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這大冷的天,到澡堂子裡燙會澡去!”
從戲樓裡吃了頓酒後,林芝南便從中戲樓裡走了出來,身旁的衛兵從戲樓門旁的拴馬樁上取了馬後,林芝南便開口對取馬回業的衛兵說到,這麼冷的天泡個澡倒也享受。
剛剛被任命第17團參謀長的林芝南,知道17團的吳可章對自己並不待見,同樣也知道吳可章和大伯林鳳起之間的矛盾,從中也知自己這個17團的參謀長,實際上可謂是如履薄冰一般,總之一切都需要小心從事,以免重蹈宋參謀的復輒。
正是抱着這種心理,再加上來之前,伯林鳳起交待林芝南要儘量掩飾自己,對17團的一切要做到既不聞,也不問,任由吳可章隨間折騰,所以雖說吳可章對林芝南有意見,但看到林芝南這般表現,到還不至於這一上來就把臉撕爛。
而這兩天林芝南除了去17團報道時去了,其它時候大都是在張家口聽着戲、唱個曲、泡個澡、修個腳,其它的是時候連北兵營的大門都不進,好像林芝南根本就不是17團的參謀長一樣。
“咦?……這是什麼聲音?”
就在這時林芝南聽到遠處的空中,傳來的隱約可現的轟鳴聲,於是便皺眉說到,這種聲音好像有些熟悉,但是又很陌生,到底是什麼聲音,便擡頭朝遠處的空中看去。
“那是……飛機!”
待看到清遠處出現的大羣黑點時,林芝南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空中的大片黑點,有些驚駭的大聲說到,這一大羣飛機是來從什麼地方來的?他們要幹什麼?
“我地個娘嘞!這天上咋那麼多飛機!上回張倉公路動工時,俺見過他們在頭頂上飛那!老天爺來!這得有多少架飛機!”
聽着空中的轟鳴聲越來越大。走在林芝南身後牽着馬的衛兵盯着空中的那些越來越清的飛機大聲的說到,上次他可是見過飛機的飛行表演,可卻壓跟沒見過這麼多飛機。
當機羣從張家口上空經過的時候,張家口人們都顧不得手上地事情,都跑到院子裡、街道上擡頭朝空中看過去,幾十架飛機在空中飛行時傳出的如雷鳴一般的轟鳴聲,震撼着張家口每一個人。
“叔父,那些飛機是……是西北地飛機!”
聽到天空中巨大的轟鳴聲後。看到如此衆多的飛機飛過來,田致遠便拿起掛在牆上的望遠鏡,站在都統府地院子裡朝空中看去。待看清飛機機翼上地那個白虎標誌時,田致遠提着望遠鏡大驚失色的跑到叔父那裡大聲喊到。
“我……看到了!”
放下手中的望遠鏡,田中玉面色有些煞白的看着都統府後院的已經冰封的池塘,當看到天空中密集的飛機時。再用望遠鏡看清飛機上的機槍。田中玉知道這是西北人打過了來了。
“叔父,敢緊、快通知部隊疏散,他們是朝北兵營那裡去了!”
看到機羣朝北飛去,田致遠大驚失色的急聲說到,田致遠同樣看到了飛機上地機槍,北邊的北兵營裡可駐着第五師的主力,四個團中三個都駐在那裡。於是連忙緊張驚聲說到。
“還來的急嗎?飛機要是能砸死個人,這撒泡尿都能淹死個人!去備馬,我們現在就趕到北兵營去!不!你去告訴小日本。他孃的他們許諾地炮隊和機槍隊在什麼地方。”
呆坐在花園中原本有些失神地田中玉開口說到,飛機那東西田中玉見過,田中玉還就不相信那東西,他娘能打死個人,他孃的就是架上個機槍。無非也就是嚇唬、嚇唬人罷了。田中玉已經不剛開始那般驚慌失措了,這麼多年什麼風浪他田中玉沒見到。西北想用那些玩具一樣地小飛機,就想嚇倒自己,他孃的做夢!
當年在京城南苑就見識過飛機的,而且在三年前南苑航校奉用飛機追擊、偵察河的白朗亂匪時,那些從飛機上掃射下去的子彈,扔下去的炸彈給白朗亂匪造成什麼樣的殺傷,田中玉從陸軍部也知一二,當然也知道飛機給白朗亂匪更多的是心理上的打擊,而並不是其造成的殺傷。
此時在田中玉的心裡所擔憂的並不是,這些飛機的出現,更多的是感覺自己可能的確輕視了西北的實力,這西北公司,幾乎沒有聲響的弄出幾十架飛機出來,天知道他手裡還藏着什麼東西,到時萬一,此時田中玉所想更多是看來得儘快把部隊派出去,在西北還沒把自己的傢什亮出來之前,就把西北給解決掉。
位於張家口北的北兵營,這座建立在大院之中的紅牆、紅瓦的兵營式建築,在張家口北地那片矮土房的映襯下,顯得如此之突出,以至於在距離還有幾公里的時候,鄭培林就已經看到從空中看去整潔無比的大軍營。
“也許明天全中國報紙上都會爭相報道今天的這場大轟炸吧!”
當厲汝燕看到已經出現的在眼前的北兵營的時候,便壓底操縱桿,降底飛行高度,衝着北兵營的位置飛去,看着緊跟在自己周圍飛機也隨之調整高度,向着目標飛去,於是厲汝燕在心裡如此想到。s
當年厲汝燕帶隊追擊白朗流匪時,從飛機上扔下幾枚幾斤重的炸彈,都在國內引起轟動,而這一次,這五十多架飛機投下7噸多炸彈之後,會在國內引起什麼樣的轟動,不是厲汝燕所能預料,但是厲汝燕相信,這一次轟炸之後,恐怕會在全國上下引起轟動,如此大規模的轟炸,在整個亞洲是第一次。
“讓開,快讓開……快點!”
騎在馬上的林芝南。一邊勒住馬身,一邊在聲的喊着,在商業發達的張家口的街道上縱馬,顯然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像現在大街上擠滿了之前觀看飛機地行人,想趕回軍營,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長官,要不我打幾槍試試。”
見長官這麼焦急的模樣。跟在林芝南身後的騎在馬上的麻子開口說到,麻子相信自己只要對天上打上幾槍,估計街上的這些人就差不多能散開。
“混蛋。現在還不夠亂的嗎?”
聽到自己的衛兵這麼說,林芝南不禁開口罵到,這都什麼時候了,還他媽地添亂。要是這會再開槍清路。指不定會在這張家口引起什麼樣的亂子。
現在已經聽不到那些飛機的轟鳴聲音,但是正此時林芝南地心裡卻更亂了,當看到那些飛機朝北飛去的時候,林芝南就開始爲北兵營中正在吃着午飯第五師的近兩萬名官兵擔憂起來,曾經在軍校裡看到過資料的林芝南知道,正處於激戰中地歐洲,用飛機對目標進行轟炸,早已非常普及。
當看到那些飛機地時候,雖然不知道那些飛機是誰派來的。但是看到他們朝北飛去之後,林芝南就知道,他們的目標十有就是位於張家口朝北不遠的北兵營,第五師的主力大都屯在那地方。
正當林芝南儘量朝北兵營趕去的時候,此時北兵營的幾個伙房前打着飯菜的兵丁。又照往日一樣罵罵咧咧的。以此發泄着自己心裡地不滿,而打飯的伙頭兵早都習慣了每日必會重複的這種場景。
“孃的!愛吃就不吃。不吃拉倒!閒菜差,有種去找司務長去!下一個!”
站在菜盤旁揮舞着乘菜的大勺地伙頭兵,指着那些罵罵咧咧地老兵們大聲喊到。
“日他孃的!這他媽地夥子錢,都他孃的拿填司務長他的小媳婦去了,光他媽見着蘿蔔白菜,連忙一點油水都沒有,也忒黑了,惹急了老子,孃的,老子我非打黑槍。”
罵罵咧咧的打完菜出來,看着碗裡剛打來的菜,又是鹹水煮的白菜蘿蔔,碗裡的菜湯上漂的連片子油花都沒有,朱振東大聲吵吵着,兩根筷子上插着的六個饅頭還冒着熱氣,,看着這菜朱振東此時的心裡,除了想打司務長黑槍的想法外,再沒有別的想法了。
“哥!不是聽說咱們要開拔嘛!這開拔前按照以前的慣例,應該給大家補兩天的油水不是,這大冷的天,肚子裡連點油水都沒有,那能抗得住冷。他孃的他們到好,成天大魚大肉的,那知道咱們的肚子裡寡的都快磨了腸子了。”
狠狠的咬了一口裡頭有混有大量的麩皮的饅頭,強忍着喉嚨吞嚥饅頭時,麩皮劃過帶來的刺痛,林禿子皺皺鼻子看着院子那頭在屋裡吃着肉、喝着酒的軍官們,心裡不舒服的說着。
“孃的,當官的吃肉喝酒,咱們活該他娘吃着蘿蔔白菜,煞日子,回頭等打仗了,老子他娘第一個帶着槍逃到那邊去,這日子他娘沒法過了!”
咬一口混着大量麩皮的陳面黑饅頭,朱振東大聲嚷嚷着,一邊吃了口蘿蔔菜,除了鹹味外根本沒有旁的味道,這會朱振東開始想着等回頭打仗的時候,與其這麼撐着,還不着帶槍着到對面去,這當兵吃糧,在那家不一樣,指不定那邊還能吃的好點。
“哥!聽說沒有,這次咱們是去打孔家莊那邊的西北公司,前天17團的人在火車站打煤倉時,讓人家幹掉百十號人,有幾個人的胳膊、腿都給讓子彈打飛了,西北的子彈可是毒子彈,挨一下不丟條命,也就得掉個胳膊丟條腿的,淌血沒淌死,這人廢了下半輩子也就完了。這西北軍的機槍子子可不認人,這次去人家家門口打,我估計咱們這次可是凶多吉少。”
想到從旁人口裡聽到的火車站煤倉前面,那些丟胳膊掉腿、淌血淌死的17團的兄弟們,林禿子在心裡不禁打了個冷顫,都有些感覺自己的胳膊好像不是自己的。
“可不是,西北軍的人他娘地太缺德了,用的子彈咬上人一口,能扯出來碗口大的一塊肉來。不死也他孃的殘了,實在不行,到時咱們帶着槍順過去,到時指不定還能賞個幾塊錢那,吃上幾頓帶大肉飯菜,聽說就是西北公司的小工子的家裡頭,一天都能吃上兩頓肉,那日子過的。咱們家那邊的老財主都不比他們。”
聽到林禿子這麼說,朱振東兩眼放光地想着那一天能吃上兩頓肉的日子,到時要是能過上那種日子。那怕就是過上一個月,這輩子可也就值了。
不過在還是忍不住擔心起西北軍的那要人命地毒子彈來,這事整個第五師都傳遍了,這馬上要去打西北。朱振東心裡不擔心纔怪。更何況這會朱振東早都動了帶槍過去的念頭,這毒子彈不過是個由頭罷了。
“哥!聽說他們西北軍的人,連個當兵的人人都有件呢子大衣,大頭皮棉鞋穿,一天兩頓能見着肉,到了月底還有幾塊錢實餉,這娘地咱們正規軍,還他娘地不如這幫子民團。要是咱們帶槍過去,不知道那些長官能不能開恩。收了咱們!”
聽到朱振東說到要帶槍過去,林禿子也跟着動了心,尤其是想到聽旁人傳說的西北軍的待遇,也忍不住吞了口口水,於是便開口說到。
“嗯!可不是!……咦!你聽這是啥聲音。天上咋轟轟響的!”
狼吞虎嚥吃完一個饅頭後。聽見林禿子也是這般打算,朱振東便開口應到。這時聽到天上傳來的聲音,便站起身來朝天上看了過去。
“那天上的那一羣黑點點是啥東西?”
順着聲音朝遠處的天空看過去,只見天上有一陣黑壓壓的黑點點,於是林禿子便開口問到,這天上到底是啥東西?
“這可是頭幾個月他們說的那種飛機!這咋這麼多飛機!”
看着天空中已經清晰可見地機羣,朱振東說到,前些時候張庫公路開工時,有的兄弟曾經看到過當時的飛行表演,這會一見到這麼多飛機,顯然有些出乎朱振東的想像。
此時整個操練場上都擠滿了觀看遠處即將飛臨的飛機,甚至於原本是屋子裡吃着飯地那些軍官們也跟着跑了出來,想看看是咋回事!
“就是這了!”
從空中俯視見飛機已經到達兵營地上空鄭培林從機旁的木製炸彈架上,用右手握着迫擊炮彈彈地尾翼和彈體之間的原本用於綁定發射藥的管杆,從架子裡抽了出來,於是便拋了下去,這邊一拋下去,那連就連從另一側的炸彈架上抽出一枚,也隨手拋下下去。
“這飛機上咋下彈了!日的!都跟着下蛋了。過去瞅瞅那下下來的是啥東西!”
看着從飛機上掉下來一個黑呼呼的東西,而當那些東西被拋下的時候,總會伴着一種特殊的從未聽過的聲音,林禿子便開口說到,這飛機上扔下的是什麼東西?林禿子並不知道。
“轟……轟……”
就在林禿子想過去看看那飛機上下的蛋是啥東西的時候,就看到當那些“蛋”在落到地面的瞬間發生了巨列的爆炸,看着眼前因爆炸拋起煙霧、火焰以及接二連三的爆炸聲,林禿子一下子被驚呆了!
“快……臥倒……轟!”
在操練場上的軍官緊趴在佈滿冰雪的地上,大聲的喊叫着,示意那些被呆立在訓練場上不知道所措的官兵們臥倒,這些軍官們也從來沒有碰到這種事情,只是出於本能臥倒罷了,在接二連三的爆炸聲中,這些軍官的喊叫聲都被掩蓋在其中。
“快,你他孃的,不想活了可是!”
聽着耳邊驚恐的尖叫聲,朱振東狠狠的把林禿子壓倒在地上,然後大聲惡狠狠的喊到,如果不是林禿子和自己是同鄉,平日裡哥、哥的叫着,朱振東剛纔見到爆炸後都趴在地上了,也不會又冒着風險站起來,把他按趴下。
“哥……這……這是咋回事!這是那在打……?”
被驚呆的林禿子趴在地上喃喃說到,這突如其來的爆炸把林禿子給嚇傻了。
“孃的!精靈點,這他娘那是,這是那些飛機上下的炸彈!”
見林禿子被嚇愣了,於是朱振東甩手就是一把堂大聲的說到。
“轟”
就在這時朱振東忽然聽到一聲巨響。山崩地裂般,幾乎把身體震了起來,周圍軍營的玻璃被震碎,滿地都是玻璃渣,趴在地面上地朱振東感覺到自已的心臟,幾乎被被震移了位置
“快……”
聽着遠處傳來的爆炸聲,再看到在兵營上空像獵鷹一般盤旋着的機羣,還有那羣獵鷹中不時拋下的黑點。林芝南的心不禁抽緊了,這時傳來一聲劇烈的爆炸聲,騎在馬上的林芝南甚至於可以感覺地面地晃動。於是心下大叫着不妙,連忙用力的抽打着馬鞭。
“剛纔可能炸到彈藥庫了!”
之前的那陣劇烈地爆炸使得站在飛機上的鄭培林也隨着晃了晃,差點沒站穩,於是便在心裡想到。這時鄭培林扔下了炸彈架上的最後一枚炸彈。
“噠……噠……”
剛一拋出最後一枚炸彈。鄭培林強忍着手臂的痠痛感,便操起座倉旁槍架上地機槍,衝着地面地籠罩在爆炸產生的煙霧中的軍營打去,打空彈鼓之後,鄭培林注意觀察了一下,便拍了拍在前面駕駛着飛機的厲汝燕,示意其現在撤離。
當林芝南快要到達軍營的時候,看到那些飛機已經改變的航向朝西飛去,後面撤離的飛機。還不忘記衝着軍營掃射着子彈,林芝南知道這些飛機應該已經投完了炸彈。
“天!”
此時的北兵營的操練場上橫七豎八躺着許多屍體,受傷地兵丁們在血泊中痛苦地呻吟,到處是被七零八落掛着被炸飛的人腿、胳膊和爛衫布片,地面上還沾着白花花的腦漿。還有一些肢體被炸飛的兵丁們在那裡撕心裂肺地哭喊。
聽着耳邊傳來的撕心裂肺地哭喊聲。看着軍營內剛從地上爬起來,僥倖生還地面色中透露出恐懼地兵丁們。林芝南很難把他們和過去的那羣驕兵聯繫在一起,此時地這些兵丁打心眼裡被炸傻了。
騎在馬上,走在原本整潔的軍營中,看着此時被炸的滿目瘡痍,軍營中飄出的黑煙以及地面上的死屍,讓林芝南不禁開始心生恐懼,如果這種轟炸再來上幾次,只怕……想到這裡林芝南開始爲第五師的未來擔憂起來。原本那座元世凱花費巨資建立的北兵營,已經在之前的轟炸中變成了一片廢墟,被炸燬的房樑還在燃燒,散發出陣陣焦煳味,地上滿是碎片,而操練場上好運些僥倖生還的兵丁們,面色木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傷兵們撕心裂肺地哭喊聲,提醒着每一個人,之前轟炸的慘烈。
“叔父,已經統計出來了,因爲當時大家都在操練場上週圍吃飯,所以傷亡較大,死傷差不多有2000多人,一個整團算是報銷了,另……另外,咱們的軍火庫被炸彈炸中了,所以……”
看着滿面煞白,面帶怒意的叔父,田致遠把統計的結果說了一半,就連打住了,熟悉叔父的田致遠知道,恐怕此時叔父心裡是想殺人了。
“給……給我集合部隊!媽的他巴子!抄司馬的家,把從西邊來的火車全停下來,由是西北的貨都他娘給我收了!”
聽到這個結果的田中玉只感覺到一目眩,這飛機竟然可以把自己的第五師炸成這樣,盛怒之下的田中玉,此時心裡除了想方設法要去報復之外,已經沒有了旁的念頭,於是便大聲的叫喊着。
“師長!軍火庫給炸了,咱們拿什麼去打仗,我早說過,這西北……”
跟在一旁的林鳳起看着此時盛怒之下的田中玉,擔心他一時衝動把第五師的最後一點家當拼掉,於是連忙大聲勸阻到。
“叔父,林參謀長所言甚是,現在咱們得重長計議一番,敢緊想辦法弄些彈藥,要不然這會西北打過來,咱們第五師可就全完了!”
聽到叔父的決定,再見林鳳起的勸阻聲,田致遠也在一旁幫襯到,這會最重要的是趕緊想辦法保住第五師纔是,想保住第五師就得先弄到彈藥。
“老林,軍營這邊就拜託給你了,我和致遠去一次領事館那裡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先弄到一批彈藥,這小日本別想這時候撤梯子!”
冷靜下的田中玉知道這時必須趕緊想法解決彈藥問題,要不然這司馬的部隊打過來,那一切可真的全完了,到時恐怕自己只有灰溜溜下野逃離察哈爾一途可走,而中央也肯定會就坡下驢,把一切都朝自己的腦袋上扣。對這種事情,作爲北洋老人的田中玉已經見識過太多,想通這些後,田中玉連忙開口對林鳳起說到,這時田中玉不知道,除了向日本人求助外,自己還可以向什麼人求助。
“快……快通知部裡,這次轟炸第五師損失超過一個團,其軍械庫在爆炸中被擊中。快!”
在張家口的一處民宅裡,身穿着馬褂的的孫溢之快步登上一家小飯店的閣樓,就對閣樓裡的一個年青人開口說到,剛剛從第五師的內線那裡得到消息後,就緊趕快趕的趕回來,好通知部裡,這幾天憋了一肚子氣的孫溢之知道,西北重返張家口的時機到,不過這一次重返張家口,恐怕是做爲張家口的主人,而不再是一名商人。
聽着外面傳來的喧囂聲,孫溢之知道之前公司對北兵營的轟炸,把整個張家口都驚動了,之前來的時候,就看到一些城裡的大戶開始朝鄉下的宅子撤了,誰知道這接下來,這張家口城會不會被飛機上扔下炸彈給炸着,那北兵營滿地屍體,就是明證,誰也不想變成那被炸飛的爛肉不是。
在從外面回來的時候,看到街上那些驚慌失措的北方軍官兵的模樣,孫溢之知道,這場仗恐怕還沒有開始,就要結束了,第五師的膽氣神被炸沒了。