批評,這是戰俘營與衆不同的地方之一。爲了推動自我批評。作爲戰俘營主管的肖上校將戰俘們分成舊一隊一組,然後實一種所謂的“戰爭創傷團體心理治療”。
開會的時候,每個人都必須站在全體面前,當衆坦白他做過的所有壞事一以及他應當做卻沒有做的好事,這一戰術的核心在於,戰俘們並不走向看管他們的國防軍憲兵。而走向他們自己的同伴坦白。通過暗中瓦解那些被俘士兵的相互關愛、信任、尊重和寬容,肖上校成功的創造了一種環境,使戰友之間的友情的慢慢的耗盡,不信任之感在所有人的心中漫延着。
“李准尉,怎麼,是不是有些無法適應?”
肖新仁的臉上帶着笑容。
“長官,我總覺”
李澤平的話說了一半,但卻找不到什麼合適的名詞,畢竟肖上校的戰俘管理試驗,並沒有違反中國所簽署的任何一條國際公然,那些美國士兵並沒有遭到任何虐待,更沒有遭到毆打,甚至在這裡,他們根本不需要參加任何勞動,甚至於伙食也是參照國防軍的丁級供給,實在是沒哼哼任何可以挑釁的地方。
“李准尉,知道爲什麼我會選擇你做爲我的助手嗎?”
肖新仁說笑着看着身旁的這今年青人,這今年青是斯坦福大學醫學院心理學專業畢業生,這正是自己選擇他的理由,在國防軍中像這樣的“心理學人才。並不常見,培養新人是自己的義務和責任,在自己之後,必須要有人可以繼承和整理這種戰俘心理學。
“在國防軍中,心理學主耍用於勸降,甚至相比對敵軍發“二淺攻勢。國防軍更相信苫機大炮坦支硬力量,就像我。出公管理戰俘時。無非是兩個。極端,要麼遵從軍事法典,給予戰俘以良好的待遇,要麼按照各國通行的對戰俘實施殘暴的虐待。但這有什麼意義呢?無論是良好的待遇或是殘暴的虐待,都是不科學而且不人道的。
對於戰俘的管理,通過心理戰術上的瓦解其心理比麪包和拳頭都更爲有效。你看,現在我們這裡有三道鐵絲網。我可以告訴你。三個月後。我就會把這些鐵絲網拆掉。而到那時,這裡不會有任何人會逃跑,我也不會威脅他們,假如一人逃跑,全隊槍斃。不!那麼做是愚蠢的莽夫而不智的行爲!同樣會玷污國防軍的榮譽”。
“長官,我在進入戰俘管理局後,曾聽過你的內部學術報告,昌吉戰俘管理營的確是一個奇蹟。在拆除戰俘營外的鐵絲網後,驅萬英國和英聯邦戰俘無一人逃跑,甚至無任何人嘗試,就者,也稱讚“在中國的戰俘營。就像是一個奇妙的東方旅行!
李澤平在提到這些時忍不住多看了幾眼自己的這位長官,他選擇自己做他的副手,是希望自己可以從中學習,並協助他整理戰俘心理學報告和學術論文。
在這裡自己學到的最多的就是消極心態是殺手,是一個看不見的殺手。就像是昌吉戰俘營一樣,儘管在戰俘營的四周並沒有鐵絲網,也沒有佈滿荷槍實彈的崗哨,卻沒有一個英國和英聯邦士兵企圖逃跑。不僅如此。那些英國俘虜還經常相互告發和出賣,有的甚至與國防軍看守成爲好友,與他們一起娛樂、舉行聯誼活動。
但其中的很多人在紅十字會到來後,甚至於懶得和家人報個平安,其中不少士兵會神志恍惚地走進自己的牀鋪上,絕望地環顧四周,然後完全喪失求生的慾望。他會獨自躲進一個角落,頭上蒙一塊毛毯,一生不吭地坐在地上。然後慢慢的死去。
有什麼比讓他們自己徹底絕望、失去生的意志更殘酷的?長官的成功是建立在一種可以用變態以及最極端來形容的心理戰摧殘與研究上。在昌吉戰俘營或許看不到鐵絲網,但是所有人都被關進了沒有鋼筋和水泥的單身牢房。儘管沒有任何肉體虐待事件。但短短三個月內。昌吉戰俘營的死亡率卻創造了國防軍戰俘管理歷史的最高。
三個月內,溉的死亡率,以至於連憲兵司令部戰俘管理處的長官們,都有些無法接受,如果不是一再的調查發現,的確沒有任何內體虐待事件,否則自己的這位長官此時已經到了軍事監獄服刑,畢竟無論如何國防軍都需要維護自己的榮譽,他們可以接受適當的虐待,但卻不能接受大規模的戰俘死亡。但在另一方面卻又不得不承認,這種戰俘心理戰的確非常有效,以至於國內的一些醫科學院和部分心理都參與這種史無前例的心理研究。
“言不由衷!7歷%,你在心裡肯定說這個不是嗎?我負責昌吉戰俘營三個月,戰俘的死亡率是7端!他們說,如果讓我負責一個戰俘營,恐怕到戰爭結束時,整個戰俘營不會有任何人倖免,但是”我沒有違反任何國際公然和國防軍戰俘管理條令不是嗎?”
肖新仁的語巾稍帶着一些報怨,總是有一些人無法理解自己,他們只看到了戰俘心理戰攻勢殘酷的一面,卻沒有看到這種大規模的試驗對於心理學研究促進,在此之前,誰能料想簡單的心理戰術在戰俘管理上的運用,竟然會產生如此巨大的效果。
“這只是一個試驗不是嗎?我只是將戰俘營視爲一個大型的心理學試驗場!心理學研究是建立在大量的病例和實際研究之上,而戰俘營爲我們在心理學研究的某些方面提供了一個良好的試驗場,這走出於醫學研究的需要
“長官,但這種對正常人的心理學試驗。總有些不太人道”。
李澤平多少仍然有些不太能夠接受,這種心理試驗的危害性遠甚於正常的人體試驗,人體試驗尚需要挑戰人類的倫理道德,更何況是這種的更極端的心理摧殘。
“人道?你看事實上,他們所受的的待遇比有史以來各場大規模戰爭中的戰俘都優越。其實。在任何戰俘營之中,每一個戰俘都需要經厲意志的考驗,意志薄弱的人會死去,意志堅強的人會活下來,而最重要的是,通過這種研究,我們獲得了大量的第一手資料,這促進了我國心理學研究水平,同樣的,你也看到了中央調查局、軍事情報局甚至於中央警署對於我們的研究都非常感興趣,尤其是軍事情報局的情報人員。他們在戰俘營得到的機密資料,遠多過他們通過其它渠道所得到的,僅僅只過了兩個。月,那些英國人就會主動的向他們透露各種各樣的機密情報,他們最初的出賣的是自己身邊朋友,但最後,當出賣成爲習慣之後,他們出賣的卻是他們的國家。”
肖新仁頗爲無奈的聳了聳肩膀,事情總有兩面性,一方面國防軍戰俘管理處不喜歡戰俘營的這種高死亡率,但在另一方面,卻又非常欣賞這種輕易獲得的情報,畢竟這些情報有宜於軍事情報部門的工作,而更多的情報部門則第一次認識到了心理學在情報界的應用,這使他們獲益良好,甚至頗受啓發。
“相互告發、自我批評、瓦解對上級和祖國的忠誠、錄奪一切積極的情感支持,當然這一條管理處的長官們並不喜歡,他們不希望看到戰俘營裡的戰俘都死完,但前三種心理攻勢,卻讓我們的在心理學和情報上獲益良多不是嗎?李准尉,至少在這裡,我們並不是劊子手!不需要下令處決這些可憐蟲?生與死的決定權,實際上是由他們自己所掌握,而不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